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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荣门将女-第67章

小说: 荣门将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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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营地,如何?”

    吴中杰自然是知道过这位英王殿下,于是眼皮子跳了跳,压着声道:“大哥,不能去。英王来广宁摆明了是为退你的,他敢无旨到征战地来,我看是来者不善。”

    曹谦岳嗯了一声,做了沉思状却也不回话。

    荣姜脸色开始有些发白,但是曹谦岳不退,她焉能退?

    赵倧缩了缩眼,分明看见荣姜身形微晃,再开口时已是万分的不悦:“怕我坑你?”他冷笑一声,“我不是曹宾,专会背地里使毒计坑人。赵倧一生坦荡,你不做亏心事,怕什么?”

    曹谦岳面色一僵,心说你果然是来者不善,竟还当众提这件事。

    正想着,却听得大军后方有阵阵马蹄声,如滚雷,回身看时竟是带着风尘黄土而来,像人数众多,飒沓而至竟卷起黄沙,那处尘土飞扬而起,如巨浪,朝着靖州军打来。

    荣姜眯着眼往后去看,突然就笑了:“曹王爷,我拿九万人跟你拼一场,下场一定是两败俱伤,想在我手里占便宜?”她右手抓着银枪转一转,“紫薇枪都不干。”再一抬左手指过去,“而今再加上有贺琪率领三万人与我成合围之势,前后夹击你的人马,你看又如何?”她说着沉了沉声,“我说了,一向敬重王爷,王爷何不依英王之言,有什么事,入城来细谈。要么打,要么谈,我来广宁这么些天,总也该有个交代了。”(。)

116:荣姜的坦白() 
曹谦岳终是寒着脸同意入城了。

    只是他未动时,吴中杰拦了他一把,安然于马背上冲荣姜道:“王爷是三军主帅,虽然他答应入城相谈,但总不能就这样把他领进城内吧?”

    荣姜扭过头仰着脖子看赵倧,却见他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于是沉了沉声:“你想把我留下来做个交换?”

    吴中杰重重点头,就听见赵倧冷笑一声:“留下固宁侯,谁来跟曹王爷谈?”他反手指自己,“我是做和事佬的,陛下此番委的是固宁侯全权,你不如说不用谈好了。”

    曹谦岳眉心微动,隐觉不对,但又一时把握不住。

    后头的贺琪交代了三万人马安营下来,他自己打马奔回了前头来,荣姜拽都没能拽住他,他已经驱马上前:“我留下,吴将军看如何。”

    吴中杰心说你还排不上号呢,他略带不屑的讥笑一声,才要开口,曹谦岳已经“驾”了一声,马蹄随之而动:“那就你过来吧,”说着回头瞪吴中杰一眼,“别生事,有英王在,我不会出差错。”

    贺琪见他马动,就挣开荣姜的手朝着敌军中行进过去。

    广宁府城门再开,荣姜带着兵马回城,另留下八千人排在城外,曹谦岳与她比肩而行,却不多与她交谈。

    待入了城中,赵倧已经下了城楼在等着,荣姜叫人领将士安置回营,才下马与赵倧见礼。

    曹谦岳倒也不托大,跟赵倧问了平礼后就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一道回了荣姜的帅帐去。

    赵倧进了帐内,四下里打量一番,也不急着跟曹谦岳谈退兵的事,反倒先叫人进来把他领下去安置,还一边开口道:“王爷你一路攻上来也劳累的很吧?先歇歇脚。我从云州来,也且容我养养神,才好和稀泥不是?”

    曹谦岳“我”字丢出口,但见赵倧笑不及眼底,就收了声,哼了一声丢给荣姜个白眼,扭头出了门。

    荣姜有些摸不着头脑,看着他退出去,讶然问赵倧:“我得罪他了?”

    “没有,”赵倧震一回袖,往上位落座,歪靠在扶手上笑着看荣姜,“把他叫进来却这么晾起来,他恼我却不敢给我脸色看,委屈你替我受他这份气了啊。”他说着顿了顿声,一拍手招了个军士进内,叫他传军医来,才转而问荣姜,“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善战的,今次怎么这样鲁莽,端是要同曹王爷拼一场?”

    荣姜捂着右臂,叹了一声:“本来是设好了圈套想生擒他的,但是广宁副都指挥使杨吉军前违命,打乱了我的计划,我在城楼上看见曹王爷时。。。也吓了一跳。”

    赵倧脸色立时难看的很,冷呵一声:“不把他军法处置,留着他做什么!”

    荣姜没再接话,这个时候处置杨吉绝不是个好主意,他虽无能,但到底是广宁的副将,这么多年在广宁府军中也绝不是闹着玩儿的,眼下最要紧的就是稳定军心,于是她只叹了一声不再多说。

    不多时军医入了帐,替荣姜包扎好伤口,又交代了几句,因见气氛不大对,就赶紧辞了出去。

    “陛下让我回云州整顿,我不是给你来了信,说整顿完了说不定还能到广宁来寻你?”赵倧神色一黑,“你当我跟你说着玩的?”

    荣姜:“。。。。。。”

    赵倧看她这个反应,便知当日心中所说她一个字也没当真,叹了一声:“我真是越发同情程邑,这些年只怕他掏心掏肺对你,你也没什么感觉。”

    荣姜有些尴尬,觉得心跳快了些,却不知是为什么——或许是因她未敢深思。

    她翻翻眼皮斜赵倧一眼,岔开话题问道:“那你是来做什么的?”

    “你不是看到了?”他一敲桌案,“帮你退曹谦岳啊。”

    荣姜心说我还用不着你帮我这个忙,但赵倧毕竟是一番好意,她总不能一张口就泼人家冷水,故而只撇撇嘴,不置一词。

    赵倧啧声道:“看你这样子像不屑哦?”

    “那倒不是。”荣姜摇一回头,平声袖着手同他道,“在京城里你每每帮我,我都觉得亏欠了你,不过我也都领情,毕竟我不是个长袖善舞的。只是到了军中。。。恩。。。过去的这么多年,我都可以干的很好,总不至于如今反倒要你来帮我退敌吧?”

    赵倧的笑就收了回去,端的无奈又严肃的看她:“我倒希望你今后凡事都多指望我,有了难处或是不足意的,都能来告诉我,还是说,你越发与我客气起来,其实是在委婉的拒绝我?”

    荣姜脑袋里冒出个大大的问号来,不敢置信的扭头盯着赵倧看,差点叫自己的口水噎住。

    这是大敌当前的广宁帅帐中,靖州军十万余人尚在城外虎视眈眈,怕这边跟曹谦岳一言不合就会有一场硬仗要打,但是他在干什么?这个话倒也算不上是调戏她——但是!这是能跟她谈儿女情长的时候吗?!

    “那你想怎么帮我退曹王爷。”荣姜秉持一贯的鸵鸟态度,就当自己压根没听见似的,别开脸咕哝着问道。

    却不想赵倧今次并不那么好糊弄,逼着她追问道:“我既然先打发他去休息,就是没打算跟你谈这件事。”赵倧眯着眼笑,“此去云州我想通了一件事——人活一世总要及时行乐,旁的事情上我总严于律己,持重老成,但也总该有一件事,是恣意潇洒的。”

    荣姜忍不住扭回头去看他,目光对视交汇,她想闪避,却舍不得移开眼。

    赵倧托腮看她:“荣荣,****一事,我觉得我该恣意一些。况且我看上的姑娘,是这大邺中最难得的一个人,若不抓紧点,回头再跑了,我可怎么办?”

    荣姜一张俏脸通红泛粉,她从未听过这样的情话,也从不知道如何回应这样的情话,若换一个人来说,她只怕早把人打出去了,可那是赵倧呀,风姿卓绝的英王倧啊。

    “荣荣,今日不是你不说,我就不问了的。”赵倧在荣姜看不见的地方,背了一只手,隐隐握成拳,只面上还是一派平和,“自江北以来,都让你躲过去了,今儿你不说,咱们就这么坐着,曹谦岳那里也只好晾着。”

    荣姜去看他,他眼睛里面盛满了笑,那样深邃的目光,却清明一片,清澈而又不能见底,她觉得自己的心漏了一拍,从没有这样仔细的打量过赵倧的眼,也从没想过,他温润的语调中会带着这样压迫的冲击,只朝她心房打过来。

    “殿下,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从不曾与人言,或许殿下听了,就会明白吧——”她深吸一口气拖拖音,迫使自己移开眼,不再去看赵倧的眸子,定定心神,才继续道,“我幼年活脱是个霸王,除了六岁前挨过程邑几次打,就从来只有我欺负别人的份。六岁后,程邑拿我当自己人,带着我横行邺城,偷鸡摸狗、上树掏鸟,这些事情我都干过,我想来没有哪个世家贵女是这样长大的吧?”她嘲讽似的笑一声,“十二岁那年家里要议亲,那时候让我嫁给程邑,我没什么感觉,可能因为,那是个人程邑,于我而言不过是搬个住的地方,说不得将来要闯祸,更方便一些。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我跟他没这个缘分。于是到了我十三岁时,承袭我母亲的爵位,披甲入军,我的军功,是凭着我一双手厮杀回来的!多少次死里求生,多少次满眼腥红,”她一顿,去看赵倧,“别的姑娘手里捏的是绣花针,游走绢帛上,绣出的是花好月圆。可我手里提的是紫薇枪,一路花枪耍的是保命杀敌的功夫。殿下想让我告诉你什么呢?而殿下你,又喜欢我什么呢?”她指着自己心口处一戳,“我没有那么多女儿家的柔肠百转,也绝不是个谈情的好手,或许我自己都不知道,对殿下,报着什么样的心态,殿下懂了吗?”(。)

117:何不试着喜欢我(发糖求订阅)() 
赵倧一怔,万没想到荣姜会这样袒露心声,可他又感到一丝的安慰。

    见荣姜懊恼似的抱头揉了自己一回,他坐着没动,可荣姜良久都没抬起头来,他坐不住了。

    起身步下去,行至荣姜身侧时半蹲下去,伸手拉了她左手握在手心里:“我喜欢的姑娘,有傲骨、有血性,她同我一样,把天下苍生看的极重。她目光长远,能与我比肩,能与我议朝纲。我要的姑娘,绝不是内宅里的妇人,每天只守着那一亩三分地,数十册的账本。”他轻柔的笑,松开一只手摸到荣姜头顶去,“其实是因为那个姑娘叫荣姜,我才开始觉得,我要的,就是这样一个姑娘啊。”

    荣姜猛地抬起头来,入眼就是赵倧如星灿烂的眼眸,她哽了一把嗓子:“殿下若说从没追求过姑娘,连我都要不信了。”见赵倧神色一僵,她打趣道,“这样会说情话,哪里还像世人眼中的英王殿下。”

    “嗯,因为荣姜是个极听不惯情话的姑娘,每每听了都要羞红了脸,所以我总对着镜子练,好歹我是个男人,脸皮厚一点不要紧,说多了,她听惯了,日子长久才更和谐。”赵倧捏了捏荣姜的手,“你不懂,那就让我来问。”

    “你要问什么?”荣姜脸上红晕未褪,直想抽回自己的手,可奈何赵倧力道大的很,就是不肯松手。

    “你既说对程邑没什么感觉,那我问你,当日程邑为护荣敏而重伤,彼时你心境如何?”赵倧盯着她,含笑朗润的声音丢出来。

    荣姜几不可见的拧眉,却真顺着他的话去想了起来,良久才沉沉声音开口道:“我想我这辈子亏欠他的,都还不了了。他那样待我,我却实在不知怎么报答他,而他偏又不图回报,即便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也觉得心下难安。”

    赵倧像是很满意,道:“你看,你觉得无以为报时都不曾想过以身相许是不是?”荣姜猛然把头摇的拨浪鼓似的,赵倧按了她的脑袋一把,继续道,“潜意识里你压根就不想嫁他,因为没感情,只是拿他当兄弟,这跟你们八字合不合原是没什么干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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