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慕弦-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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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除了努力修炼成仙,还应该干什么?仙枍绞紧了眉毛,心中就像是有一团乱七八糟缠在一起的线,她好像找到了线头,却怎么也解不开这个线团,那些失去的记忆里面,到底有什么?既然知道重要,当初又何必选择遗忘?
仙枍心中有些气恼,她还是第一次有些讨厌以前的自己,放不下还干嘛来修仙?既然都选择修仙了,又为什么时不时出来提醒一遍?非要弄得念念不忘才安心吗?可她现在心里一点也不得安宁。
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仙枍干脆起身,推开门走了出去。
星辰漫天,柔云掩月,在这天厥山上,这样的景色瞧得多了,便也不足为奇了。仙枍仰着头看了一会儿,便再次耷拉下脑袋,有些烦躁地摘了两片树叶,心念一转,凝了云往浮屠殿飞去。
既然好奇以前的事情,不如拿见尘镜来看看人界怎么样了,没准可以发现什么端倪呢。
寒子呇送她的那面见尘镜要高级一些,因为天厥山仍然处在人界,和人界有着相同的时间,所以普通的见尘镜只能看到人界同时发生的事情。而寒子呇送她的那面见尘镜,却可以将时间倒回她想看的地方再来看,而且播放的速度也由使用者来决定,所以看起来还是很方便的。
想起来当初她还打算再也不看见尘镜了呢,没想到这么几天功夫就要食言了。仙枍自嘲地笑了笑,脚下云朵的速度却丝毫不见放慢。
回到半年未见的偏殿,仙枍笑着摇了摇头,这是第二次半年没见了吧?没想到这样的离别也会变成习惯,此时的她心中也没有当初的感伤,找到见尘镜后,她便关上殿门离开了。若是在这里看,还不知道要耽搁到什么时候,万一寒子呇有事来找她可就不太好了,还不如回去看。
这么想着,仙枍又往那座峰赶去。这样也算是披星戴月了吧?仙枍无聊的想,看来过两天得给自己找些事情做了,不然也太无趣了。
因为这次苦果的事情,仙枍对吃果子的热衷程度降低了很多,随手摘些喜欢吃的就成,至于那些没吃过的,她还是不要随便好奇了,好奇心害死猫啊。
回去的时候,正逢月上中天,仙枍回到屋内,盘腿坐在床上,便开始摆弄起她的见尘镜来。
这次见尘镜的画面是从一点烛光开始的。一身红色衣裳的女子端坐在案前,手中明黄色的折子翻开来又合上,笔尖沾着朱色汁液,在那些折子上面不停的动作着。
仙枍感觉有点熟悉,想了想,这不是那个登基的女皇吗?这次仙枍没有更改时间,也就是说,她这边是什么时候,那个女子那边就也是什么时候。仙枍记得现在可是半夜啊,她以为自己不用睡觉已经很厉害了,却没想过还有人要忙到这么晚,看那折子的厚度,对方怕是还要忙很久吧。
“这个徐太守是什么意思?连着一个月上折子都是些田地粮食还有雨水的情况,他这是觉得朕不体谅民情还是怎么样?”红衣女子扔下手里那份奏折,揉着发疼的太阳穴,虽然仙枍觉得她更应该揉一揉蹙起的眉心。
守在旁边的大太监躬着腰,小心翼翼地讨好着:“这说明徐太守他尽忠职守啊,陛下该高兴才是。”
“朕知道。”怀朱就是这点烦,隔几天总结一次不就好了,这天天说一次,换谁谁都得烦吧?可偏偏人家一份忠心还不让说,这折子她又不能不回,万一不回吧,这个家伙肯定又要担惊受怕的写更多折子上来,到时候她更烦,算了,就这样吧。
大太监安下心来,适时提了句:“不过奴才也听说了,徐太守新上任没多久,管的又是北边新划来的荒地,难是难些的,心里头肯定也晓得陛下看重,定是感激的。”
怀朱捶了捶后颈,点了点头,道:“也难怪,那片地是荒了些。罢了,免他三年的赋税吧,让他做出点成绩来给朕看看。”
“陛下圣明——”大太监有眼色地行礼说到。
怀朱摆了摆手,“免了,明天叫他们把请安折子都撤了吧,有功夫写这个不如多干点事情,真能替老百姓做些东西出来,朕才是真的安了。”
“陛下说的是。”大太监起身退到一边,口里继续应着。
怀朱也没再纠结这些,毕竟要她费神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又是百废待兴,又是新皇继位,而且她还是一个女皇帝,当时虽说没人敢反对,但是异议的声音并不小,还好有一个鲜虞庥在前面,才让她的压力小了一点,但却也没有那么容易就是了。
怀朱也是真的没想过,当一个皇帝会这么累,那些官员里面许多都是草包,弄得她都不敢放权,只好自己把事情都揽过来,然后搜罗人才,慢慢地把手头的权力分给他们,还要安排好他们的岗位。
想当年她是多么随心所欲,潇洒得比那些纨绔还有过之而无不及,现在想策马都是难事,雪焰在马厩里怕是都要呆烦了吧。
以前她把事情都想的太简单了,以为想要什么不过是动动手的事情,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轻松恣意得很。可现在才知道这个想法有多天真,看这满桌的奏折,她批了半年了,能说不批就不批吗?现实根本就容不得她任性。可笑这半年来她唯一学会的东西,竟然是妥协,向现实妥协。
放下今天的最后一份奏折,怀朱起身伸了个懒腰,捶着肩膀往寝殿走去,要知道她最多睡两个时辰便得起了,不然赶不上明天的早朝。
说来这早朝时间还是自己定下的,因为她觉得自己肯定起得来,现在却是打脸了,不过不管怎么样,咬牙也要坚持早朝啊。
第214章 吾之疆域()
宫女们井然有序地上前,服侍她沐浴更衣,也并没有花太长时间,毕竟怀朱还不想在浴池里睡过去。那些王孙贵族所谓的享受,她在做皇帝的这些日子里是完全没经历过的,今天很忙,明天只会更忙,但她却放不下这个位置,是她断掉了其他继位人选的可能,就不能再任性地抛弃,不过这个位置虽然累,却也并没有其他什么不好的地方了,不是吗?
怀朱披着半湿的发合衣朝书案走去,她在寝宫里也一样置了一张书案,有的时候顺便就在这里解决了。这时候,那张暗紫色的书案上面,多了一张白色的纸,突兀的存在着,但没人敢收拾下去。
这是每夜必然出现的纸张,上面写着探子传过来的消息,而这些消息所相关的,只有那一个人罢了。
可是快一年了,这些消息中,仍然没有关于他的,确切的消息。
怀朱拿起那张纸,看完那寥寥的几行字之后,便将纸张放在烛火上烧了,看着那些橘黄色的火焰渐渐熄灭,怀朱的眼中甚至没有一丝波动,这么久了,再多的汹涌也该平息了吧?
书案旁边的墙上挂着一副地图,赫然正是怀、沐、徯三国的疆域图。而怀国那大片的土地之上,划了一个有一个的圆圈,怀朱提起狼毫,沾了墨水之后,在那张地图上面再落下一个圆圈。
这些圆圈所标记的地方,正是那一夜又一夜的纸张上面所提及到的地方,而那些地方,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他可能去过罢了。
怀朱疲惫地闭了闭眼,睁眼之后。勉强地笑了一下,却又因疲倦很快消失。她抚摸着那一个个圆圈出现的区域,无奈地说着:“还好,你走了这么多地方,仍然还在我的疆域之上,你还是我的,做这个皇帝也就只有这点好了吧?可是,如果有一天,你去了别的地方呢?”
怀朱像是把自己给问倒了,想得越深入,便越是疲累,她缓缓靠在墙壁上,脸颊也贴在了那张地图上面,轻轻地闭上了眼,嘴里还在呢喃着。
“玉眠,别去别的地方好不好?我好怕,我怕我会忍不住把那些地方全部划过来,划到,我的疆域里面。”
很长的静默,仙枍以为她睡着了,正准备换一个视野的时候,突然听见见尘镜中传来一句话,还是那个红衣女子的声音,不过更加低沉,甚至显得有些冷若寒霜。
“玉眠,这辈子,不管你乐山还是乐水,你的女皇,只能是我,也只能,臣服于我。”
仙枍打了个寒颤,想来也是被这个女子的占有欲给惊到了。不是说人界之人,都讲究什么三从四德,男尊女卑吗?怎么这个女子,却是如此?如此的,巾帼不让须眉。
仙枍心里明明是震惊的,甚至觉得太过惊世骇俗,但她几次三番使用见尘镜,看的却都是这个人,这又是为了什么呢?见尘镜是随使用者的心而动的,她这样在乎这个人,不还是因为自己想看这个人吗?
不还是因为,自己就向往这份气魄吗?
仙枍突然的就明白了,自己心里其实是渴望这样的,她并不喜欢处处忍让,也不愿意低声下气,可却太早地屈服于现实,她的棱角,早就被磨得一干二净了。性格是很难改变的,哪怕失去了记忆,仙枍也可以根据自己的性格往前推个一二,可她明明也是不想这样的啊。
放下见尘镜,仙枍呼了一口气,坐在床上仰头望屋顶,屋顶很白,什么也没有,就像她现在的脑海,一片空荡荡。
闭上眼,再睁开,一夜就这么过去了,仙枍推门出去,就见寒子呇用叶子捧着几个果子回来,看着上面还带着几颗水珠,料想应该是去了河边清洗过了吧。
果然,寒子呇看见仙枍,便招呼到:“仙枍,我刚刚去河边洗了几个果子,你要吃吗?”
仙枍看了看数量,寒子呇一个人肯定是吃不下的,不过也可以留着下次再吃。想了想,仙枍还是没有拒绝,自然地拿过一颗在手里掂量掂量,抬头笑着说到:“师兄,谢了啊。”
寒子呇回以微笑,掀开衣袍坐在地上,果子便放在了一边,对仙枍说到:“若是想吃便再拿,我吃不下许多的。”
“好啊,我可不会和师兄你客气。”仙枍一边啃着果子一边坐下,问,“师兄,我这琴到了后来该学什么了啊?感觉除了反复练习好像就没什么了。”
寒子呇不由好笑道:“你莫不是练琴练傻了?琴修难不成就是弹几首曲子给别人听听的吗?而且演仙大比怎么听也应该是个比试吧?你只会弹几首曲子,怎么跟别人比?如何攻击,如何防御,你真的都知道了吗?”
“呃。”仙枍被说的连果子都忘了啃,好像的确是这么一回事啊,想想当初刚来天厥山的时候,便看见许多弟子在对练切磋了,演仙大比也不可能是每个弟子拿个法器测修为高低吧?她怎么就忘了这个呢?
寒子呇看着她这副呆愣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吞下嘴里的果肉,说:“好了别想了,还有近两年,我们一会儿去就近的藏书阁看看,找两本琴修的书,好好练习一下就是了。我还可以给你陪练,别担心了。”
“哦。”仙枍顿了下,反应过来之后才点了点头,继续埋头啃起果子来了。
既然寒子呇都说没什么关系了,那自然不必太担心,毕竟对方是不会骗她的。而且仙枍觉得就算差了一点,她到时候勤修苦练,应该也能补起来的吧?她觉得自己的基础打的还是很牢固的,学起别的技法应该也会容易一些,再不济也不至于拖后腿吧。
寒子呇倒是真的不怎么担心,一个原因是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