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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把那个佞臣盯紧了-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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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以柔十二岁便认识裴敬甫了,他的一些事情,她都知道。虽然跟裴敬甫之间从来都算不上是什么朋友,但对于她知道的一些事情,她一直守口如瓶。

    哪怕是自己的舅舅锦衣卫指挥使陈啸,她也从未说过,自己跟他的事情。

    见裴敬甫沉默不言,丁以柔继续说道:“能迫你就范,那个赵家大娘子还真是不简单,跟她父亲一样,为达目的,什么办法都使得出来,甚至不顾自己的声誉,让别人都认为,这整件事情都是你的错,是你诱了太师的嫡千金,甚至心怀叵测,虽然办法幼稚,可实际上,倒也受用。”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丁以柔朝他走近两步,“是因为你对太师府无可奈何,还是真的对赵元善动了恻隐之心?”

    裴敬甫眸色一沉,“最好注意你的言辞,不要对别人妄加揣测。”

    “怎么,不高兴了?是因为我说你对赵家大娘子动了恻隐之心?不过像你这么不通人情的人,恐怕自己也说不好吧?”丁以柔与他的距离不过半步,“不如,我帮你如何?”

    裴敬甫冷冷的看着她:“你想怎样?”

    “你不好做的事情,我帮你做。起码,我们还有同生死过的情谊,虽然各为其主,但我还是不忍心看你受制于一个女人啊——”

    丁以柔的笑容里,夹杂着几分锐利。

    裴敬甫目光如刃,沉声警告:“你最好不要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丁以柔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裴敬甫不打算继续逗留,“时候不早了,京师内的各路人的眼睛不少,日后,还是不要轻易叙这种旧。”

    裴敬甫将那坛酒还给她,“多谢你的好意,不过,我向来不喜欢喝酒。”

    言罢,没有任何留恋,从屋脊上纵身一跃,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月明风清,四周又恢复了一片寂静,仿佛那人从未来过。

    丁以柔望着裴敬甫消失的方向,晌久,冷冷一笑。

    她拿着那坛酒,转身离开。

    。

    半夜里,赵元善从梦魇之中惊叫着醒来,才发现自己又做了噩梦。

    惊鹊听到动静立马起来,掌了灯,看到惊魂未定的赵元善,忙询问:“大娘子,你怎么了?你怎么出了这么些汗?”

    赵元善抬袖拭去额头上的汗,片刻才恢复情绪。

    “惊鹊,我口渴,你帮我倒点茶水。”

    “好。”惊鹊忙去为她倒水,却发现茶壶是空的。

    “大娘子,你先等上片刻,奴婢去沏点茶水,马上回来。”

    赵元善点点头,惊鹊便提着茶壶离开。

    赵元善屈起双腿,攥紧被褥,深深呼吸了一口气。

    她总是能梦到一家人都被斩首示众的场景,自重生之后,虽然没有少重复这种梦,但她还是觉得害怕。

    她闭着眼,将脸埋在臂弯。

    下一刻,她便觉得屋子里进了人。她如惊弓之鸟一般,循着那丝动静的来源,“谁?谁在那里?!”

    裴敬甫从暗处走出来,“是我。”

第二十九章() 
见到是裴敬甫;赵元善松了一口气;“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

    “这里是裴府。”

    赵元善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这里已经不是太师府。

    片刻;她问道:“你来多久了?”

    “听到你的声音就过来了。”裴敬甫平静的回了一句。

    赵元善看他整齐的装束;问:“你这一夜没睡?”

    裴敬甫没有说话;见她无事,道:“既无大碍,便继续歇息吧。”然后转身就要离开。

    “裴敬甫!”赵元善叫住他;“你这么担心我的安危?”

    裴敬甫顿了顿,冷冷回道:“如果你不是太师大人的掌上明珠,我便用不着管你的安危。”

    “裴敬甫;这府上大部分都是我父亲的人。”

    他侧眼看她:“所以?”

    “所以以后的晚上你不能一直待在书房或是别处;我父亲并不笨,若是太明显;他定会知道我们是在骗他。”

    裴敬甫听罢;轻声一笑:“你觉得太师大人现在就没有看出来;我们是在骗他?”

    赵元善沉默片刻;“他没有完全相信;但也没有完全不信。我父亲那里暂且不说;若是我们的事情被有心人察觉出来,或者,是锦衣卫指挥使陈大人还有他手下的那个庄澜察觉了;他们都想要你死;定会以此事治你欺君之罪。你为我父亲做事,若是真的被陈啸和庄澜他们抓住把柄,你觉得他们会放过你吗?况且,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能铲除一个威胁,皇上又何乐而不为?”

    裴敬甫扯了扯嘴角,走到她床前。

    他居高临下犀利的望着她:“听起来条条是道。所以,这就是你要监视我的理由?”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裴敬甫冷哼一声,“太师大人对我一直不放心,他会同意你我之间的婚事,仅仅是因为你怀了孕?“

    赵元善突然心虚。

    裴敬甫不愚钝,但她也没想到他会如此直白的说出来。

    “不过,你刚才说的事情,的确有道理,况且,我的仇家并不少,若是哪日你在睡梦之中被人杀死,那这罪名定然会算在我的头上,你出事对我并没有什么好处。”

    裴敬甫这是同意了。

    赵元善道:“你能明白这个道理便好。”

    “要多久?”

    “什么?”赵元善一时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你想当这个北镇抚使夫人多久?”裴敬甫问道,“该不会,你想当一辈子?”

    赵元善声音扬了几分:“我才没有这么想过!像你这般男子,谁若是真的嫁给了你,哪里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裴敬甫目光一冷,“你最好一直都这么想,我虽然现在暂时同意了你的交易,但也不想陪你玩太久。”

    “当然。我们道不相同,现在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我也希望裴大人记着这一点。”

    裴敬甫没再说别的,“所以,这场交易,要多久?”

    “半年!”赵元善斩钉截铁,“半年后,你我便和离,所以,你还是在这半年之内,好好利用太师女婿这个身份,做你想做的事情,这就要看裴大人的能力如何了。”

    与此同时,惊鹊提着沏好的茶回来了,见到裴敬甫,有些吃惊:“裴裴大人。”

    她不过去了这么会功夫,怎么裴敬甫又突然回来了?

    裴敬甫对赵元善说道:“你说的,我记下了。”

    半年后,和离。

    裴敬甫离开后,赵元善舒了口气,但愿那时候,一切都能如最初预算那样顺利。

    次日,赵元善用早膳的时候,裴敬甫已经不在府中。

    裴府的下人都是新的面孔,赵元善一时之间还认不全他们的身份。

    用早膳的时候,除了惊鹊之外,还有一个叫做寻芳的丫鬟,也是日后跟着她伺候的。

    赵元善却在寻芳的虎口处,发现了一层薄薄的茧。

    寻芳并不是单纯的婢女。

    不过寻芳也并没有隐瞒,“奴婢是太师大人吩咐保护裴夫人的。”

    赵元善也并没有说其他的,“日后便有劳了。”

    裴府上下基本都是赵震的人,赵元善突然想起哥哥赵元赫说过的话。

    父亲同意的这桩婚事,只不过是更好的掌控裴敬甫罢了。

    寻芳顿了顿,沉声对她道:“太师大人有话叫奴婢吩咐给夫人。”

    “什么话?”

    “裴大人往年为太师大人明里暗里办过许多事,所以麻烦定会不少,夫人在保重自己之余,也要多留意裴大人。”

    赵元善明白其中的意思,“我知道了。”

    之前正是因为父亲大意,才让裴敬甫与杨佑有联手的机会铲除赵家。但她并不知道裴敬甫和杨佑究竟是什么时候联手的,所以有些事情她须得自己去查一查。

    如果让杨佑早些意识到裴敬甫是比父亲还大的威胁,按杨佑的性子,他便不大可能再选择与裴敬甫联手。

    虽然前世杨佑也并未完全相信裴敬甫,但他终归还是被裴敬甫悄无声息的摆了一道。

    目前的朝堂,能与赵家抗衡的,便是锦衣卫指挥使陈啸。

    陈啸是杨佑的人,但不足以成为最终的威胁,因为她知道陈啸的结局。

    当年她入宫后的第六年,陈啸便暴毙于府上,之后裴敬甫继任指挥使一职,着手查办陈啸死因一事,最终将罪名全部推到南镇抚司千户庄澜的身上。

    一箭双雕。

    这次她虽然没有入宫,但自从上次那事之后,父亲已经有铲除陈啸的心,裴敬甫出手,不管用何种手段,陈啸的结局都没有什么差别。

    如今最好的方法,就是让裴敬甫也成为杨佑眼中需要权衡的人,不让赵家独独成为靶子。

    或许这样,赵家可以避免原来那样的结局。

    午后,裴敬甫还在北镇抚司并未回来。赵元善便去了东市那间小院。

    裴敬甫是一个做事极其干净的人,他绝对不会在裴府留下任何关于自己的蛛丝马迹。

    她想起上回裴敬甫带她逃走时进的那间暗道。再谨慎的人,也不可能一丝破绽都没有。

    思来想去,赵元善还是决定去东市那间小院看看。

    自从上回遭遇刺杀之后,她再没来过这座小院。院门上落了锁,上面有一层薄灰,看来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人回来过了。

    赵元善没有钥匙,只得用老办法。

    她吩咐惊鹊和寻芳在外面等候,自己则绕到小院后侧,踩着上回垒好过的砖石,翻墙进去,上回她就是这么进这里的。

    院子里那两处血渍留下了干涸掉的痕迹,门窗上还有箭孔,那盆春兰早就已经掉在墙角摔成两半,即便如此,那株春兰还是在散落开的土壤里,开出一点白色的小花。

    赵元善推开房门走进去。虽然来过这里两回,但她并没有仔细观察过这里。

    屋内的陈设十分简单,裴敬甫之前独来独往,并没有什么太多复杂的东西。

    她直接推开了衣柜,那方暗道又重新呈现在赵元善面前。

    赵元善点了油灯,往暗道里一照,暗暗的密道立马清晰起来。

    当时跟裴敬甫一起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灯火照明,所以赵元善根本不清楚这条密道的情况。而如今她发现,在密道入口左侧,居然还有一道暗口。

    她有些好奇,屈身进去,提着灯往跟前一照,看到里面放着的东西之时,柳眉不自觉蹙起。

    这道暗口只有半丈宽,放着两张牌位。

    上面分别写的是‘慈父裴冲’以及‘慈母江秋桦’之灵位。

    ——这是裴敬甫的父母?

    可是裴敬甫为什么要将父母的牌位藏在这暗道里?

    还不容赵元善细想别的,便听到外面传来的动静,她听出了寻芳的声音。

    这里位置僻静,只要有响动都可以察觉。

    赵元善返身退出去,将衣柜重新合上,吹灭了油灯,出去一探究竟。

    除了房门之后,四周又突然变得静悄悄的,仿佛方才她听到的声音只是她的错觉。

    赵元善小心翼翼的往紧闭的院门走过去,试探性唤了两声,“惊鹊?寻芳?你们还在外面吗?”

    “夫人——”外面传来惊鹊和寻芳的声音,但那声音里却隐隐有些不对劲,赵元善刚想询问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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