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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荣门将女-第41章

小说: 荣门将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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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斜着眼瞪了程邑一回:“你就一点风声也不知道?”见程邑摇头,没忍住又啐了他一口,“我告诉你,你听完了别跳脚,可还有人看着。”

    程邑又跟着点头,示意她快说。

    荣姜这才把事情的始末原委一一道来,到最后程邑果然变了脸色,她推搡了程邑一把,又压低了声音:“这事儿十有**就是曹宾和太子干的,英王殿下许了我,这一个月内会帮着我一起查证据。”

    “我就说赵琰是个孬货,从小就只会在背地里下黑手,有本事当日在江北,面对面跟我干一架啊?”程邑没敢嚷嚷,大约也知道事关重要,跟着荣姜一起压着声儿,只是实在气不顺。

    荣姜叫他说的又好气又好笑的,拍了他一回:“我可告诉你,这回进了大牢你肯定是要吃苦头的。陛下虽然有旨意,不许人动私刑,可是太子肯定会暗地里使绊子。弄死你们他是不敢,但是吃的喝的上面,狱卒们冷言冷语的,我估计是少不了。”

    程邑呵了一声,不以为意的开口:“有什么本事让他只管都使出来,可别等我出来了。”

    “你就别跟我这儿撒气了。”荣姜劝了一句,哦了一声想起事儿来,就吩咐他,“陛下特意叫宋让连把你跟从善弄到一个牢房里,我不知道他打什么主意,但是肯定没什么好事儿。如果有什么事儿的话。。。。。。”

    程邑白了她一眼,一抬手带着铁链好一阵的声响,才拍了拍荣姜肩头:“要是有事,就是我死了,也不会叫人碰从善一根指头,放心了?”

    “呸!”荣姜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我们平日是没忌讳,可你这回是进天牢,你说话小心点。”

    程邑又赔笑,安抚了荣姜一阵,叫她放宽心只管查自己的去。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荣姜才目送着程邑由两班衙役一路押回顺天府去。

    程邑的背影印在她眼里,他的腰还是挺的那样直,可她实在见不得这样子的程邑。程邑该是意气风发的,跟她一起横行邺城的少年郎,如今就这样不明不白的锒铛入狱。

    荣姜觉得很委屈,是替程邑。

    她在城门口站了很久,久的她眼睛都有些开始发酸,才回过神来,吹了个口哨,见大白停在她跟前,还蹭了蹭她,她才露出个笑脸来摸摸大白的头,跟着翻身上马,却是打马往钱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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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姜回府来自然没人拦她的,她一路也不让人跟着,只问清了钱直是不是在书房,就径直独自往书房去寻钱直了。

    她推开书房的门踏进去时,钱直先是一怔,旋即就不悦起来:“外头的人是怎么回事,你回家来也不来回禀一声。”

    “我有急事见祖父,就没叫他们来回禀,自己过来了。”荣姜请过了安,抬脚走几步,身子一侧往凳子上坐了。见钱直看着她,她才继续说下去,“还是为了从善和程邑的事儿。”

    “还有什么事?”钱直眉头几不可见拧了一把,“不是说暂且压下不审,等一个月期限到了再说吗?”

    一向爽直的荣姜有些支支吾吾起来,钱直很少见的厉了声:“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还不快说。”

    “陛下不许他们回府上,把两个人都关在顺天府的大牢里。”荣姜一震,把话丢出来,“我才在城门口接了程邑,他真的是一路被押解回京的,脚镣都还带着。。。我。。。”

    钱直脸就黑了下来:“这是什么道理?平白把人关在大牢里一个月吗?”他说着就站起身来,“我这就进宫面圣去!”

    笑话,要关的可是他的亲孙子,跟差点做了他孙女婿的孩子,饶是镇静如钱直,也立时就动了脾气。

    荣姜却赶紧拦住了他:“您不能去,陛下允我一个月为期来查案,条件就是得把他们关在顺天府一个月。要不然就交给宋让连去审,不许我插手。您知道。。。。。。宋让连现在手里的证据,对从善和程邑是极为不利的。”

    钱直站住脚,沉默了半天,仔细的思考了一下利害关系,还是又坐了回去,黑着一张脸问荣姜:“那你来是干什么?”

    荣姜稍一抬头对上他:“行二哥跟顺天府的推官徐源恪不是同年吗?我记得二哥跟他关系不错,当初他能进顺天府,还是二哥托家里帮的忙。。。。。。”

    “你想让徐源恪做你的眼?”钱直声儿有些沉,见荣姜点了头,他跟着问,“如果陛下知道了,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吗?”

    荣姜继续点头,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可是她实在不放心,索性把心一横,同钱直说道:“陛下特意交代了要把他们安排在一间牢房内,我实在不放心,怕出了什么差错,这真的是不得已的事情。”

71:别有居心() 
钱直叫人找了钱行进书房内,也没说话,只是摆手叫他坐,之后才给了荣姜一个眼神,叫她亲自说。

    荣姜就笑着倒了杯茶水给钱行递过去,言笑晏晏的看着钱行半天。

    钱行伸手接了茶盏,叫她看的有些发毛,端着茶水也不吃,咳了一声问她:“这是怎么了?四娘你老这么看着我笑做什么。”

    钱直也是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这是你亲二哥,有话还不直说,像什么样子?”

    荣姜才稍稍坐正身子哦了一声,笑也不收,还是看着钱行:“我这里有一桩要紧事要托二哥哥,自然要端茶倒水殷勤一些。”

    钱行挂了笑在脸上,才吃一口茶啐她一口:“那我面子可大了,能叫堂堂固宁侯有事求上门来,啊?”

    荣姜知他玩笑,佯是生气,朝他哼一声:“是呢,这件事儿只有二哥哥能办成,我的名头不好使呢。”

    跟着就听钱行问她什么事儿,这才正了神色,“从善下狱的事情二哥哥应该听说了吧?”见钱行点头嗯一声,她才继续说道,“陛下发了旨意叫程邑跟他一间牢房,我总觉得有些不大妥,虽然眼下是没什么事,可一个月的时间,难保会有。。。。。。”后话她没说,便转了话题,“二哥哥跟徐大人是同年,又交好,我想请哥哥跟他说一说,平日里多关照一些,要是有什么事,千万给家里报个信儿。”

    听罢了他的话,钱行的笑就不见了,没急着回她,先对上钱直,端的很恭谨的问了声:“您觉得这样妥当吗?”

    荣姜吐吐舌,无奈的把手一摊往椅背上一靠,也不说话了,就看着钱直。

    钱直拧眉沉思了一阵,才跟钱行讲:“我自然知道这样行事不妥,一旦陛下拿住了,咱们家跟四娘都没好儿。但是事关从善和程慎清,也不得不如此了。”

    钱行面皮还是肃着,像没听进去钱直的话:“要嘱托廉铭不是不行,他是个最知道报恩的人,又很念及我们兄弟间的情谊,这个忙一定会帮,”他说着看向荣姜,开口问她,“你以往雷厉风行,不是个瞻前顾后的人,这一回牵扯上他们两个,怎么也学的这样蝎蝎螫螫的?人关在顺天府的大牢里,能出什么事?即便是稍吃些苦头,难道还能缺胳膊少腿儿吗?”

    荣姜张了张口却哑声,钱行说的是有道理的,人在顺天府,就是宋让连也不会让他们出什么事。可她就是放心不下,这件事发生的太突然,而赵珩的态度又不明朗,把人这样关在牢里一个月,她又不能时时去探望,若没有个托付,总是心下难安。

    钱直轻轻的叩了桌案几下,使得钱行回过头来对上他,他才说道:“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这件事别说让陛下知道,就是传到了宋让连的耳朵里,对我们也没什么好处,显得我们小家子气,这样的不知所谓。”

    钱行一听这话正要附和几句,钱直却又开了口:“可是你要知道,这件事本就是冲着他们两个设下的一个圈套,难道就这么轻易让他们全身而退吗?老二,这事儿恐怕没那么简单,都是自己家的孩子,能嘱托的就嘱托几句,不出事自然最好,万一真出了什么事,难不成事后再来后悔吗?”

    于是钱行就明白了,这不是在同他商议,钱直的心里是已经有了定论的。

    他不好再去反驳钱直,便点头应了下来:“祖父既然这样说,明日我就请廉铭一聚,将这件事嘱托他一声。”

    钱直见他应下才跟着嗯了一声,才去打发荣姜:“你不忙着去查案子吗?可就一个月的时间,别杵在这儿耽误工夫了。牢里要是有什么事,我叫人第一时间去告诉你,快去吧。”

    荣姜得了准话便欢喜了几分,起了身告辞,又谢过钱行一回,引得钱行玩笑了她几句,才从书房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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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程邑被一路带回顺天府中,宋让连对他这个“待罪”的大将军可丝毫没有客气,当下就叫人升堂,又提了荣敏到堂。

    只是因事关朝中权贵,又有女眷做人证,况且案子如今尚未有定论,便将顺天府衙的大门紧闭起来,不许旁听,不许围看。

    程邑虽是被押解回来的,可他尊贵惯了,因而见升堂也不跪,反倒是见荣敏被带上堂被按着跪下去时,脸色微变看向宋让连,毫不客气的发声质问:“宋大人,荣敏虽然是一介白衣,可他母亲是大邺的功臣,案子既然没有落定,就这样让人压着他跪在你顺天府的大堂上,您觉得合适吗?”

    宋让连叫他噎了一声,连跪在堂中的荣敏都朝他使眼色,示意他别这样轻狂。

    程邑却恍若未见,这其实也是临来前荣姜小声叮嘱他的——待上堂时,得与平时无异,得端的金贵模样,步步逼着宋让连。

    宋让连脸色未变,也不叫荣敏起,也不搭理程邑这茬,开口就问他:“程将军,你送入京城的那柄如意,是在何处寻得?你又是否知道,那是个阴邪之物,把它送到京城来,是何居心?”

    “笑话,”程邑甩甩手,刻意让手上的铁链发出声响来,不屑的讥笑一回,冲上宋让连,“宋府尹,我要是有什么居心,用的着搞这些事情吗?回头西戎再骚扰边境,发兵攻打我大邺,我只管按兵不发,由得他们一路闯关隘,破江北,直捣邺城——你说是不是?”

    宋让连脸色终究变了,惊堂木一拍,“啪”的一声振聋发聩的声音传进众人耳中,再听他开口说话时声音也带上了寒意:“程邑,你以为顾左右而言他就可以躲过去了吗?如今是证据确凿,由不得你在堂上巧言诡辩!”

    “证据确凿?”程邑哪里会让他唬住,笑着发问一声,“我想听听是怎么个证据确凿法,是什么样的铁证,叫宋大人在我面前耍这样的威风。”他说着眯眼打量宋让连,“宋让连,你被擢升入京时,我已是军功累累的少将军,即便是如今‘有罪待定’,可你以为我是当年景郡公吗?也敢这样冲我叫嚣。”

    荣敏就跪在他脚边,听了这话也忍不住拿胳膊肘朝他小腿上轻戳了下,稍一抬头,皱着眉几不可见的冲他摇了摇头。

72:心有灵犀() 
堂上宋让连脸色铁青,嗬地一声冷笑看程邑:“你好大的口气。”他指一指堂下,又指一回头顶悬着的匾,再去看程邑,“你也知道提黄氏,就可想见,开国郡公我一样料理,更不用说你区区一个将军了。”

    程邑心里清楚,这番话怎么可能唬住宋让连呢?无非是在堂上耍个无赖,叫宋让连心里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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