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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荣门将女-第28章

小说: 荣门将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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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里的镯子隐隐在发烫,原来再怎么琢磨透一个人的性情和成长过程中发生的一切,也不及‘青梅竹马’这四个字啊。

    程邑参与了荣姜还是幼童时的一切,或许他见过荣姜咿呀学语,也看过荣姜颤颤学步,上学堂、邺城里头做小霸王而这一切,是自己所不清楚的。

    直到这一刻,赵倧才隐隐明白过来,他可能,对荣姜是有好感的——他从不曾喜欢过一个姑娘,也没对一个姑娘上过半分心,所以他并不知道这是否是世人常说的喜欢——可总之,他对荣姜是有占有欲的。

    捏着镯子拉过荣姜的左手,顺势给她套了上去,又在她腕子上停留了好一会儿,才冷声打发魏鸣:“一出了江北你就打发程邑回去,我不想再看见他。”

    魏鸣一头雾水的看着赵倧,心道才刚不是还跟人逗趣呢吗?这一会儿的工夫是怎么了。。。。。。可面上却忙不迭的应下来。

    马车大概又行进了有半个时辰,天色已经全黑了下来,小仪君眨巴着眼睛有些犯困,魏鸣把她放在自己怀里,赵倧看这个样子,便摆手叫魏鸣坐着哄她睡觉。

    小丫头才迷迷糊糊要睡着,荣姜却有了动静,大约是睡的久了又是中了迷药,嗓子便有些沙哑,只是喃喃的开口:“水。。。渴了。。。”

    她长睫微动,却还是没能睁开,小丫头一个激灵就要从魏鸣怀里跳下来,魏鸣却不动声色的按下她,因为赵倧已经动了。

    魏鸣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家这个从小到大没服侍过人的殿下抬手倒了水,又凑过去揽着荣姜上半身把她抱坐起来,水杯凑到了人嘴边,却是喂进去三分之一,洒出来一大半,很快荣姜的衣领就湿透了。魏鸣想笑,却生生忍住,还别开眼去心里念着非礼勿视,顺带去捂仪君的眼睛。

    可仪君却啧一声打开他的手,跳下去凑到赵倧旁边,白了他一眼,丢一句:“富贵人家啊——”跟着从赵倧手里夺过了水杯,重新倒了一杯水,给荣姜喂了下去,半滴也没洒出来,之后又掏了小手帕垫在荣姜衣领处,让她不至于太过难受。

    聪明一世的英王殿下觉得此刻很受挫,因为他一扭头分明也看见了魏鸣憋笑的脸,面色一沉伸手把仪君提了起来。魏鸣心说殿下你可别揍个小丫头啊,却听赵倧一句话,惊的他下巴差点掉下来:“你过来躺着,让我拿你练手正好。”

    小仪君嘴角抽了抽,小胳膊小腿儿的挣扎开,她才不要给人这样练手,估计一壶水下去,她衣服就全湿了,这可是阿姊刚给她裁的新衣裳,她才头一天上身,喜欢的不得了呢。

    是以荣姜睁开眼看见的第一幕,就是赵倧手提着仪君,而仪君手舞足蹈的在他手下挣扎着,魏鸣却坐在一旁看热闹似的,她一时觉得自己可能。。。。。。实际上还没有清醒过来,有些虚的咳了声:“你们。。。这是在干吗?”

48:吃醋了() 
大约是因为尴尬,赵倧将魏鸣与仪君都赶了出去,叫魏鸣骑马带仪君,不许他们在车里待着。外头程邑一看人都退了出来,便拉着脸又绕回车身旁,伸手就去掀帘子。

    他才掀开一半,赵倧的手已经夺回了帘子,冷着声同他道:“程将军该学学规矩了吧?”

    程邑一时叫他噎住,略顿了一会儿才收回手,很不服气的冲里头嚷嚷:“阿姜醒了吗?怎么魏鸣他们都退了出来,殿下这样就合规矩了吗?”

    荣姜知他是个最不服人的刺儿头,虽然赵倧难得的好脾气,但他这样说辞,只怕再能忍的人都要叫他气的发作,于是便挪了挪身子,却因还很虚弱坐不起来,便只能张口冲外头:“你快别胡说了,我才醒还头蒙,你在外头嚷嚷个没完,一会儿我头都要炸了。”

    外头沉默了,荣姜心说这是改性了?程邑的声音却突然响了起来:“你既然醒了就下车,吃吃风清醒的更快,赖在英王的车上像什么样子,快点下来!我带你骑马。”

    荣姜尚不知他是发什么疯,并没打算理会他,左右近来她在赵倧面前是没规矩惯了的,便摊开手安心的躺在小塌上。

    可外头程邑见车上没动静,便有些按捺不住,他才想再去打帘子,赵倧的声音却激的他一抖:“你再敢来掀我的帘子,我可要治你犯上不敬了。”

    荣姜听着并不像是开玩笑的,赵倧是真的生气了,她眼珠子转了几转,生怕程邑发疯起来似的,便先扯着身子拽了拽赵倧衣角,冲他摇了摇头,才示意他伸伸手扶自己起来。

    赵倧拧着眉把她扶起来,也不阻止她的动作,就那么往旁边一让,把她扶到了帘子旁。

    荣姜伸手打开小窗上的帘子,朝外头去看程邑,天色很暗,她看不清程邑脸上是什么表情,但是凭着对程邑的熟悉,她很清楚——程邑也恼了,便赶紧提着声‘嗳’了一下,果然看见程邑扭头来看她,这才说下去:“药劲儿还没尽散呢,你叫我下去吃风,不是惹我发热吗?再说出了江北难道你还不回去?打算跟着我们一路回邺城?左右我还是要赖在殿下的车上好好养养神的,你疯什么。”

    车内有烛光,程邑看她时见她面色是有些发白,整个人也不似平日里那样有气势,便松了面皮,反倒伸手替她把帘子盖上,才说道:“那你好好待着吧,别开帘子了,一会儿真受了风且有你受的。”

    荣姜得意的靠回车内,一旁赵倧却把眼眯了起来,直直的盯着她看。荣姜叫他盯的心里有些发毛,才想开口问他想干嘛,赵倧已经似笑非笑的开了口:“你挺知道怎么拿捏他的嘛。”

    “看殿下说的。。。。。。”她虽不知道赵倧到底是为什么突然生气,却也看得出来,这位菩萨似的殿下,这会儿可不是什么好心情,赶紧摆手替自己开脱,“我俩从小一起玩儿了这么大,只有我欺负他的份儿,能拿捏不住他吗?”

    她解释了一句,赵倧却并没有松动,反倒冷哼一声不再看他,阖眼养神去了。

    外头有马蹄踏动的声响,这是程邑离开车身往前头去了,荣姜刚想再睡会儿,哪知道赵倧冷不丁开口问道:“你跟程邑没订成亲,你心里失望吗?”

    荣姜叫他问的吓了一跳,身形一抖哪里还有睡意。她跟程邑是议过亲,可哪有拿这话头来问姑娘的?他是个外人,八竿子打不着的外人,她虽不是什么养在高门内的闺秀,但是该避讳的还是得避讳着吧?亲既然没议成,这话就再也不该问,任凭谁都不该问。

    她如此想着就斜着眼看向赵倧,可赵倧却不以为意似的,还扬唇解释:“闲着也是闲着,随便聊聊。”

    “殿下觉得闲来无事,不如咱们议一下回京后怎么上禀陛下。”荣姜双手一环,显然是不想理这茬,岔开话题只盼着赵倧识趣。

    赵倧见她不愿谈及,却丝毫不退让,轻哼了声:“我现在只对这个比较感兴趣。”

    荣姜:“。。。。。。”

    她心里在想,是不是近来在他面前没规矩的有些过头,让他觉得,他们的关系好到了可以谈论这种**的地步了?

    她刚想拉下脸同赵倧摆一摆圣人言,赵倧却先开了口:“这几****所见你与程邑,或嬉笑或打骂,实则都是亲密之举。你虽在我面前也大多没什么规矩,但还是守着份底线吧?”他凝视着荣姜,继续道,“我有些吃醋,所以想知道,你心里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荣姜先是愣住了,随即闹了个大红脸。吃。。。醋。。。?赵倧莫不是疯了吧,她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舌头,有些打颤的同赵倧讲:“吃醋两个字,不是这样用的,殿下。。。。。。”

    “我知道是怎么用的,”赵倧平着声打断她的话,身子略往前凑一凑,“荣荣,我是吃醋了。”

    荣姜整个人都懵了,这是什么情况?她昏迷过去的几个时辰里,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赵倧是不是中了邪了?这真的是那个英明神武的大邺英王吗?外祖父与祖父都说他是刚正之人。。。。。。刚正之人,现在是在调戏她?

    忍不住轻咳了一声,身体不自觉的往后挪了挪,躲开赵倧更远一些,僵硬的扯着笑:“殿下想知道,我说就是了,这个玩笑开的有点大,”她故意顿了声,想听赵倧解释一下,可赵倧却看着她不开口,倒像是在等她后话,她无奈的摊摊手,小嘴儿一撇,“其实也没什么啊,我俩现在这个样子也挺好的吧。当初要议亲,也是长辈们觉得我跟他是青梅竹马,外祖父觉得程家不会亏待我,加上程邑也是个领兵的人,将来总不会拦着我不许我上战场。”

    听她这样说完,赵倧眉眼处才有些松动,荣姜暗暗地松了口气,可赵倧却像是没完没了似的:“可我觉得,程邑对你是有情的吧。”

    荣姜眼皮动了动,心说你还没完了,当即冷了神色,硬生生的丢了句:“这我就不知道了,他喜欢谁是他的自由,反正八字不合,我们俩一辈子都只能是青梅竹马而已。”

    赵倧没了声,荣姜觉得大抵是自己突然翻脸的模样镇住了他,便把头往车身上一靠打算再睡一觉,可她半睡半醒朦胧时,恍惚听见赵倧说了句话,她又有些乱了心神,安定不下来了,赵倧说的是——我没跟你开玩笑。

49:废了程邑最好(改)() 
踏出江北地界时,贺琪已经领了五百人排开阵仗在等着他们,赵倧放下心来,也不露面,只吩咐魏鸣去打发程邑。

    而程邑一晚上心头都堵着一口气,也根本不想见赵倧,翻身下马把大白交到贺琪手上,换了自己的坐骑,深看了赵倧的马车一眼,领着自己的人就要返程。

    此时荣姜却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叫住了要离开的程邑,她几步上前,仰着脖子看他:“我此次回京,再见面不知道要到哪年,你。。。。。。”

    她话没说完,程邑略一弯腰摸了摸她头顶,随后翻身下马,因见她未着披风,而春夜里寒气尚未褪去,便解了自己的披风裹在荣姜身上,笑嘻嘻地同她讲:“我在江北,会一切小心,你不要忧心。”

    荣姜才点点头,扑上去给了程邑一个拥抱,动作时那样的娴熟,正彰显出二人的亲密来。这一幕恰被赵倧尽收眼底,他虽没多说什么,只是面色难看,眼底有着少见的怒火。

    程邑与荣姜又话别一番,便上了马扬长而去。而荣姜因赵倧之前的古怪行为,终究是觉得跟他待在一架马车上有些坐立难安,便从贺琪那里接过大白的缰绳,翻身上马,更把程邑的披风拢紧了几分。

    赵倧等了很久,她都没上车,便冷声打发魏鸣下去叫她。

    魏鸣却没有动作,他跟着赵倧太久了,主子一个眼神他就知道是喜是怒,荣姜刚醒的时候一切都挺好的,他不过领着仪君骑了会儿马,怎么一个就恼了,一个就不上车了——他梗着脖子问了句:“您同侯爷,是怎么了?”

    赵倧的眼神像一把利剑似的朝着他扫视而来,他一惊正要跪下去请罪,赵倧却平复了神色,摆摆手打断他:“我同她说,她与程邑那样亲近,我吃醋了来着。”

    从魏鸣此刻的嘴里能塞的进一颗鸡蛋的样子,就能看出他的震惊——刚才他主子说什么来着?哦对,吃醋,主子说他吃程邑的醋了——他前后联想了一下,猛地醒悟过来,自己的主子自己了解,殿下他啊——认准了,就绝不会扭捏遮掩的,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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