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官皆敌派-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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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给了在困笼中陈芪一个希望,一个虚无缥缈的希望。
是他,逼死了陈芪!
田仲突然觉得胸口闷闷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赵孟却没注意到田仲的异常,他现在已经快被田仲气死了,什么叫会咬人的狗不叫,田仲这样的就是!
一句话,让他吃斋了大半个月,让陈芪忍不住造反。而朝中那些文武百官,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只以为陈芪是趁乱造反。
“当初的流言你掺合了多少?”赵孟气的问。
田仲喘了一口气,“开始在百姓中传的流言我并不知情,我只传了一个,就是‘星入北斗,凶在臣子’。”
赵孟心道果然如此,他就知道田仲哪怕放流言,也不会去惊扰百姓,不由冷笑,“你田大将军还真是忧国忧民!”
田仲胸口闷,懒得说话。
“你散布这个流言,就是为了让京城的文武百官恐慌,百官乱则朝廷乱,你知道朕定然不会坐视不理,而最好的法子,就是让他们去祭坛祈福,毕竟那些臣子都以为朕之前的祈福有用。”赵孟直接把事情摊开。
田仲吸了一口气,“让他们去祭坛,不仅可以施恩臣子,得个好名声,还可以防止他们在四处乱烧香拜佛时和那些乱臣贼子勾结,这样一举双得的事,你赵孟怎么可能不做。”
“你倒是懂朕,”赵孟随口说了一句,突然反应过来,“你恢复记忆了!!”
田仲笑了笑,“拜你那封信所赐,我气的从屋上掉下来,摔醒了。”
“难怪,”赵孟眼中闪过一丝了悟,终于知道那日为什么感觉田仲有些不对了,他开始还以为是错觉,现在看来当时的感觉没错。
“当初陈芪密谋造反时,因为对你心存顾虑,并没有告诉你,朕当时不愿意你牵扯进来,也没对你说,你是怎么知道齐家和孙迁反叛的?”赵孟问出了心底的疑惑,就算是他,在那之前也只知道齐家密谋造反,当然他为了引出陈芪,忍着没动,却没想到被孙迁钻了空子。
“齐家是事是我无意发现的,当初齐家的马车从我身边经过,我听到车辙声有异,去看了一眼,就知道他的车内藏了兵器。”
赵孟疑惑的看着田仲。
田仲解释道:“这没什么,我从军七载,只要看一眼车辙,就能估出车上装了多少粮草,装了多少兵器,听马蹄声,就能估出来的军队有多少人马。”
赵孟嘴角抽了抽,当初他手下的暗卫可是偷偷潜进去撬了马车才知道的。
“至于孙迁,其实我并不知道是他,我只知道你周围应该有个人反叛了。我当时估了一下齐家带的兵器,大体就能猜出死士的人数,可我发现那人数太少了,想要拿下你身边带的羽林卫根本不可能。陈芪被你囚了三年,虽然想复国想的发疯,可他并不是没脑子,明知道不可能的事他怎么会去做,所以我猜他应该留了暗手。”
“这暗手,就是孙迁。”赵孟自嘲的笑了笑,他当初也猜出陈芪必然还有别的,也特地让羽林卫多加防范,只是没想到,背叛他的就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孙迁。
“不过当初你虽然不确定是他,可应该怀疑他了吧?”赵孟总觉得田仲说的有些模糊。
田仲看赵孟看出来,也没隐藏,“我在祭坛宫转了一圈,和你羽林卫所有将军打了声招呼,他们的布防我差不多就知道了,当时祭坛宫里总共有六支羽林卫,一支守在从山脚到祭坛宫的路上,四支守的是祭坛宫的四方,剩下的那支,是随侍你周围,而这支,他的统领就是孙迁。”
“你这是把我祭坛宫摸了个遍!”赵孟瞪眼。
“就你那破防御,我用的着摸么!”田仲毫不留情的说,“哪都是漏洞,还一点警觉性都没有,你看边关那些军营,哪个军营会让敌人靠近,更别说进去查看了。而你那羽林卫,我进去转了一圈,他们连个反应都没有,活该他们防御泄露!”
赵孟被田仲说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的,气的现在就想回去再收拾一遍羽林卫。
当然收拾羽林卫是出去之后的事情了,赵孟讽刺道,“你田大将军不把脑子用在行军打仗上,用来对付朕和陈芪,也不觉屈才!”
田仲觉得胸口越来越闷,勉强说道:“有些事,总要有个交代。”
“你只想着交代,”赵孟气的把手中的纸摔田仲身上,“你可知道,这上面的事要是传出去,你田仲九族都不够诛的!”
田仲眼睛动了动,反问道:“田家除了我还人么?”
赵孟身子一僵,顿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刚要想办法弥补一下。
就见田仲突然脸一白,张嘴喷出一口血,晕了过去。
“田仲!”赵孟惊的起身,“太医!”
太医本来就在外间候着,一听赵孟叫,忙匆匆从外面进来,直仆田仲床前,把脉的把脉,施针的施针。
赵孟站在旁边,看着床上昏迷不知的田仲和旁边忙碌的太医,突然自嘲的笑了笑。
不聋不哑,不做家翁,有些事,明明知道,又何必非要问个明白。
赵孟过去拿过那几张纸,走到旁边的香炉边,掀开盖子,直接把几张纸丢了进去,看着纸在香炉中化为灰烬,闭了闭眼,吩咐道:“田仲禁足兰庭轩,无诏不得外出。”
说完,赵孟带着李忠走了。
赔了妹妹赔嫁妆(二更)()
半个月后兰庭轩外
长公主赵瑶带着一众侍女浩浩荡荡的从远处走来。
“卑职参见殿下!”门外守着的羽林卫看到赵瑶;忙纷纷行礼。
“二公子可在里面?”赵瑶淡淡的问道。
“回殿下;田将军在里面。”
赵瑶听了;就要带人进去。
“殿下;不可。”门口的羽林卫忙阻拦;“陛下吩咐了;田将军无诏不得外出。”
赵瑶丹凤眼一瞪;“皇兄只说不让他出去,可没说不让本公主进去,你敢拦本公主?”
门口的羽林卫顿时不敢阻拦;只得眼睁睁看赵瑶进去。
赵瑶带人进去后,就闻到里面有一股浓郁的药味,心里略微有些不安;对身后的侍女说道:“你们在外间候着;本宫自己进去。”
“是,殿下。”众侍女应道。
赵瑶走到里面;拨开珠帘;看到正躺在床上的那人。
床上的田仲听到珠帘响;睁开眼;微微转头;就看到赵瑶一个人站在那,愣愣的看着他。
“瑶儿?”田仲挣扎着要起身。
“别动;”赵瑶忙过来,按住田仲;看到田仲现在的样子;顿时眼微红,心疼的问道:“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没事,只是看着有些吓人。”田仲对着赵瑶笑了一下,让她放心。
赵瑶看着田仲的头发和苍白的脸色,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忙眨眨眼,装作若无其事的嗔道:“你怎么如此不爱惜身子。”
田仲还以为赵瑶说的是他的伤,就宽慰道:“瑶儿,你放心,只是断了根肋骨,太医已经给接上了,这大半个月已经长的差不多了,只是怕再伤着,才在床上躺着修养,不要紧的。”
赵瑶知道田仲是怕她担心,也不说破,听到田仲叫她瑶儿,突然反应过来,惊喜的问,“你想起来了?”
田仲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轻松,“那年杏花雨下,你我初见。”
赵瑶突然捂住嘴,哭了起来。
田仲抬起头,轻轻拭去赵瑶眼角的泪,愧疚的说:“对不起,瑶儿。”
赵瑶拿出帕子拭了拭泪,“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田仲轻轻的揽过赵瑶,叹了一口气。
赵瑶在田仲怀里缓了缓,看着田仲身上的白布,怕压到田仲的伤口,就轻轻起来,小声问道:“你和哥哥在祭坛到底发生了什么?”
田仲苦笑了一下,“你别怪你大哥,他现在对我的处罚算是轻的。”
赵瑶一惊,她得知他哥哥对田仲的处罚是圈禁,就知道事情肯定不是像外面传的那样,而如今田仲居然还说轻了,那只有
赵瑶脑中闪过“谋逆”两字,不敢置信的看着田仲,“你居然真的?”
田仲知道赵瑶素来聪慧,必定是猜出来,也不瞒她,就将当初的事都告诉了她。
赵瑶听完,叹息道:“你这是何苦?”
田仲握住赵瑶的手,“瑶儿,我若不做,我这辈子心难安。”
赵瑶看着田仲坚定的目光,反握住他的手,突然笑了,“你还是和十年前一样傻。”
明明知道不该做,却偏偏傻的要去做,就像当初救她一样!
田仲听到赵瑶这么说,也笑的很开心,“瑶儿,还是你懂我!”
赵瑶从兰庭轩回来,就一直静静的坐在梳妆台前想着心事。
自从田仲回来,赵瑶就知道田仲和他哥哥还有陈芪之间肯定要有个了结,因为当年的事,就像一根刺,扎在三个人之间。
不过这是他们三个人的事,哪怕一个是她亲哥哥,一个是他夫婿,她也没法插手,毕竟这是国家大义,而不是儿女情长,所以她一直在等,在等这个事了结。
而半个月前,那场叛乱也如她所料,终于将当年的事爆发出来。
她本以为事情终于结束了,他哥哥和田仲也终于能解开心结,可谁想到
“兰儿。”
外面一个大宫女进来,行礼道:“公主,您叫奴婢。”
“收拾一下,本宫要回行宫见母后。”
“殿下,这大晚上的?”兰儿犹豫道。
“有护卫怕什么,还不快去收拾。”
“是,奴婢这就去。”兰儿匆匆下去,叫人收拾。
赵瑶起身,朝外走去。
这个时候,能把田仲放出来,还给他哥下台阶的,就只有她母后了!
。
赵孟看着钱尚书呈上来的折子,问下面的钱尚书,“吏部这次筛出了多少人?”
钱尚书回道:“三品以上七人,三品以下,共四十二人。”
“这些叛逆!”赵孟恨恨的说。
自从回来,赵孟就根据乱党的口供将上下重新筛了一遍,这一筛,赵孟才发现和陈芪等人联络的人还真不少,当然大部分都是墙头草,也就给乱党提供一些方便和钱财,真正作乱倒是不敢。可赵孟想到之前京中的造谣,那些死士和兵器,还是打算把这些人罢官。
你们不是心怀旧主,摇摆不定么,那就别在他朝堂上呆着!
“这些人吏部年中考核不合格,让他们都滚回老家去!”赵孟一锤定音。
“陛下仁慈。”钱尚书想到自从事发就担心抄家灭族的那些人,得知这个消息应该会感激涕零吧。
钱尚书又想到昨日刑部尚书找他来商讨关在刑部的那些叛逆,就替刑部尚书问道:“昨日老成问臣,那些叛逆?”
“那些叛逆自然是按律法,该怎么判的怎么判。”刑部大牢里那些都是直接参与的,赵孟自然不会心慈手软。
“那哀王的家眷?”钱尚书小心的问道。
赵孟一顿,想起陈芪还有一群后妃和两个女儿,“那些妃嫔,愿意回家就赏些银两让她们回家,不愿意回去就让她们在行宫住着,至于哀王妃和两个郡主,先由朝廷供养,等郡主大了,按惯例让她们开府就是了。”
“是。”
外面一个小太监轻轻进来,在李忠耳边说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