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兰陵-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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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长恭说的去一个地方,居然是一家小饭馆。
店面很小,完全不像是高长恭这种身份会去的店。
“有人吗?”
感觉生意很冷清,都没有客人,也没见到店家。
顾子墨喊了一声,这才有一个女人抱着孩子从后面走了出来。
“两碗阳春面。”高长恭道。
那女子一见高长恭的容颜,瞬间惊为天人,竟是愣在了那里。
“店家,两碗阳春面。”顾子墨伸手在那女店家面前晃了晃。
女店家这才回过神来,“咳咳,失礼了两碗阳春面是吧?我这就去做。”
没多时两碗阳春面便端了上来。
顾子墨吸溜吸溜的吃了起来,高长恭却是吃一口后,放下了筷子,他的脸色阴沉,“不对。”
“什么不对?”
“面的味道不对。”
“啊?阳春面,不是就是这个味道吗?”顾子墨不明白,高长恭怎么在这个时候挑剔起来了。
明明昨日他连凉了的包子都没挑剔就吃了的。
“这位公子也吃出味道不对了?哎”
女店家叹息了声,竟然落了泪,“都是我不好,以前我娘在的时候,我想着,她在,就没好好学,如今她去了,这祖传的口味却丢了,我再也做不出我娘做的那个味道了。”
“走吧。”高长恭突然起身,放下了一锭金子,直接走出了这家面馆。
顾子墨看了一眼还没怎么吃的面,有些无奈,“怎么能浪费呢,哎”
追上高长恭,发现高长恭面色不太好看,似是在跟谁置气一般。
“殿下,你怎么了?”
“”
“殿下,你在生气吗?”
高长恭依然不发一言。
顾子墨有些懊恼,都不知道是怎么惹了他了。
“殿下,你”
高长恭没有搭理他,脚下步伐却是突然加快,顾子墨吃力的跟着没一会就跑的满身大汗。
“殿下,你等等我啊”
高长恭置若罔闻,到了客栈后,他绷着脸结算了房钱。
“殿下,我们这是要回去了吗?”
“嗯。”高长恭终于肯跟他说话了。
出了邙山,坐回上了马车,高长恭又开始绷着脸好像别人欠了他的一样。
“殿下,你还在为了阳春面的事不开心吗?”顾子墨就想不明白了,一碗阳春面而已,他至于这么较劲吗?
高长恭看也不看他一眼,闭上了眼睛,顾子墨知道他没睡着,只是不想搭理他。
“不理就不理,我又没惹你。”叹息了声,顾子墨掀开车帘朝着车外望去,已经出了邙山的地界,道路梁芒是深深的芦苇地,听说这里因为战事埋葬了不少生灵。
顾子墨静静的看着,直到一道身影从芦苇荡里走了出来,那一身漆黑的装束,他只用一眼便看出来了那个人
“是他?”顾子墨在心里惊呼了声,“停车,我要下马车。”
那个人太神秘,总是出现的悄无声息,离开的也太悄无声息。
高长恭缓缓抬眸发现顾子墨面色焦急,冷淡的道:“停车。”
马车停下,顾子墨急忙下了马车朝回奔去。
高长恭再度闭上了眼睛,却是对马夫命令道:“不必等他,我们先走。”
顾子墨刚走没多远便发现马车居然把他撂下走了。
他急忙挥手大喊,“喂,殿下,我还没上车呢”
马车却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不一会便彻底消失在了顾子墨的视线里。
顾子墨只好懊恼的朝着芦苇荡那道熟悉的身影走去。
走近了发现那人似乎受了伤,虽然蒙着面,但他的神情看上去有几分痛苦。
“你,你怎么伤的这么重?”顾子墨靠近了过去,发现那人身上多处在流血。
“别动,我这里有药。”顾子墨将随身带着的伤药拿了出来,准备为那人上药,却被那人的眼神制止了。
“那行,你自己来吧。”
顾子墨也觉得自己只因为对方给他的感觉熟悉就表现的这么热情会让人不习惯。
便索性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那人解开了衣服,露出了伤痕累累的身体,顾子墨这才发现,他的身上多处伤口,都很深,但幸亏没伤到要害。
在上药的过程中,那人一声不吭,顾子墨甚至怀疑他是个哑巴。
直到那人将药塞塞好把药瓶递到了他面前。
顾子墨接过,见那人站了起来,“你要走了吗?”
第一百零九章来无影,去无踪()
那人点了点头。
吹了个口哨,顾子墨听到了马蹄声,没一会,一匹黑色的宝马便朝着这边狂奔而来。
马儿通体黑色,和高长恭的那匹通体白色的疾风看上去一样,都是那种极其有灵性的马。
那人望了顾子墨一眼,指了指那匹马。
顾子墨立刻会意,原来他知道自己被赶下马车,愿意送自己一程。
这样太好了。
“谢谢你啊。”虽然是因为对这人好奇下了马车才被高长恭丢下的,可现在他却愿意让自己坐他的马,这样也不错,反正在马车里,高长恭绷着脸把气氛也弄的太压抑了。
上了马,这人没向高长恭那样让他搂紧点,但马骑得不快,顾子墨一点也没有会被摔下去的感觉。
一路上,那人十分安静,顾子墨觉得这种感觉好像也不错。
对于这个人,他总有一种莫名的依赖感,那种似曾相识又亲切的感觉,是任何人都未曾给予过他的。
回到全墉城已经是夜里了,马儿停在了城中央,那人似乎是要告辞了。
顾子墨突然想到自己捡到了那人的玉佩还未曾归还,忙道:“你能在此等我片刻吗?你的玉佩我放在王府了现在去取的话,需要一点时间。”
那人没有应声,顾子墨便当他是答应了。
“等我啊,我马上就来。”
回到王府,顾子墨一刻也没停下,拿到玉佩便去找那人了。
然而,等他到了和那人分道扬镳的地方,却并未看到那人的身影了。
他居然走了,好像一阵风一般,来无影,去无踪。
“子墨,真是你?我听人说在这里看到你还以为别人在说笑呢,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顾母的声音突然响起,顾子墨吓了一跳。
回身望去,爹娘居然都在。
“爹,娘,我来见一个朋友。”虽然他走了。
“我和你爹刚去过一趟王府,你怎么没在?”
“啊,我”
“是兰陵王故意把你丢下的是吗?”顾母叹息了声,“我就知道,他对你不可能一直那么好,这才多久就腻味了,以后的日子,你该怎么办。”
“娘,不是你想的那样”怎么听娘的口气,好像把他说的跟个受委屈的大姑娘似得,其实没那么夸张,不存在什么腻味不腻味。他又不是高长恭的谁。
“你别替他说话,他今日所作所为我们都看到了,你可知道我和你爹去王府找你,他是什么态度吗?就算他身份尊贵,可你和他毕竟那样过,怎么说他也是晚辈,可他到好像他那样的人,你跟着他只有吃不尽的苦头,罢了,你听不进去我的话也不要紧,这次,我和你爹已经为你想好了出路,我们明日便动身去邺城,你邺城的安伯伯一直想和我们家结为亲家,他正好有个闺女,年芳十六”
“娘,你这”
“你娘说的对,王府你不要在回去了。现在就跟我们回顾家,收拾好行礼之后,明日一早我们便出发去邺城。”
顾子墨没想到爹娘会突然态度如此强硬。
高长恭到底对爹娘做了什么?怎么让爹娘的怨气如此之重?
“娘,我不能和你们回去我还得回王府一趟”
“你还要回去做什么?高长恭都把你丢下不管了,你这是犯贱吗?我不允许我的儿子如此遭人践踏。”
“娘”
“让他回去吧,他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过,咱们把话说在这里,明日午时之前,他必须回来跟我们一起走。”
顾父说完便拂袖而去。
“子墨你听到没有?明日午时,别来晚了。”顾母叹息了声,也跟着顾父一起离开了。
顾子墨总算松了口气。
他也不知道为何,听到爹娘要把他带去邺城,竟然会这么的抗拒。
怎么会这样呢?
他可是一直都梦寐以求的想去邺城看看,那都城的繁华,那孝琳的家乡
可现在,为何一想到要离开全墉城,离开兰陵王府,心里头便会这么酸呢?
一回到王府,顾子墨刚一进去便迎面撞见了高文。
“子墨公子,您可算回来了,饿了吧,在下这就去准备膳食”
“不必了。”
顾子墨摇头,无精打采的朝着墨园方向去了。
高文望着顾子墨落寞的身影,总感觉今日的顾子墨情绪很不对,难道是和殿下闹了什么别扭?
高文一回到膳房,便将方才看到顾子墨而顾子墨情绪不对的事情说了出来。
高长恭淡淡的抬眸,“知道了。”
既然高长恭说知道了,想必应该不会在有什么事了吧?
顾子墨躺在榻上,闭上眼睛却是无法入睡。
脑子里一会闪过斛律雪说的话一会是爹娘的话。
离开吗?
真的要走那一步吗?
他这一辈子还从没为什么这么愁过。
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顾子墨烦躁的起身,见来人是高长恭,面色更加难看了几分。
却是瞪着他,没有开口。
高长恭端着一碗燕窝走到了榻边,没有像之前在军中他病了时候的嘘寒问暖,只是将碗放下,便凝睇着他,一瞬不瞬的,好像他的脸上能开出花来。
良久,高长恭才开口,“要凉了。”
他说的是燕窝,顾子墨了然。
但没有搭理他。
说来也真是好笑,先前在马车里,他可是使出浑身解数也没能让高长恭理他,现在居然反过来了,换他不理高长恭了。
“说吧,你要怎样?”
高长恭就是高长恭,即使是来示弱的,可语气上也不会让人听出分毫弱者的样子。
那种高姿态仿佛是与生俱来的。
“没要怎样,我要睡了,请你出去。”
顾子墨正要躺下,打算把被子蒙在头上避开他的视线,手腕却突然一紧,高长恭的钳制,他从来就没有挣脱过。
顾子墨的眼里瞬间能迸出火焰来,“高长恭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我让你出去!”
“你到底怎么了,你不说清楚,本王便不会离开。”
手腕上的力度不减反增。
“我怎么了?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你做了什么,你心里没数吗?”
这人聪明绝顶,却怎会在这种时候如此迟钝?
分明是故意的吧。
“就因为马车上把你丢下的事?”高长恭的语气阴霾,“你不也有人送你安全回来。”
“你我说了是因为这事吗?是你对我爹娘,你对他们的态度不友善!他们是我爹娘,是把我辛辛苦苦抚养长大的人,你怎么能那么对他,你知道他们对我说什么吗?他们”
“你爹娘的话,你信?”高长恭的脸色突然沉了下去。
通常他露出这样的神情,便是发怒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