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福到了-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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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与芊芊在此相遇。
二人说了许多话,越发把对方引为知己,一时间竟恋恋不舍,连天色已晚都未曾注意到,直到芊芊的侍女来寻,方才恋恋不舍告别,并约好第二日再见。
年轻男女,最易陷入情网。更何况,二人无论从相貌还是兴趣爱好,都十分相投,很快便你侬我侬起来,海誓山盟,相约三生。
此处风景确实秀丽,国王很是流连忘返,但风景再好,却是不能一直流连在此处,不过几日,国王已觉江南秀丽之美实则大同小异,渐渐生了倦意,想要前往别处。
只是这样以来,才刚刚尝到爱情甜蜜的年轻人,岂能忍受相思之苦?
“不若,我悄悄跟随你们家人所行,这样也就不会别离了。”季寻左思右想,还是无法割舍芊芊,便也不再提科考之事,竟要随行而去。
芊芊虽然娇憨,出行这段时日却也体察了许多民生疾苦,知道平常人家的男子,若想要大作为,非科考而不能,当下含泪阻拦。
季寻却全然不在意,执了芊芊的手,深情道:“若为了那虚名,丢了一生所爱,那这余生还有何意义?”
芊芊一个未曾出阁养在深宫的女孩儿,如何听到过这般火热深情表白,当下便更为沉沦,暗暗发誓此生非季寻不嫁。
第30章 故事(2)()
“此处风光秀美,王上不若多留两日?”芊芊来这国家将近十年,却是头一次如此庄重地跑到国王面前去求一件事。
国王倒是很惊奇。芊芊向来娇痴,存不住心事,即使有什么想要的,要么直接撒娇耍赖诓骗了去,要么就是可怜巴巴地瞅着那东西,让你禁不住内心的谴责将她想要的双手奉上;如这般正正经经地求到他跟前来,却是头一次。
“这是为何?”国王笑望向她,存心想看看这个小姑娘到底存了什么心思。
哪知,芊芊又恢复了往日的娇娇软软模样,笑得分外天真无邪:“那一片竹林极好,我舍不得。”
这回答,虽没头没脑,却很有芊芊的特色。
国王哈哈大笑,继而道:“竹林什么地方没有?你若这么喜欢,回去给你在园子里栽满了。”
“不是的呢。”芊芊眨了眼睛,异常认真,“这片竹林有灵性呢。”
“哦?”国王自然以为她仍是小孩子心性,却也忽然来了兴致,亦装出分外认真的样子问道,“那芊芊怎么看出的呢?”
芊芊方要开口,却不由得觉出面上微热,一时间害羞了起来。
“寻常竹林只是清幽,这片竹林却有飒飒乐音声。”芊芊想起,每日她和季寻约会在竹林时,他总会为她吹奏一曲。竹林确实有灵,不过是因为林中有一个他。
国王愣了一下,却是捧腹大笑起来:“傻芊芊,竹林临湖,湖风吹过,自然是有飒飒声音的。”
“哦。”芊芊闷闷不乐道。她该如何对国王说,她如今有了心上人,什么飒飒乐声,什么竹林有灵,不过是因为她一颗心都放在了竹林中等待的那个人身上。
只是她这愁闷的样子落在国王眼里,却是小孩子耍脾气撒娇的小把戏,一时间满心疼爱涌上,倒也准了。
芊芊顿时欢呼雀跃起来,对着国王甜言蜜语谢了又谢,哄得国王心花怒放,倒也心情爽快,觉得再待几日也甚好。
这日,芊芊用过晚饭便又乐颠颠地离席,一转眼间便找不到人。
一国之内,往往国王就是那个最俗的人,全身周围堆彻的都是金玉珠宝,很是金碧辉煌闪瞎人眼。所以此国王也不能免俗。
一向国王是对那竹林没有半点儿兴趣的,可这芊芊跟着了魔似的每日恨不能住在那竹园里,倒让国王对竹林起了兴致。
屏退了左右,国王也起了小孩子心思,只带了一个陪伴多年的知心妃子宁妃,悄声谈笑着往竹林走去,戏言一定要看看这竹林里到底存了什么妖魔鬼怪,勾得一向没心没肺的芊芊都如此魂不守舍。
“可别是遇见什么花妖了。”宁妃这些日子在江南听了许多戏文,山精野怪的手段千奇百怪,这一时之间冷不丁地想起来,便忧心忡忡了起来。
宁妃向来端庄娴静,未曾从她口中说出此中言语,今日听来,倒很新鲜别致,也勾得国王一阵捧腹:“那宁妃就与我一同前去看看,到底有什么神仙精怪,勾得我们芊芊如此,今儿个叫宁妃遇见了,可不得破了她的迷魂阵!”
宁妃面上一阵飞红,害羞起来,神态若二八少女。
国王多年不见宁妃如此,不由得龙颜大悦,猛然想起芊芊曾说这竹林很有灵性,如今看来,倒也不差。保不准真有什么真神镇守,使得此处分外不同。
这般想着,却是走近了竹林入口。
未曾进入竹林,先是听到一阵悦耳笛声。
那笛声清脆欢愉,犹如晨间阳光出现,透过弥漫的薄雾,将暖意渐渐挥洒至人间;又如林间溪水淙淙,鸟儿拍着翅膀飞着,偶尔落下在溪水畔含一口水来梳理一下自己的羽毛
宁妃只觉得这笛声听上去分外熟悉却也分外陌生,好像隔了许多年,曾经在梦中听到过;这明明是一首无比欢快的笛音,却让她遍体生寒,半步都不敢移动。
半晌,宁妃才从这一片霜冻中回过神来,扭头看国王时,他已像是像得了中风病一般,哆哆嗦嗦几乎站立不住,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落,濡湿了他的面庞、他的胡须。
“王上!”宁妃大惊,王上性情向来果决,何时如此刻般软弱?往日看时,他一向意气风发,保养得当适宜,还如二十岁的青葱年轻人一般活力,此时却像被吸干了精血,迅速地显现了老态,一脸风霜软弱万分。
国王推开宁妃伸过来扶他的手,战栗着要往竹林里去,可刚抬了抬脚,却像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一般,飞快地转过身来,大步朝来处走去,速度之快,好似身后有穷凶极恶的猛兽在追赶。无论宁妃在后面如何呼唤,他连一次回头都未曾。
宁妃深感此事蹊跷,有心去竹林一探究竟,可国王这般情形,她又实在没有胆子也不能放心就这么由着他离去,只得快步跟上。
然而,待她终于提着繁复裙子气喘吁吁追上国王时,国王猛地握住她的双肩,眼眶通红,仿佛要喷出血来,那般眼神,是刻骨的恨意和悲痛,让她忍不住地一阵颤栗。
“是熏儿!是她!对不对?!”他的嗓子嘶哑得快要失去声音,好像是有一只手扼在了他的喉间,让他吐出一个字,都艰难万分,带着无法言说的痛楚和窒息。
闻言,宁妃又是一阵颤栗。
原来,原来原来是她宁妃这下几乎晕厥过去。不,不可能,那个人,她早在二十年前已经死了,死了!
“王上!熏姐姐她”宁妃强忍着头晕目眩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可她刚刚开口,国王已毫不疼惜地松开了她,重新朝竹林的方向踉踉跄跄地奔跑而去,他很是急迫,那样的笛声,他只听到过熏儿吹奏过,这世间,不可能有第二个人能够吹奏出这一模一样的曲子!
“王上!王上!”宁妃站立不稳,被推跌倒在地上,她想要追上去,可是身子却瘫软得如同一滩泥,让她怎么努力都无法重新起来,只得绝望地倒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王上离自己越来越远。
竹林已近在眼前,国王的脚步却越来越慢,像灌了铁铅,像有无数条无形的绳索套在他的身上腿上,阻止着他近前去。
“熏儿”他喃喃道,这个称呼,尘封在了他的记忆之中二十年,从未开启。
他以为他早忘记了她的。
他以为,她不过是他年少轻狂时的一场绮梦罢了。
可这一切,不过都是他以为,都是他在自欺欺人罢了。
此刻他有多难过,他有多么迫切却又多么怯懦,他对她的思念就有多少。
原来她早已浓于他的骨血之中,只差一丝线将他对她的思念给勾出来罢了。
如今,这线来了。
笛声忽停,视线早已模糊的国王此时心头一震——他的熏儿!他的熏儿!隔了二十年,他失去了他的熏儿二十年!如今未曾见到他的熏儿已又要消失不见了么?!
心中的一切犹豫全然消失,他再顾不得什么,拔足狂奔。
他久久未曾如此惊慌过,跑在林间的小径上,左脚绊了右脚,不知跌了几次,可他全然不在乎,什么一国之君,什么体面尊贵,统统他都可以不要!
“咯咯真是好看。”却是芊芊清脆的笑声先入了耳。
国王一阵恍惚,却好似从云端坠落,从梦中惊醒。他的熏儿,早已不再人世。
他心里一阵疲惫,只觉得自己一下子老了。抬眸望去,想要同芊芊说两句话,却在一瞬间,惊呆在了原处。
面前那个一袭白色衣袍的少年公子打扮的年轻人,同芊芊举止亲密,可那个人,他尖尖的下巴,顾盼生辉的眸子,白皙修长的脖颈,分别就是分别就是
国王又是一阵头晕目眩。
是他真的老了吗?还是出现幻觉了?他太过思念熏儿了吗?所以竟将一个年轻公子,给当成了熏儿
“王上”当下,宁妃终是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
她这一开口,不仅国王回过神来,沉浸在柔情蜜意之中的两个年轻人亦从温柔乡中惊回了人世,见着长辈出现在面前,不免有些惊慌失措。
“见过王上。”芊芊上前来娇声行礼。
国王向来疼爱芊芊,此刻却顾不得她,只是目光呆滞地望着季寻。
季寻见到国王如此失态之相,却半点儿惊奇也无,只是随着芊芊一起前来行礼,温润翩翩,很是得体。
“你”国王许久才回过神来,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你熏儿”千言万语堵在心头,他什么都说不出来,到了最后,只喃喃地念出那个名字。
宁妃已是惊呆在了原地。
原来世间当真存在如此相像的两个人,虽然性别不同,可那眉眼,那气质,当真是一模一样。
“王上恕罪,在下季寻,并非熏儿。”季寻微微一笑,眸光闪动,刹那间世间所有芳华好似都集在了他的眸中,“不过”他顿了顿,继而又是轻笑:“在下极幼时,也曾有长辈唤在下做‘寻儿’。”
季寻这两个字,如同闪雷,一道儿劈在了国王的天灵盖上。
一时间,他竟是站立不住,再受不了这接二连三的刺激,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王上!”宁妃尖叫着扑了上去,几乎哭得晕死过去。
第31章 故事(3)()
别宫内随行的御医轮番上阵,皆是断定王上不过是一时情绪激动、动了肝火所致,只需稍加休息,便无大碍。
宁妃这才略略放了心。
遣了宫人好生伺候着国王,宁妃自去寻了芊芊,果不其然,那季寻并未离去。
“见过娘娘。”季寻亦很是知礼,半点儿规矩不错,想来也是大户人家的孩子。
宁妃含笑让他免礼,携了芊芊的手上座,不动声色地已大量了一番季寻,却是越来越心惊。
这个季寻,竟是越看越同暖熏相像了,活脱脱就是一个死去的暖熏,换了男装重新站在了她跟前。
“季公子家住何处?父母可都安在?可曾婚配?可”宁妃如同一个关爱后辈的长辈,眉眼含笑地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