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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美人有所思-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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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她的叙述,少年的身体愈发紧绷。

    “太后和太师没有说到你,但我很担心,以太后的个性,极有可能——“甄珠咬住唇,突然说不下去了。

    说出来又能怎样呢?

    笼鸟一样被关住被囚禁的他,便是太后真的决定不留他了,他知道了又能怎样?无非是在死亡前平白增添恐惧罢了。

    想到这里,甄珠便异常焦躁起来,抱着少年脊背的手也不禁用上了力,指甲微微陷入少年的肉里。

    黑暗里,少年抿起了唇。

    他没有反抗她加重的力道,而是轻拍她的脊背,在她耳边轻声道:“别怕,我不会死的。”

    甄珠一愣,看向少年。

    黑夜里自然看不清对方的神情,然而,少年已然放松的身体,却表明了他此时的状态。

    “相信我,我不会死,你也不会死,我们都会好好的。”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并不如何掷地有声,却奇异地抚慰了她焦躁的心情。

    她便也轻柔地抱住他:“嗯,我们都不会死。”

    少年微微一笑,黑暗里,低头在她头顶轻轻落下一吻,双唇微张,终究还是没有再说出什么话。

    眼眸却透过黑夜,仿佛又看到白日那张陡然传到他手中,叫他恍然以为是梦,而如今已经被他吞进肚里的纸条。

第99章 变天() 
黑夜还未完全褪去;东方露出一抹乳白,正是半明半晦的时候;白蒙蒙的雾气笼罩着京城的大街小巷;大部分人还在昏睡,小部分摆早点摊子的、卖豆腐的、行脚经商的则已经打着哈欠;摆出家伙事儿,开始一天的辛劳。

    陡然间;铠甲武器相撞声、重物破门声、男女老少挣扎哭嚎声以皇城为中心,无数嘈杂刺耳的声响如波浪,一层层向外蔓延,骤然划破了寂静。

    “大人饶命,饶了我的孩子!”满脸仓皇的贵妇搂紧怀中稚儿跪地求饶。

    朝服穿了一半正要上朝的男人目露惊骇:“你、你们是计太师的人?!我是户部侍郎;谁给他计都的胆——”

    “咻!”

    男人双目圆睁,双手捂住脖颈,那里,一只白色箭翎微微颤动,他嘶哑着喉咙;“胆、胆”

    话未说完;身躯轰然后仰倒地;激起一片细小的烟尘。

    计玄收了,淡淡道:“户部侍郎侵占百姓农田;禁卫军奉命上门搜查办案;户部侍郎拒不受捕;拼命抵抗;慌乱之中中流矢而亡。“

    几乎话,便将男人的死换了个性质。

    说完,他的目光又瞥向那求饶的母子,拿着的手腕又微微抬起。

    被丈夫死亡吓到呆愣的贵妇陡然清醒,脸色煞白地愈发搂紧怀中幼儿,跪趴在地上疯狂叩头,青石砖上瞬间便开出一朵朵血花。

    “大人求求您,求求您饶了我和孩子!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计玄眉头微蹙,握着的手却未放下。

    “大哥,”一道微微低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计玄回头,便见疤脸少年面色冷漠地看着他,“正主已除,就快去下一家吧,风声似乎走露了。“

    他们一路行来,搜查了三家,只有两家正常,另一家的主人却统统不在。

    想起这,计玄点点头,收起,翻身上马。

    “走!“

    稍顷,红日完全挣扎出云海,喧嚣的一天正式开始,身着鲜红箭衣的骑兵风一般来去,所到之处,片片血泊浸透无数门庭。

    辛酉年四月初五,年仅十二岁,后世称哀帝的高瑢驾崩。

    是日凌晨,禁卫军、东厂缇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闯数位大臣宅邸,以种种罪名,杀害逮捕诸多大臣,其中多为崔相一派,如此一来,朝中崔相一派几乎毁伤大半。

    然而,部分位高权重的官员却不知为何提前躲避,因而躲过了一截,虽然次日便被发下通缉,但禁卫军与东厂搜查数日仍未寻到其踪影。

    当日朝会,太后贾氏公布哀帝死讯,称仍将暂理朝政,直至新皇登基。

    朝会之上,拥护者众,反对者稀。

    其后四五日,全国各郡有太岁、肉灵芝等祥瑞现世。

    异象现世后,护国寺主持了尘大师直闯朝会,称夜梦佛祖拈花指一女子,称其乃观音转世,观音本为男身,佛体下凡,方才转为女体。

    太后闻言大悦,免除了尘扰乱朝会之过,其后,便以观世音菩萨凡体自居,又言因观音本为男身,因此其后着装打扮,起居坐卧,皆以男子模样示人。

    其间,有朝臣直指哀帝驾崩,贾氏应当退居后宫,由前代先帝指认之顾命大臣从宗室中择子继承皇位,亦有数位大臣举出几位适龄高氏宗室男子,欲拥其继位。

    然而不久,这些大臣便以种种罪名被禁卫军和东厂收监,而那几个适龄的高氏男子,也因种种原因离奇死亡,转眼间,宗室里除了嗷嗷待哺的几岁小儿,竟然再没有了适合继位之人。

    京城一时风声鹤唳,无人再敢出声。

第100章 逃跑() 
外面如何风风雨雨;困在永安宫的甄珠和狗儿都无从知晓。

    天气日渐炎热,狗儿身上的狗皮也谢了幕;换成胡乱缠在身上的一块花布;也不知宫侍从哪里翻出来的,料子是皇宫里少见的粗糙;花样又老土,红红绿绿的颜色简直辣眼睛;缠在狗儿身上,更是暴殄天物,糟蹋美人。

    甄珠寻了一处树荫,支起画架,漫无目的又专心致志地在画质上涂抹着;涂的不是人物也不是风景,而更像是不明意义的信手涂鸦,一团团浓重的色块在纸上晕染开,一层又一层,甚至浸透了画纸;颜色透到后面的画架上。

    她专心地涂着;从拿起画笔便再也没有抬头往别处看一眼;狗儿偎在她脚边,静静地卧了一会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跑开了;甄珠也没察觉。

    直到将调色盘里靛蓝的颜色用完;甄珠才从专心的境界中抽出;目光看向远方,然后很快便看到到狗儿的身影。

    远处,狗儿仍旧像往常一样,在花丛草地里腾挪往返,时不时被宫侍驱赶,或者追着宫侍做出发疯的模样,将宫侍们吓得气急败坏。

    熟悉了以后,许多原本看似平常的事情,就能看出一些表面以外的东西了。

    甄珠看着狗儿豹子一般猛然向前跃出的矫健身影,突然想起第一次见面时。

    并非光明正大的第一次见面,而是那次狼狈、匆忙、于狗洞中眼神突然交汇的初见。

    长着那样一双明亮漆黑的眸子,却像野兽一样四肢着地奔跑,矫健的身形和速度也不似人类,瞬间便将朝着狗洞走来的宫侍们引到别处,解除了她的危机。

    一个长久困于深宫,没有任何人能够交流,能够信任,放弃为人的尊严,日复一日地装疯卖傻,连再开口说人话都已经生涩的人,却还能在那一瞬间,冷静又理智地做出当时情况下最佳的选择。

    而且甄珠看向那可笑的花布之下的身躯。

    狗儿看着瘦弱,但每天夜里相拥,甄珠知道他的身体多么矫健有力,他虽然瘦,却是劲瘦,浑身没有一丝赘肉,皮肉微微坚硬又有弹性,紧紧地贴合在骨架上,就像草原上的花豹,看上去窄瘦的身条,却蕴含着十分可怖的力量。

    他的身体状况,比绝大多数人都要好,甚至可以与那些习武之人媲美。

    而这样的身体,除了先天条件,更多却还是因为他每天都像狗一样在花园里奔跑,无论是傻乎乎地扑蝴蝶追蜜蜂,还是被宫侍追打,抑或装疯恐吓宫侍,他总是在奔跑。

    如果只是为了装疯卖傻,完全不必这么辛苦。

    这样的处境之下,却还能保持清醒的认知、强健的体魄,这样的心理素质不可为不强大,而自制力和隐忍程度更是普通人难以企及。

    是什么支撑着他一直走下来的?

    仅仅是对生的渴望么?

    就像悬崖上石缝里长出的松柏,哪怕条件再怎么贫瘠,也顽强地生长着。

    然而崖上松柏条件再如何艰辛,它们却长出了漂亮的模样,根虽扎在岩石中,树冠却仍沐浴着阳光。

    可如今他的人生,却只有岩石,看不出一丝阳光照进来的迹象。

    甚至如今,连立身的岩石,似乎都要被摧毁。

    甄珠望向殿门处来回巡逻的护卫。

    她不知道最近外面又发生了什么事,但她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

    不说永安宫越发森严的守卫,便是宫侍们的目光,也愈发奇怪。

    他们看着狗儿的目光,带着些许同情,些许怜悯,还有更多的幸灾乐祸,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一样。

    等待着什么呢?

    太后想要称帝,那么她就必须把所有阻碍她登基的人一一铲除,比如崔相,比如皇族拥趸,比如——如今最有称帝资格的狗儿。

    哪怕狗儿只是一个“疯子”。

    甄珠不觉紧紧地握住了手中的笔,握地指节都泛白。

    ***

    狗儿一个转身,矫健的身影再次将身后的宫侍甩下,双脚激起的灰尘扬了宫侍一脸,气得他们顿时破口大骂,有的还捡了石子砸他。

    他全然不顾,一次又一次地往返奔跑,直到把宫侍们累地气喘吁吁,也懒得追他了,骂一顿出气后便找了地儿休息,只偶尔瞥一眼他的动向。

    反正在这永安宫里,外头还有护卫,他还能跑出去不成?

    宫侍们心安理得地偷懒了。

    狗儿回头看了一眼。

    然后又毫无意义胡乱地跑了几个地方,才状似无意地跑到狗洞处。

    他的身体迅速掠过,只是经过狗洞之后,右手却抓紧了。

    ***

    听到那富有节奏的奔跑声,甄珠从思绪中回神,看到狗儿跑过来,眼睛朝她眨了以下。

    这是想回房的信号。

    她站起身,似乎很是败兴地将画笔一扔:“不画了!”

    说罢,便转身往正殿走去。

    狗儿紧随其后。

    待他们走了,刚刚被狗儿折腾地一脑门儿汗的宫侍撇撇嘴。

    “就折腾吧,左右折腾不了几天了!”

    高家的男人都快死光了,下一个,可不就轮到他高琰了?

    ***

    回了房,狗儿照例先去洗掉一身尘土,甄珠自个儿先进了卧室,也没心思看书或做别的,索性趴在床上,脸埋进被子里,有些烦躁地滚来滚去,等着狗儿出来。

    只是这次好似等地比平日久了一些,好一会儿,才听到脚步声响起。

    甄珠扭了头,正想从被子里挣扎起来,脑袋便被一双手按住了。

    旋即,整个身子都被少年笼罩,少年的刚沐浴过,还带着点湿气的胸膛,隔着薄薄一层亵衣,裹在了她背后,将她整个人纳入他怀里。

    “狗儿?”她在被子里闷哼一声。

    “嗯。”他的声音从鼻间逸出,声音似乎隔了一层膜,有些闷闷的。

    顶着一头微湿长发的脑袋钻进她脖颈间,湿润的发刺激地她脖颈凉凉的,旋即那凉便又被痒代替,因为少年的唇已经落了下来,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颈间,

    急雨一般落下,细密却又温柔,从脖颈到耳垂,无一寸肌肤不被妥帖地照顾着。

    然而甄珠却并未感觉到少年的欲望。

    他只是单纯的亲吻,像小动物皮毛紧挨着取暖,像鸟儿碰喙表达亲密,像没有安全感的孩子,只是用吻来确认对方和自己的存在。

    甄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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