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咸鱼翻身变沉鱼-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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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时嘴巴一瞥,腹诽道:走了倒好,总算甩掉了大包袱了。
姬君漓蹙眉睨了他一眼,不悦道:“人生于世,岂可无信?”
溯时委屈地用翅膀包了一包泪,主人,你难道忘了自己的任务了吗,你整天跟那个丫头片子待在一处,你都一事无见主人的脸色愈发暗沉,他识相地将那个“成”字死死地咽进了肚子里。
“蠢货,东西!”看看,听听,他家主子就是这么霸气侧漏,就是这么气度不凡,就是这么“拿来,蠢得像头猪!”
好吧。
主人,在你的乾坤袋里啦。
溯时虽然只能鹦鹉学舌地说几句话,但与姬君漓却是心意相通。姬君漓抿着薄唇,冷哼了一声,不再与它一般计较了。
却说乐湮已经被中年大叔带到了一处极繁华极奢侈的所在,里头皆是衣香鬓影、翩跹而舞的佳人。台下一个三十年纪风韵犹存的女子,正看着少女们编舞,时不时地给指正几句,见了中年男人,总算脸色变了变,向他二人靠了过来。
“这是?”
中年男人突然贼贼地一笑,“新到的货。”
衣饰华丽的女子将她打量了番,上上下下地一通扫视,乐湮心中很不自在,待要楚楚地拿眼去瞧大叔,却被那女子的一只手攫住了下巴,迫得她抬起头来。
四只眼睛一个对视,女子懒懒地道,“许三,我看你的眼光,倒是一回不如一回了么。”
中年男子搓了搓手,凑过来嘿嘿笑道:“云妈妈有所不知,这丫头虽然小,看着不怎么样,但她这根骨内媚,颔尖额润,待将来长大了,那绝对是倾国之姿!”
“嗯?”云妈妈犹疑将许三看了一眼,垂下头来瞧着乐湮又是一通紧盯,乐湮紧张得手心冒汗,但下巴被擒,却是挣脱不得,这指甲尖而细利,掐她的脖子生疼生疼的。只听她又道:“倒也有理,好,这个货,我便收下了,你自己领了赏钱去吧。”
“哎!”许三高兴得得意忘形,欢天喜地地便去了。
乐湮伸着手在虚空了抓了抓,许三头也没回,她终于气馁,眨着泪眼可怜巴巴地望向云妈妈问道:“大叔怎么走了?”
云妈妈放了她削尖的小下巴,媚眼侧瞟,魅惑地笑道:“你大叔将你卖给我了,小丫头,竟然还不知道呢,真是可怜。”
乐湮登时如遭雷击。
秦楼楚馆,她作为一个楚国人,怎会不知道什么是秦楼楚馆?
她竟然被卖了!
第3章 被拐带与主动被拐带()
乐湮战战兢兢地将脑袋埋下去:妈妈的眼神好可怕,我要回家!
云妈妈看着小姑娘的肩膀一抽一抽地抖,却不寻死觅活地反抗,倒是惊奇之余多了十足的满意,暗道这果然是个识时务的小姑娘。
但是云妈妈毕竟不是姬君漓,倘使是姬君漓,他就会知道,这个十三岁的小姑娘,表面乖觉,实质却是个骨头松的惫懒货,心肝黑,爱耍赖,人敬十丈,她至多还一尺,当然,是决计不会主动承了委屈去的。
乐湮在舞月坊转悠了三天,被云妈妈打扮做了端茶倒水的小丫头粗略使唤,她心思灵巧,这三日里已将舞月坊上上下下看了个透。
不过是因为没有一个人单独到过大城中来玩,一时不察着了个道罢了,乐湮其实并不十分担心。只怪当年的农村人太好骗,才让自己这回掉以轻心了。
乐湮一拍脑袋,暗暗告诉自己:记住,你是一个有头脑的姑娘,不能干些没脑子的事。但当她这么想的时候,又开始在想着了:雪糕怎么还没来呢?他是不是有事耽搁了,还是,干脆不要我了?不不能吧,他可不能这么没有良心道义
她向来乐天,不过碰上姬君漓的事,总是思前忧后、瞻前顾后、鞍前马后、前前后后算了,就当供着衣食父母好了。
他本来也就是她的衣食父母。
许三拿着一袋钱正兴冲冲地自赌坊里出来,一不留神脚下蹬了块石头,“刺溜”一声滑了老几步,摔了个四仰八叉。
过往的行人诧异地瞄了他几眼,却也见怪不怪地各自走着自己的路,许三迅速起身,将自己的衣冠拾掇了番,张口就嗷嗷直叫:“那个不长眼的,敢暗害老子?”
嚎了老半天也没个人理,许三自觉无趣,撇了嘴,整顿了衣襟便欲离去,岂踅入巷道里没走几步,突然耳根一阵剧烈的刺痛,许三以为是一只肥大的蚊子,张手要拍,岂知猛地眼前一花,一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东西直冲过来,尖利的嘴冲着他的脸一阵啄
“哎呀,哎呀我不敢了,大爷,您是我大爷,高抬贵手,哎哟”许三疼得一痛捂脸,屁股却被啄了一下,登时跌倒在地,摔了个鼻孔朝天。
他恼恨地照着青石地来了两掌,一起身,对面孤烟一缕中,徐徐行来一个玉白色衣衫的男子,风华高不可攀,神色冰冷漠寒,一双冷峻的星目死盯着他。那男子的右肩上立着一只谁也没见过的怪鸟,刚才啄他的,想必就是这只杂毛。
不是妖魔鬼怪。许三来了自信,登时腰板子一插,趾高气昂地说道:“哪里来的小瘪三,不知道爷是道儿上的,你敢得罪我哼哼,哼哼,哼哼”姬君漓的脸色越来越沉,许三被他盯得越来越心虚,声音越来越低。
姬君漓仍是冷眼瞧他,“她在哪?”
许三的身上有他留在乐湮身上的一根羽毛,那是溯时的东西,他本以为那个笨丫头跟不丢的,却不想竟被人拐卖了。
“舞月月月坊。”许三被溯时的一张利嘴啄怕了,在姬君漓的冷煞威压之下,哪还有不招供的?左右钱财已经得了,他急着找人,对头也不是自己。
姬君漓果然没再理他,冷哼了一声便往外走,待出了巷子口,溯时欢快地暗忖:主人我厉害吧,还是我的羽毛有用。
主人脚步微顿,瞥了眼内心泛滥喋喋不休的傲娇鸟,淡淡地嘲讽了他一句:“二十一世纪的变异杂毛,傻得像个狍子,我当初为什么偏就看中了你?”
二十一世纪的变异杂毛
主人,说好了不揭老底的好吧,主人!主人!你不讲诚信,你自己说过不取笑我的!!哦,上帝,我为什么有一个这么无良的主人,shit!shit!
姬君漓不撇头了,“住嘴!”
好的。
那么姬君漓去舞月坊究竟有没有找到某个捣蛋的丫头片子呢?答案是,没有。
“少爷,到了。”
“恩。”少年跳下车,一柄长剑悬于腰间,顺着势头晃了晃,他笑笑,取下剑来,就着车辕一敲。
这车虽然华丽,但辕木交界处总有灰尘碎屑,登时散落下来,乐湮被呛得发晕,急急地用一只手攀住马车底下的一根横木,另一只手紧紧捂住了口鼻。
少年弯了唇,笑眯眯地盯着分明空荡荡的马车,“不下来?”
他一伸手,又是狠狠地一敲!
这内力其实强劲得很,乐湮被震得虎口发麻,登时自车底下掉了下来,“哎呀!”
小姑娘鼻子都摔塌了,她揉着小蛮腰自车底下慢吞吞地爬了出来,一面揉一面嘀咕:“哪家的混账小子敢惹姑奶奶我。”
视线一时空旷无比,这辆马车正停在人家府门口,几个阍人,一名车夫,都恭谨地立在一旁,倚着车架的少年,一袭紫棠色刻着祥云丝的劲装,发簪金冠,面如羊脂,五官无一不是出挑如画,俊逸非凡,正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她这个“不速之客”。
这个少年生得很是俊朗,以至于乐湮看痴傻了片刻,但当然,已经见过绝色的乐湮也不再是那个懵懂无知的乡巴佬了,她很快地收回了冒着红心泡泡的目光,立时羞答答的,怯懦懦的,将小手搅了搅,楚楚地说道:“公子是?”
少年将长剑掷到下人手里,却是不怀好意地笑道:“姑娘,这出唱的就不高明了,你如不认得我,为何巴巴地躲在我家车底下,叫我把你捎带出来?”
乐湮是今日盘算了良久才决定这么做的!
今早院子里停了一架大马车,看着装饰华丽,应当是贵族子弟的,乐湮干了几天端茶这种捡谷子小事,觉得很没出息,反正等不到姬君漓了,不如叫自己先过得舒畅些,遂盘桓于庭树之下,等到马车夫突发急事要去如厕的时候,她骨碌碌地滚到了车底下,八爪鱼似的攀住了车底下的那根横木。待得这位公子回程之时,便顺带着将她捎出来了。
但是,但是乐湮涨红了一张俏脸,“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拆穿我?”
少年的微笑狡黠而温暖,他自车边悠悠起身,挑着眉头冲她道:“我见过骗子,还没见过你这样的骗子,小不说,还是个黄毛丫头,我想看看,你打算与本少玩什么把戏。”
真是自信啊。谁稀罕骗他了,她跟他一点都不熟好么,这优越感到底哪来的?
乐湮觉得,也许真是遇到对手了呢。
第4章 他们打赌,她狗带()
“那本少,你帮了我一个大忙,多余的感激的话我就不多说了,现在呢,我要走了,你既然那么不待见我的话,那咱们就此别过,再也不见!好吧?”乐湮觉得自己其实是个通情达理的,虽然她内心其实挺希望这个阔绰的贵公子能收留自己几天来着,但
溯时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人要脸,树要皮,电线啥的要水泥她可不是什么没脸没皮的人。
滴溜溜地转过了小身板儿,这就预备备着百米冲刺了。
“站着!”贵公子少年哼了哼。
乐湮蛮不好意思的,她真的真的蛮不好意思的,但是既然人家留她,那这个么实在是盛情难却、却之不恭了,她嘿嘿地扬起灿烂如夏花的朗笑:“你答应收留我啦?”
那少年被这突然的变故整得愣愣的,继而脸色一黑。
府里头的景致果然不是凡景,院落几进几出倒是宽敞得很,檐飞柳绕、花遮锦楼,乐湮自其中东顾西盼的,得意忘形,有点不知今夕何夕的模样。但锦衣少年却始终脚步沉沉地跟着这个小女孩,非是他小气,实在是——
乐湮进府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嘚瑟嘚瑟着,猛然地,右脚一伸,绊倒了他的鸳鸯藤花架,他辛苦种了这么久,好容易去年才开了次花,却给她砸了。
少年只觉得整个眉心都在跳。
自前院走进里院,乐湮脚步一顿,将少年的肩头够着拍了拍,笑嘻嘻地问道:“对了本少,你除了本少这个名字之外,还没有其他名字啊,我怎么觉得这个‘本少’怪怪的?”
少年的唇角抽了抽,面无表情地扭头就疾步往外走。几个紧跟而来的家丁下人自然也随着他退去。
转眼乐湮就落了单,她急了,跺脚大叫:“唉本少,你别走啊,我不笑你了”见他仍然不回头,乐湮无奈地长太息以掩涕兮,“你怎么跟他那只杂毛畜生一样小气兮兮的?”
杂毛畜生
少年一跺脚,一咬牙,立刻飓风般回转了来,他一手提着乐湮的瘦弱的肩膀,气狠狠地说道:“本少唤作霍去病,官居骠骑将军,小丫头片子,自今日起,你给我睡柴房去!”
一通吼完,把可怜的小丫头吼得一愣一愣的,被气疯了的少年扭头不顾地大步走了,是的,他觉得自己这个时候亮明了身份,应当趾高气扬的,最好能震慑住那只狡诈的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