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婚路-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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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我离婚,这种快乐悠闲的时光,似乎一去不复返了。
彭震五点回来的,相较于他平时回来的时间,今天可真是算早的。
他开门就看到我跪趴在地上擦地。五点多的京城,太阳斜斜的撒在噌亮的木地板上,有些刺眼。
“你干什么呢?”彭震并不高兴。
我见他回来,就从地上爬起来,笑着说:“擦地啊。”真站起来才觉得腰酸,少不得抱怨,“这房子太大了不也好,彻底打扫一遍卫生简直能累死人。”
彭震换了鞋进来,嘴上嘀咕,“谁让你干这些的,保姆都是干什么吃的!”
“我自己愿意。自己的房子,收拾舒服了才行。”
彭震被我说的笑起来,“行行行,你爱怎么倒腾怎么倒腾。走吧,咱们出去吃饭吧。”
“为什么要出去?你有应酬?”
“你这都累的直不起腰了,难道还要在家里做?”彭震不想我做饭。
我摆摆手,“早都做好了,好容易在家里闲着,我当然多弄些。”
炖了鸡汤分出来一部分下锅,然后加入白萝卜,粉丝,还有手撕的鸡肉,在锅里滚一道出来,撒上香菜还有切的很碎的蒜苗,那味道真是不错。
面是早早和好的,开了平底锅倒上油,一张张的葱油饼烙出来。
鸡汤配葱油饼,那滋味可不是外头的饭馆能做出来的味道。
彭震站在我旁边,我烙出来的第一张葱油饼直接进了他的嘴,烫的他只吹,“呼呼!”
刚出油锅的东西,他就敢那手捏着往嘴里送,我看不过眼,“你等等再吃,不差这一会儿。”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葱油饼最好吃的时候就是刚出锅,放在嘴里咔嗤咔嗤的脆,那滋味才美!”
这会儿太阳光已经带着一丝红,照的整个家里都暖融融的,而我跟彭震两人挤在灶台前,你一口我一口的吃饼子,岁月似乎变成了最美的样子。
第二张饼子的时候彭震就不抢了,我们两个人其实吃不了那么许多,烙个四五张就完事。坐下吃饭,彭震要下一口饼子,然后喝口我炖了一整个下午的鸡汤,舒服的直叹气。
“多亏你昨晚没个金戈他们做这个吃,要不然可真就在咱家常住下去了。”
我笑,“你少胡说,我看我做的东西也就你稀罕,人家说不定还看不上呢。”
上次去安伯母家吃饭可算是给我开了眼儿,那样正儿八经能上菜谱的饭菜,我还真是做不出来。彭震喜欢吃我做的,大概并不是因为饭多好饿,而是因为做饭的人是我。
彭震边吃边说,那一口都不愿意慢点的样子,还真的挺满足我的虚荣心的。
他说:“这你就不知道了,我们才不稀罕那些大饭,当年国宴我们也不是没吃过,结果晚上回去全部饿的跟三孙子似的。多亏罗弥家老爷子的警卫员是山东人,最会烙饼子,被我们一帮子缠的没办法,架了煤球炉子给我们烙饼子。我记得当时雪下的特别厚,我们一帮半大小子盯着锅里的饼子,看着那面上冒起一个一个的小泡泡,咽口水的声音,咕噔咕噔的。”
彭震说的开心,我听的也觉得好笑。
一群都是上层人家的少爷,围着个小炉子咽口水。
从昨晚见到金戈他们开始,我最羡慕彭震的事,就多了一样,他有那么多的好朋友,从小到大的,到了如今的岁数还是能在一个锅里抢着吃方便面的,而我,似乎只有许横。
想起许横。我少不得跟彭震念叨,“许竖的姐姐,你记得吧?”
“嗯。”彭震半低下头喝汤,不动声色。
我也不知道这话跟谁说,可是憋在心里,挺难受的。
当年许横的事情我不会说,总归是不想让彭震看轻了许横,毕竟未婚怀孕这种事情,真的不是什么光彩事。
不提当初,只说现在,“我上次见她。她说是谈了个男朋友,我看那男的不怎么靠谱,你认识那人不?”
上次许横的那位陈东野带着我去的彭震的外公那里,说不定彭震认识他呢。
“嗯,知道些。”彭震这时抬起头,表情微微有了些变化。
可我满心都是许横,根本没有发现他的不同,兴致勃勃的问:“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看起来很危险的样子,而且上一次我被带走,就算最后是带到你面前了,这也算是违法的对不对?”
事后没有追究,他还能算是没事,可是能这样做出违法事情的人,实在是有些靠不住。
彭震放下筷子,“他这几年具体做了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现如今倒是有了些势力的,人应该有些本事。”
“什么本事?我就是担心许横,她年纪也不小了,也该考虑结婚的事情了,找这样一个人,哪里能结婚呢。”
成天提心吊胆都来不及。
彭震吃完了饭,收拾了碗筷去洗碗。想了一阵才跟我说:“那个许横跟你说过什么没有?比如她的这个男朋友?”
我跟在彭震后面,他每次在厨房干活都会闹出些事情,我只能紧盯着。
至于他说的话,我脑子一转,还是不愿意说当年的事情,只是说现在,“她说过几次,还都是被我逼着才肯说的,我看她那样子,倒是不像是用情很深的样子。”
我每次问许横跟陈东野的事情,她都含含糊糊的,说的也没有多少很重的感情。
“不过,女人多的是口是心非,她要是真的不喜欢人家,干什么还在一起呢?”
彭震洗着碗扭头来吻我,“这说的可不就是你本人!”
什么啊!
结果他手一滑,碗碎了。
我不知道别人家的规矩,反正在我家,碎了碗是很不吉利的事情,我气的直把他往外赶,“干活要本钱,说的就是你,出去出去,别给我添乱。”
说许横的话头到这里也就只能结束了。
就这样在家里休息了三天,我准备上班。
早上起来跟彭震一起收拾好,整装待发,他自己开着车送我,都没让司机送。
结果在路上他接到一通电话,然后就马上严肃了脸将车子掉头,我有些发急,眼看着上班要迟到了啊。
彭震很严肃的跟我说,“林枷,你冷静下来听我说。”
“你妈妈住院了。”
什么?!我吓的叫都叫不出来,这怎么让我冷静啊!
第106章 你们!?你们是怎么回事?!()
往医院去的一路,我心跳的简直要跳出来。这么多年跟母亲相依为命,我早已经习惯了生活里那么一个人,无论我妈是什么样的,哪怕是打我骂我都好,她都是我生命里最大的依靠跟后盾,没有了她,我又会是什么样呢。
不免责备自己,如果不是几天前跟我妈吵起来,使性子,好好的在家里陪着她,那是不是她就不会出现在这样的事情。
在这样的时刻,曾经的那些生气啊,埋怨啊,都会消失,满心只留余恨,如果我妈真的有个什么,我自己首先不能原谅的。是自己。
彭震一边开车一边安抚我的情绪,“你先别自己吓自己,你妈妈就是伤心过渡犯了心脏病,及时抢救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伤心过渡?
“她怎么会伤心过渡呢?”我反问。
我妈的性格,一般点的事情根本不可能打击到她,那是个跟开发商死磕的人。别说是吵架就是抡起家伙干架我妈都从来不输的,能有什么事情让她伤心过渡。
大概真的是我妈从来都表现的很强悍威猛,所以在我的心里,她就是个无敌铁金刚,从来只有她伤害别人的事情,哪里能轮得上别人伤害她。
彭震打着转向。给我解释说:“我上次问过你还记得你父亲吗?你记得不?”
“嗯。”当然记得,不仅彭震问过,其实季贺同也问过。
但我对这样的问题很免疫,长这么大说实在的问我这个问题的人很多,好像大家都很习惯问对方的爸爸或者妈妈,我也早已经有了一套说辞。
并不会伤心或者动别的什么情绪。
不过这会儿彭震既然能这样问恐怕不可能是毫无意义的。我很快就反应过来,“难道跟我爸爸有关?”
彭震点点头说:“我说了你别气,这事情是季贺同一力促成,他一直都想让你父母相见。我之前出差,没时间时时盯着他,这几天你在我身边。我也就放松了警惕,再者也是前几天看了我妈那样,觉得父辈们的事情,咱们做晚辈的还是少插手,所以这事情我就没怎么插手。”
我摇摇手,打断彭震的解释。
他在跟我说明为什么他没有阻止季贺同的行动,其实我并不需要彭震解释这样。有千日做贼的,万没有千日防贼的,季贺同堂而皇之的就上了我家的门,而我妈呢,完全不考虑人家是不是别有用心,一门心思就觉得季贺同好。
这样的情况下,就算是彭震有三头六臂,也没办法拦得住季贺同,总不能真的堵住打一顿吧,那样实在太孩子气。
“你只跟我说,我妈到底为什么伤心过渡?”那些问题我都不想知道,关于父亲,那是我生命里基本上没有出现过的词,他跟我妈之间的爱恨情愁,在我看来完全就是在看外人的事情,我不关心,真不关心。
这时候车子已经开到医院了,彭震拿了停车卡。这才又启动,顿了好半晌才说:“你妈伤心,是因为你哥哥去世了。”
哥哥?
我记忆里完全没有一个哥哥的存在。
瞪大了眼睛,不解的看着彭震,完全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彭震将车停在医院的停车场,然后静坐在驾驶座跟我说:“我跟你哥哥曾经是战友,是最好的兄弟。他曾经对我说过自己有个妹妹,可是因为他出生就被爷爷奶奶抱去带,所以跟妹妹见面的机会很少,不过他在妈妈妹妹离开之后,思念了你们很多年。”
我脑子有些续不上弦,过了好一会儿才磕磕绊绊的说:“我怎么从来没有听我妈说过?”
难以置信。
我竟然还有一个哥哥。
更令人惊讶的是。我妈一个字都没有跟我提起过。
其实静下心来,也不是完全没有提起过的,我很小的时候,就是我妈妈刚刚离婚出来的那几年,她念叨最多的首先是我父亲的出轨,其次就是奶奶家的重男轻女。不断的说,像是魔怔了一样。
我那时候小根本分辨不出这话里的意思。
后来还是许横偷偷跟我说,如果我是男孩子,就算是离婚,我妈也不可能把我带出来的。我心里一直都明白,因为我是女孩,所以我妈才能带着我离开奶奶家。
可如果我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呢?
那是不是就是说,我妈离婚的时候,奶奶家就真的重男轻女,没有让我妈带走儿子,只是让她带走了女儿。所以离婚后的那些年,她都心有不甘,才会不断的咒骂奶奶家重男轻女呢。
彭震对于我的问题,也摸不着头脑,“为什么从来没跟你说过,恐怕你要去问问你妈妈了。”
好吧。
现在纠结这些问题,都已经太迟了。
我跟着彭震上楼,走出电梯,很轻易的就看到了季贺同,他身材高大,实在是让人没办法忽视。我心里一下子腾起火来,要是没有这个人从中挑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