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霸宠:辣手仙妃-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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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紫御无从分辨,回头望向灯光明亮的阁楼四层,孤孤单单的身影正倚在栏杆前,静静向这边看来。
“他总是这样神神秘秘的,让我如何相信他?”见冉紫御发现自己,楼雪色转身回到房中关上门,看向易华的目光颇为无奈,“易华师叔,我明白你的意思,但让我去信任一个连真面目都不敢露出的家伙,我实在做不到。”
易华不急不躁浅笑:“所以我说了,慢慢来,一点点试着去相信他就好。”
楼雪色不置可否,表面上努力让易华看出她在尝试,心里却对这位已故多年的长辈残魂诸多不解——易华并未把话开诚布公说个明白,只劝她去相信云苏,这种没有理由的建议换做是谁都很难接受。
“丫头,你记着,戴面具的人未必鬼祟,不戴面具的人未必坦诚。我能看到他面具之下的真面目,但我不会告诉你,当你经历磨难锤炼之后,终有一天会发现,我所说都是为了你好。”
易华的态度十分平和,模棱两可表达自己的意思后就不再重复,伸手指了指楼雪色衣袖。
楼雪色会意,垂下手滑出藏在袖中的匕首,双手捧到易华面前:“两年前拿到手的,由幕华师尊铸造,只可惜我还不能发挥它全部力量。”
“黑金剑料只给予通过双修试炼的弟子,纵观剑门一百多代,像你这么年轻就能得到的寥寥无几,可见当初师兄力排众议收留你是正确决定。雪色,别辜负你师父和幕华师弟对你的期望。”
虚无手指轻轻抚过黑金匕首,易华怅然低叹,指尖一动,曾属于他那把破旧长剑落到楼雪色面前。
“众生皆苦,世事无常。丫头,当年师兄收留你时就说你六根不净,早晚要离开剑门。你我如此有缘,我本该送你些好礼当做念想,可如今,能留给你的也只有这把剑了,有朝一日你重回剑门,记得将这把剑送入剑冢,也好让我落叶归根——这是我此生,最后心愿。”
第71章 坦诚相待()
冬天来临之前,被盗魂事件闹得人心惶惶的帝都终于恢复平静。
与荣格一战后又隔四天,楼雪色才出现在众人眼前,先回淮良侯府给父亲报个平安,而后转去苍逸王府,亲口向君墨离道了谢。
君墨离身上伤口虽多却都不深,但对娇生惯养的世家公子而言,这种伤势简直不可理喻,是而苍逸王一直没给楼雪色好脸色,倒是同来探望的顾展俦客气不少——如今楼雪色已是凤落城名人,再由不得谁欺负了。
比起这几个尘埃落定般松口气的人,铎亲王世子秦先就没那么轻松了,听说楼雪色去了苍逸王府他也跟着跑过去,结果一个没忍住,当着楼雪色的面吐了个昏天黑地。
“你们看不见易华师叔的魂魄,他无奈之下只能选择一个人附身,当时也只有秦先能选择。秦先三魂七魄还在,突然被附身难免不适,大概会难受上几天,不过绝对不会有什么遗症。”
楼雪色破天荒赏给秦先一个温柔眼神,看得秦先神魂颠倒,别说吐了,就算让他把五脏六腑都呕出来也心甘情愿。
“你师叔呢?走了?”君墨离被包扎成粽子坐在藤椅里,转头看向楼雪色时,动作迟钝僵硬,“就让凶手这么跑掉,他不负责善后?”
君墨离的话有几分玩笑意思,楼雪色却笑不出来,眉睫低垂,语气颇为萧索:“师叔十三年前就被毁了尸骨,全靠执念附着在那柄佩剑上。这十三年师叔他错过了不知多少次转生机会,再不入轮回的话,以后可能就要做个孤魂野鬼了。”
秦先和顾展俦对视一眼,总觉得这种对话十分怪异,听起来如同天方夜谭,却又是他们几人真真切切经历过的,无可辩驳。
那晚在玉门军军营,易华与楼雪色说了许多过去的事情,有关荣格的,有关剑门的,有关那十三年错过的遗憾。
天亮之前,易华与楼雪色告别,带着最温柔慈祥的微笑,转身踏入未知轮回。
留给楼雪色的除了隐晦的只言片语,就只有那柄豁口残剑。
眼睁睁看师叔散去留在这世间的最后痕迹,楼雪色心情自然好不起来,在苍逸王府逗留片刻便起身告辞,拒绝了秦先陪送,独自一人走向凤落城西门。
帝都之西,有山名哀,埋葬着许多王侯将相家富贵尸骨。
淮良侯府的族墓也在这里。
冬日迫近,午后的风中夹杂着寒意,丝丝如刀。
楼雪色走在蜿蜒山路上,飘逸长裙抚过枯黄草木沾染灰尘,直至一处远离祖坟的孤单墓碑前方才停住脚步,躬身将那只藏了许多秘密的首饰盒放在墓前。
“清玉,听师叔说,你的魂魄早就过了鬼门关,虽然没来得及告别,却不知为什么,我反而感到安心。”色淡如水的唇瓣绽开浅浅笑容,楼雪色轻轻擦拭墓碑,目光温柔不尽,“这一生你受尽苦难,我会为你诵经祈福,祈愿你来世定能享尽安逸。”
十六载芳华过早凋谢,而死亡是她无法阻挡的,虽说心痛,却也明白,这种时候最该做的是让妹妹瞑目,放下心彻底终了此生。
只是,她的声音,真的能传达到妹妹耳中吗?
点燃火折子,楼雪色将首饰盒及那一摞未曾寄出的信一起烧掉,望着被热浪吹到空中的黑色灰烬,忽然感觉眼睛有些酸涩。
她这一生还要经历多少次失去至亲之殇?
为什么,心痛的总是她?
枯枝被踏碎的细碎声音传来,楼雪色深吸口气揉去眼角一丝湿润,犹豫着没有转身。
“你果然不是楼清玉。”素淡语气波澜不惊,有些沉闷,却很熟悉。
楼雪色苦笑一声:“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吗?对我满心猜疑也就罢了,还特地让冉将军跑来试探我,有必要么?何必为一个毫无意义的问题大费周章?云苏,我真搞不懂你这个人,你就像是一团迷雾,比我的身份更加难猜。”
“不靠近,你如何看得透?”
朱衣银甲,黄铜面具,戎装的云苏看起来威势十足,这份威武却抵不过他的神秘,时时刻刻都让楼雪色觉得,自己正陷在一团怎么也走不出的迷雾之中。
偏偏这团迷雾,是易华师叔要她赋予信任的人。
最后看一眼妹妹暂时不能移入祖坟的孤墓,楼雪色最后一次怅然慨叹,而后头也不回往山下走。
云苏不闻不问跟在后面,到山脚下翻身上马,微微伏低身子向楼雪色伸出手:“四处走走,如何?”
楼雪色淡淡点头。
她与他之间的确需要一个机会,说说他和她可以互相倾诉的事,而那些秘密仍可以埋藏,毕竟他们的交情还没有到无话不说的地步,如今,不过是关系稍近又能互相利用的人而已。
她清楚得很,云苏这种人,不会无缘无故接近她。
楼雪色没有拒绝云苏的邀请,但也没有接受他伸出的手,略一沉吟后抓住马鞍,轻轻松松翻上马背,与他始终保持微末距离。
哀山很大,漫山霜红,骑马绕着山脚可以走上大半天,满眼静谧景致也不会让人感觉枯燥。
云苏很会选地点,从出发的山脚一路缓行,绕过一片山脊时,忽而有湖光水色闯入眼帘,蓝天碧水霜红叶,美不胜收。
“从剑门离开,你不觉得后悔吗?”停下马,云苏声音里多了一份慵懒。
楼雪色摇头:“清玉死不瞑目,没有比这更让我痛苦的事,尽管时常感到对不起师父,这份决心却是从未动摇过。”
“清玉,雪色,你们的名字并不像姐妹。”随意一声感慨,云苏踱步到湖边,回头看看楼雪色,黄铜面具之下目光幽邃,“我若问,为什么淮良侯从不提起还有你这个女儿,你会生气么?”
“没必要生气,就好像我从不会对师兄师弟们说明,我的父亲是淮良侯一样。”
面向起伏山峦一声叹息,楼雪色微微闭眼。
“有种命格叫做‘孤煞’,得此命格者克尽父母兄弟、亲朋好友。他不认我,只是为了保护其他家人。”
第72章 天命孤煞()
中州大陆悠悠三千年历史,有关天命的传说数不胜数,更因此衍生出无数道派,其中一门专研究天理命格,被称为天演道。
天演道将人的命格分为四类,由上至下分别为天命、凡庸、孤煞、绝魂。其中天命、凡庸是区分圣贤与平民的命格,而孤煞和绝魂,听名字就能知道,这是形容那些命途多舛、凶恶万分命格的。
传说命带孤煞之人,从出生起就会不停连累亲人朋友,但凡有对孤煞命格者亲近的,无一例外都会死于非命。
这些人,生来注定孤独。
“我曾听说过几个孤煞的传闻,那些人要么被驱逐出故乡,要么还是婴儿时就被溺毙水中,没一个有好结果。而你能平平安安活到现在,说是孤煞命格实在令人难以相信。”
云苏对楼雪色的回答略感惊讶,却也不是那么畏惧,反而走近她几步,似是看怪物一般细细端详。
楼雪色讨厌这种打量目光,扭头避过,语气冷下三分:“天演道二百年前就已破败中落,仅剩下一些弟子散步中州各处。当年我一出生便被个道人指名说是孤煞命格,但谁能证明那道人真的是天演道传人?至少这么多年来,我身边的前辈和同门,并没有谁因我而死。”
“如果仅仅是一家之言,淮良侯不至如此惧怕吧?”云苏淡道,语气中质疑之意毫不遮掩。
皱了皱眉,楼雪色·欲言又止。
她很不喜欢被人怀疑的感觉,如果不是易华师叔反复强调应该相信云苏,这对她追查妹妹枉死真相绝对有助益,她才不会费这么多话与一个看不见面容的男人纠缠。
不过既然已经决定互换信任,什么都不说未免不妥,沉吟片刻后,楼雪色终于下定决心。
“闭上眼睛。”楼雪色低道。
云苏微愣,而后闭上眼。
窸窣之声停在耳中颇为怪异,云苏有那么一刹犹豫,是不是该转身走掉?如果那窸窣之声是……
“好了。”不等他做出选择,楼雪色再度开口,声音变得很轻,“睁开眼睛,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惊讶。”
没来由地,云苏些许迟疑,暗暗深吸口气睁开眼,立刻发觉自己的猜测是多么准确。
不过这种时候,想走也不行了。
楼雪色背对云苏站在湖边,粼粼湖光映照下,白皙脊背胜似凝脂细雪,一朵暗红之花在背上绽开,竟然将近半脊背遮盖。
云苏捏捏眉心揉了揉眼睛,再定睛看去,这才发现那并非真实的花朵,而是一块极大的红色胎记。
“彼岸花?”云苏讶然。
那是一种十分不吉利的花朵,虽美艳惊人,却剧毒无比,很多传说中都说它是阴间之花,凡是有它出现的地方,必然迎来死亡。
“难怪,有这么可怕的胎记,很多人都会畏惧吧?”云苏一声低叹,不知是惋惜还是被那栩栩如生的胎记惊艳到,沉默半晌才低下头扶了扶面具,“湖边风冷,穿好衣衫。”
胎记只生在楼雪色脊背上半部,上襦也仅仅褪到蝴蝶骨之下,然而这对男人来说已是“罪大恶极”。
楼雪色有些意外于云苏的保守,本怀着好奇想看看云苏是否会脸红,系好衣衫回身,这才想起他是戴着面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