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驴蹄子专卖店-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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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白羽一头的冷汗,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又是那种熟悉的感觉,胸腔里涨满了,似乎有火焰在燃/烧,四处乱窜着,眼睛渐渐变成红宝石的颜色,脑子反应不过来,但是动作比想的快。
粽子抓/住温白羽的手,越缩越紧,就在这个时候,粽子突然发出“咯咯”的大吼声,抓/住温白羽的手突然着起火来,仔细一看,原来是温白羽的手腕,正飘着一圈火焰,把粽子的手给灼烧了。
粽子的手顿时变得一片漆黑,两个大窟窿的眼睛和温白羽一对视,立刻恐惧的一缩,然后逃命的跑开了。
万俟景侯踹开粽子,跑到温白羽身边,对方眼珠子还是血红色的,手腕上的火焰逐渐的减淡,渐渐消失。
万俟景侯一把接住他,温白羽的身/体很烫,还有些失神,被万俟景侯冰凉的手一摸,舒服的嘟囔了一声,一下就睡着了。
万俟景侯检/查了一下温白羽,似乎并没有什么大事,只不过身/体还是有些烫,立刻把昏迷的温白羽背起来,然后大步往通道外面走。
温白羽迷迷糊糊的,就听见有人喊:“抓紧绳子,我拉你们上来!”
这声音特别耳熟,还有点稚/嫩,是奚迟?
温白羽睁开眼睛,感觉自己在天上飘,不由得动了一下,他一动,万俟景侯就发现了,说:“白羽?醒了?”
温白羽揉了揉眼睛,说:“嗯……我怎么在飘?”
他说着,仔细一看,自己竟然还在墓道中,只不过墓道的顶上打了一个孔,有绳子垂下来,万俟景侯的腰上系着绳子,背着他,正一点点往上。
怪不得在飘。
他一动,上面拉着就吃力,奚迟探出头来,在上面喊着:“你们俩别饥/渴的做和谐运/动,等我把你们拉上来再说!”
温白羽:“……”
很快两个人就被拉了上去,上面的人竟然还挺多,奚迟钟简都在,鹏子沈林,还有仍然昏迷中吕老大,没有少人,但是都受了伤。
子车也在,还有浑身是血的薛柏。
这里面只有薛柏受伤最重。
万俟景侯说:“先给他打一针抗毒血清。”
温白羽说:“抗毒血清对相柳的毒素有用吗?”
万俟景侯淡淡的说:“死马当活马医。”
他一说,子车的脸色顿时有些苍白。
温白羽轻轻踹了万俟景侯一脚,这个人真是太不会说话了。
因为有伤员,大家手忙脚乱的开始救治薛柏,先打了一针血清,然后给他止血。
剩下也只有听天由命了,他们必须要走出这片森林和沙漠,才能去医院。
进入森林的时候,天色就黑下来了,众人开始扎帐篷,这么危险的地方,晚上是不能走的,就算一路上都有记号也不能冒险往前走。
子车坐在薛柏旁边,他仍然昏迷,骨折的胳膊已经处理固定过,薛柏冰凉的身/体渐渐有血温度,血清还是管些用的,但是对方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而且出气多进气少,也不知道能不能救活。
大家都在帐篷外面,围着火堆讲这次的经历,一边烧火做饭,一边侃侃而谈,都是惊心动魄的,鹏子和沈林摸了两件珠宝,已经美坏了,吕老大醒了很郁闷,因为他全程都是醒来吓死过去,醒来又吓死过去,所以根本没有摸/到宝贝,连个毛都没有。
因为这是出了古墓的第一顿饭,大家决定吃的奢侈一点,就开了好多/肉罐头来煮,温白羽盛了一份肉很多的,想拿进去给子车,子车一直在帐篷里面照顾伤员。
温白羽端着碗,刚撩/开帐篷,然后又轻轻放下来了,退回来,坐在万俟景侯身边。
万俟景侯说:“怎么了?”
温白羽脸上有些不自然,挠了挠下吧,说:“呃……我还是一会儿再进去吧,薛柏好像醒了。”
万俟景侯只是挑了挑眉,没有再问。
子车坐在薛柏旁边,望着帐篷顶,似乎在发呆,眼神有些麻木,他的一只手抓着薛柏的手,感受着薛柏的手从冰凉到温热,仿佛奇迹一样。
子车盯着帐篷顶看了很久,他还记得小时候,刚刚懂事的时候,薛柏经常把他抱起来,放在膝盖上,给他讲故事,那时候的薛柏很温柔。
后来子车渐渐大了,薛柏就再没有正眼看过他,找师傅来训练他,培养他,教他一些活下去的办法。
开始的时候子车会哭,他不喜欢这种相处模式,为了训练而活下去,但是他一哭,薛柏就会冷眼看着他,冷笑着告诉他,他不喜欢只会哭的孩子。
子车从那之后就不敢再哭了,义/父不喜欢他,这样想起来是多可怕的一件事情。
后来子车发现,只要他完成任务,义/父会变得很温柔,夸他是好孩子、乖孩子,会露/出笑容,会轻轻/抚/摸/他的脸颊,那种怪异的感情不断的在子车的心脏里滋生,开始发芽,漫无目的的生长。
他变得不计生死,如果他受伤了,义/父指不定会露/出关心的目光,那样就更好了……
子车想着,嘴角有些笑容,却比哭还难看,眼角开始发湿,慢慢的有眼泪溢出来,顺着他扬起的脸往下滑。
子车还在发呆,突然他的手动了一下,是薛柏动了。
子车震/惊的下头去,眼睛和鼻头还红着,脸上还都是眼泪,他只是想偷偷哭一会儿,反正这里没有人,没想到薛柏就醒了。
薛柏吃力的张/开眼睛,看着子车,声音沙哑的厉害,说:“哭什么?好孩子……”
子车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呼吸急促,薛柏又张了张嘴,后半天才说:“别哭……”
子车赶紧伸手擦点眼泪,他只是因为没人才发/泄一下自己的感受,没想到被薛柏看见了,薛柏并不喜欢看他哭的样子,子车有些紧张,把脸都擦红了。
薛柏看着他的样子,突然笑了一下,很虚弱。
薛柏抬了抬手,确切的说是抬了抬手指,示意子车附耳过来。
子车知道他刚醒,说话很吃力,立刻低下头去,只不过还没有侧过耳朵,薛柏的嘴唇已经划过了子车的双/唇。
子车顿时一愣,后退了一步,吃惊的看着薛柏。
薛柏真是露/出削弱的微笑,说:“我在棺/材里……想了很多……只是没想过,还能再见到你……”
子车苍白的脸上有些发红,似乎像做了什么决定,突然俯下/身去,亲在薛柏的嘴唇上,只是一个非常简单的,纯洁的亲/吻……
温白羽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这一幕,顿时脸红耳赤的。
薛柏只醒了一会儿,又昏迷了过去,而且随着时间的拖延,似乎身/体又冰凉了下来,就好像回光返照一样。
他们冲出沙漠的时候,子车也晕倒了,毕竟他也有伤,大家把两个人送到医院去,正好也都处理了一下自己的伤口。
子车胸口子弹取出来很费劲,但是所幸没什么生命危险了,手术也很成功,当天夜里就醒来了。
他一醒来,眼神就透露着惊慌,温白羽说:“你先休息吧,薛柏还在抢救,一定没事的。”
子车没说话,点头都费劲,很快就睡过去了。
薛柏抢救了一整天,第二天凌晨才推出了手术室,病情还十分不稳定,蛇毒很霸道,而且医治不及时,能不能挺过来就是听天由命。
子车一天就下了病床,他的恢复非常快,心里也着急,守在薛柏的病床前,看着薛柏苍白的脸色,一句话也不说。
只是在别人都走了的时候,亲一下薛柏的嘴唇。
直到第四天,医生都已经束手无策了,薛柏身上多处骨折,还有内伤,骨折扎伤了内脏,还中了蛇毒,或许一辈子都醒不了了,植物人已经是比较理想的结果。
温白羽看见子车一直坐在旁边,怕他身/体吃不消,说:“你休息吧,我来看一会儿。”
子车摇头,说:“我怕他醒来的时候看不到我,这种感觉你了解吗?”
温白羽顿时被他问住了,这种感觉,他似曾相识,子车的无助和绝望,他也似曾相识,但是要他说,又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温白羽最后只能叹口气,他走出了病房,万俟景侯在外面,说:“怎么样?”
温白羽摇头,说:“还没醒呢。”
说完了,又问:“第三个青铜盒子打开了吗?”
万俟景侯点头,从背包里拿出一样东西,手掌大小,是已经拼接起来的三段青铜摆件,组成了一个烛九阴。
温白羽拿在手里捣鼓了几下,没发现有什么不同的地方,说:“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奥秘?能救唐子吗?”
万俟景侯摇头,说:“我看不出什么。”
温白羽叹气说:“既然薛柏一直在找这个东西,很有可能薛柏知道这东西怎么用,而且他是从墓里爬出来的,却是个大活人,还活了这么长时间,肯定有长生的秘术,但是说这些都没用,薛柏现在还在昏迷,一点儿醒来的迹象也没有……”
他说着,压低了声音,怕里面的子车听见,说:“医生说,薛柏很可能醒不过来了。”
万俟景侯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手中的青铜烛龙如有所思。
两个人坐在病房外面的楼道里,从中午坐到下午开饭,病房里仍然静悄悄的,温白羽和万俟景侯就去医院的食堂吃饭去了。
天色昏暗下来,子车给薛柏打了一盆水,用温热的毛巾给他擦着身/体,然后又给薛柏按/摩着,医生说了,薛柏一直在昏迷,自己不能动,必须要保持肌肉,不然就算以后醒来,也成残废了。
子车正给他按着胳膊,突然薛柏的手指动了一下,子车吓了一跳,惊喜的瞪大了眼睛,看着床/上的薛柏。
只是动了一下,然后半个小时就没有反应了,子车渐渐从狂喜之中摆脱出来,慢慢坐下来。
这个时候薛柏的手指又动了一下,子车突然站起来,死死盯着床/上的薛柏,只见他眼皮颤/动,过了很长时间,竟然真的睁开了眼睛。
子车紧张的屏住呼吸,那人睁开眼睛,眯了眯眼,似乎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疑惑的看了一眼四周,然后把目光盯在子车身上。
子车心中狂喜,声音都在发/颤,说:“义/父?”
薛柏没有说话,只是打量着他,然后似乎在想什么,最后用怀疑的语气吐出了两个字,“子车?”
温白羽和万俟景侯从食堂回来,就见到奚迟走过来,说:“嘿,告诉你们两个消息,一个是好消息,一个是坏消息,你们想听哪一个呀?”
温白羽:“……”
温白羽掐了掐奚迟的嫩/脸蛋,说:“你怎么学会卖关子了。”
奚迟揉/着自己的脸,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晃着腿,看起来很悠闲,说:“算了,我先告诉你好消息……薛柏醒了。”
“真的?!”
温白羽一下蹦起来,就要往病房里冲。
奚迟拉住他,竖/起两根手指晃了晃,说:“第二个是坏消息……薛柏虽然醒了,但是他失忆了。”
温白羽愣了一秒,然后整个楼道都是他的吼叫/声,“卧/槽!”
温白羽见走过去的护/士用很嫌弃的目光看着他,顿时捂了捂嘴,发现自己太激动了。
不过这不赖自己啊,温白羽想着,这好比一个到嘴的鸭子,一个人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