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咸鱼翻身变沉鱼-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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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重八!你怎么会不记得我!”看着安静恬淡的徐娆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吼:“你怎么会忘记!你说过你一定不会骗我!可你最终还是骗了我!”
握着剑的手惨白地暴露起青筋,徐娆将唇都咬得出血,她情绪突然激动,朱元璋有点莫名,徐达要叫人进来将这人捉拿,却被朱元璋伸手拦下,徐达睁眼不解,这时候,马紫越听到响动又回转而来,掀帘而入便见这对峙场面,她担忧朱元璋,便切切唤道:“夫君,你怎么了?”
徐娆手心一颤。
她侧过身望去,原来这个温婉可人的女子,才是他的夫人,是他的心中所爱。而她,驰骋江湖,风餐露宿,是个粗鄙之人,哪里比得上这么一朵娇柔惹人怜的解语花?
她妄求了。
可是,这么多年,她把寻找他当成此生唯一的寄托和信念,他怎么能琵琶别抱!怎么能与别人琴瑟和鸣!她不甘!不甘!
她疯了一样挺剑而进:“我杀了你!”
既然得不到,那便一起毁灭吧!
剑锋直刺朱元璋。
徐达大惊,也拔刀去挡,可是对方的剑来势太快,而且武功高深莫测,是他不能匹敌的,徐达的刀被这一剑逼开,他本人更是连连倒退,而徐娆的剑,已经逼到了朱元璋的面门!
这一剑虚虚实实,变化无端,直面看着,直如一个万花筒旋转不休,朱元璋知道自己躲不开,也挡不了。
他不知道这女子与他有何干系,不知道她为何突然发怒,也不知道她竟然有如此高深精妙的武功!
“嗤——”电光火石之间,终是传来了剑锋入肉的一声,紧跟着是女人的闷哼声,男人的怒吼声。
“紫越!”
这一剑被马紫越挡下了,她倒在了朱元璋的怀里,人事不知。
徐娆抽回剑,剑锋上犹自滴血,是女人的血,她愣愣地看了眼,却忘了解释,她要刺的人是朱元璋,不是旁的人。可是也许马紫越无辜,那她又算得了什么呢?
朱元璋眸色爆红,他沉着一张脸,怒喝:“伤我爱妻,今日之事,再不能忍!来人,将她拿下!”
徐娆看着自己滴血的剑刃,再看着蜂拥而入的一众士兵,苍凉地笑了笑,朱元璋已经抱起了马紫越,他们相偎相依地走出营帐。
他的怀抱,早已给了别人,而他的锋刃,此刻正对着她。
第98章 这一世总该了断()
朱元璋抱着爱妻一路疾行奔回就寝的营长,还未掀帘便急声一喝:“来人,传军医!”
有人唯唯诺诺地应了,朱元璋这才抱着马紫越到榻上,这一剑徐娆刺在马紫越的肩膀上,伤口虽然深,但未伤到要害,她晕死过去纯是疼痛所致,马紫越是名门闺秀,跟在军营里吃着苦头却从未说过半个“苦”字,总是那么温柔,那么善解人意。
朱元璋真是悔恨至死,才会让这么温柔体贴的女人陷入如此危险的境地。
匆匆忙忙地打了热水,用帕子清洗她肩膀上的伤口。
“紫越,醒醒别吓我”
昏迷之中的马紫越仿佛也有直觉,紧蹙的秀丽的眉间,在他伸手轻轻一抚之后,慢慢的便被抹平,朱元璋双手捧着她的右手,指缝之中都是红艳一片血渍,他感受着她手心之中的温度,未几又猛地抬起头朝外边怒吼:“怎么还没来?”
提着药箱的老军医蹒跚着步子跑进来,“来了来了。”
朱元璋的脸色没有半分好看起来,直至老军医托着箱子靠近马紫越,先上了药给夫人止血,紧跟着又是一番望闻问切,紧绷的弦才松弛下来,他跪禀道:“将军,夫人的伤势看着虽是吓人,但并无大碍,老朽这里的金创药都是前不久命人从大都带来的,绝对上好,用过之后,夫人休养几天,不会有大碍。”
想必伤了夫人之人,在最后一刻及时撤剑,所以才能幸存一条命。可是朱元璋此刻的脸色铁青发寒,过于狠厉,他万万不敢触了逆鳞,为那个刺客说上一句好话。
也是此刻,朱元璋才想起那个刺客徐娆。听军医说马紫越已经无碍,他哼了声,“找几个称心的丫头照顾好夫人,我去去便回。”
朱元璋走出大帐。
月光一片阴寒,拉着云帘不肯冒头,枝折花落的秋夜里,野鸟的悲歌在旷野之中哀转久绝。
他穿过火把照亮的大营,一路辗转几个帐篷,巡夜的人来来往往,他竟然觉得一颗心奇异般的不能安宁,仿佛有几分惶恐。一定是在为夫人担忧,他这样告诉自己。
再走进这个大营,朱元璋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可还是有点被吓到了。
徐娆的斑斑白衣上全是血污,她无力地跪在地面上,身上一道长一道短的剑痕汩汩地吐着鲜血,青丝乱绞,发烧犹自滴着血,地上横七竖八地倒了十几人的尸体,还有二十人举着长矛对准已是强弩之末的她,徐达收了刀,正等着朱元璋示下。
从未见过如此倔强的女子,如此,狠辣的女子。
她是个奇女子。可惜她伤了紫越,他不能原谅她,如果那一剑是刺在他朱元璋的身上,也许还好说一些。
他走过去,走到她的身前,心寒地沉着声问道:“你到底是何人?”
徐娆无力低垂的头才堪堪抬起来,一张脸上也满是血污泥渍,唯独那双冷然又魅惑、美到极致的丹凤眼依旧幽深如潭,泛着凄峭的堪比冰雪的冷。
“旧人既然不认,何故再问?”一字一语,心灰意冷。
“你说我是你的旧人?”朱元璋反问,却终究冷笑,“今天以前,我并不认识你。”
“既然忘了,自然该做不识。”徐娆抓着那把长发,呵呵笑了,“或者假装不认识?为了她?”
未等朱元璋说话,她便又吃吃笑道:“你这么爱她?呵,我可真是个傻子啊或者在你眼里,我这般可怜呢,把所有的如花年纪用来痴等一个根本无妄的男人这个男人,见异思迁,三心两意,我可真是眼瞎心盲!”
那一瞬间,她将玉手一扬,士兵以为她又要对朱元璋不利,纷纷举起长矛,可是她却是将食指中指蜷起,戳向了自己的双目!
“不可!”朱元璋和徐达都是大惊失色,那群士兵也傻了眼。
徐娆痛苦地嘶嚎了一声,朱元璋阻止她的手僵直地停在了半空中,她眼底的血水飞溅,沿着那张白皙清秀的脸颊流淌下来,整张脸骇人可怕,连见多识广的士兵们却都不约而同地退了一步。
徐娆的眼眶之中,一片火辣辣的疼痛。
她却没有在痛苦地嘶吼,忍耐力这么惊人的女子,朱元璋也从未见过。
他睁大了一双眼看着这个女子,直到她安静地伏在地上,谁也看不见,谁也不理会,虽然活着却犹如死了一般坐着,他才叹息道:“你这又是何苦?也许你真的认错人了。”
“也许。”她淡淡地道,“我要找的人,叫朱重八呢,可是站在我面前的,却是朱元璋。我不认识这个人。”
那么绝望又平静的声音。她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额上分明疼得青筋暴露,可是却如此不动声色地将血水挥落,场面触目惊心,端是叫人恐惧。
“朱重八”徐达诧异地看向朱元璋,没错啊,你就是朱重八啊,你欠的风流债?
朱元璋咬着自己下唇,最终冷静地道:“你伤了紫越,我本不能留你,可你也赔上了眼睛,这笔账算是两清。鉴于此刻你身份未明,为防是鞑子细作作祟,我要拘你几日调查审问,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徐娆摇头,“我想说的,只说给他一个人听。”
朱元璋回头看了眼徐达,又对她道:“我可以屏退左右。”
哪知徐娆继续摇头,“你屏退什么,我说了,我只说给他一个人听。”不是对你。
朱元璋最终无奈的负手,他叹了一口气,对左右吩咐:“把她押下去吧。”
直到心灰意冷、没一丝人气的徐娆被人带走,看着地上残留的尸体和一地血迹,徐达突然摇头道:“不知道为什么,重八,我总觉得你会后悔。”
“后悔什么?”朱元璋吐出一口浊气,似乎有点心不在焉。
徐达将自己的长刀藏在身后,“算了,你这人最好变卦了,今日我必须问你求一个免死令,方才我把那女人砍了两刀,你日后真要后悔了,也别怪在我头上,反正是你下的令。”
“我不会后悔。”今日的朱元璋如此笃定。
徐达耸了耸肩,提着长刀出了帐子,不一会儿,被命令前来收尸的人鱼贯而入,他们七手八脚地开始忙活起来。
朱元璋看着一地残留的已经干涸得血迹,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中间的那一滩格外的刺眼,格外的,看得眼睛不舒服。怎么会这样呢?为什么心,在这一刻抽得生疼生疼的,像扣了一整碗黄连水?
她的目光,原本那么凄迷,那么美丽,可是却最后全身是血,自戳双目
心痛得绞在了一起,他伸手抚上自己的胸腔。
作者有话要说:唔,这一章,好血腥好暴力。
你们说,需不需要我家楠竹过来把徐娆的眼睛治好呢?
第99章 我们曾相遇()
如今的濠州城尽数在朱元璋的掌握之中,徐娆是被带到了濠州城关押重犯的地牢。
蒙古人对于汉人有种征服的快感,对于汉人所使用的刑具手段残酷,起义军占领濠州之后,朱元璋忙着势力外扩,并未对濠州多做调整,所以这里的地牢依旧保持着原状。
徐娆一进地牢,先上了十种酷刑。
她双目失明,看不见,任由酷吏刑具摆弄,手指被夹断,脚筋被挑断,最后浑身如脱了水的鱼被重新扔进地牢,黑黪黪的一片,左右她也瞧不见,伤痕累累浸泡着血水的脊背抵着湿滑的长满青苔的墙面,以此缓解身后火辣辣的鞭笞过后的刺痛。
痛得想要流泪,却突然又苦涩地想起来,她早已没有了眼睛,哪会有泪水?
这会流泪的眼睛,只会让人软弱。
黑暗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看守重犯的地牢,因是这里以前关押的多是汉人,朱元璋将他们放走了,她是新来的,这里也没什么人,周围安静得可怕,如果啜泣,声音只会大得让自己都恐惧。
即便她已经无所畏惧,可是哭泣这种软弱的行为,她不会再有。
“将军。”门外一人,不知是谁。
他徐徐提步而入,走下一重一重的阶梯,声音轻轻的,唯恐惊扰了谁。
朱元璋走下地牢,让牢头牵引着走入最深一层,用钥匙开锁,那牢头一边开锁一边道:“这女人是个硬骨头,刑具都快上完了,愣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不得不说,鞑子兵真会训练下属的!”
用刑了?朱元璋眉心一紧,在牢门打开以后,他突然推开牢卒加快了步子冲了进去,却见一人倒在血泊里,脸色惨白,胸膛几乎再无起伏,不知是死是活。
“徐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利落地唤出这个名来的。
牢头吓得不轻,难道这女子和将军有交情?登时退了几步,又转过身匆匆地离开。
朱元璋把衣衫残破、满是血污的女子小心翼翼地抱起来,牵住了她背后的伤口,徐娆痛得“嘶”一声,皱起了眉,眼瞳之处都是泥泞的烂肉,和着干涸的鲜血,腥味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