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门将女-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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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鸣也是又惊又羞的,在原地呆了一会儿,忙踩着步子跟了上去。
荣姜这会儿才回过味儿来,不冷不热的朝身后撇了魏鸣一眼,声儿不紧不慢的,开口问道:“你跟着英王好些年了吧?”
魏鸣才点了头说了声是,就听荣姜又说下去:“你拐弯抹角的数落我心狠,还不识好歹,也是你主子给你的脸面哦?”
其实魏鸣也真不是那个意思,数落谈不上,荣姜救过赵倧不是一回,他从小对赵倧就是顶礼膜拜的,谁舍命救赵倧,他心里就高看谁,那简直比救过他的命、他爹娘的命都要重,叫他数落荣姜?且不说他敢不敢,他是压根不会的,
今儿之所以说这个话,真的只是借机给他主子抱不平罢了,他知道荣姜这人心胸开阔的很,就算他是个奴才,荣姜也不会低看他,所以他才敢开这个口。
可是这会儿荣姜上心了,他反倒有些慌,想解释,却又无从开口。
就在这样复杂纠结的情绪之下,一行人已经到了王府门口。
他们进府只能从角门,魏鸣心里还颤颤的,引着二人往书房去。
及至门口,他本来是想说点什么,告饶也好的,荣姜倒先扬着嘴角宽他的心:“你慌什么,我又不会告你的状。”
她说罢就奉钱直在前,自跟在他身后进了屋。
魏鸣一脸的呆滞,合着一路上他忐忑不安的,这位侯爷全当看猴戏似的呢?
进门时她嘴角的笑还没敛,赵倧听见了外头有声音,自然往外头走,拉开门正瞧见她和钱直,先同钱直问了声好,转而就绕过了钱直看荣姜,跟着问道:“要告谁的状?我瞧你心情倒像是还不错。”
魏鸣脸色又是一白,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她一定是故意的。
荣姜眼神往后头瞄,却只笑着说没事儿,与他一道进了屋,才回他:“告什么状?你听岔了。”说着脸上的笑也收起来,坐下去后径直就问他,“不是说有事儿吗?”
赵倧先看魏鸣一眼,呵了一声没说话,才再去看钱直,见他只是吃茶也没话要说,跟着哦了一声,这才看向荣姜:“云州已经起兵,京城也不可能连日封锁四门,叫你来是想跟你商量看看,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荣姜咦了一声,歪头看过去,柔声问道:“前头你不是有了主意的吗?今儿一大早还怕我出幺蛾子,叫祖父把我喊回去,这会儿又怎么说?”
赵倧眼神突然就暗了暗:“按太后的意思,我的法子,未必行得通了。”(。)
150:别错失先机()
钱直这会儿才肃了神色开口问:“怎么?太后那里是什么意思?”
“皇嫂说了,此前二十年恩怨两清,从今日起,我要反她儿子,踏出我的这道门,我就只是大邺的英王,不再是赵泽深。”赵倧还是难过的,满目的痛色骗不了人,他稍稍别开脸去,“皇嫂的意思,赵珩是天命所授,不管怎么样我都是叛逆。”
荣姜是不太懂赵倧对韩太后的感情的,于是嘴上就不怎么饶人,也没个避讳,啐了一口就说下去:“大邺立朝以来后宫不干政,我看太后娘娘也是人到暮年愈发糊涂,前朝如何,与她什么干系?她再有本事,再有能耐,也该安生颐养在内廷中,谁是叛逆,谁是愧于天地,是由得她说的吗?”
可是她不懂,钱直却懂赵倧从五岁养在韩太后身边儿,名义上是叔嫂,可那样小的孩子,自然是拿韩太后当娘看的,即便是赵倧自幼聪颖,又坚毅果敢,可韩太后与别人总还是不一样的。
于是钱直见赵倧脸色阴沉了几分,就拿脚踢了荣姜一把,斥了她一句:“别胡说。”
荣姜看赵倧脸色也不大对,仔细想了想,就算不知道这一层是如何,也明白问题出在自己的那番话上,就有些讪讪然,想讥讽的话在喉咙里滚了滚,终究没说出来。
赵倧那里压了半天,才没真的跟她发火。
屋子里头明明坐着三个人,却静默的可怕,连呼吸声都能听得见。
荣姜想了好半天一样,终于咬咬牙开了口:“其实要我说,封锁四门、云州起兵已经占了先机,赵珩现在部署肯定是来不及了的,凭他怎么不肯承认,这一局他已经输了大半,”她说着见赵倧神色好了些,心里莫名的就松了口气,继续道,“又何必跟他交涉下去?依着我,索性把密诏公诸于众,这一局管保叫他满盘皆输。”
“不行。”赵倧不假思索的就拒绝了。
他这个反应,惹得荣姜一个劲儿的皱眉,又拿眼神去询问钱直,见钱直都给她使眼色,分明是在警告她好好说话,要和软些。
她暗暗咂舌,叹了口气:“我大抵知道你顾念先帝,也觉得当年被册立为皇太弟其实很对不住他,说到底他被当成质子送去西戎,还是为了大邺的江山社稷,又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好容易回来了,登基了,你不愿意与他作难,”她稍顿了顿,见钱直吃茶的工夫朝着点点头,就知道这是赞许她继续说,于是添道,“可你都已经动手了,这些顾念,就都顾不成了。我这么说你大约觉得难堪吧,可事实就是如此。既然顾不成,又何必托着,婆婆妈妈的反倒给他机会叫他还击?”
“我只是不想事到如今,叫他连名声都保全不住。”赵倧也显得有些失落,他终久不是个狠心的人,诚如韩太后所说,赵珩有再多的错,也是他的亲侄子,两个人从小一起吃,一起睡,长了两三年,又一起读书,一起骑射,一起给先帝办差事其实要不是当年出了那样的事,赵珩登基后,估计该很倚重他的。
他跟赵珩两个人,走到今天这一步,实在非他所愿,可他不能不这样做,然而总归不想把人逼到绝路里去。
“那我这么跟你说吧,”荣姜见一番劝说效果不大,心里有点气,一边儿却又敬起赵倧,她现在才知道,赵倧他真是个坦荡荡的君子,就算要赵珩死,也不愿临了还毁他声名想着就又多看了赵倧一眼,正好跟他目光对视,赶紧挪开了,咳了一声道,“如果我只是个平民百姓,国家富庶,我吃得饱穿得暖,能安居可乐业,这个皇帝就是个好皇帝。要是突然有一天,这个好皇帝发了道旨意,说英王殿下谋反,我一定骂死你,为什么?就算平日里再觉得你是个君子,那也不成,因为你谋反,说不得会毁了我眼下的安稳日子,我过得好好的,谁做皇帝同我的关系并不大,只要皇帝能叫我活的好,对不对?”
钱直眼珠子转了转,把荣姜的这番话想了会儿,很赞同的附和道:“是这个道理,改朝换帝,那不是闹着玩儿的,要是皇帝治下民不聊生,也就罢了,偏又是一副太平盛世的模样,内里不管怎么被蛀空,面子上是很光鲜的,百姓不会觉得你是个好人,就算给你登基了,你也难平民愤。”
赵倧不做声,沉思了半刻钟,声调微扬问道:“可要是我先发制人,把皇帝通西戎的证据摆在天下人面前,就会激起民怨。当年镇县以西被割让出去的事情,会叫百姓觉得肝儿颤,庆幸我今日反了他,不然保不齐将来哪一天,就轮到他们自己身上了,是吧?”
“是,”荣姜点了头,跟着道,“还不光是这样,当年一役,出征的将士死伤无数,有多少人是一去不返的?这不必我再多说下去吧?”
这无疑是个好办法。
如果赵珩肯退位,和平解决最好不过,可目下看来,他必然是不肯的。
既然是这样,激起民愤民怨,推翻他,才是顺理成章的事儿,荣姜所说全都在理,可是赵倧还是迟疑了。
荣姜几乎要恼了,当日是他信誓旦旦的说会把赵珩的罪己诏拿到她面前,到今日反都反了,他又在这里瞻前顾后起来?
于是荣姜手边的桌案被奋力拍了一掌,声儿是振聋发聩。
只是没等她叫骂出声呢,钱直压了她一把,一记刀眼扫过来,逼着她闭嘴,而后才同赵倧道:“你的难处,我也明白,可你要清楚,你已经没有退路了。别说是你,四娘、贺琪、程邑,包括我和老郑他们在内,都没有退路了。我不认为你是妇人之仁,这正是你的大仁大义,但我希望你好好想想,你还等不等的起。”
是啊,京城四门不能长久的封锁,至多三日天子脚下,皇城所在,升斗小民也不是无知无谓的,城门关的久了,总会察觉异样,万一赵珩再提前下手颁旨意出来,形势对他们就不利了。
赵倧看了他一眼,只是一眼而已,就把目光放在了荣姜身上,钱直说的对,他这一动,已经把这些人的身家性命都牵连进来了,还等的起吗?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于是他冲外头叫魏鸣,等魏鸣进了屋内,就摆手吩咐他:“你再去找卫津,别的不要多说,只让他去问赵珩,见不见我,得了信就回来。”
魏鸣不敢耽误,应下一声就去了。
赵倧才定了心神,看荣姜:“他若不肯见,我就听你的。”
荣姜想要追问一句“他若肯呢?”,却被钱直一个眼神止住,她转念想了想,就默不作声了。。
。。。
151:变数()
慈元殿的气氛凝重极了,连忍冬这样贴身的大宫女儿都退守到了正殿门外去,底下的奴才们就更不敢造次,各人当各人的值,谁也不多一句嘴,也不多一个眼神。
赵珩在殿内来回踱步,韩太后由得他来来回回如是十几趟,才压了一把太阳穴,叫他:“他铁了心要造你的反,谁说都不好使,你要是拿定了主意,就先发旨。眼下再期部署,已然是不能周全的,握稳了民心,才是上上之策。“
底下赵珩收住脚,蹙眉想了会儿,却冲韩太后摇了摇头:“朝中大巨如郑雍者都一心向着他,至于退朝归隐的钱直等人,也未必站在儿子这头,”赵珩眼底的忿恨不减,只是多添了份懊恼,“他有句话说得不错,到今天这个地步,是儿子咎由自取。当初只一心想着重新洗牌,把自己的心腹推上来,能换下郑雍他们,哪里会想到今日”
“为君不君,为臣不臣!”韩太后咬紧了一口银牙,骂了一句,起身下殿去拉了赵珩一把,“早先我不是没劝过你,只是你一向主意大,祖宗的规矩是后宫又不许干政,你听不进去,我不好三番五次说你,但是已经这样了,这程子再来懊恼?擎等着把你的皇位拱手送他吧!”说完了再去看赵珩脸色,又添上,“郑雍几个,要真是贤臣,就不该随来他来反你。为君的别说要他去朝,就是要他的命,他也得忠着敬着!从小你父皇就教你,到这会儿你倒都忘了?”
赵珩把这番话都听进了耳朵里,待要再开口,外头忍冬和软着嗓子往里头递话:“娘娘,卫内臣有事儿要禀陛下。”
韩太后嗯了一嗓子,叫卫津进内来,重又步回座上,手下按着柄和阗玉的如意,摸了会儿,给了赵珩个眼神。
卫津进来的时候,赵珩脸上的复杂神色早敛了起来,端坐在交椅上。
“主子,才刚奴才见了魏鸣,他来给殿下传话儿,叫奴才进来回您。”卫津先同太后打来千儿,跟着往赵珩脚边儿跪了下去,伏在地上回话。
赵珩嘶的一声儿,神情凛冽:“给你的什么话?”
上头韩太后握着如意的手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