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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帝国的觉醒-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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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民式又连滚带爬地扑了上来,想要紧紧抓住这根救命稻草。“大人,谢谢大人!”

阎渔樵不耐烦地举起脚,徐民式慌忙后退几步。“说吧,黑狐教是怎么回事?”他指指近旁的一座香炉,里面刚插上一炷天竺薰香。“你有半炷香的时间。”

徐民式紧张地瞟了那香炉一眼,赶忙把自己所知的一切尽数托出,虽然言辞间颇有混乱,也不乏夸大捏造甚至凭空推测,但也足以令人动容了。

阎渔樵皱起眉头沉默不语,如果徐民式说的都是事实,那么从西洋舰队到达本土开始,身边就一直笼着一张看不见的巨网。不,它的目标并不单是西洋舰队,这是一张要把大明这条巨龙窒息在沉睡中的巨网,一张要把中华帝国的觉醒扼杀在萌芽的巨网。倭寇、海盗、鞑子、叛军,尽管难以看出会有任何联系,实际上都是同一盘棋局中的棋子,都是随着丝线在这巨网上翩翩舞动的皮影傀儡。而黑狐教,一个表面上微不足道的走私团伙,实际上却是这盘棋局的弈者,在幕后牵动丝线操纵傀儡的真正元凶。

阎渔樵收摄心神,眼神重复冰冷地看着徐民式,“你说的都是真话?”

徐民式不住点头哈腰,满脸绝路逢生的灿烂笑容。“当然了,给我一千个胆子也不敢骗大人您啊。”

舰队司令嘴角微微一动,“不错,将死之人通常都不会说谎的。”他突然从腰间拔出火枪,指着徐民式在惊恐中一下子凝结成冰的笑脸。“同样,只有死人才能保持永远沉默。”

一声枪响,阎渔樵放下火枪,掏出一张白绢擦擦手。“不管你说的对本方是否有利,我是永远都不会原谅变节者的。”

陈旖岚从一旁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大包东西,“将军,这是城北那些黑衣人的部分遗物,商会方面认为他们也都是黑狐教的人,我想在这件事上徐民式并没有撒谎。黑狐教,这个我们从来没有注意过的敌人,也许比我们所能想象的更为强大也更为危险。”

阎渔樵点点头,“不错,现在还不能打草惊蛇。你马上赶回北京,向首相大人报告这里的一切。”

南京的光复令相持一年之久的战局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南直隶数十万军队顷刻间土崩瓦解,失去斗志的士兵们或者逃散,或者转投入内阁阵营。山东的内阁军队随即度过黄河进入南直隶,与阎渔樵会合后进逼河南。

以最快的速度,浙江、福建、广东三省联合发表了早已拟定的声明,正式宣布支持内阁的平叛战争,一应军队钱粮均任凭调动。这样一来,内阁控制的省份已达八个,其中更大多位于沿海及江南的富庶地区;而叛军方面,虽然仍控制着五个省份,但综合实力则远远不及。何况黄河天险已为双方所共有,河南独自面临着内阁大军来自两个方面夹击的压力。

在帝国的最高首脑们眼中,平定徐民式余党的叛乱已经不再是个问题。只要阎渔樵的兵锋所及之处,叛军们只有望尘逃遁的份了。现下唯一的威胁,就都来自于那个始终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黑狐教了。[WWW。WRSHU。]

10月15日,北京,天相殿。

自去年中央官制改革之后,礼部侍郎吴若秋便提议调整改建北京的皇城布局,用他的话来说就是“用建筑来确定内阁在帝国统治中的永恒地位,让皇室复辟永无可能”。改建的重心则是承天门与大明门之间的宫廷广场和千步廊。经过慎重考虑,萧弈天正式批准了这一建议,责令礼部会同工部联合实施。

按照吴若秋的规划,在原来承天门外东西长365米,南北宽125米的皇室庭院的旧址上修建一座内阁议事大殿,此殿名曰“天相”,取自象征宰相权柄的天相星之意。天相殿东西各有一附属建筑:东厢是负责编撰发布政令的尚书省,西厢是掌管刑名吏治的门下省,这也正表明了两衙署在国家行政运作中的重要性。天相殿以南是一个面积超过18000平方米的广场,在通往殿门的36级汉白玉台阶前塑着一对青铜人像:东边是一名手执笏板锦袍束带的文臣,雕像基座上书“德被四海”;西边是一名顶盔贯甲手按剑柄的武将,基座上的文字是“威服天下”。文武二像各高4。5米,底座高2米,衣褶须发纤毫毕现形态举止栩栩如生。

广场以南,原来长540米宽65米的御道得以保留,但千步廊被拆除,两侧的红漆宫墙也向外大大移动,在金水河与大明门之间扩出一个近50万平方米的行政区域,其整体宽度达到750米,这恰好与北面的紫禁城宽度相等。御道两旁按左文右武排布的衙署有些许调整,左首以中书省为先,其下依次是户、礼、工三部及翰林院、鸿胪寺、钦天监、太医院、会同南馆;右首以枢密院为先,其下是吏、刑、兵三部,通政使司、太常寺等等。宗人府等与国家行政无关的皇室机构则全部迁移到宫城以内。

方位坐北朝南的天相殿重檐三层面阔七间,规模形制仅略低于奉天殿。在它的面前,数百年来一直是至高皇权象征的御道天街——那条长达十里,起于奉天殿,经午门、端门、承天门、大明门、正阳门,最后止于永定门的刀削般笔直的宽阔大道——几百年来第一次有了阻断;皇帝无上的威严第一次要屈从地绕道而行;象征宇宙天地四方中心的北京中轴线上,第一次有了一个不属于皇家的建筑!换句话说,天相殿直接处在太和殿与各部门衙署之间,也同样是在太和殿与皇城的正门——正阳门之间。不管文武官员还是世俗百姓,能够直接面对的就只有内阁威严雄奇宏伟壮丽的天相殿;昔日的权力中心紫禁城则退缩到金水河后的高墙之内,隐没在了天相殿的余影中,仅有落日余晖中的那片金碧辉煌依稀承载着几分逝去的回忆。

尽管天相殿的巍峨气势不输于任何一间皇家宫殿,但其整体用色却较为朴实清淡,没有皇宫那种令人震撼和压抑的咄咄之势。大殿内的装潢布置更以冷色调为主,七层绘有麒麟浮雕的云阶之上是帝国首相的座位,左右两旁则供六位大学士列席。大殿中还安置了可容纳百人的阶梯席位,由朝会时文武百官所用。首相座位之后十数步,抵近北墙的位置另设有一排座椅,供皇帝及随驾人员出席旁听。

大殿的东、西、南三面墙上,在贴近穹顶的高度绘有一幅“山河社稷图”,该图横联三壁宽逾百米,包罗大明两京十三司以及西洋行省数万里中华锦绣河山的壮美景色。从辽东皑皑雪原到南海茂密雨林,从大漠万里黄沙到西洋无垠碧波,一幕幕美景一桩桩奇观,令殿中人不免产生一种把祖国江山尽收眼底的温暖感觉。而首相背后的一整面北壁则是张巨幅万国全图,位于全图正中上部的中国本土位置标有“大明一统”四字。而地图顶部的龙首浮雕两侧则是八个遒劲刚猛挥洒有力的大字:

犯強漢者雖遠必誅

“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这是中国四千年信史上最脍炙人口的一句豪言壮语,其原创者是大汉西域都护骑副校尉陈汤。在那个遥远的时代,我们的身体中仍然余留着先秦尚武的彪悍血统,有着对金戈铁马大漠黄沙的憧憬向往和天朝上国不可动摇的高贵自信。

然而,拥有强大武力的第一帝国如同一堆熊熊燃烧的烈火,终于过早地耗尽了燃料不可挽回地走向熄灭。盛世之后接踵而来的则是长达三百六十年的大动乱,而这一期间发生的“五胡乱华”更成为华夏大地千百年苦难的开端。虽然天下又在一个叫杨坚的人手中得以匡复,第二次帝国盛世也得以再现,可那个横槊狂歌饮血啖敌的民族魂已经离我们而去。也许隋唐帝国创造出了更甚前朝的经济和文化繁荣,却永远无法令民族精神回再复到昔日那种高傲自信的状态……或者说那种境界。

当第二帝国也走向灭亡之时,我们已经在琴棋书画诗酒茶的文化温柔乡中沉靡得太久太深,以至于忽视了战争阴云下塞外蛮族觊觎财富的灼热眼光。中兴的宋室空靡亿万军费打造出的豪华大军却总是抵敌不住辽人金人简陋而勇猛的部落勇士。毁灭的号角终于在塞北高原上吹响,铁木真率领骁勇彪悍的蒙古骑兵以不可阻挡的势头水银泻地般横扫过北方大地。华夏最后的一点刚烈骨血在南方拼死抵抗了四十四年之久,终究难以力敌。崖山战败,中华天祚第一次断绝于外族手中,甘愿蹈海殉死的忠臣义士多达十余万,令海天也为之变色。

英烈的鲜血把整个民族从堕落与沉沦中唤醒,义兵们用生命点起复国的烈火,数十年苦战终于将蒙古人逐出中原。于是第三帝国在火后的余烬中重生,尽管元气已经大伤,中华文明又迎来了一个新的太平时期。然而,要想取得永久的太平,唯一的途径就是不断的战争,不断将潜在威胁扼杀于摇篮的战争!

如今,在帝国权力中心重新祭起那古老的豪言,是要重拾那秦汉时制霸天下的威势吗?

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帝国对黑狐教的容忍已经超过了克制的极限,既然一意要选择为敌,那么就让它知道逆批龙鳞之后被无情粉碎的下场吧!大明护国忠武王萧弈天的眼角闪过一丝寒光,“集结我们现在能调用的所有近卫军部队,立刻进攻黑狐教的总部!”

“大人?”舒时德不解道:“我们现在还没有查明黑狐教的总部位置所在啊。”

“陕西,而且很可能就在西安。”萧弈天冷冷地回答道,脸上没有半点表情的波动。

“大人,您是如何知道的……”军官们大都不会问出这种问题来质疑上级,吴若秋却耐不住自己的惊讶与好奇。

萧弈天顺着汉白玉石阶慢步走下,嘴角微动,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庆丰,你想必也早猜出了吧,就说来给大家听听。”

于庆丰点点头,“全国十五个行政区中有十二个,若非支持我方就是投向叛军,另有江西、云南宣布中立,唯有陕西由始至终不发一言,这同当时王锡爵在御前禁海大争论上的表现简直如出一辙。既不能受我方管辖节制,更不能公然敌对招致进攻,对阴谋者而言这是最好的策略。因此我首先怀疑的对象就是陕西。第二,种种迹象表明,黑狐教和蒙古人关系甚密,甚至对失去价值的蒙古残军也不放弃,单纯说是利用棋子恐怕难以解释这点。而最邻近蒙古便于联系的也正是陕西。第三,黑狐教的主要活动大多分布在河南、江南一带,从我们的角度来看正处于相反方向的陕西自然是最不容易注意到的地方。第四,近一年多以来,来自陕西的文书,特别是边塞军情报告的数量大大减少,剩下的也不过是些官样文章。由此我怀疑陕西可能已经完全陷于黑狐教控制。虽然我不敢说百分之百肯定,但陕西确实是敌人的最佳藏身之处。”

“那么大人,我们的进攻路线呢?”慕容信光问道:“陕西据有黄河及潼关天险,而要进攻潼关,就必须先拿下河南。”

“那就拿下河南吧。”萧弈天淡然回答,仿佛只是在决定什么穿衣吃饭之类的琐事。

慕容信光点点头:“明白了。以我军目前的整备状况,最迟半旬之内就可以投入河南的战斗。明年您大婚之时就可以听到攻克潼关直入西安的喜讯了。”

“不是听到直入西安的喜讯,”萧弈天轻声更正道。“是直入西安。”

人们都一下子愣住了。“大人?”慕容信光迟疑地看着首相的清冷的双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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