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福到了-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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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云牧循着迷踪鸟的踪迹找到我的时候,北海水君的宝库已经烧成平地了。
经此一事,福临公主更是声名大噪,天界的诸位神仙纷纷上奏,希望福临公主没事儿去灭魂河泡泡澡什么的,保不准就吉利了呢。
父君一向是个明君,众仙群谏,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况且我还真的是把北海水君的宝库给烧了个精光。
于是我便被送到了佛境去,拜在竺隐佛祖座下,希望佛光普照,消消我身上的晦气。直到我七千岁的时候,师父收集了六界福气,用了六千年的功夫制成了一个福袋,镶嵌了最有灵气的云岫玉,让我时时带在身上,晦气压下去了大半,这才悄悄地将我从佛境接回九重天,当成了集福宫的一个普通弟子来对待,对外仍是声称福临公主一直养在佛境。
思及此,不由得自嘲一笑,九重天上关于我的传闻一直未曾断过,便是我在集福宫的这些年,纵然与众位神仙保持着距离,也听到不少。
“哎——”想到这里,不由得轻叹了一声,云牧耳朵灵敏得了得,转脸看我了半天,也跟着幽幽叹了起来。
我禁不住地笑道:“阿言叹气也便算了,哥哥却是在叹什么气呢?”
“你呀。”云牧却是欲言又止。
云牧虽然是男孩子,心思却一贯细腻,因而小的时候父君和母后最是放心让他带我。眼下看着他这般跟着我唉声叹气,想必又是听说了什么。
“阿言,我听说前几日怀瑜同你小有争执?”停顿了半晌,云牧到底是忍不住了,终于问了出来。
我微微皱了眉毛,敛下眼睫,轻笑道:“只是小口角罢了。”
“阿言!”云牧叹了口气,颇是有些担忧地望向我,“怀瑜一向性情温和,断然是不会与你起争执的。他是知道了你的身份么?”
我一向知道云牧心思细腻,却是不知道他竟然能细腻到如此程度,仅仅是一句话的功夫,便已猜出了这些。
见我不言语,云牧面上的失望之色更甚:“我一向以为怀瑜性情人品都是好的,却没想到他也会在意这许多。”说着,面上浮出了一丝不悦,黝黑的眸子倏忽愈加浓烈了起来,他伸手进来摸了摸我的头道:“阿言莫要将此放在心上。”
“倒也没有,”这凰车在天上穿梭得极稳,我坐在里面除了觉得风大了些,倒还是挺舒服的。只是今日父君和母后铁了心要给足了我体面,因此除了身上的衣服分外繁复之外,头上也是层层叠叠压了重重凤冠,直要把我的脖子给压折了去。
揉了揉脖子,伸手托了下巴,看向云牧,“他却也不像是对这婚事极其不满——毕竟是早些年就订了的。只是他以为我在集福宫里这些年,是有意考察他的,所以才同我争执了两句。”
云牧颔首看我了一会儿,半晌才幽幽叹了口气:“这怀瑜心思倒是太过细腻了些。”
听到这话,我却是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是呵,这天界的男神仙都这般心思细腻,倒显得我们这些女神仙粗枝大叶了起来。
谈笑间,凰车已到了凌霄殿前,金碧辉煌,在天光下散着万丈光芒,十分之雄伟。
父君和母后并立在殿前,携手朝我笑着:“我们家的小阿言,终于回来了。”
我跳下凰车,头上一阵珠摇玉晃,让我分外担心我若是用力过猛,这头上的发簪便要即刻变成一个个暗器飞了出去。
“喜迎福临殿下,殿下安康——”我尚未站稳,迎面便是一阵请安声。
放眼望去,却只看到重重云雾,再使劲儿睁了眼看去,这才瞅见这云雾后头影影绰绰的人影儿。
“嗤——”摸了摸腰间的福袋,却仍是忍不住地笑出了声。
“阿言!”云牧在一旁轻轻扯了我的衣袖一把,我这才强忍着收敛了笑容,端庄贤淑地朝着重重云雾道:“诸位仙使请便。”
云牧这才满意地朝我点点头,引着我朝父君母后慢慢移去,省得我一个不小心,就被这拖了足足有半米长的衣摆绊了跟头。
“大哥呢?”我眼瞅了一圈儿,也没看到流风,便脱口而出,云牧在一旁顺手在我头上敲了一下小声嗔怪道:“鬼界叛乱争端正紧,各界掺和得乱七八糟,父君让大哥去盯着别把天界拉下水,大哥忙得日夜颠倒呢,你倒还在这里抱怨了。”
“我哪里抱怨,”我摸着被敲了的头十分怨念,“怎么说今儿个也是我最大,场面这般隆重,你就这样敲我的脑袋多损我的面子啊!”
“嗤——”这下却是云牧忍不住地笑了出来,他一边小心地引着我,一边环视了一圈,用下巴指着各处道,“你看看这些神仙,恨不能藏得看都看不到,我就算把你的脑袋敲出一堆包来,也没谁看得到。”
“”我惆怅地看着周围虚无缥缈的影子,只觉得头上的凤冠越发沉重了起来,“那我穿戴这么隆重给谁看啊!!!”
第4章 婚约(1)()
“阿言甚是好看。”一声冷冷清清的夸奖落入了我的耳中。
我一时间有些懵懵的。
下一秒忆韶便穿过了重重云雾落到了我的眼前,朝云牧板板正正行了一礼,道:“见过殿下。”
云牧朝他微微颔首,目光穿过他,落在了他身后的云朵。
我眼瞅着忆韶身后也并没有什么东西,再仔细一看,忆韶也并没有长出一条尾巴来,一时间觉得甚是无趣。
“怀瑜呢?”云牧的眼睛中有些阴郁。
我瞧着他觉得甚是佩服,脚下半点儿没停地将我送到父君母后那儿,还能面不改色地悄声同忆韶交谈问责。
“未到。”忆韶的回答也甚是简短,我费力地转了转僵硬的脑袋,正想看看他是否面对着云牧也是一张臭脸时,云牧暗中使了一力,我立即又板板正正地恢复了原状。
我磨了磨牙,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就许他悄无声息地小动作敲我脑袋,我连转个脑袋都不让,啧啧。
“他胆子倒是不小。”云牧平静的声音里头捎带了一丝怒意,我悄悄瞟了他一眼,却见他仍是面色如常,并没有半丝儿不悦。
我叹为观止。我这个二哥委实是个妙人儿,论心思细腻不让怀瑜,论一本正经赶超忆韶。啧啧,不愧是我的哥哥。
“阿言来母后身边。”我正放飞思绪着呢,却是已经到了父君母后面前,母后伸手将我牵到了身侧,一挥衣袖,身侧的仙侍立马声音婉转道:“摆宴——诸位仙使请入座。”
放眼过去,仍是云蒸雾绕,甚是朦胧,今日来的都是天界颇有名望的的神仙们,大多爱穿素淡衣裳,因此这一望去,竟是和云雾相融得甚是融洽;若不是中间偶有谈笑声传来,我恍惚这座上漂浮的全是九重天上的云雾罢了。
冷眼看了这一会儿,却是只有忆韶那一座无云雾遮拦,瞧着分外显眼突兀。
我生来不吉,天界神仙如此避讳倒也在意料之中,只是未曾想到忆韶能够如此不在意。
高高在上、瞅着底下一众云雾吃饭,吃得甚是无味,又恐怕伤了父君母后的心,只得强装了满面笑容,十分累得慌。
想来底下赴宴的这群神仙也甚是累得慌,这不,这宴会一结束,大家也不聚在一起嗑瓜子闲聊天了,这个说家里夫人管教甚严回去晚了要罚跪搓衣板,那个说家中小儿甚是娇纵一会儿不见便要哭闹别给哭坏了嗓子,一会会儿功夫,便散了个精光。
“唉——”母后轻轻叹了一口气,只是伸手摸了摸我的头,想来是要安慰我却又不知从何开口。
“阿言有父君母后疼爱,又怎会在意其他人的眼光?”我这厢抢了母后的话头儿道,便看到父君朝我笑得甚是安慰。
说了许多话,才将闷闷不乐的母后给哄得笑逐颜开,父君这才满意地携了母后的手飘然自去休息,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回过头来,却见云牧同怀瑜坐在一起,相谈甚欢额不,气氛有些紧张。
“怀瑜今日身体不适,故而我才代了集福宫前来。”忆韶在他人面前,向来是这般冷冰冰的死样子,到了云牧跟前,也是半点儿没有柔和。
云牧也并不在意他这般清冷态度,只冷冷道:“集福宫是集福宫,怀瑜仙君乃是阿言的未婚夫,哪儿有未婚妻回家,未婚夫却不露面的道理!”话到这里,云牧顿了顿,却是浮出了一抹轻笑来,语气却猛然狠厉了起来:“还是说,我们天族的公主,配不上他怀瑜仙君?!”
眼瞅着这火药味儿渐浓,虽然我对怀瑜也心存一丢丢怨念,但毕竟冤有头债有主,平白无故地算到忆韶身上算是个怎么回事?便慌忙上前来打圆场道:“既然怀瑜他身体不适,那还是身体要紧,身体要紧。”
见我倏忽出现,云牧有些惊诧,我可怜兮兮地看了他半天,他这才松口道:“既然身体不适,那就好好养身子吧。若是到时候我们阿言嫁了个短命夫君,可是不为他守寡的。”
“咳咳咳”我一口水喷了出来,倒是没想到云牧竟是这般毒舌的;再看忆韶,只见他一张冷面俊脸霎时间扭曲得厉害,应是想要忍笑却要即将忍不住的样子。
“你还笑!”云牧看了我一眼,分外嫌弃,却是也没撑住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还是忆韶,最先收住了,又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我甚是慨叹,独自在我面前时那般无赖的态度,跟人前这般冷清模样,简直是天壤之别,他实在是不该拜进集福宫里来,应是学演戏才对的嘛。
“殿下说笑了,怀瑜若是短命,哪里还有福分做阿言的夫君。”这话虽是对着云牧说的,忆韶却是视云牧如无物,一双沉静如同潭水的黑眸此刻波光潋滟,带了一抹温柔缱绻,习惯了他在我面前口无遮拦作弄我,突然就柔情了起来,我倒是浑身不自在了起来,但不知为何,心里却慢慢地涌上了一抹淡淡的喜悦。
云牧微微一愣,却是又笑了起来,只是目光不同于方才,若有所思地看了忆韶一眼,甚是别有深意。
忆韶也并不怯他,抬眼迎上了云牧的目光,二人的目光你来我往,在空中汇合,仔细打量,我疑心汇合之处都是火花。
在我还没有弄清楚他们俩这般突然含情脉脉的对视是为哪般,忆韶起身告辞而去,临了朝我微微一笑:“阿言今日很好看。”
我愣了一下,尚未来得及做出一副含羞带怯的模样,忆韶已踏上了一朵云飘然离去,徒留我摆出一副娇羞表情无人欣赏。
“嗤——”
转过头来,却见云牧脸上促狭的笑藏都藏不住。
“你又笑什么?”我收了那矫揉造作的表情,白了云牧一眼。
他深深地看我了一眼,倒让我心里有些毛毛的。许久,他才轻叹了一声:“二哥只是突然觉得,你的婚事订的太早了。”
“不早不早,天界的神仙们巴不得早点儿把我嫁出去呢。”我随手捡了一个苹果塞到嘴里,含糊不清地回答道。哎,这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压根就没吃多少东西,这才刚刚结束,便已经饿了。
“也不是说早,只是,有些草率。”云牧今天甚是奇怪,说出个话来七拐八绕的,也不知哪儿跟哪儿。
“唉——”提起来我这婚事,我倒是未曾不满未曾叹气,云牧今日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