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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荣门将女-第31章

小说: 荣门将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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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反省思过。。。。。。这件事,还是再看看吧。”

    周尤深还想说什么,外头魏鸣却压着声冲里头回话:“殿下,荣府上来人送了请帖,说荣国公请您过府,有要事相商。”

    赵倧才舒展开的眉头便又不自觉的往一处拢了拢,荣榆这个时候找他,泰半也是为了太子的事,只是其中更多的,大概还是荣姜的那一番话。他压了压周尤深的肩头,边提步往外边同他说:“老师随我一起去吧,”至门口时脚步一顿,回过身来看周尤深,深吸一口气吩咐了句,“这件事,在荣公面前,暂且不要提起。”

    周尤深也是一愣,旋即点头应下,两个人这才出了门,又叫人备车一番,自往荣府去了。

53:吃错药的赵倧() 
赵倧与周尤深进中堂的时候,屋内并没有荣姜的身影,赵倧下意识的又寻了一圈,才定神看荣榆,也不开口问,只提步往太师椅坐下,等他说话。

    荣榆大约是没料想周尤深会一起来,可转念一想,这样晚了,周尤深跟他一起过来,肯定是才刚就在英亲王府,便也多问什么。

    赵倧吃着茶等了半天,荣榆也不开口,他便有些坐不住,再看他一眼,问了句:“怎么不见固宁侯?”

    他问完了之后荣榆就神色微面,分明是脸色铁青的,只是看他时的目光又多了几分探究。他有些尴尬,手握拳状掩在唇边轻咳了一声,添上一句:“国公爷请我来,难道不是为了清风殿的事?我本想着固宁侯这个当事人,应该在的。”

    他不说还好,这一提起来荣榆竟冷哼了一声别开脸去。

    一旁陪着的荣淮是个滑头的,怕赵倧面子挂不住,就赶紧笑着回他:“她这会儿在祠堂思过,爹叫她好好想想什么是‘谨言慎行’。”

    赵倧眉头立时就拧在了一起,也没了笑意,看起来不痛快极了。

    一屋子的人看不懂,魏鸣可清楚里头的缘由。

    在祠堂思过是个什么意思?总不会给荣姜摆上大鱼大肉,丫头仆妇伺候着,这会儿肯定是跪在祖宗牌位面前,反省自己今晚清风殿中的轻狂的。

    也无怪赵倧不痛快,他既然连吃程邑的醋这样的话都能说出口,难道看着荣姜受罚能不在意?

    果然赵倧冷了声:“荣荣今晚本是好意,并非要把太子推到不忠不孝的地步去,国公爷叫她思过——”他拖个音冷笑了声,“她有什么过好思的?”

    魏鸣嘴角抽了抽,心说好嘛,站在人家府里,连尊称都省了。。。。。。就是不叫‘固宁侯’,再不济也该称一声‘大姑娘’,荣荣这个叫法。。。。。。两个人私下里相处,叫一叫无可厚非,怎么能叫到人家长辈面前来呢。

    荣榆的眼中有惊讶也有指责,这不出魏鸣意料——其后就听他开口问赵倧:“殿下这个称呼。。。。。。”

    “江北一行,我所见程邑也是一口一个‘阿姜’,我这个称呼,国公爷觉得哪里不妥吗?”赵倧没给他说完的机会,就开口打断了他。

    荣榆叫他噎的没话说,虽然心里知道他与程邑没得比,但是他说的总是事实吧?于是便把那点不痛快都按在了心里。

    “就算她本意不是那样,可她说话做事前不考虑清楚后果,”荣榆接上前头赵倧的话,也不软和,声有些冷,有些硬,“这就是她该思的过。如今是在邺城,不是在江北,更不是在她的军营里,由不得她胡作非为。”

    赵倧却突然笑了,抬着眼皮打量荣榆一回:“国公爷既觉得荣荣有错在先,今夜尤请我来做什么?”他索性把身子往后一靠,直直的看荣榆,“难道不是怕太子记恨她,请我来,商量一回,看能不能在太子面前替她开解一番?”

    赵倧是什么人?他把这世上人看的那样透,荣榆护犊子他能不知道?说荣榆是为了太子才特意请他过府,想看看怎么能在赵珩面前替太子挽回些形象,这话鬼才信。

    荣榆面上一僵,心里直骂赵倧说话这样耿直,叫人下不来台,可他哪里知道,赵倧本就是因为知道他罚了荣姜,有意拆台的。

    “这是两码事。”荣榆甩甩手,“怕她遭人记恨,和要罚她思过,这没什么干系。”

    眼见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像是要吵起来似的,周尤深跟旁边的荣家兄弟几乎是呆在了座位上的。

    这算怎么回事?清俊儒雅的英王,跟年过半百的国公爷,当堂吵起来了?

    周尤深实在有些吃不消,便咳了一声出言打断这二人的针锋相对:“要我说,太子府还有太子妃在,太子既然看重她,她总不会叫固宁侯在太子面前吃亏吧?”

    说罢他去看荣济,却发现荣济根本就没打算理他这茬,只是皱着眉头看赵倧,像是在思考什么。

    反倒是旁边的荣淮说道:“话是这么说,但这件事可大可小。今夜连皇后都跪在了清风殿外,我记得上一回皇后殿下她。。。。。。”

    他后话没说完,被荣榆一眼瞪了回去,便悻悻的闭了嘴。

    荣榆是有些气赵倧的,但他又不是孩子,既然周尤深开口调和,他也不会这样使性子,肃了肃神色:“太子虽然是个心性纯良的孩子,可殿下应该最清楚,再无害的人,生在皇家,总是有些手段的。”他说着把眼一眯,“陛下一句‘乱臣贼子’,今次这样把太子扣在府上思过,这件事,若说太子不恨她,殿下信吗?”

    赵倧这才平复下来,荣榆这话是不错的,太子难道真是个什么忠厚之人吗?他小时候不过挨了程邑一顿打,就学着告恶状,无非仗着他是中宫嫡子,明知程邑会受罚罢了。难道今次荣姜把他害的这样,他真就这样善罢甘休了?即便荣姜是无心,可已然铸成了眼下之过,那无心也变成有意了。

    “国公爷且放心吧,太子那里我会去开解,再怎么样,我的话他还是肯听的。”赵倧也不跟他置气,平着声说完了,跟上道,“只是国公爷大约也要想一想,陛下为什么这样借题发挥,给太子扣上一顶这么大的帽子。”

    他说罢就起了身,像是不愿在这府上多待似的,荣榆也真的不拦着他,由着他抬脚出门,也不起身送。

    只是赵倧临出门前顿下脚步来,转身说道:“明日早朝我料想还会有一场风波,希望国公爷能临朝,若真有什么事,最起码还能替太子说项。有您出面,荣荣这点过错,在太子面前岂不是更好抵了?”他稍一顿,看荣榆点了头,才冷笑着添一句,“荣荣去江北的时候左肩中了一箭,国公爷大概不知道吧?”

    说罢他头也不回的领着魏鸣就走,荣济跟荣淮看自己爹还是没有挪窝的架势,就起了身赶紧送了出去,周尤深便也不好再多待,又嘱咐了几句也跟着走了。

    待荣济二人回来时,荣榆还在中堂内没回上房院,荣淮刚想开口,荣济先瞪了他一眼,就只听得荣榆问话过来:“赵倧是不是吃错了药?我罚我自己的外孙女,这是家事!他跟我置的哪门子气?啊?”

54:赵倧的态度() 
荣淮嘴角抽动了两下,心说爹啊你可真敢说。

    一旁的荣济却并不以为意,反倒眸子深了深,上前了两步:“我刚才看着,英王倒像是。。。。。。心疼姜姐儿。”

    听了这话荣榆几乎是跳着就站了起来,盯着荣济看了半天,有些不敢置信:“你看着?你哪里看出来的?”

    “您没留意吗。。。。。。”他说起来的时候底气也有些不太足,声便有些弱,“英王刚进来的时候,面色和善。是听了荣淮说姜姐儿在祠堂思过,他才黑了一张脸,说起话来也有些带刺,一字一句的噎着您。”

    让他这么一说,荣榆才觉得是有着那么点意思,渐渐的回过味儿来。

    他这头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呢,外头荣敏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

    如荣济所言,荣家家教是极严谨的,容不得儿孙们言行无状,于是荣敏面色发白鬓角微有汗水,大口喘着气站在他们面前时,他黑了一张脸训斥道:“大半夜不在屋子里睡觉,你这么不修仪容的跑到长辈们面前来,是怎么回事?”

    荣敏却也顾不上认错,双膝一并在荣榆面前跪了下去,拖着膝行了两步:“外祖父快请大夫来,姐姐昏倒在了祠堂里,这会子浑身都发起热来了。”

    别说是荣榆,连带荣家两兄弟都惊的倒退了一步。荣姜发热了?她是练武的人,身体一向硬朗的很,七八岁的时候深秋下河摸鱼她都没流过一回鼻涕,怎么跪一跪祠堂就发了热?

    荣榆心里却很是后怕,赶紧叫了马瑞去请大夫。两个儿子不知道,他却再清楚不过,把荣姜丢去祠堂前,他着实下狠手的抽了她三个藤条,他本没多想什么,从前荣姜闹的不像话,他也这样打过。

    猛地想起赵倧临走前那句话来,荣姜左肩上有伤!他腾的站起身来,拔脚出门就往祠堂方向去。

    荣济几个自然是跟着他出门,荣淮去在后头拉了荣敏一把,拧眉问他:“你怎么知道你姐姐昏过去发了热的?”

    荣敏一怔,一时语塞。

    荣淮却明白过来,拍拍他肩膀:“你外祖父这会儿担心你姐姐,顾不上来盘问你。回头要是问起你来,你就说是丫头来告诉你的,你不放心才跑过去看了一眼,跟着就来前头回话了。可千万别说是你自己跑去看她的,听见没?”

    荣敏很老实地点头应下,笑话,他要敢说是自己跑去的,少不得他也要被扔到祠堂去罚跪了。

    荣家的内宅可忙了起来,已经歇下的老太太也起了身,由着两位太太伺候着挪到了荣姜屋里去。

    大夫已经诊过了脉,荣姜这回发热竟是因为荣榆一藤条就抽在她左肩伤口处。她那处伤虽然早就结了痂,已经没什么大碍,但是从她受伤到今夜回京,一没有好好休养,二来尽管当日程邑给她的是上好的外伤药,可内府调理,远在江北却没能顾得上,所以这伤口看起来是好了,实则还得好好养一段日子。

    可偏巧了荣榆一藤条下去,结的痂是没烂开,但也隐隐渗出血来,之后又把人仍去了祠堂罚跪,夜间的穿堂风吹起来,身体自然就受不住,于是一向健康的荣姜就发了热昏倒在了祠堂里了。

    大夫开了方子,嘱咐了用药,荣榆便叫把他送了出去。

    一旁的老太太见外人走了,才哭着撒起气来,颤着手指着荣榆:“你的心就这样狠,我常说叫你管教孩子们和软些,你偏不听,动不动就拿藤条抽人。她是个姑娘,再争气也是个姑娘,这回好了,叫你打病了,你可高兴了?”

    淮大太太赶紧扶住了她开口劝:“老太太快别伤心,大夫才刚不是说了,姜姐儿没大碍的,好好休养一阵子还是活蹦乱跳的。”

    “没大碍?怎么才算有大碍?非要把人打死了才算吗?”谁知道老太太一听这话伸手就推开了淮大太太,倒整的她没脸。

    淮大太太也不生气,叹着气一缩手站在了旁边儿,大约是知道老太太在气头上,一时也不敢再说话。

    还是济大太太上去顺着老太太的背:“天色这样晚,老太太这样生气,万一气坏了身子,姜姐儿醒了岂不是要自责死吗?”她冲淮大太太使了个眼色,叫她过来扶人,一边继续开口,“姜姐儿这里有我看着,老太太宽宽心,好歹回去再歇一歇,明早再来看她。”

    老太太自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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