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兰陵-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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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看清楚,我是男人我有的你都有”
“这样的话,你对本王说过不止一次,可以换点新鲜的。”
“你你不是已经被赐婚了吗?你现在和我这样暧昧不清,你,你就不怕人言可畏吗?”
事到如今,只好搬出赐婚一事来压他了。
“赐婚?”高长恭明显的僵了一下,给了顾子墨可趁之机。
顾子墨脱离他的钳制后,几乎是落荒而逃,连跑掉了一只鞋子都没折回去捡。
高长恭的神色渐渐的恢复如常,看着那只鞋子,眸光晦暗。
常青正要睡下,门外传来叫门声。
起来,看到顾子墨一脸狼狈的模样,吓了他一跳。
顾子墨一看到常青,一路上绷着的那颗心,总算稍稍落地了。
“小清子,这次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帮我!”
“又怎么了?”
“高长恭,他他他居然要对我那样!”
“那样?是哪样?”
“就是那样啊,你哎你让我怎么说出口”
常青被顾子墨焦急的模样逗笑了。
“咳咳”
“你还笑,是不是兄弟啊!我都大难临头了,你还能笑得出来!”
“子墨,你先冷静!”
“我还要怎么冷静!高长恭现在越来越变态了!他表面上说让我做他的心腹,背地里居然想要对我那样我不可能屈服,不可能让他得逞的”
“是是是,我们子墨可不是那么好驯服的!”
见常青说话的调调总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顾子墨顿时恼怒,“你到底是站在哪边的!我来找你不是来让你看我笑话的!”
“咳咳,我没有笑话你我只是觉得,你的反映有点太大了”
“他都要对我那样了,我再没点反映,我是木头吗!!”
“可你们不是在客栈已经有过肌肤之亲了?”
“你”
顾子墨哽住一口老血,差点没气晕过去。
“当时我以为是孝琳,况且我喝多了”
“可你们之间的确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啊!”拍了拍顾子墨的肩膀,常青安慰道:“你啊,都这么久了,难道还不能适应吗?”
“你让我适应什么?和一个男人做那种有悖天道的事吗?”
光是想想,顾子墨就犯恶心。
“你就真的对兰陵王殿下一点也没动心?”常青狐疑的看着他。
“没有!!”
就算偶尔有点心跳加速,那也是他那张祸害人的脸害的。
绝对不是男女之情那种心动。
“那兰陵王殿下,他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他把这个给我,然后就说什么让我准备三日,可又突然变卦,方才在他寝殿,他差点就把我给”
顾子墨说不下去了,他觉得很憋屈,“老子堂堂七尺男儿,却被当女人般调戏!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就算他高长恭是王爷,也不能这样侮辱人吧!”
“你先别动怒,此事,唯一的化解之法,便是能拖一时是一时”
“怎么拖?我一想到他方才看我的眼神就慎得慌”
被人当成猎物的感觉,实在是让人心慌。
“你回去之后,按照我说的办”
常青给顾子墨支了个招,顾子墨立刻茅塞顿开。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他毕竟掌握千军万马,不能长期呆在王府,很快应该就该回军营了,只要我在这段时日撑过去”
“嗯,不愧是我兄弟,一点就通。”
“谢啦小清子,回头请你喝酒。”
顾子墨心事得意疏通,整个人心情舒畅的离开了。
常青却是睡不着了。
疏离了一番顾子墨的话,总结出了一点,那便是——兰陵王殿下等不及要吃掉子墨那个木头呆瓜了。
啧,子墨啊子墨,但愿这法子能奏效,助你缓过这一阵子吧。
以兰陵王殿下现在的反映来看,怕是他就算忍,也忍不了太久。
你既已入了狼穴,又如何能全身而退呢?
顾子墨回到王府,便按照常青说的那般,用凉水净身,又喝了许多凉茶,果不其然,到了后半夜,他便感觉浑身难受的仿佛要踏入鬼门关。
昏昏沉沉的撑到翌日,他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被叫醒的。
只记得,醒来时,一屋子下人,为首的高文红着眼睛看着他,显然被他吓坏了。
而,这一屋子人里,却并不包含高长恭。
议事厅内,高长恭一脸阴鸷的看着孙太医,语气透着王者居高临下的威严,“你的意思是说,他的病是人为所致?”
“是,是的下官为顾大人把过脉,此伤寒区别与一般的伤寒,乃是他多次反复受凉,刻意引入寒气湿气进入身体和心脉导致的故而,病情比一般的伤寒还要严重一些”
“好你个顾子墨。”
竟想出这么损的招数来回避那件事。
本王是不是该夸你聪明。
高长恭板着脸走进顾子墨屋内后,不等下人请安,便厉声下达了命令:“都退下。”
“诺。”
屋内片刻间便只剩下了高长恭和顾子墨两人。
顾子墨虚弱的想要睁开厚重的眼皮,却很是艰难的只能睁开一到微弱的细缝。
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是何人站在榻边。
只是本能的察觉到那人的目光极其不友善,甚至还透着几分危险。
然而,伤寒发作,顾子墨哪里还顾得上那人是否友善,几乎是像抓着救命稻草一般的抓住了那人的衣角,“冷我好冷”
高长恭俯视着顾子墨苍白消瘦的脸,鹰隼的眸子牢牢地锁定在了那张干燥甚至有些起皮的唇上。
只听到顾子墨又继续虚弱道:“好冷冷”
“自作自受。”
高长恭一脸嫌弃的拨开他的手,转身刚迈出步子准备给他打点热水擦身子,便听到了顾子墨微弱的声音轻轻的呼唤着一个名字:“孝琳孝琳”
高长恭的身子倏地定住了,回身望向床榻之人,幽深的双眸里,是一片可以冻死人的冰寒。
几乎毫无任何怜悯的上前,一把掀开了顾子墨身上盖着的被子,正要将顾子墨从榻上拎起来,却见他半敞开的胸膛,锁骨下方一个刺眼的‘邕’字,正随着顾子墨的呼息起伏着。
第七十九章遭人构陷()
高长恭竟然突然平静了下来。
没有发怒,也没有动粗,而是十分平静的看着那个‘邕’字,足足有一个多时辰。
这一个多时辰,顾子墨不止一次的冷的试图往他怀里钻,试图在他的身上找到一丝温暖。
高长恭却是始终无动于衷。
在顾子墨第数次伸手搂住了他的腰,不肯松开后,高长恭突然粗暴的将他翻过身去趴在了榻上,扯开那碍事的亵衣
顾子墨完全清醒过来,以及是翌日之后了。
他没想到,只是制造个风寒,却险些丢掉了半条命。
撑着身子,想要起来,却发现浑身的骨头都好像碎裂了一般,顾子墨之前也染过风寒,却从未有过一次像这次这般,浑身上下几乎无处不痛。
顾子墨突然很想照镜子看看,自己的脸色是不是真跟死人一样。
刚下榻,双腿一抖,竟是疼的他险些摔在地上,好不容易撑起腰杆,走到了镜子前,宽松的亵衣,完完全全暴露了他身上的青青紫紫,此刻的他,看上去就像个被人凌虐至死的罪奴。
除了那张略显苍白的脸还勉强能看外,几乎这些青青紫紫遍至全身各处,膝盖和腰部的淤青最为明显。
而,锁骨下方那处,被敷着药包扎着,故而也不知道那里究竟被人做了什么。
除却这些明显的外伤,顾子墨最为不解的是,他的后面那莫名火辣辣的撕裂感。
“真是奇怪了,得了个风寒,怎么会连后面也疼的要撕裂了”
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的顾子墨的脑子突然嗡的一声炸开了。
浑身剧烈的颤抖了下,高长恭他莫非趁着自己病重对自己做了如此过份之事!
顾子墨的脸色倏地比死人脸还要难看了几分,更多的却是难以抑制的愤怒!
然而,门在此时被人推开了。
顾子墨略显艰难的回过身来,目光犀利的瞪向了那门口所站之人。
竟然是高长恭。
他还有脸来。
“滚出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滚——”
若是顾子墨此时手边有什么物件,他定会毫不犹豫的朝着高长恭砸过去。
高长恭面色淡淡的站在那,看着顾子墨气的浑身颤抖,目光凉凉的落在了他剧烈起伏的胸膛处,那里如今被包扎着,隐约可见血迹干涸的痕迹印在白布条上。
他那垂落的长睫掩盖了那抹潋滟的光华,朝着顾子墨走了过去,在顾子墨挣扎之前,先制服了他张牙舞爪的双臂,将他扛起来,抱回到了榻上。
顾子墨狠狠地瞪着高长恭,如果他现在有力气咬死人,他一定会毫不留情的咬死他。
看着顾子墨双眼血红,恨不得吃其肉喝其血的凶狠目光,高长恭扼住他手腕的力气微微松开了几分。
刚一松开,顾子墨果然像一头病狮一般扑上来狠狠地咬住了他的手背。
大病初愈后,他虽然并没什么力气,然而这一咬,却是透支了所有的力量,故而高长恭的手背可谓是伤得不轻,被咬的部位血肉模糊。
鲜血顺着顾子墨的嘴角溢出,让他病态的脸上徒增了几分妖冶。
即是如此,顾子墨却仍不肯松口,阴狠的目光瞪着高长恭,仿佛不瞪死他不罢休一般。
高长恭面色平静,自始至终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
就那么任由他咬住不松。
直到顾子墨累了,咬不动了,无力的松开了。
高长恭依然一动不动的保持着蹲坐在榻边的姿势。
“能咬人了,想来病已然好了。”
高长恭淡淡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可这一开口,却引得顾子墨再次怒火攻心。
疲惫的脸上,满是气绝的愤恨,“趁人之危的卑鄙小人!你现在还来这惺惺作态想做什么!”
“还没闹够?”高长恭好看眉头微微蹙起,如画的容颜上似是有几分无奈,但却毫无迁怒的意思,抬手想将顾子墨那凌乱的发丝撩到耳后,却被顾子墨一把拍开了。
“滚开!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顾子墨的激烈反映,加上那个‘脏’字,让高长恭平静的脸色终于破裂。
幽邃的双眸,越发的冷。
那攒握的双手,手背上隐约青筋浮动。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怎么能如此践踏我的尊严,高长恭,你真是让人恶心透顶!我不想看到你,我顾子墨此生此世再也不想看到你!滚——”
见高长恭身子微微动了下,却是并没离开的意思,顾子墨气红了双眼,“是我异想天开了,这是你的王府,你自然不可能滚,罢了,我滚——”
撑着身子就要从榻上起来,双腿却是软的使不出一点劲儿,顾子墨竟那么直直的栽到了地上。
高长恭剥削的唇抿的很紧,良久之后,他起身,走了出去。
顾子墨恍恍惚惚撑着身子坐起来后没多久,斛律须达端着一碗热粥走了进来,似乎看不见他身上的伤痕,与往常无异的跟他打招呼,“小墨,饿了吧?我给你端来了莲子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