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门将女-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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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此一来,只怕殿下心中会生了嫌隙,”荣敏却对这个提议颇不赞同,站在旁边沉声道,“若是让他以为姐姐一味避事,不愿相帮他这个太子,又当如何?”
钱直却啐了他一口:“才说你长进,你竟连这个道理也想不明白了吗?”
荣敏很不服气的想辩驳几句,荣姜却笑着拉住他,一边开口与他解释:“太子殿下虽不擅朝政,却非愚笨之人,况且又有英王辅佐他。如果他们此行江北真的遇到棘手的事情,只消他二人联名上表,再请陛下准我往江北镇场,陛下就不会不准了。”
“你且也学学你姐姐,”钱直恨铁不成钢的白了荣敏一眼,“这么大的人了,便是不指望你入仕,你也要有这样的心计才好啊。”
荣敏却丝毫不以为意,只端的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既不指望我入仕,我要这样的心计做什么呢?如意楼虽迎来送往的都是官场富贵人,可谁还敢跟我梗脖子不成?”他说着去扯荣姜衣袖,“我只消抬出姐姐的威名来,就够用了。”
他一番话惹得二人哭笑不得,直指着他“你呀你呀”的半天,却说不出什么不是来。
待笑闹过,姐弟二人便要陪着钱直往内宅去拜见长辈们,却听钱直叫了荣姜一声,她便立时站住了脚,扶着钱直的手没有松开,只侧目去看他,听他后话说道:“如果江北无事自然最好,可一旦你真要前往江北,那江北归来后,你便要远离朝堂一阵了。”
他话语沉重,竟连带着荣姜的心,都一齐往下沉。
是啊,赵珩是个极精明的君王,又生性多疑。从她回京以来郑雍突然翻脸上本参她,致使她自去兵权,到李明山重提陈年旧事拉了章玮下马,再往后可能还会有这样一出赴江北的谋划。
只怕当日郑雍一事,根本就瞒不过赵珩,他应是已经知道这本就是他们算计好的一场戏,只不过结局正是他想要的,所以即便这个过程对他并不够敬重,他也能强压着不计较。
而章玮的事情他却是没有什么证据,加之他又极自负,定然不愿相信刚直的李明山会为了她而报复章玮,说不定最终也只归咎于章玮多年来行事不端。
可是如果再来一宗江北事件,那赵珩的忍耐力,就到了极限了。一个独揽大权的皇帝,绝不会容忍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把他玩弄在鼓掌之中,几次三番的演戏算计。如果她再不即时从朝堂抽身而退,只怕祸端将至。
这些念头在心里过了一遍,荣姜垂下头去,声音透着无力:“我知道了。”
钱直有些不忍心,爱抚的摸摸她发顶,宽慰道:“四娘,人生在世有进就会有退,可有退才能有进。你年纪轻轻军功累累,又有侯爵加身,已经是风光无限的了,放眼邺城之中,又有哪个世家子弟能与你比肩?所以,你也该退一退了。”
荣姜抛开心头萦绕的那抹浓浓的失望,牵强的扯出个笑,叫钱直宽心。
而荣敏跟在一旁,手却早已攥成了拳头。在他眼里,荣姜值得一切最好的,也应该是风光得意的,他的姐姐年少成名,披银甲战四方,本就应该是这大邺朝中最得意的人,如今却只是因天子不德,学什么进退有度,念及此,眼眸深处一闪而过的便只有怒火与杀意。
他二人在钱府内宅中与钱老太太一齐进了午膳,又陪着说了好一会子话,才从府中辞出去。原本老太太与达大太太都极力挽留,还是钱直说荣媛今日回门,他们这样跑回来已是很不妥,若再留的久了,只怕传出去要叫人说不识礼数,老太太这才放行,只是又念叨着二人要时常想着回府来陪她才算完。
甫一上了马车,荣敏就压不住心底的不满,拽着荣姜一只手问她:“这么多年你四处征战,都是为国为君,当日虽然我劝你不可暗自神伤,可今日听祖父一番话,我。。。。。。”不待荣姜开口斥责她,就紧着追问,“当年程家说要给你和程邑定亲,若不是八字合不上,你从小定给程邑,十三岁时也就不必披甲上阵,更不会有这以后诸多糟心龌龊之事了!”
他说的愈发急,连呼吸都加快了很多,荣姜却并不似他这般,只是听说起与程邑议亲,眉心微皱推了他一把,轻斥一句:“还拿这事胡说,他年纪也大了,程家长辈正要给他说亲事,你再拿小时候的事情乱说,仔细外祖父揍你。”
又见荣敏脸色难看,知他为自己不平,伸手替他理了理衣服,笑着问他:“知道外祖父为什么从不多待见二位叔父吗?纵然二叔父入阁拜相,在外祖父面前也从来都端的小心谨慎。”
听她这样问,荣敏很认真的细想了一回,摇了摇头。荣姜见他这个样子便笑的更开心了些,才与他说:“荣家是武将出身,外祖父跟我说过,不能战死沙场的荣家人,便是再有出息,将来九泉下也在列祖列宗面前抬不起头来,”像怕荣敏多想,拍拍他肩头,“你不同。你是因为我,才注定不能走仕途,也不能再上战场的。”说罢才再提前语,“所以即便将来二叔父做了首辅,也永远不会是外祖父眼里的好儿子。”
荣敏听明白了,却更觉得难过,伸手去抱住荣姜,把头歪在她肩膀上,有些丧气:“姐姐是为了我——如果不是你,就一定会是我。你不愿我浴血奋战还要忌惮天子猜忌,所以小小年纪领兵出征,到如今在陛下面前如此为难。”
荣姜怕他胡思乱想,更怕他为此自责,手拍上他的背:“我与你说过的,这是母亲选择的路,她没能走完,我就要替她走下去,从善,”她声音放的很轻,像怕惊到弟弟,“若有一****也不在了,这条路,就该你走下去了。”
31:国将不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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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三十大朝会,赵珩当殿颁旨,着英王为江北督抚,主理江北贪污案,提调江北一应军政要务,太子从旁协助,旨意由中书省发出,江北各州府县衙官员需依旨配合。
这道旨意一出,立于殿上的太子神色有些恹恹,而荣姜却只是把头底下去,暗道英王此次江北之行怕有不妥。
原本给太子传的口谕是要他主理这次案件,可颁旨时却变成了英王主理,太子协办,如此一来,一旦此次有失,英王必定首当其冲。
可虽不怎么高兴的起来,赵琰却没忘了荣媛特意叮嘱他的事情,当下提步下殿,跪请固宁侯荣姜同行。
赵珩眉头深锁,只是还未开口驳他时,荣姜便已经站出列来。她仍旧低着头,只是把目光往赵倧那里投过去看上一回,果然瞧见赵倧正打量她,并未多想,对上回道:“臣虽常在江北,可只知行军打仗,此次官员贪污,臣并不谙此道,只恐会有负陛下所托。与其让臣跟着往江北添乱,还不如让臣在京城里做个富贵侯爷。”
赵倧却不以为意似的,反倒开口帮着荣姜说下去,都是些不必令她同往的话。赵珩这才神色稍霁,又嘱咐了他一些旁的事,他只都一一应下,又说过一番必不负陛下所托一类的话,直至散朝方打道回府。
他二人是在午后出发的,彼时有郑雍代天子相送出城,又有三百天子近卫一路相随护送,待出了城门,赵倧拱手与郑雍道:“阁老不必再送。”
连一旁赵琰都笑着与郑雍客套,可郑雍却只是笑着恭送赵琰上马车,而后悄悄拉了赵倧一把。
赵倧当即便知他有话要说,示意队伍暂停行进,跟着郑雍的步子往无人处走了走,才要开口问,便听他压低着声音交代:“我来时钱公特意交代,一定要说与殿下知晓,”他略略顿一回,背着人伸手往太子马车方向一指,“太子年轻,尚未曾经历过什么很要紧的事,今次江北一行,担子都在殿下一人身上。”
“我原就不指望太子成事,”他施施然笑,拿手覆上郑雍的手,示意他别去指太子的马车,“钱公不必忧虑我。陛下此番委我为督抚,其中深意,我都清楚。”
“并非只是替殿下担心——”郑雍开口打断他,“周太傅应该已与您说过,一旦有事,请立即发文书回京。”见赵倧点头应是,郑雍眼微眯,语重心长地与他说后话,“钱公请我转告殿下——若有事,须立即发文书回京,请陛下派固宁侯立刻赶赴江北,而这道文书,殿下需寻可靠可信之人,亲自送回京城,交到我的手中,万不可转呈中书省,由他们代奏陛下。”
饶是赵倧惯会揣测人心,也绝想不到郑雍与钱直等人竟有这样的想法,如此交代,竟是怕赵珩对他下毒手吗——他如此想着,稍退两步,正色去看郑雍:“你们缘何会有此一怕,”说着也忍不住往太子那边看过去,压着声,“此一行尚还有太子相陪。”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我与钱公非好事之人,殿下应当知晓,”又对赵倧很恭敬地拱手一礼,“殿下身份尊贵,如今留居邺城又掌着宗人府,今次提调江北一切军政,还是。。。。。。小心些为好。陛下他——”说着竟长叹了一声,仿佛丝毫不觉是在妄议君主,“到底还是不容人的。”
赵倧心头一时感动,又一时惊诧。自赵珩登基以来,他就长在云州,与京城往来最多的也不过是周尤深与几位旧时相交之人,连往日他的那些旧部,他都极少派人走动,更不必说像郑雍与钱直这样的大巨。可是今日他二人却能这样设身处地的为他着想,怕他此去凶险,竟然连后路都考虑好了。
突然又想起今日朝上荣姜推脱太子所请的那番话,细想下来,不如留在京城这样的话,确实不像她会说的。将今日事前后一联系,赵倧便立时明白了过来,只怕太子请奏是钱直授意荣媛所为,而荣姜推脱也是他教的,为的不过是日后若真的出事,荣姜能够出京往江北,帮一帮他这位皇叔而已。
他因深觉郑钱二人用心良苦,当即连退三步,一躬身合手对上郑雍,端了个大礼拜谢。二人又暗语一回,直到那头赵琰忍不住派人来催何时启程,才分手辞别。
郑雍别过了赵倧一行,旋身要上轿,却突然从侧旁有一只白皙的手伸过来拦住他,一拧眉回身去看,神色便立马平复了下来。
荣姜一礼罢,望向城外远处,才悠悠然开口:“祖父让我来送送英王与太子,我想他应是有意让我与英王交好,当然——”她略滞声,回过头时已然眉眼带笑,颇有些孩子气,“自英王回京以来,也确实一直在跟荣家示好。”
郑雍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正要问她那为什么没有现身,便听她又说下去:“可我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英王此人还是不要往来过密为好。”
“你是怕陛下将来生疑?”郑雍索性打发了轿夫,自顾同荣姜两人步行入城,乍听她如此说,脚下一顿,稍稍回过身去看跟在他身后的荣姜。
“或许是吧,”荣姜笑着摇摇头,上前了两步与郑雍比肩而行,歪着头问她,“郑祖父,您难道不觉得,祖父这次考虑不周吗?其实不是想的太明白,为什么连同外祖父,都并不排斥英王,”似乎真的被这个问题困扰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