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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考官皆敌派-第54章

小说: 考官皆敌派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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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当然除了田仲。

    “陈芪”

    “陈芪”

    田仲抱着陈芪,仿佛陷入魔障似的,一遍遍叫着陈芪的名字。

    赵孟走过去,伸手打算拉开田仲。

    田仲却突然抬起头,有些怔愣的望着赵孟,喃喃的说:“是我逼死了他!”

    赵孟还以为田仲被刺激的狠了开始胡言乱语了,忙说:“不是你,田仲。”

    “是我,是我逼死了他!”田仲依旧喃喃的说,“是我害死了他!都是我,是我害死了他!”

    赵孟看着有些不对劲的田仲,忙对旁边羽林卫使了个眼色,旁边羽林卫忙过来,小心从田仲怀里抱走了废帝的尸体。

    田仲居然也没有阻拦,还怔在那里。

    赵孟看着陈芪的尸体,眼中也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伤痛,对旁边的羽林卫摆摆手,吩咐道:“陈留王因病暴毙,以王礼安藏,谥号为哀。”

    羽林卫得令,把人抬了下去。

    赵孟这才拍了拍田仲,“田仲,节哀!”

    田仲被赵孟一拍,眼中终于有了一丝清明,还有难以掩饰的伤痛,闭了闭眼,田仲挣扎着要起来。

    赵孟看着田仲爬了几次都没能爬起来,不由伸手拉了他一把,还说道:“朕先让人送你去偏殿,你的伤不能耽搁了。”

    田仲感到眼前开始有冒金星,知道自己也快撑到极限了,就撑着赵孟的手站了起来,说道:“不急。”

    “你都这样了,还不急!”赵孟看着田仲的背几乎已经被血染透了。

    “我刚才说过你我的账等下再算的,”田仲撑着赵孟的手起身,突然说道,“赵孟,你不该扶我的。”

    赵孟心里一突,顿觉不好。

    田仲突然贴近赵孟,一手扣住赵孟的脖子,一手拔下头上的玉冠的簪子,抵到赵孟的脖子上,对周围喝道:

    “所有人都不许动!”

抚恤() 
“田田将军”赵孟旁边的大太监李忠看到田仲突然劫持了赵孟;吓的手中的拂尘都掉了。

    “田将军;你——”旁边的徐琥也被田仲弄了个措手不及;忙要上前;却在看到田仲压了压赵孟脖子上的簪子;不得不停住。

    看到事情平息;正带着群臣走过来的钱尚书和几位重臣;也被突如起来的变故惊住了。

    甚至连赵孟都没想到田仲会劫持他,瞪着眼不敢置信的看着田仲,刚要开口;田仲掐着他脖子的突然一紧。

    “”赵孟的话顿时都被憋在嗓子里,脸上由于窒息露出一丝痛苦。

    “田仲,你干什么;休要伤害陛下!”钱尚书和几个尚书反应过来;忙要上前。

    “站住,你们谁再上前一步;我弄死他!”田仲用簪子抵在赵孟的脖子上;厉声喝道。

    正在上前的众人一顿;不得不停了下来。

    “田仲;你突然发什么疯!”钱尚书气急败坏的吼道;除了发疯,他简直不能理解田仲为什么会这么做。明明才有了舍命的救驾之功。

    田仲劫持着赵孟;语气平静的说:“我没发疯,我很清醒我现在在做什么。”

    钱尚书差点被田仲气疯了;“那你劫持陛下干什么;还不快放开陛下,田仲,你想造反么?”

    “造反?我田仲要真想造反,还轮到他赵孟当皇帝!”

    钱尚书一噎,顿时说不出话来。不过也稍微放下心来,只要田仲不疯的造反,应该就不会真的伤圣上性命。

    钱尚书不由对田仲问道:“那你到底要干什么?”

    田仲看着最前面的六位尚书和其后的文武百官,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要一道圣旨!”

    “圣旨?”殿内众人大惊。

    “放肆,圣旨岂是你能随便要的!”几位尚书直接呵斥道,谁知道田仲拿圣旨会干什么。

    田仲把簪子往赵孟脖子上一压,赵孟脖子立刻出现一点红痕。

    几位尚书立刻噤声,不敢再刺激田仲。

    田仲接着说了一句:“太子尚幼。”

    几人一顿,太子尚幼,要是赵孟真出了事

    国不可无君!

    钱尚书忙和稀泥,“田仲,有话好好说。”

    田仲感觉因失血眼前又开始乱晃,闭了闭眼,努力不让钱尚书几个人看出来,“是你们没好好说。”

    “好好,是我们几个老家伙的错,”钱尚书不敢和田仲争,“可圣旨得陛下亲自下,你劫着陛下,我们也没办法!”

    “没办法?”田仲冷笑,“按照惯例,当圣上无法理政时,由太子监国,当太子不在时,由丞相监国,如今丞相之位空缺,只留六部,自然是你们六个一起决定,六位尚书大人,现在决定吧!”

    六人这才明白田仲为什么掐着圣上,不让圣上出声,要是只劫圣上,逼着圣上下诏,以圣上的性子,无论是为了维护体面还是别的,肯定宁死都不会下旨。

    可劫了圣上逼他们?

    钱尚书和其他五个尚书顿时汗都下来了,这谁敢说一个不字,要是圣上真伤个一星半点,他们六个万死难辞其咎!

    六位尚书对视一眼,礼部尚书温岚出声问道:“圣旨一向由礼部奉旨撰写,田仲,你要写什么?”

    几个尚书也留了个心眼,没有直接答应给田仲圣旨,要田仲真说出要赵孟退位的圣旨,六个尚书哪怕死,也不敢答应。

    田仲看了一眼赵孟,“下旨让户部出三百万两白银。”

    赵孟猛然看着田仲,眼中有些复杂。

    田仲静静的看着赵孟,有一丝难掩的伤痛。

    “三百万两白银!!”殿内一片哗然,所有大臣都傻傻的看着田仲,仿佛在看一个疯子。

    连一向老奸巨猾的钱尚书都有一瞬间呆滞,三百万两白银?听着虽然是一笔巨款,差不多是一个省一年的税收,可劫皇帝换钱??

    你劫皇帝干嘛,你直接去劫陛下私库不就得了,陛下私库肯定有不止三百万两啊!

    而且就三百万两,你田仲哪怕不劫陛下私库,回去把你的信武侯府砸砸卖了,也能勉强凑出来吧!

    不过田仲要三百万干什么?

    几个尚书略微一想,猛然反应过来,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田仲。

    “给他写!”钱尚书直接对温尚书说。

    其他几个尚书也点点头。

    礼部尚书现在也没时间去找写诏书的纸了,直接把抄祭文的纸笔拿来,对田仲问道:“只写户部出三百万两白银就行?”

    田仲已经开始晕眩,压着赵孟的手不由重了重,“我说着你写。”

    “行,”温尚书倒也干脆。

    田仲一字一顿的说:“今户部出银三百万两,抚恤三年前战死的十二万将士家眷”

    几个尚书心道果然如此,至于大殿上的其他人,在听到这道诏书后,脸上也不由露出惊讶、震惊、了然、敬佩,甚至还有一丝不忍。

    温尚书写的很快,一行字一挥而就,刚要让其他五个尚书过来作证画押,就听到田仲突然说:“等等,还有一句。”

    众人顿时看向田仲。

    田仲此时额头上已经开始冒冷汗,晕眩的感觉也越来越厉害,断断续续的说:“再加上一句,信武侯府无后信武侯府所有财物充入户部,折银三百万两,和户部拨的银一起抚恤将士。”

    “田仲,你!”钱尚书猛然抬头,终于看出田仲的不对劲了,顿时惊呼了一声。

    “写!”田仲吼道。

    温尚书手一抖,直接在后面歪七扭八的添上这行字。

    “你们六个用印!”田仲用最后一丝力气说。

    “用玺吧!”一个声音突然在田仲耳边响起。

    田仲努力转过头,才发现因为手上的无力,手已经从赵孟的脖子滑到了他的肩上。

    赵孟有些难以言喻的看着田仲,“其实你可以给朕说的。”

    田仲无力的动了动嘴角,“你让我求你?我田仲从十六岁,就只会靠自己的手夺”

    “”赵孟叹了一口气。

    李忠捧着用了玺的“诏书”过来,呈给赵孟和田仲。

    田仲撑着最后一丝力气看了一眼,突然笑了,喃喃的说:“赵孟,其实我从来没去查过当初居庸关破的原因,因为人死不需要原因,可人死要有人担责,兵之死,将之过,战之亡,相之过,国之祸,君之过,仅此而已,本来想咱们三个担责的,可如今,却只能你我担了”

    赵孟突然瞪大眼睛,之前所有的疑惑全都明白过来,“你!”

    田仲闭上眼,朝后倒去。

    当他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时,他唯一想的,就是替死去的十二万兄弟,讨一个交代!

    如今,他做到了。

圈禁() 
静谧的偏殿中;水漏不紧不慢的滴着;发出轻微的拍水声。

    田仲缓缓睁开眼;看到帐顶的双龙戏珠;愣了愣;一时间竟有恍然隔世之感。

    “醒了;真难得;全太医署上下七天没合眼,连虎狼药都给你下了,终于把你田仲从阎王那拽回来;你田仲还真能往死里折腾。”旁边传来一个略带嘲讽的声音。

    田仲听到声音,想转过头,只是刚一动;就感到背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顿时疼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你最好别动,肋骨断了一根;又伤到肺叶;你再动两下;说不定朕那棵百年老参都吊不回你的命!”赵孟拿着几张纸走过来。

    赵孟身后的大太监李忠忙从旁边搬了一个凳子放在床前;赵孟坐下;盯着床上的田仲。

    “田仲,你是不是该给朕说说你这一个月都干了什么?”赵孟虽然说的轻柔;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现在是在压着怒火。

    田仲嘴角动了动;有些沙哑的开口;“你不是都查出来了么。”

    赵孟捏着纸的手一紧,手中的纸顿时被窝成了一团,咬牙道:“朕要亲口听你说!”

    他一直知道田仲和陈芪有联系,也知道陈芪的事田仲有掺合,可他没想到的是,田仲不是掺合,而是从头到尾都是主谋,陈芪才是被利用的那个,想到刚刚审讯出来的结果,要不是田仲现在就剩一口气了,赵孟觉得他真忍不住想掐死他。

    田仲闭上眼,叹息道:“是,都是我做的。”

    听到田仲承认,赵孟脸霎那间变得铁青。

    “当初的星孛锋扫帝座,你是故意预测错的?”赵孟想起现在还在沾沾自喜的钦天监监正,恨不得直接把那群笨蛋挂到观星楼上。

    “是故意误导,不是故意预测错。”

    “什么意思?”

    田仲睁开眼,看着赵孟,“赵孟,你我相识二十载,我田仲,什么时候会过观星?”

    “你说什么!”赵孟素来沉稳的脸上也不由露出一丝震惊,“你不会观星,那”

    田仲自嘲的笑了笑,“我看了钦天监半个月的书,现在勉强能分清二十八个星宿。”

    “你不是?”赵孟不敢置信。

    “看天气看的是天上的云、风等的走向,和星辰是没关系的。预测星孛现世,不过是按照周期的简单推断。至于星孛锋扫帝星,只是我从书中挑了一个寓意最合适的,骗陈芪罢了。”

    田仲眼中闪过一丝伤感,星孛锋扫帝星,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局,而这个局,对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陈芪。

    是他,给了在困笼中陈芪一个希望,一个虚无缥缈的希望。

    是他,逼死了陈芪!

    田仲突然觉得胸口闷闷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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