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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荣门将女-第56章

小说: 荣门将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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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姜像是实在没心情,整个人有点蔫儿,仍旧是耷拉着脑袋:“陛下默许了结案,让宋府尹这两日拟折子呈上去,叫把太子押入宗人府,命英王去问话。。。。。。”

    “就这么草率的就把太子押入宗人府了?!”荣榆听到这句话,猛地拔高了音,质问荣姜。

    荣姜叫他这么一说更不乐意起来,一抬头板着脸问道:“怎么能叫草率?程邑伤的这样重,伤他的奴才袖口掉下的是太子的九龙佩,这种东西做的了假吗?谁还能栽赃他吗?”

    “陛下就能。”荣榆沉了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瞪了荣姜一眼,“你太沉不住气了。”

    荣姜气势立马就被扑灭了——赵倧,也是这个意思啊。她僵了僵:“我当时实在顾不上这么多,您没看见程邑满手的血,我。。。。。。”

    荣榆却冷笑了一声,却也没真的跟荣姜计较,大概知道她心里不痛快,打发荣敏:“去告诉马瑞,叫他请英王殿下过府一叙,说我有要紧事要跟殿下商议,顺便。。。。。。”他沉声嗯了一回,“叫人把这个消息给你祖父送去,一则叫他安心,二则叫他心里有个底儿。”

    荣敏嗳了一声,不放心的看了荣姜一眼,见荣榆瞪他,才退了出去。

    荣姜沉默了良久,抬一抬头,问荣榆:“我做错了,是吗?”

    荣榆见她服软,哪里还有脾气?绕过桌子几步走到她面前,想摸摸她头顶,却没动手,看了她半天,声儿放软和了一些:“没有错与对。你小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错对都是在你心里的——这回你为了程邑,急的没了那么多念想,不算错,是有情有义的好姑娘。”

    荣姜知道他是安慰自己,很配合的笑了笑,好一会儿才问:“如果真的是陛下。。。。。。他为什么这么对太子,太子毕竟是他亲生骨肉,他不是很敬爱皇后娘娘的吗?难道就不怕伤了皇后娘娘的心吗?”

    荣榆却把眸色一暗,没再开口回她。(。)

97:针对太子() 
赵倧是在府门口遇上了荣家小厮的,他从宗人府出来时既怒且忧,故而见人时脸色有些寒,那小厮大概是没见过赵倧这个样子,吓得一颤,说明了来意,赵倧仍旧寒着脸点了头,叫人套了马车,自己又进府内换了身衣服,才往荣府去寻荣榆。

    荣榆的书房说起来他也来过不少次了,可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样压抑,以往每每来,不说有荣济荣淮作陪,荣淮人活泛,话也多,就是荣姜在,也很少会让他觉得闷。

    可今儿他一踏进荣榆的书房里,就觉得不大舒服,四下里环顾了一回,又忍不住勾唇——荣姜垂首不语,脸色微微发白,坐在方凳上一动也不动,见他进屋也不起身问礼。怪不得心里不爽,打从程邑伤了,他在街上截下荣姜跟她吵了一架,他就觉得不爽了!

    碍着荣榆在场,他也没理会荣姜,顺着荣榆的手往旁边黄花梨高椅上坐了,撩了撩衣摆,端了茶盏吃一口,旋即有放回去,就是不开口说话。

    荣榆眯着眼打量了一会儿,沉声开口问:“殿下去过宗人府了吗?”

    赵倧一挑眉对上他,点了点头,还是不说话。

    见他一直不开口,荣榆心里骂了句,面上不动声色:“殿下怎么看呢?”他身上指了指荣姜,“她年纪小不懂事,遇到事就失了分寸,这事儿直接闹到了陛下面前,我怕累了太子。。。。。。”

    “荣侯可不是个不懂事的人,”赵倧憋了一肚子的气,在程家撒不得,到了赵琰面前也泻不出来,这会儿看见荣姜,那股子邪火蹭蹭往上冒,偏荣榆说话还是个极耿直的,话里话外无不在提醒他——荣姜心急走错了路,可为的是程邑。于是他冷哼了一声,捏了捏旁边的桌脚,“为着程将军出事,侯爷当街还跟我吵了一架,好家伙,差点没动手,哦?”他把声调一扬,看向荣姜。

    荣姜听他阴阳怪气的,就抬起头来去看,正巧跟赵倧带着些不悦的目光对视上,也不知是为什么,突然就挪开了眼。

    荣榆心说还有这么回事呢?就询问似的朝荣姜看过去,见她微点头,心一沉,与赵倧拱手一礼:“她太没分寸了,也请殿下顾念她焦心,别跟她计较,”荣榆想了会儿,歪了歪头,“毕竟程邑是跟她一块儿长大的,两个人自小亲厚,程邑出了事,她慌了神,我替她给殿下赔个不是?”

    赵倧越听越不对劲儿,眼珠转了个圈儿就朝荣榆盯过去。荣榆神色是严肃的,可眼底的探究,虽然因赵倧猛地看过来而赶紧敛起,却还是没能逃过赵倧的眼。

    突然间赵倧就觉得有些不愿意再应付荣榆,这是个老狐狸,他一天不放心,就总是要试探。

    而这回程邑出事,更让赵倧看明白了荣姜待程邑是如何的不同,他有些烦躁起来,就冷眼看荣榆,眉眼处都向上挑了挑:“国公爷三番两次来试探我,大家心照不宣不好吗?非要叫我把话挑明了说,才好看吗?”

    荣榆一愣,万万没想到赵倧会是这么个反应,他下意识的去看荣姜,只瞧着她还有些发呆走神,稍松了口气,就不敢再试探下去:“我没别的意思。”

    “我知道国公爷没别的意思,你的心思,我大概能猜得到,”他说着觑了荣姜一眼,发现她竟是完全没在意两个人说些什么,冷哼一声,“办事分轻重,我还没忘。”

    因为他声音故意咬重了,荣姜就回了神,可前头没在意听,就以为赵倧又讥讽她来着,横眉怒目看过去:“殿下是什么意思?若换做殿下从小的玩伴遭这样的罪,殿下还顾得上分什么轻重,什么缓急吗?”她咻了一声,很不屑似的,“那殿下也太寡情薄义了点。”

    “闭嘴!”荣榆抬了声音呵斥她,忍不住想扶额,这丫头平时都机灵的很,可他发现只要是在赵倧面前,她就很容易被激怒,也很容易发脾气,说话失了分寸,得罪人都不怕。

    可赵倧那头去没生气,神情古怪的打量了她一会儿,才对上荣榆摊了摊手:“所以国公爷可想而知,荣侯在陛下面前,说不出什么好话来,也更不会和软的告状。”他稍一顿,见荣姜皱着眉头瞪她,就没再接着损她,“我才从宗人府回来,太子给我的反应。。。嗯。。。有些奇怪。”

    荣榆没接话,做了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

    赵倧看了眼,就接着说道:“他对构陷程邑的事认得很快,一点也不推脱。但是我提了程邑受伤这件事,他却像不知情。。。。。。我再提他的九龙佩,接着问下去,他就不肯再开口,反倒是我临走的时候,他问我陛下会拿他怎么样。。。那样子,不像是怕,我看着倒像是释然。”

    “释然?”荣榆抓住了重点,反问了句,“殿下说太子问这话时,是一派释然?”见赵倧点头,他沉思良久,好一会儿才重新道,“如果说,是陛下害程邑,又把脏水泼到太子身上,那太子这个样。。。。。。是猜到了?”

    荣姜听的不大乐意,虎着脸问荣榆:“为什么外祖父就不想是太子害程邑,如今被人拿住了实证,他无言反驳,也唯有释然呢?”

    荣榆看向赵倧,见他神色复杂,似乎也在认真思考荣姜的话,就没回荣姜。

    果然不多时就听赵倧开了口:“你说的也不是没可能,但是太子长这么大,把小时候告黑状算进去,这回陷害程邑,可能是他唯二的耍心眼害人,虽然是阴损极了——”他看荣姜脸色不好看,就拖了音收声,岔了下话题,“我想国公爷也没办法相信,挑人手筋这种事,会是他干的。”

    荣榆很配合的点了头,一沉声:“是更像陛下的手笔不错。”稍顿了一下,“太子从前很。。。乖巧”大约是觉得这样的字眼来形容一国储君不大合适,荣榆的声音低了低,说完了才平了声继续道,“这不像他一贯的作风,况且他的九龙佩,是他被立为太子那年陛下亲赏的,花了大半年时间雕出来的精致物件,又因是九龙,更显得贵重,是陛下重视太子的表现。太子要不是疯了,怎么会把那个玉佩拿去做信物。”

    “可也不代表,太子学不来这一套。”荣姜一撇嘴,哼了一声,“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太子以往虽看起来纯孝仁善,可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他肚子里藏了多少坏水?”

    赵倧突然对她发问,眉头也皱了皱:“你为什么针对太子?”(。)

98:是她鲁莽() 
荣姜实在没什么可反驳的,因为她的确是在针对赵琰,饶是荣榆和赵倧两个人这样解释,她还是只想把事情推到赵琰身上,所以赵倧问她,她就先僵了一下,没有回话。

    赵倧盯着她,又追问上去:“因为一开始是太子坑程邑,你觉得,没有太子,程邑未必落得今天的地步?”

    荣姜瞪圆一双眼睛看过去,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然而赵倧读懂了她的眼神,讥笑一声:“你只以为程邑无辜,我来告诉你,要不是程邑心高气傲,一向不把太子放在眼里,太子也不会使毒计坑他,”他把手一摊,“程邑的确是有功于朝,我也敬重他小小年纪练就一身硬本事,但是这件事要追根究底,他未必没有错。”

    他这么说,荣姜就不高兴了,连带着荣榆都冷了眉目。

    这叫什么话?太子小肚鸡肠,程邑废了右手,到头来还是怪程邑?是程邑的错了?

    但荣姜还没跟赵倧呛声呢,马瑞敲了敲门,躬身进了屋,两边觑了荣姜跟赵倧神色,才看荣榆,见主子抬手,他脚下软一把,跪了下去:“宫中刚刚发下旨意,国舅爷被流放古盘山,永世不得回京,旨发即办,不得迁延。”

    荣榆惊愕不已,已踏脚站起身来,问马瑞:“什么时候的事?没有传召众臣工?”

    马瑞跪着一点头:“郑大人派人传的信,陛下谕旨已发,加盖大印,由中书省颁出,并没有再询内阁。。。。。。郑大人叫传话,说事必有异,而且陛下发了旨后就避不见人,独召了睿王爷进宫。”

    赵倧就坐不住了,拿脚尖轻踢了马瑞一回,寒声问他:“太子那里可有旨意?”

    马瑞摇头,也不躲,稍转转身对上赵倧:“陛下并没有旨意,太子殿下还拘在宗人府。”

    腾的起了身,也顾不上跟荣榆告辞,拔脚就往外,到了门口提了魏鸣一把,领着他出府,又叫他去打探消息,探听清楚来回话,自己往宫里去了。

    他人走的毫不客气,荣榆却没生气,只看了荣姜一眼,沉了沉声:“你觉不觉得,这回你莽撞了。”

    荣姜看过来的眼神里满是茫然,叫荣榆无奈的叹了口气,摆手打发她走,才叫人备车,也不领人,独身往钱府去寻钱直。

    荣敏先是见赵倧怒气中夹杂着些焦灼的离开,跟着就见荣姜无精打采的出了书房,他上前了两步,托了荣姜一把,往后盯了书房一眼,拥着荣姜回大房院去。

    一进屋荣敏就打发了服侍的丫头,又叫添香在外头把着,不许人靠近,他给荣姜倒了茶递过去,才小心翼翼的问她:“英王走的匆匆,外祖父也是火急火燎的奔钱家去,出什么事了?”

    荣姜像才回过神,没接茶杯:“曹宾被流放古盘山,陛下亲自加盖大印,谕旨已发了。”

    荣敏惊的合不上嘴,举着茶杯的手僵了一下:“这么草率?就凭宋让连几句话,就把曹宾定罪了?流放。。。。。。这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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