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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荣门将女-第82章

小说: 荣门将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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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姜想了会儿,才嘱咐他:“这几日还有大事,家里长辈还要宴客几日,顾不上小的们,我只嘱咐你,千万看紧了荣敬,别叫他生事。”

    荣敏一怔:“他还是。。。想退婚?”

    荣姜却摇了摇头:“说不好他怎么想,总归我劝也劝了,打也打了,只能叫他自己想明白。但是今日各府设路祭,你可瞧见贺家的祭棚了?”

    她这一问,荣敏才回想了一番,啧了一声拍了一回脑门:“贺九珠总不会告诉家里头吧?”

    “贺琪还好说,贺珽他跟着几次来府上,荣敬都不露面,本来就不痛快,这事儿九珠稍漏口风,他就不会善罢甘休。”她捧着牌位,身子也不斜,绷的很直,睨了荣敏一眼,“大定都下了,府上大丧却不设路祭,我想来这事儿他们府上多半有风声的,所以只告诉你看紧荣敬,别再让他旁生枝节,最好是这几日能拉着他过贺府去拜访,不过还是先请了父亲和舅舅的主意,长辈们点了头再去,算是全了礼数吧。”

    荣敏点头应下,心中也有了计较。原本十月十三大婚,如今是肯定不行了,总要登门拜访,再另请吉日才妥当的。

    想着他半开了帘子,往外看时正见荣敬身骑白马行走在长辈身后,盯着看了会儿,不由的摇头叹息:“我看他是吃了猪油蒙了心,也不知道郭五给他灌了什么**汤。论样貌,论出身,再看看周身的气度,贺九珠比郭五也强太多。。。。。。”

    荣姜啧了一声,拿脚尖踢了他一下:“这话别往外说,叫人听了只要骂你轻浮,九珠往后是你弟媳,哪有做兄长的对着弟媳品头论足的?”说着白了他一眼。

    荣敏吐吐舌,也没放在心上,只收了声不多话。

    一行回到荣府中,安置好荣榆的牌位,又往老太太屋里磕过头,留了二位太太跟荣婧服侍,辞出来后荣敏抓着荣敬就走,荣济只是看了一眼,也没多说什么,反倒是钱述脸色冷了冷,瞪了荣姜一回,碍于人前,才没开口训斥。

    却说马瑞这时进了院来回话,说是贺府的二爷过府,指名道姓要见二爷。

    荣济拧眉上去刚要问话,荣姜却快了一步,先同他道:“二舅舅,我去吧,家里还有事情要忙,咱们家的戏台子正唱着,贺珽那里我去见就好。”

    荣济开口想说话,钱述压了他一把,沉沉声:“晚辈们的事情,自由他们自个儿办吧。”

    想来荣济应是很听他的,只见他点了头,没说什么,与荣淮一道往前头去料理宾客们的事情。

    荣姜暗暗松了口气,可钱述却猛地冷着一把嗓子道:“贺家的事情,你既然揽了,就处理好,若处置不妥当,将来我只拿你来问话。”

    荣姜几乎吓出一身冷汗了,扭头看过去,钱述却不多看她,自顾自的提步走了。(。)

143:此后离京去() 
荣姜陷入了沉思之中,许久没有开口。

    赵倧就陪她站着,也并不催促。

    良久后,她终于抬起头来,长出了口气,与赵倧平视:“赵珩想要我死,无非是为了给自己报仇,衮州绑了耶律明澜,大抵是为了给我母亲报仇吧。”

    赵倧抿唇,盯着她看,没有打断她的话,静静的站着,听她继续说下去。

    “衮州都指挥司徒秀是我母亲的旧部,我应该跟你说过,”见赵倧微颔首,她顿了顿,继续道,“其实他当年是我母亲的先锋官,至于你跟我说的孙昭英的事情,我并不知晓,但是司徒秀我却知道。那是在我出生之后的事了,他每每跟母亲回京述职,都住在我们家里,母亲让我以小舅称之,你便可知他们感情不错。”

    赵倧大约听明白了,哦了一声,语调平平不起波澜,问道:“所以日前得你去信,他为了响应云州就先控制了衮州,原本无意谋反,所以当日耶律明澜进京时他尚能控制住自己,但如今既然已经打算帮你,索性就把他绑了,给你母亲报仇?”说着又觉不对,啧了一声,“当年跟你母亲死战的,也不是他吧?”

    荣姜嗯了一声:“但司徒舅舅恨透了西戎人,耶律明澜只怕凶多吉少了。”她见赵倧眉头深锁,跟着问了句,“崔禄那里如何了?”

    赵倧的确是拧着眉头的,司徒秀此举他可以理解,却不能不生气,眼下大战在即,他尚恐赵珩察觉端倪,致使他们失去先机,司徒秀这时候绑了耶律明澜,说不得还会要了他的命,一旦被邺城知道,只怕要坏事。

    可荣姜反问他崔禄那里如何,他怔了下,耐着性子与她讲:“已经吩咐了人去接他,今天国公发丧,朝中官员多要来你们荣府走动,没人会留意他,这时候接他进王府再合适不过,”他说着还是不放心衮州,就沉了沉声,“司徒秀那里你得再去封信,让他放耶律明澜走。”

    “不可能。”荣姜却想也没想就打断了他,“事已至此,司徒舅舅绝不可能放了耶律明澜的。左右再两日,云州就会动手,也不怕多杀一个耶律明澜了。反倒是此时若放了他,更容易走漏风声。”

    “可如果消息传到赵珩耳朵里,你想过会如何吗?”赵倧冷声质问了一句。

    荣姜那里却讥笑了一声:“你怎么糊涂了?常言所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个道理你竟都忘了吗?况且司徒舅舅也不是个会听你调遣的人,他肯帮忙,也不是看着你的面子。眼下他已然掌控了衮州,既然绑了耶律明澜,就一定会做好万全之策,绝不会让这件事影响到邺城的行动,威胁到我和家里的安危,这么说你放心了?”

    这话说的倒像是赵倧贪生怕死,惹得他一阵不悦

    。

    他没动,只是站在原地,冷眼看着荣姜:“你现在是不肯好好跟我说话了?”

    荣姜滞了一会儿,仔细回想,从荣榆死后,她知道了所有的真相,在面对赵倧时总是忍不住冷言相对,犹记得在广宁时,她虽然不知自己心里那点悸动是不是喜欢,却也满心的甜蜜,只如今想来——那时,眼前的这个人,他知道一切啊!

    于是荣姜的神色就冷了下去,看的赵倧的心也跟着凉了半截。

    未等荣姜再有什么伤人的言语,他就已经提步走了,留给荣姜的,是萧索又孤寂的背影。

    荣敏从门房里绕出来,叫了声:“姐。”

    荣姜回头去看,眯了眼:“你们一个两个的,都学的这样吓人了?”

    荣敏吐吐舌也不多解释,步上前去,捏了捏她肩头:“何必呢。”

    他是什么意思,荣姜自然明白,于是长叹了一声:“我又何尝想这样对他,仔细回想起来,当初回京是为荣家,如今下这个决心,虽是为了江山社稷,可终究也是为我为荣家,就连给云州传话,都还惦记着外祖父要停灵七日,要让外祖父走的安心。他对荣家,可谓仁至义尽了。”她稍一顿,荣敏正欲开口附和,就听她又道,“可只要我想到,在广宁府时他本可以告诉我一切,外祖父或许就不用死,而我们的母亲,更是被他的侄子一手害死,我就忍不住想报复。。。。。。我也不愿这样伤他的。”

    荣敏就没说下去,只是伸手揽过她肩头,在怀里拍了拍,好一会儿才轻声问道:“如果事成后,你怎么打算呢?总不可能一辈子都这样,我看殿下的意思,多半是要以你为后了。难道你要一辈子都不肯释怀吗?将来。。。总要好好过的。”

    荣姜嗯了一声,又想起那日赵倧的话来:“他说过这个话。”感觉到荣敏僵了一回,她哂笑一声,继而道,“不过我回绝了。如果他日事成了,我想按他说的,领兵打西戎,不灭西戎,誓不还朝,也算是给母亲报仇了。”

    荣敏僵着身子把她从怀里拉出来,不敢置信似的盯着她看了半天:“你打算从此离开京城,一辈子待在江北吗?”

    “看你说的,难道打西戎真的就这么难?”她摇了摇头,“耶律明澜在司徒舅舅手里,多半是没命回西戎去的,如今西戎王又缠绵病榻,一旦殿下事成,正好可以趁着西戎大乱,一举攻下。我想,他会让我放手去做,总不会像赵珩一样,只派给我五万人马,叫我可守不可攻啊。”

    “再然后呢?”荣敏不死心,又追问道,“就算真的给你灭了西戎,那之后呢?你总要回到。。。。。。”

    荣姜眼神向着远方眺望去,脸上满是向往,就打断了荣敏的话:“江北以西有牧场草原,天高地阔,我可一日策马,一日打猎,不受世俗拘束,不必朝政挟制,我早就打算好了的,以前不敢想,如今大概可以做到。我想,我不会回京来,他想以我为后,是绝不可能的,我身上有三年孝,他能三年不娶?”她转过身来,拍拍荣敏,“时间久了,也就能撒开手了。从十三岁领兵,若我三五年可灭西戎,也二十多了,半辈子都给了赵家江山,他难道还能不放我?”

    荣敏的手,紧了紧,又松开。他本想问那我怎么办,荣家又怎么办,可终究没有问出口,他的姐姐今年不到十九,却从不是为自己活,她已经背负了太多东西,或许真有那么一天,也该放她自由而去,只是转念想到赵倧——他面色沉了沉,什么也没再说。(。)

144:我攥着他的名声() 
再说赵倧那里,自荣府回去,满心凄凉。

    他风光了一世,从未在什么事情上这样失落挫败过,二十三岁遇到荣姜,用了两年的时间一点点接近这个姑娘,却在二十五岁这一年,大受挫折。

    步入王府时,他脸色还不怎么好看,魏鸣端的谨慎,凑上前来,看他神色不太好,大概也能想到荣姜又给了他难听话,心里也不怎么乐意,对荣姜多了些成见。

    赵倧见他凑上来,稍敛神色,开口问道:“安排的怎么样了?”

    魏鸣这才压了压声音回话道:“人已经安置在二进院的会芳园了,那里日常是您小憩的,没人敢随意踏足,奴才又叮嘱了人暗地里把着,妥当的很。”

    赵倧嗯了一声,也没什么表示,提步入内,穿过回廊,又至一垂花门,再过一段九曲水桥,人就到了会芳园的门口。

    四下了看了看,打发魏鸣留在门口不必跟进来,自己则迈开腿入了内。

    推开房门的时候,崔禄正泰然的端坐在禅椅上。

    见了赵倧进来,他起身下地,半跪下去请了安。

    赵倧摆摆手叫他起身,扫了一眼先前他坐过的禅椅,自往旁边的方凳上坐了下去,挥挥手点了禅椅叫他坐:“你既然来见我,东西都带在身上?”

    “是,”崔禄应他所指坐回去,大约是清楚赵倧已然知晓内情,倒回的很坦荡,“老王爷生前临起兵时交代过奴才,他知道起兵即便能打到邺城,也难逃一死,将来如果他不在了,叫奴才无论如何要把东西送到英亲王府,亲手交到您的手上。”

    赵倧胸中簇起一团火,眼神深邃的很,紧盯着崔禄质问:“那你为什么拖了这么久?”

    他怎么会不怒呢?如果崔禄能早一天到,哪怕只是早几个时辰,云州的传书就会早点送来京城,荣榆又怎会白送性命?到今日,荣姜也不会这样冷待他。

    崔禄看他乍然变了脸,心里一惊:“奴才动身是很早的,老王爷死讯传回靖州,奴才连丧仪都顾不上操持,就动身启程了。”他说着垂了垂脑袋,“只是当日不知王爷您已动身回京,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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