越南1954-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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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能左右的。一旦真出现那种情况,我会想方设法接纳安置,多多益善,越多越好,只有人多了才能抱团取暖。”
抱团取暖,太贴切了。
东南亚华人生存环境太恶劣,要活下去必须想别人所不敢想,为别人所不敢为。
张慕乡不认为这是什么阴谋诡计,反而油然而生一股冲动,禁不住问:“李先生,您能安置多少人?”
“正在开发和即将开发的工业村就是为接纳安置同胞准备的,并且南越政府与柬埔寨存在一些领土争议,吴廷琰总理非常乐意华人去鹦鹉角地区和磅逊一线生活。说句不夸张的话,去三五百万我都能安排。”
“相比印尼,马来和菲律宾的华侨同胞现在更困难。”
为了对付反抗军,菲律宾正在搞“华人新村”。效果不错,马来打算跟着学,他们的处境确实很困难。
张慕乡能想到这些,李为民很欣慰,趁热打铁地说:“张先生,我是越南国会议员,之前又在政府里兼任过‘难民委员会’和‘外国人管理委员会’委员,还干过几天越南红十字会主席,说话做事不太方便,不知您能否帮帮忙?”
让华人自保,怎么自保,当然要有地盘要掌权。
他们与生活在其它国家的华侨不同,他们大多入籍了,全成了越南人。
越南人在越南掌权,名正言顺,谁也说不出什么。政府对华人好,就保持现状;政府对华人不好,随便找个借口就能自治。
他在越南本地人中名声那么好,影响力那么大。如果南越政局不稳,吴廷琰被赶下台,参选政府总理说不定都能当选。
至于北越,美国会眼睁睁看着北越打过来吗?
想到越南工业村投资公司在越南南部的规划,想到现在已实际控制面积与新加坡相当的富国岛,想到他正想方设法往越南南部和柬埔寨南部一线移民,张慕乡猛然意识到他已经打好“进可攻、退可守”的基础,意识到越南华人同胞现在是万事俱备,只缺人口。
在东南亚漂泊的大多是广东人、福建人和客家人。
同气连枝,自己人当然要帮自己人。何况帮人就是帮己,如果他们成功了,生活在其它东南亚国家的华侨就有退路。
张慕乡越想越激动,蓦地起身道:“李先生如此信任,慕乡定鼎力相助。”
“谢谢,谢谢张先生支持。”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说谢就见外了。”
他话音刚落,桑平祥敲门走了进来,俯身道:“董事长,全民公投结果出来了,99。9%支持罢黜保大,废除君主立宪制,建立越南共和国。吴廷琰总理即日起出任共和国总统,阮玉书先生出任副总统,总理尚未任命。”
之所以出来招商就是想避开全民公投,李为民摇头苦笑道:“51%就够了,为什么非要搞成99。9%。”
“许多西方记者认为公投存在舞弊,不公开不透明,认为公投期间有人受到威胁。”
“意料之中的事,还有吗?”
“瑈夫人问您去不去香港,她打算跟您一起回西贡。”
陈丽春在“馨琰事件”和平川派军阀政变期间,表现得不够冷清,乱说话被记者抓住许多把柄,为确保全民公投期间不出乱子,吴廷琰在二哥吴廷俶建议下,劝吴廷瑈把她送到香港一家修道院,一呆就是三个多月,相当于软禁。
现在全民公投结果出来了,自然不用再担心。
被软禁三个多月,能够想象到她对吴廷俶有多大意见。工投公司正在清洗内部败类,正在收拾那些行贿的人,而其中一些人又与吴廷俶有说不清道不明关系。
李为民不想把安德森教授搬回来以msu名义施压,因为那么做吴廷琰会非常反感,早就把陈丽春当成一块挡箭牌,抬头笑道:“给瑈夫人回电,就说我会乘最近的航班去香港,请她收拾行李做好准备,一到香港就一起回西贡。”
张慕乡惊问道:“今天就走?”
李为民轻描淡写地说道:“工投公司抓了一帮吃里扒外的内鬼,拔出萝卜带出泥,涉到一些皇亲国戚、政府高官和**军官,再不回去就天下大乱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掷地有声()
兰斯代尔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跟谁都谈得来,在西贡交游广阔,不管谁遇到什么事都喜欢来找他。~
他曾引以为豪,认为已融入进越南,在这个城市有许多朋友,并且非常信赖他。然而,从开始宣传全民公投到现在,他却被那些朋友搞得焦头烂额。
吴廷琰刚西贡出任总理时,他为敦促各界人士支持新政府做出过许多承诺。结果吴廷琰任人唯亲,不愿意与各派人士分享权力,那些承诺一个都没兑现。
他描绘的“民主之花”成了笑话就算了,总统顾问吴廷瑈的一些作为,更令人无法接受。
昨天夜里,他接待了一批访客,全是政府官员的家属。
她们说她们的丈夫被一帮武装人员深更半夜冲进家里抓走了,那些人声称是“特种部队”的。
那些官员他全认识,过去一年来给他提供过不少帮助。
兰斯代尔不能坐视不理,今天一早去独立宫找吴廷琰,想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吴廷琰让他稍等,过了20分钟回来了,有点尴尬地告诉他抓错了人,马上放。
接到人之后才知道抓捕行动是吴廷瑈指挥的,因为那些官员不愿意加入吴廷瑈的人民劳动党,所以采取这种行动来恐吓。
政见不同就抓人,这tmd算什么事?
要不是南越需要一个稳定政局才能抵御住北越威胁,他真想跟柯林斯大使一样建议华府换人。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刚安抚好那些老朋友回到驻地,又迎来几个老朋友的家属。
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如丧考妣。用法语哭诉道:“上校先生。我丈夫被抓了。那些人穿军服,说他们是平东工业村保安队的,给我留下这张拘捕令,我找过警察局找过内政部,他们都帮不上忙,现在只有您能救我丈夫,求您了!”
“我丈夫也被抓了,这是拘捕令。上校先生,我丈夫被抓走时让我来找您,说只有您才能救他。”
……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又有6个老朋友被抓。
看着一张张落款为平东工业村保安队、头顿工业村保安队或薄寮工业村保安队的逮捕令,兰斯代尔暗想李为民做事比吴廷瑈靠谱一些,至少留下一张拘捕令,并在拘捕令上注明拘捕理由,甚至还给出好几条法律依据。
这不是政治迫害,这是经济案件。
情况不一样,兰斯代尔不能像刚才一样跑过去要人。放下拘捕令异常严肃地问:“夫人,您丈夫是否像这上面说的一样与他人合作从事建筑业。并通过行贿等非法手段获得平东工业村内的基建工程?”
女人不敢隐瞒,梨花带雨地说:“是……是……是的先生,不过……不过给对方一点好处很正常,在越南生意都是这么做的,不能算犯罪。”
行贿不算犯罪算什么?
法盲一个,兰斯代尔彻底服了,想了想之后侧身问道:“夫人,您丈夫有没有给头顿工业村的采购人员行贿,有没有与工业村内的采购人员合谋,以次充好、以少充多给工业村供应砂石料?”
“可……可能有,但我认为没那么严重。”
工业村计划是“密西根大学集团计划”的一部分,发生如此严重的贪腐事件,工投公司保安队不处理,密西根州立大学政府研究署都会通过种种渠道给琰政府施压,要求惩治**,确保工业村计划顺利实施。
李干得没错,发生这样的事就应该毫不手软、绝不留情。
兰斯代尔耸耸了肩,一脸歉意地说:“女士们,很遗憾,对此我真无能为力,爱莫能助。如果我是你们,我会立即去找一位律师。”
……
与此同时,吴廷俶大主教从永隆教区火急火燎赶到独立宫。
说抓人就抓人,事先连个招呼都不打,他一走进总统办公室就气呼呼地问:“三弟,为民到底想做什么?他是嫌我们的支持者多,还是想把工业村变成一个独立王国?”
刚刚打发走兰斯代尔,吴廷琰正心烦意乱,放下文件不解地问:“二哥怎么来了,为民又怎么了?”
吴廷俶把小红帽往沙发上一扔,气急败坏地说:“他把我好不容易争取到的一些支持者全抓了,我再不来就要出大乱子!”
“为民抓我们的人?”
“你不知道?”
“他正在从香港回西贡的飞机上,接弟妹一起回来的,怎么可能去抓人。”
“他有保安队,用不着自己动手,下个命令就行了。”
吴廷俶把秘书奉上的咖啡往边上一推,咬牙切齿地说:“从昨天中午到今天早上,我介绍过来的支持者已抓了46个,有人民劳动党党员,有教会兄弟。连**军官都不想放过。让那个什么保安队下最后通牒,要求支持我们的军官主动去工业村投案,他眼里还有总统还有政府吗?”
想起前几天陈世国单独汇报的那件事,吴廷琰终于反应过来,一边招呼他坐下,一边苦笑着说:“二哥,这不关为民的事,我同意的,陈世国负责具体行动,为民知情,但没参与。”
“为什么?”
他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因为再不抓国家工业永远发展不起来,工业村计划就完了!”
陈丽春回来了,冷若冰霜,跟他一样窝着一肚子火,正好可以借题发挥。
李为民朝吴廷琰和刚跟进来的吴廷瑈微微点了下头,正准备开口打招呼,她就声色俱厉地怒斥道:“一帮胆大包天、贪得无厌的败类,内外勾结、以权谋私、行贿受贿、侵占公款、中饱私囊,已造成两千多万损失,这么下去,工投公司用不着几年就会破产,不但要抓,而且要杀,杀一儆百……”
母老虎一回来就发飙,独立宫内所有工作人员,来汇报工作的各部官员、总参谋部军官,全蹑手蹑脚跑到楼梯口听,想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指桑骂槐,吴廷俶懵了,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吴廷琰则大吃一惊,将信将疑地问:“为民,损失这么严重?”
“琰先生,这只是直接经济损失,不包括间接损失,并且只是现在掌握到的,工投公司审计督察部、保安部和巡回法庭的法官正在深挖。如果不出意外,他们所造成的损失可能会超过3000万皮阿斯特,触目惊心啊!”
毫无疑问的共和国第一大案,吴廷俶这才意识到他所信任的那帮家伙到底惹下多大祸。
为民在飞机上的那些担忧非常有道理。
被软禁三个多月,陈丽春不想就这么偃旗息鼓,叉着腰义愤填膺地说:“**就像传染病,现在是工投公司,如果不治就会传染到政府,传染到军队。一旦积重难返,想治都治不了,想刹都刹不住,就会出现不反腐亡党,一反腐亡国的局面!”
现学现卖,李为民暗赞了一个。
不过说起**,工投公司不是传染源,而是被传染者。事实上政府和军队的**,远比工投公司严重。至于工投公司的损失,确实有那么多,只是一直在秘密控制中,像养猪一样等养肥了再杀。
看着吴廷俶欲言又止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