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咸鱼翻身变沉鱼-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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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走了也好。
赵破奴等到自己将军归帐的时候,只见他的脸色寒沉,有几分对着匈奴人才有的杀气腾腾,他心肝一颤,直是隔了好久才试探地问了一句:“将军,如何?”
“哼。”霍去病咬牙,眼睛里怒气暗涌,“那丫头,满嘴里歪七扭八地跟我打哈哈,哼,夏虫不可语冰!”隔了片刻,他忽的一拳打在几案上,“但本将军还偏就不信了!”
第8章 万年坑队友()
霍去病一整个晚上都在磨牙中度过的,一晚上辗转反侧,想着怎么对付那个似乎没什么脸皮的丫头。
但是,乐湮也是睡不着的,她成功地气走了霍去病,保住了那张纸,按理说应当很高兴,可她不死心,夜里拿着纸对着烛火看了老半晌,然最终确定这个东西没有用之后,她觉得,既然姬君漓如此耍她,那么他不仁她不义,干脆拿着直接去问霍去病好了。
披衣起行,她对着最后一丝残烛,扯了片素净的衣料,耐住性子将她并不懂的文字一笔笔以朱砂拓下,她的字写得歪歪斜斜,但她自认为如果是懂这文字,一定认得出来。
最后,她将纸烧了,毁尸灭迹。
翌日乐湮起了个大早,基本只躺了半个时辰,因着大军西进五更便要出发,她趁着天刚亮了几许,将自己迅速拾掇了番,换了身绛紫色的短衫,看着倒像是提剑的小童。
霍去病并不会因为她是个女子而过分照顾,事实上,霍去病压根不觉得这是个女儿家,除了满嘴里一口一个“丫头片子”,她的用度一应按着男人的来,譬如现在,根本不会骑马的乐湮在马上一颠一颠的,十足得招人耻笑。
默默地骂了声娘,乐湮将缰绳紧紧地拽在手中,瞬也不瞬地死盯着最前边丰神俊朗、策马风流的霍去病,小嘴里不住地叽叽歪歪。
了然心中的霍去病嘴角一挑,自然,作为一个威风赫赫的汉朝将军,他私以为与个没毛的丫头较嘴皮子上的真委实没意思,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适莽苍者三餐而反,一个没见识的乡下穷丫头嘛,他胸襟广博、高瞻远瞩,岂能跟她一般见识?
但是,他有的时候真的对她挺无语的,真的真的挺无语的,乐湮倘使只是偶尔拿言语作弄他也就罢了,他真的不知道她那滔天的自信到底哪儿来的?
树不要脸,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乐湮下了马,待诸人安营扎寨了之后,她就一直不安地在绞手指。霍去病行军神速,她很佩服,但是她一天被颠得胳膊不是胳膊、腿不是腿的,也都是他惹的祸!
沉吟良久,乐湮将手里的衣料揣进了怀中,然后,她忐忑地将这个东西拿着,私下走到了霍去病的军帐。
赵破奴一见是她,想到将军那是回帐的表情,忍不住喷笑了声,打趣地伸手将她一拦,“丫头,你这是要去哪儿?”
乐湮被这一只铁臂挡住了去路,自然晓得来人若不让开她是走不了的,当下脸色一板,声音沉沉地说道:“将军这是做什么?”
别说,乐湮这张脸最近被养得挺圆润的,这乌溜的大眼总是一眨一眨的,真个瞪起来,三分威煞之外是七分的呆萌蠢笨,赵破奴看得十分可乐,忍住飞扬的唇角,憋笑地挥手道,“没什么。”他挥手之外,还嘲笑打趣她,“我看你跑这营帐倒是挺勤的,该不会是对我家将军有意思吧?”
浑说!她明明只来了一次!
乐湮咬牙切齿地看了眼赵破奴,最后却平复下来,眼珠子一转,看得赵破奴十分得趣,却听她佯作摇头老气横秋地说道:“直不百步耳,是以走也。”
“恩?”赵破奴不解。
乐湮抬起头与这个高了她两个头的将军对视,淡淡地说道:“五十步笑百步已是滑稽,将军今以一百步笑五十步,又是什么?”
好呀,她竟然引用孟老夫子的话对他反唇相讥!她说,她不过是偶尔出现在霍去病的帐外已被他人嘲笑,那么他这个时时过来与霍去病商讨军机、把酒当歌的赵破奴算什么?!
一时之间,赵破奴脸色铁青。他咬着下唇,半晌来底气不足地说了一句:“可我是个男的。”
“所以呀,”乐湮笑眯眯地点了点头,“我都不知道原来鹰击将军还有这癖好,实是龙阳情深,在下——十分敬服!”她说着,还眯着眼睛对着鹰击将军握拳一礼。
“你!”赵破奴气得指尖指着这个混丫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颤着身子脸色铁青,而就在这当口,乐湮已经寻到了机会,她将这个时候防卫已经松懈的赵破奴踩了一脚!
这下用了十分的力气,赵破奴疼得跳了起来,却见某个坏丫头已经掀了帐帘自小跑进去了。
“哎哟。”赵破奴哼唧了几声,在身畔的几人狐疑探视之下,他恢复镇定地耸了耸肩,慢腾腾地道,“没事。”
且说乐湮进了军帐,但她所有靠欺负赵破奴得来的好心情在此刻都已经识相地收敛了,现下,她换上了最严肃的备战之态,十分警觉地微扬起了下巴。一步步慢吞吞地向着案头边擦拭着长剑的霍去病靠了过去。
他擦剑的动作顿了顿,也没怎么抬头,只是一抹莫名的笑意便凝在了唇角,然后,他继续擦起剑来。
乐湮觉得有几分气馁,她丧气地走到霍去病的案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声响故意弄得很大,但是他似乎还是没有注意到她的模样,自顾自地手上不停,乐湮看到案上的一本书。
简单来讲,其实是一卷竹简。平直地铺展开来,前头的几个字乐湮看得不甚分明,但是她并不是文盲!只是稍稍看了这么一眼,乐湮便已确定,这个字与她那张纸上的字是同一个字体!
当下,她克制不住地呵呵笑了起来,这一笑霍去病却是有反应了,他的眼底带着丝淡淡的惊奇,看了眼笑得十分呆蠢的乐湮一眼,他悠悠道:“我觉得你可能需要弄清楚一件事情,这个东西是我的。”
乐湮“啊”了一声,一声之后她笑吟吟地将霍去病的肩膀一拍,“兄弟,帮我认几个字如何?”
“哦?”不得不说,霍去病因着这几个字轻易动了几分骄傲自得的心思,他在乐湮这里碰了几鼻子的灰,咳咳,这都不表了,当下,他带着几分轻蔑又得意的笑吩咐乐湮,“既然这样,那你把东西拿出来叫我瞧瞧?”
“好嘞!”乐湮这个万年坑队友的猪队友终于将怀里的一条丝帛拖了出来。
她还十分得意地将它铺展在了案几上,几个字歪歪捏捏的,极不雅观,但是,她自以为还是具有相当辨识度的,谁若认不出来,那不用说了——文盲!
霍去病满意了,他将帛书移到自己跟前来,这一眼瞧上去,突然色变!
这个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的表情发生得太突然、太不可逆转了,以至于乐湮小脸一时刷白,看了眼眼底狂风骤雨的霍去病天啦撸,还是脚底抹油先
岂知她还没走两步,身后便传来了一道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来人,将她给本将军拉下去斩了!”
第9章 小命差点坑没了()
被一个人一句话判决了生死,乐湮既生气又惊恐,她想不通为何霍去病为了几个看不懂的文字便要置她于死地,可是眼下想这些好像也都是无用。几名甲士已经闻着霍去病之语冲了进来。
冷面威煞的将军寒着一张俊逸的面孔,冷哼道:“拉出去!”
“是。”两人齐整整地应了一声,然后四只手便架在了乐湮的两只肩膀上。
小丫头惊恐地挣扎反抗,终于明白自己自作聪明了,她大声道:“你敢!霍去病你个小毛贼,你不讲道理!”
两名甲士也不知道将军何以连个名目都没有便要杀人,毕竟他们家将军治军虽然严苛,却也并非滥杀无辜视人命如草芥之人,怎的今日便要轻易斩了个不识大体却年幼无知的毛头小子?听了乐湮这一通喊,两人便真的愣了会神。
霍去病眼神更冷了,“本将军要你们将她拖出去斩了,不遵军令,与她同处!”
两人对望了一眼,觉得军令不可违,还是饱含着最后一点尚未泯灭的同情心,将小丫头乐湮拉走了。
“呜呜呜——霍去病你这个坏人,连老弱孤寡你都欺负,你不是人!”乐湮委屈地呜咽着,对着霍去病撅了撅嘴。脸哭成了花猫,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看着好不凄惨!
偏生始作俑者一副瞧不见的模样,他似乎还被气得不轻,自己一个人将手底下的长剑胡乱擦了擦,又心烦意乱地扔到了地上。
“铿”的一声清啸龙吟,悲转久绝。
乐湮已经被拉出了辕门外。
她一面哭喊着一面又挣扎,两名甲士都有些动容了,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掏了掏耳朵,一人将他押在了地上,乐湮委屈地嗷嗷直叫唤,紧跟着各个帐子里的人开始蜂拥而出,看热闹的聚了一地。
此时正是休整时刻,众兵此刻最是休闲,正巧碰上一乐子,焉有不看之理?
乐湮委屈地叫唤时候,当然,某人站在远处的沙丘之上,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了。
姬君漓用望远镜观察这边已经许久了,就在乐湮被拖出来的那一刻,他的心跳突然慢了半拍,“丫头怎么了?”
肩头上立着的溯时嘴巴一扁,暗暗地道:主子,我刚刚看见了,那丫头找死,将字拿给霍去病看了。
闻言,姬君漓抿了抿唇,他淡淡地瞥了眼溯时,道:“你既知道,为何此刻才说?”
溯时委屈了:主子,这也怪我喽?我怎么知道,宋玉的女儿原来不识字!这怪我喽,怪我喽?
说到这儿,姬君漓陡然疑惑地问道:“你拿给她的东西,是那一版的?”
溯时傲娇地哼唧了一声:珍藏的汉隶版,主子,看我对那丫头多好!
一语落,姬君漓忍无可忍地将它拍飞,“你个蠢货,叫一个战国人认汉隶!”
“”
此刻的乐湮,已经任命地不再哼哼了,甲士看得不忍,皱着眉头好心地说了一句:“小子,事已至此,你也不要太伤心了,来世里投个好胎,做个王侯!”
做它王八蛋的头!
乐湮暗暗骂了一句,甲士不再多话,手里接过一柄大斧子,这石破天惊、动魄悚魂的一斧子便要劈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斧头的寒气方才刺激了乐湮一下之时,“咻”的一声,一支羽箭飞来,快、准且狠,甲士手中的斧子被震出了个豁口,他正愣愣的,虎口发麻,便将那斧子给扔了。
乐湮获救,猛地一眨眼,摸了摸自己完好无损的脑袋,正惊魂未定之际,忽听得一道低沉清澈如弦乐的声音,那人带着一丝笑地由远及近地踱了过来,“霍去病将军如此大动干戈,敢是已然忘记了与我的赌约不成?”
众人皆寂,乐湮也随着他们探了过去,正瞅见白衣翩然的姬君漓,他含着笑意,对这千军之营如入无人之境,诸人看着胆寒,亦觉着羞愧难当,那个风姿高华的绝世男子,肩头极不和谐地立着一只青毛怪鸟。那鸟在姬君漓这般含笑嘲讽了一句之后,突然喳喳叫了起来。
已经警觉的汉朝士兵毕竟是大汉最训练有素的一支军队,当即抄了家伙来已成备战之态。
而被姬君漓点名道姓的霍去病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