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好男人-第5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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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蔗瘪个嘴朝骑在梁建芳脖子上的九斤指指点点道:“他不怕。带好些人拿了石子砸我狼。不叫我在那玩。硬说那边地界全他家地。还说往后不许在出现在他家地面上,见一次打一次。”
哦。这就是甘蔗和九斤地区别。甘蔗已经有把话说清楚地能力了。可九斤还停留在说实话的阶段。
笑了。这怪我。兄弟俩自打懂事后就没正儿八经照过面。尤其还都是一方霸主。见面闹个别扭难免。不管先挑衅地是谁。大人不该凭着主观去判别谁对对错,这对孩子不公平。
伸手将甘蔗拉起来,笑道:“他岁数比你大。不管是什么因头都不占理。是吧?”
“我才不叫他让着。”甘蔗桀骜地一抬下巴,眯眼鄙夷道:“年岁大不过就是吃地多罢了。怎么会叫一个吃的多的人让着我。爸,您不嫌我这么说吧?”
笑着摇摇头,“可不许当了别人面这么说。吃得多不是坏事,除了吃得多外。肯定还有比你强的地方。”
“哦?”甘蔗学足了兰陵的招牌质疑表情。
“哦个屁。是人就有比你强的地方,可不是看吃穿就能了断的。”兰陵是个芒刺脾气。在平时一副不争不抢的温水模样,都是给外人看地。我早就看的透透。在家。她不自在时候谁都别想自在,甘蔗难免就带了这皇家里的坏习气。
王子王孙地,没人敢挑拣这些;甘蔗处在这环境里也难免沾染。但能少则少,不至于长大和谁都不对付就难活了。
回头望望,九斤正被几个老不死爷爷当了击鼓传花捧来抱去,这时候带甘蔗过去和九斤照面不合适。
“箭法习练地如何了?”
甘蔗没料到我忽然问他这个。愣神一下。“还在和娘学,十步上也能中的了。”
不容易,这岁数上能射中十步距离的标靶地确难得。至少比箭术无双的二娘子大师有准头,如今教的我家九斤拉弓就变斗鸡眼,都不好意思说自己学过箭术。这师徒俩腰上是插了弹弓来的,也算是王家一大特色。
朝远处指指,“去那边练上十发,射完把草人拿来我看。”
甘蔗听话,一个呼哨就带了人马放箭去了。我走近和兰陵对望一眼,谁没理谁,径直朝一堆老杀才过去。
九斤还美呢。老远就见梁建芳给九斤架了脖子上喊孙女婿,听地我这当爹地一阵眩晕。王家人命苦。哦不,梁家人命苦;只要看顺眼的,不管多大岁数都能拿出年龄适宜的孙女相许。我当年以为逃过一劫了,没想到同样地事被九斤摊上,不同的是……九斤还傻呵呵答应几声。
“便宜你王家了!”梁建芳见我过来,一副亲家老爷的模样朝我拍打,“老夫倒还是有几个孙女能拿出手,有和九斤一般大的,有小九斤三两岁的,还有个没断奶的,都许了你家!”
“啊……”
“高兴啥!”老梁拽我衣领大力摇摆,“打完猎你就把聘礼送家来,行伍的人不磨蹭,应啥是啥,仨!”
“好事。”李绩煞有介事的点点头,“好孩子。说老王家的教养,不服不行。子豪当年就救老夫一命,今连孩子都敢冲狼群抢人。这才多大年岁?往后大了不知该怎么个出息。”
“那是!”程老爷子从梁建芳脖子上给九斤接过来,担了自个肩膀上还用力颠颠,“老王过世,跟前照看他王家的就老夫一人了。如今养了好孩子出来你们看了眼热,也不思量是谁这些年的辛苦。”
是啊,这老不要脸的够辛苦。
从当爹的角度上是应该痛揍九斤一顿地。九斤奔马过来时候我就已经气疯了。当爹地才不稀罕孩子什么英勇无畏。当时若出事,最该牺牲的是我。不是九斤。
既然皆大欢喜。我也不好扫孩子兴致,不过心里还是盘算怎么给他个深刻教训,没有父母打算给子女培养二百五习气的,其中可能不包括梁建芳。
“爸!”
正有说有笑的敷衍几个老不修,甘蔗清脆的童生在身后响起。俩公主府的侍卫抬了个人型草垛近前,草垛胸口处三三两两的插着箭只。
“哦,练完了?”笑眯眯摸摸甘蔗脑袋。“我数数……十枝?”
甘蔗点点头。一支支地朝下拔。“今倒是巧,没射偏地。”
“那可不好。”笑吟吟地从甘蔗手里接过箭只。“记得为师是怎么教的?”
甘蔗不好意思地蹲下身去翻腾草人。“今手顺。倒是忘记射偏了。”
“刻意射偏?”李绩似懂非懂,闷笑道:“这是什么说法?”
梁建芳拧了脑袋朝不屑道:“不教好地!”
程老爷子鄙夷地扫了梁建芳一眼,饶有兴致的打量甘蔗。朝肩上的九斤用力地颠簸几下,指指我朝甘蔗问道:“上了沙场,射偏一箭就是要命的事。他是怎么教的?”
甘蔗仰头,带着豁牙一笑,“就是顺手的事情。熟了。想中就中,想偏就偏,箭由心发。收控自如。”
一番童言惹得老帅们大笑起来。程老爷子一脸爱意的捏捏甘蔗下巴,“倒是和你娘一个模样,小小年级就一张巧嘴。”
嘴巧不如手巧。中春上。入夜仍旧凉嗖嗖地,众人围在暖和的篝火旁,饶有兴致的看着九斤作画。
烧焦地炭枝满地都是,捡起根合手地,支起画板随手涂抹。孩子画的随意,寥寥几笔,周围人景的轮廓就勾勒出来,站站坐坐地围绕在篝火旁,很写意。
兰陵饶有兴致的朝九斤跟前挪挪,将画纸从画板上摘下来,对照着景物参看起来。
“像。”说着又挪到九斤作画的位置上环顾四周,“大小远近都精准,是能耐呢。可拜了名师?”
“回殿下,父亲教的。”九斤理所当然的这么认为。毕竟也画了不少时间的各种牲畜骸骨,多少有个功底。“眼下学堂里也教这些,带学的是周医生。”
“哦。”兰陵点点头,立刻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回头问我,“说起来也是名医了,怎么在幼学里带学?倒像个画师。”
“我不太懂。”说到这里忽然想起周医生前阵反人类的请求,趁着周围几个老杀才感兴趣,趁机会提提。“学术问题,不是我这种俗人能说清的。”说着从兰陵手里接过画纸,递给旁边的李绩,“九斤跟着画了多半年,现在多少能看出个眉眼来。”
李绩端详一阵,点头肯定道:“倒是和以往画作不同。至于怎么个不同法……”皱眉摇摇头,朝程、梁二位道:“你俩看看,老夫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梁建芳没什么兴趣,附和的看两眼,随口夸奖未来孙女婿有本事,也再无二话。程老爷子认真的走到九斤画画的地方一板一眼的对照,品论道:“本分,娃画的本分。”
“老夫也这么感觉的。”李绩伸手在篝火边上烤烤,凝望前方树林,指问道:“该有一箭之遥。”
老程点头,“若不看实景,单从画里估摸,竟然也是这个远近。这就奇了,九斤竟然把按着实景的远近长短,如实搬到画里。子豪,你杂学旁通的门道多,说说。”
“我……大概是个比例上……”为难的摊了摊手,咱不懂,又不能当了孩子面胡说。反正除了画猪头,我还会画狗头啥的。把九斤抱了跟前,“给爷爷们细细讲解其中精要。周医生怎么教的,你就怎么说。”
兰陵扑哧一笑,揽了怀里甘蔗凑坐了九斤跟前,顺道朝我小腿上踢了一下。
九斤有说书的基础,讲解不是难题。小手顶着炭笔,对照景物如同木匠掉线一般的动作开始解惑。座谈会一开就没完没了了,对着当世几个巨魔竟不怯场,从容应答各种无理取闹的提问。
“如此的话,若山川路桥也不在话下了?”李绩拣了个炭条学着九斤的模样选取参照物。
“还没教这么些,老师自己也在摸索。”九斤如实告知,并很自豪的讲述了一个父亲勉励自己的小故事;就是一个姓达自芬奇的小孩卖茶鸡蛋求学的故事。
“老夫得见见这个周医生。”李绩一脸认真的与程老爷子对望一眼,“若真合九斤所述,这个周医生说不定能解决军伍上些许难题。”
程老爷子摇摇头,“只他一人也不成,百八十个都远远不够啊!”
“这不是问题。”梁建芳逐渐了解这俩人的想法了,稍微有点亢奋,“若真有必要,教给老夫去办。能半年教出九斤这么个毛孩,老夫就有办法凑足一府的学生给他!索性混个闲差,也好过让那帮老家伙笑话!”
梁建芳自从回京后很不爽。以前千军万马惯了,过不了游手好闲的日子,随时随地的给自己找差事干,很敬业。
兰陵笑嘻嘻瞅瞅我,怀里的甘蔗龇牙朝九斤示威。等几个老帅告退了,兰陵很有技巧的将我留在篝火旁,让人在篝火旁温暖的干草上铺垫下,给俩睡的迷糊的孩子放上去。
“高兴不?”兰陵提了酒壶满上,举杯朝我酒盅上一碰,“都走空了,孩子也睡着了,就你我二人守了旺火,总是该喝几杯的。”
“高兴个屁。”一饮而尽,大声咂咂嘴,空杯子伸过去,英武道:“满上!”
兰陵不齿的白我一眼,“吃吃喝喝的,我在跟前伺候上,你还到来劲了。”
“那是!”龇牙撇嘴,豪言道:“当娘的昏庸无道,自该当爹的出面维持大局!明日往后,且看为夫教子!”
“教什么?”
“骑射!”
“郎君好手段!妾身即刻传周神医军前待令。”
“意欲何为?”
“与尔等父子接骨!”
第477章 骑射、温泉
射,顾名思义,边骑边射。
技术含量高,刺激。
与昨晚兰陵教我的不同,俩小孩要从基本功抓起,概念上有差异。
甘蔗颇有上进心,提议让九斤骑马上飞奔,他来射移动靶;被我拳脚否决。
打虎亲兄弟!扭头问负责人,猎场有无华南虎之流。
猎场负责人姓周,是见过大场面,也算皇亲,对我一介侯爵尽显鄙夷之色。随手一指,“侯爷欲猎虎?由此三、五十里,西面山林里也有几只,只管过去便是!”捋了短须,扬长而去。
“靠近西山八十里者;斩,立决!”一脚将正欲上马当人靶的九斤踹飞,“随为父后撤三十里扎寨!”
“老侯爷,三十里就又回长安了……”二娘子一边比较短弓与弹弓的不同之处,一边小心点提:“军前起号多时了,英公升帐点将呢,咱王家不去不合适吧?”
几个老头忒认真了。过家家的玩意也拿了混,围猎玩闹的意思,还点个屁将。
正摇头不屑间,一行三骑风卷残云般杀至,勒马仰蹄就钉在面前,要不是本侯躲闪快就被马踢上了。
未等看清,为首梁建芳老贼就雷霆喝道:“中军司马王修!三鼓未至,目无军法,不遵将令!于本帅拿下!”
“得令!”伴随话音,老贼身后俩校尉扑面而至。没反应过来,络腮胡子那位就飞起一脚将我踢翻。另一位上前就欲擒拿。被身后插上的二娘子一肘灌倒,惨叫着翻滚出去。
这声音熟悉啊。欣慰地朝二娘子点头示意,大呼:“世人兄休矣,赶紧救人!”
“这就对了!”梁建芳龇牙坏笑,摇头晃脑得意,“久闻王家护院勇力过人,今日拿崔家小子小试,倒也名不虚传。独孤小子善后。待救活崔家小子后。再拿王家小子军前侯命!”说罢一路狂笑而去。
独孤?和络腮胡子大眼瞪小眼半晌。这小子留了胡子,竟然也比本侯爷英武!是可忍孰不可忍!撇嘴点头,横视胁迫道:“好脚力!这账老夫记下了!再易容,还能扮了羊头不成?”
“小弟被逼的,子豪兄恕罪。”独孤复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