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福到了-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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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悻悻地闭嘴,只在心里痛骂自己:“叫你多嘴!”
“她既不喜欢我,我又何必在你面前提她?徒惹是非罢了。”忆韶淡淡道。
我点点头,心悦诚服,他说得很对,我若是知道对方是谁,他日见到时不免要多打量几眼,万一惹了麻烦,忆韶这个单相思的可怜的娃,岂不是又要背锅?
“倒是阿言你,”忆韶幽幽道,“丢了如意郎君,可该怎么办呢?”
我一愣,却是失笑,没想到连他也来打趣我这个,当场报了我方才多嘴多舌的仇。
“如意郎君,不要也罢。”我轻轻道。
忆韶震惊地看了我一眼,许是没有料到我竟如此无情吧。
“季寻曾有一句话说的是对的,”提起季寻,我的心又开始剧痛了起来,强忍了满心的抑郁,勉强浮出一抹轻笑,“命格之事,原本也一定都是定数。”
虽然当初他是为了骗我进入梦境,但如今想来,未尝没有道理。
“他是如意郎君,只不过不是我的如意郎君罢了。”我朝忆韶微微一笑,“自此以后,我不会再执着于司命府的预言,既然是我的命,那就握在我的手里,又怎么能只寄希望于他人身上?”
第197章 大殿下的责任()
“你决定的事,我都会支持。”忆韶坚定的声音好似还在我的耳畔,他一双明眸仿若星辰,闪耀着的光辉只落在我一人身上,他那般认真的样子,让人心动。
回过神来,我微微一笑,若是年少的我,面对这样的忆韶大约也会心动的吧?他那般执着地喜欢着一个人,不惊动任何人,若是那个人终于回头看到他的灿烂光芒,他是一定不会让她难过的吧?
这样一想,有些自怜自哀起来。
但,又能怎样呢?季寻他已经永永远远地消失在六界之中了,我连问他一句“为什么”的机会都失去了。
他对我说“对不起”的时候,除了歉疚和解脱,可曾有过一丝一毫对我真心的喜欢在里面?
究竟是为什么?
心又开始剧痛了起来,好似有一把刀插在了上面,一滴一滴地向下流着血,直要把血流尽。
这样的疼痛,为什么这么熟悉?
眼前的一切又开始旋转起来,周遭开始变得虚幻起来,我咬了咬牙,不行!我不能一直被这种感觉操纵下去!若是我果真失去意识,等我醒来,这里不知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这里是集福宫!
我一定不能让集福宫因我而出现问题!
房间内好似有狂风席卷而来,猎猎的风声响彻在我的耳中,仿佛中间夹杂了无数细针,刺得我耳朵疼,脑中一片空白,我眼睁睁地看着狂风撕扯着逐渐显现出来的福符,好似下一瞬,这里就有被这狂风夷为平地。
不,不可以!
清心咒,清心咒
我喃喃道,脑中仍是一片空白,我搜寻不到任何有关清心咒的内容。
怎么还是这样?
竺隐师父竺隐师父
许久,眼睛终于恢复了清明,我睁着眼睛,缓缓地看着周遭的一切,房内已有许多福符被毁,残破地落在地上,其余完整的福符重新隐于房内不见;
地砖呢?我忙忙地低头,一时惊呆——这次居然没有毁了地砖吗?甚至都没有出现明显的地缝,唯有我所跌坐的周遭,有一层甚是密集的裂纹,再环视周遭,柱子未折,房橼未塌,好在,好在一切并无大碍!
虽然房间内好似来过了盗贼一般,所有的东西都打翻在地,乱得不堪入目。
“已经很好了,已经很好了”我喃喃道,几乎喜极而泣。
我知道师父在我房内多加了福符,我能够及时恢复神智,这些福符居功甚伟;但我仍是高兴,好歹,好歹我终于有了些微的进益,不是么?
我身上的这股可怕的力量我终于有反抗它的勇气了!
我稳了稳心神,一个念头从脑中浮现,我咬唇想了片刻,抬手将这房间的狼藉收拾妥当,急急忙忙地召了一朵云,朝乘风殿而去。
“殿下。”正巧若松捧了一摞小山似的公文出来,那摞公文将他遮了个严严实实,难为他还能察觉到我的存在,也没有因为碰到我这个倒霉公主慌乱地扔了公文,不愧是流风最重要的仙倌。
“这么多!”我惊叹。
若松从一侧探出头来,以便我能看到他的存在,这才继续道:“我们殿下这段时日都不准备去鬼界了,瞒光鬼王差我拿些资料让殿下过目。”
“”我瞠目结舌,瞒光倒是个不怕事的,鬼界事务已经到了没流风不可的份上了那?难道说是因为流风和红鸢
“这只是其中一小部分而已。”若柏很是聪敏,一眼看穿我的想法,耐心解释道,“一界之主每日处理的事务都可车载斗量,这些其实不算什么。”
我愈加瞠目结舌。
怪不得父君每每想早些退位,早早地将流风培养得这般能干,原来都是为了自己清闲自在!
我可怜的大哥哟
若松解释完毕,冲我点点头,抱着那摞小山踏云而去,那小山岿然不动,若松也半点没有手软脚虚,飘散离去。
我叹为观止。
怪不得大家都说大殿下身边的若松仙君同大殿下性情十分相近,往日里我还不觉得,今日着实深深切切地感受到了。
感慨万千地走进乘风殿,果然如同若松所说的那样,乍看过去,只看到了一摞摞公文堆积在案上,宛若群山,大大小小,连绵不绝,而流风,早已迷失在了这山野之中。
我霎时心虚起来——流风这般繁忙,应是已经焦头烂额了,我帮不上忙也就罢了,还要他劳心劳力地为我做无甚意义的事吗?
“阿言?”
我蹑手蹑脚,方想溜走,还未转身,流风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甚是钦佩——怎么他和若松都能在这小山后面看到我?若是我身处其中,恐怕已经压抑得快要断气了,哪里还会注意到殿前来人与否?
“大哥!”我扑了过去,见流风眉宇之间,隐有疲惫之色,不禁心疼起来,乖巧地坐在流风身侧,帮他捶捶背捏捏肩。
流风惊诧地看了我一眼:“你今日是怎么了?”
他这一问,我便又愧怍了三分,只嘴上不肯认罢了:“什么怎么了?见你劳累,让你休息一会儿。”
流风看我一眼,我一阵心虚——我最是害怕他那双黑沉如望不见底的深井似的眼睛,只需略略扫我那么一眼,我便无处遁形;所幸,流风向来对我宽容,并不对于施予眼神审判,反而笑了起来,他很少笑,总是一副严肃认真的样子,其实他笑开来,才是真正俊逸不凡。
他松弛了神情,朝我轻轻靠了靠,眉目舒展开来,周身的气息很是平和。
流风终于放松了下来,我却眼睛酸涩,几乎落下泪来。
此时,我再不想同他说明我的来意;就当我这个没心没肺的妹妹,终于开窍,来关心他这个从来任劳任怨的大哥了。
我们都把流风看得太完美了,他明明也才是个年轻的神君,他本也可以轻松自在,可他选择了承担。
我之所以毫不犹豫地来找流风,并非是对云牧的能力不信任,而是我总是以为,流风比云牧更能够承受冲击罢了。
第198章 我来想办法()
过了许久,流风始终不语,我偏过头来看时,却发现他已轻靠在我肩上睡着了,呼吸均匀,即使在梦中他的眉头仍是在轻皱着。
他一定很累吧。
我心中轻叹,小心翼翼地保持着原本的姿势,不敢再动。
眼看着面前成摞的公文,我轻轻叹了口气,父君好似已有多年不怎么管天界的事情了,流风为此劳心劳力,如今,连鬼界的事务都要他插一手,又怎么会不累呢?
想到这里,我心中浮现了大团大团的迷雾——鬼界和天界,一向不怎么和睦,虽说已有很多年来不曾交恶,但也不至于到了如今这种地步。流风最是严谨郑重,怎么会随随便便地掺和进鬼界的事务?
瞒光鬼王固然是一个难得的好友,但毕竟是别人的家事,依着流风的性子,应该不会插手才是,怎么如今,流风倒是长期地在鬼界待了下去?
我担忧地看着流风,很是心疼,他不是会为儿女情长被缠住脚的人,他这般做,必定有他的道理;可他这般辛苦,还要辛苦多少年呢?
自我有记忆,他已便是如此,正经的、忙碌的样子,我从未见过他肆意玩笑过。
“竟然睡着了么?”肩头一轻,再扭头看时,流风已坐直了身子,声音带了未曾消散的睡意,眉宇之间却是放松了下来,带了些懒懒的感觉,他朝我笑了笑,竟有一丝不好意思,伸手给我揉了揉肩膀,笑道,“累不累?”
“不累!”我脱口而出,仍是满心酸涩。
流风惊奇地看了我一眼,道:“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怪怪的?”
“没有!”我矢口否认。
他又看了我一眼,却是笑了起来,眉眼舒展,英朗极了:“怎么觉得你有些心虚?”
“才没有!”他这一说,我倒是果真有些心虚了。
流风笑得愈加开怀了些,伸手揉了揉我的头,笑道:“没有就没有,这么炸毛的样子跟我要把你关起来似的。”
我看着他放松笑起来的样子,心中柔软成一片,也跟着笑了起来。
真好,这样笑着的大哥,真好。
“大哥,你要不要喝茶?”我巴巴地看着流风。
流风笑道:“用不着你来煮。”
流风的眼神仍是锐利如此,一眼都能看透我心中所想。
“那你要不要吃东西?”我继续道。
流风愈加惊奇地看着我,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摇摇头叹道:“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我恼羞成怒:“我关心你不行啊?!”
流风愣了一下,笑得愈加开怀,前仰后合,眼泪都要笑了出来。
我呆呆地望着他这般大笑的样子,虽不知道他到底在笑什么,但总觉得,他能这样开心的笑,无论是为了什么,都很好。
“好了,好了,”流风终于收了笑,看着我道,“你今天找我来,其实是有什么事吧?”
我犹豫了一下,朝他粲然一笑:“没有。”
“嗯?”流风笑着望了我一眼。
我心中虚了三分,结巴道:“本,本来有,现在,现在又没有了。”
“哦?”流风的眉毛往上挑了挑,笑意盈盈。
我捂了脸——天啊,我错了,我单知道流风不笑的时候一双沉沉黑眸看过来,便让人无处可逃;今天我才知道,原来流风笑着的时候,眉梢一动,杀伤力也是巨大无比的。
“怕我怪你?”流风伸手轻轻敲了敲我的头。
我抬起头,看着他笑着的样子,终于败下阵来:“不怕你怪我,我怕你生气。”
“一个意思嘛。”流风愣了一下,笑弯了眉眼。
我愣愣地看着他,他小睡了之后,心情好像变得很好,不再凝眉肃容,反而一直带了笑意,多么难得的场面,难道我要把气氛弄僵?
还是算了吧。
“只是我胡思乱想罢了。”我朝流风笑道,摇了摇他的手臂,“大哥,我发现,我身上的晦气好像能够稍稍控制些了。”
我本是想让流风更加高兴些,没想到,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