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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美人有所思-第20章

小说: 美人有所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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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夜第三夜,夜夜如此。

    阿朗加上只不知从哪儿抱来的小狗,夜里一有动静就起来,堵地何山根本找不着机会。

    何山进不来,甄珠也不想出去,一来不想出去再碰上何山,二来想也知道这会儿外边关于她的传闻肯定沸沸扬扬,要是碰上郑大娘子那样的,说不得就得被拉着盘问她跟何山有什么。

    想想那情景就可怕。

    于是便整日窝在家里画画,想着躲一阵子再出去。

    谁知没躲两天,便接到方朝清送来的一大笔银子和一封信。

    银子是之前没结清的画稿钱,这次统一结清了,而那封信则是方朝清亲笔所书,上面写着要终止两人的合作,让甄珠以后都不要再让阿朗去悦心堂送画了。

    ***

    正午时分,悦心堂一个顾客都无,铺子里静悄悄的,方朝清在铺子后面的内室看书,只是书摊开了半天,他却迟迟没有翻到下一页。

    眼前是书,心思却全不在书上。

    他叹了口气,有些烦躁。

    看不下去,索性不再看。

    他阖上书,放回书架,眼光却瞟到一旁的木匣子。

    那匣子盖着红绸,上着锁,与阿朗送画的匣子如出一辙,里面装的,正是甄珠让阿朗送来的画。

    他愣愣地看了匣子半晌,最后还是取了钥匙,将那匣子打开。

    匣子里是昨日阿朗刚送来的画,一共十幅,不算多,却比上月的两幅多多了。明明他让她不要急,由着自己性子来,想画多少便画多少的。他知道她惫懒,而且相比起春宫,其实更喜欢自由自在地画别的东西,之前之所以送来的画那么少,便是将时间都花在画别的画上了。

    但这次却又画了这么多春宫。

    是因为知道悦心堂只靠她的春宫图盈利么?

    他想着,旋即自嘲地摇摇头。

    且不说她不会知道悦心堂如今的状况,悦心堂,或者说他,又有哪里值得她费心呢。

    他跟她,至始至终不过是单纯的合作而已。

    这般想着,他慢慢地翻看着匣子里的图。

    从最初的一看她的图便面红耳赤,甚至身体起了反应,到如今,他已经能够完全面不改色地欣赏,乃至从书画的角度,评判她画作的优劣。

    他先看落款,看到那熟悉的“zz”字样,不由会心一笑,又看“zz”上面的题字,嘴角的笑容便更大了些。

    从这题字便可以看出,她这几个月的确勤练书法,如今的字与最开始相比,已经可以说初具风骨,虽然还是有些配不上她的画技,但他相信,只要坚持下去,她总能达到书画双绝的境界。

    目光又移到画上,他愣了一下,旋即看出这幅的画作的背景,居然是城北的邙山。

    郁郁葱葱的山林如泼墨,乍一看像是传统的写意山水画,然画法却还是她一贯的风格,山川林木虽有水墨之韵,丰富的层次和颜色变化又迥异于水墨画,一笔一划都带着她强烈的个人印记。

    然而再美的山川都不过是背景,这幅图里,主角是峰顶上天为被,地做床,幕天席地尽情交欢的男女。

    山川静默,这浩大煊赫的天地,都在为这场交欢的衬托,没有床铺,没有席簟,女人妩媚妖娆,男人俊朗健壮,都是俊俏风流的人物,倒与这山川十分匹配。

    他的目光从女人身上草草掠过,看到男人时略微顿了一下。

    从几个月前开始,她送来的画里,便似乎倾向于将男人画成这种健壮有力型,从男人的穿着打扮看,也多是农夫、铁匠、武将甚至屠夫等职业,偶尔才有一幅男主是文弱书生型的。

    由此,似乎也可以看出她的喜好。

    而他并不在她的喜好里。

    他闭上眼,长长舒出一口气,再睁开眼,没有继续翻看剩下的画,而是小心地将画放回匣中,上了锁,也不放回书架,而是放到他放个人收藏的柜子里。

    昨日送去的信,她现在应该已经看过了吧。

    以后她再也不会来送画,那么这十幅就是最后十幅。

    最后的,就留下私藏,作为纪念吧。

    不再看画,书也看不下去,方朝清在内室踱了几圈,最后还是出去,到了前面的铺子。

    铺子里依旧一个客人也没有,两个伙计闲地搬了板凳,坐在门口,头挨着头低声说着什么,一边说一边发出笑声,只是那笑声,怎么听怎么有些猥琐。

    方朝清脚步顿了顿,便往门口走。

    到了两个伙计身后,才听清他们说的什么。

    “那铁匠真是好艳福,那么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儿,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个打铁的?我看他长得也不怎么样,连咱们东家一半都不及。那甄姑娘能看上铁匠,怎么没看上咱们东家?”

    “你小孩子懂个啥,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听过没?那甄姑娘虽然还不到三十,却也快了,肯定饥渴地不行,不然也不会画那春宫画。而且不都说是从良的窑姐儿吗?”

    “窑姐儿那是啥?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她经过的男人,怕是比你小子见过的女人都多!这种被经惯了的,寻常男人哪里满足得了,你看铁匠那身板儿,一看就是有力气的,能把她治地服服帖帖。”

    “听说铁匠那玩意儿天赋异禀,说不得那甄姑娘就是被他给弄舒服了,不然她又不缺钱,犯得着找个臭打铁的?”

    “我、我就是没想到那么美的姑娘,怎么私底下这么放荡?往常她每次来,我都恨不得把她当仙女儿供着。咱们东家也是,他虽然没说,可我看出来了,每次甄姑娘来,他都能高兴好几天,这几个月甄姑娘不来了,我就再没见过他那么真心实意地高兴了。”

    “嗐,咱们东家,那就是个傻子,愣头青!他呀,跟你小子一样,还是见的女人少,才轻易地被她勾了魂儿,还傻不愣登地把人当仙女儿,还守什么君子之礼,都是傻的。”

    “我跟你说,这女人啊,人前越端庄,人后越放浪,这个甄姑娘,我第一眼就看出她是个骚的嘿嘿,现在那铁匠滚蛋了,依她那不甘寂寞的性子,肯定得再找男人吧?也不知道能不能轮到我爽爽”

    外头日光明亮,方朝清站在室内的阴影里,眼底却仿佛猛然一黑。

    两个伙计依旧没察觉有人到来,越说越兴起,越说越不堪,乃至冒出越来越多器官名词,而那些名词的主语,无一例外都是她的名字。那较年轻的伙计原本还有些端着,被那年纪大的带着,没一会儿,便想着那位甄姑娘的模样,想着她脱光了躺在自己身下的样子,一边想着,一边说着,然后跟那年纪大的一起嘿嘿地笑。

    正说地浑身发燥,恨不得立刻冲进花楼找个女人泻火时,忽听背后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

    “你们在说什么。”

    两个伙计吓一跳,忙不迭地转身,就看到方朝清正站在他们身后,或许是因为站在阴影里,脸色显得有些惨白,但神情却还是正常的。

    应该没听到什么吧?

    年纪大的伙计摆着手笑道:“没、没啥,东家俺们没说啥,就是胡侃呗,您看这会儿也没事儿做不是?”

    方朝清神色未变,只是道:“我好似听到甄姑娘的名字。”

    年纪小的伙计吓了一跳,年纪大的却眼珠一转,道:“对对,方才是说起甄姑娘了,东家您还没听说吧?就前日,街上那铁匠铺的铁匠,叫做何山的,遣了媒婆去甄姑娘家提亲,结果被赶出来啦。方才我跟小伍就是说这事儿呢,我就说这铁匠是癞想吃天鹅肉,甄姑娘那样的人,哪里是他能肖想的?小伍,你说是不是?”说着用胳膊戳了戳旁边年轻的伙计。

    那小伍忙捣蒜似的点头。

    方朝清苍白的脸没有一丝表情,凤眼定定地看着那伙计,一直看着,不说话。

    被他这么盯着,那伙计再油滑也不由有些心慌,颤颤地叫:“东、东、东家?”

    方朝清长舒了一口气:“来结算下工钱,以后——你们不用再来悦心堂了。”

    “东、东家!”那年纪大的伙计登时惊叫起来。

    年纪小的也吓地瞪大了眼。

    在悦心堂做伙计可以说个非常好的差事,客少活少人清闲不说,方朝清为人很是温和,几乎从没训斥过伙计,甚至还教他们识字,最重要的是哪怕铺子没挣钱的时候,方朝清也从不拖欠他们工钱。

    可以说找遍这整条铜驼大街,也找不着比这更好的差事了。

    可这会儿,方朝清突然要赶他们走?

    小伍吓得说不出话来,那年纪大心知不好,方才的话恐怕是真被他听到了,眼珠一转,忽然抱住方朝清的腿,噗通一下跪下来,然后哭天抹泪地说着自己有多不容易,上有老母下有妻儿的,丢了这份工就活不成了云云。

    一边哭,一边拉着小伍也跪下,两个大男人齐齐跪在方朝清跟前,抱着他的腿哭求。

    方朝清摇摇头,眉头紧蹙,道声:“起来。”

    “东家您改主意了?您改主意我就起来,不改我就一直跪着!”那伙计一边哭一边喊道,似乎笃定了方朝清性子温和脾气好又爱面子,受不了这样的哭闹手段。

    他一边抱着方朝清的腿哭,还一边把眼泪鼻涕抹到方朝清干净整洁的裤子上。

    方朝清忍无可忍,被他抱着的那只腿猛然用力,脚尖往伙计心窝上狠狠一踢。

    他力道极大,伙计猝不及防,被踢个正着,当即就跟滚地葫芦似的,一下子往后滚了几圈。

    抱着方朝清另一只腿的小伍吓傻了,反应过来后,立即放开他的腿,连滚带爬地爬到另一个伙计身边。

    “我再说一次,结账,然后滚出去,以后再别踏进我这儿一步。”方朝清厉声道。“你们自个儿不滚,我就帮你们滚。”

    两个伙计面面相觑,小伍哭着不敢说话,那老伙计眼珠子一转,抹着眼,喉咙一扯刚又要嚎,忽然一道轻柔娇俏却带着些犹豫的女声响起。

    “咦好像来的不是时候?”

    铺子里的三个人齐齐向门口看去。

    就见一个衣裳灰扑扑头戴帷帽的女人正站在门边,掀起帷帽一角往铺子里看。女人旁边,站着一个疤脸少年。

    而那帷帽下,女人的脸如珠玉生辉,美貌又熟悉。

    甄珠笑眯眯地挥手:“方老板,我又来啦。”

    ***

    在阿朗的武力威慑下,两个伙计再怎么不甘,也只得结了账走人。

    两人一走,悦心堂便安静下来。

    甄珠看着两个伙计离去的背影,好奇地问方朝清:“他们怎么了?怎么突然赶他们走人?”

    刚一来她就好奇了,只是那会儿两个伙计闹着,她也不好问,看着方朝清一脸忍无可忍的模样,便帮着方朝清把他们先打发走了,忍到这会儿,才终于问出来。

    她一脸好奇,眼珠又黑又亮,纯澈的像孩子的眼睛。

    这单纯好奇的模样,哪里有一丝放荡妖冶之态?

    耳边仿佛又响起那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方朝清握紧了拳,摇摇头,勉强一笑:“没什么,就是背后说我坏话,被我听到了。”

    甄珠顿时“哇”了一声,捂嘴笑地眉眼弯弯,随即又点点头,一本正经地道:“嗯,这样的人,是该赶走。居然敢背后说老板坏话!不想干了!”

    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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