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好男人-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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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贼娃子被眼前的阵势吓傻了。不住的哆嗦,不知道这些人想拿他俩干什么。我仔细看了看伤势,指了指,“这个不成,伤都快好了,必须要伤口发炎有死肉的。”另一个倒是比较合适,小腿上伤口的位置和李勣类似,不过到底是年轻人,没有溃烂的那么惊人而已。
“德昭,给他压住。”怕那人心理承受能力差,控制不了发飚,找人要了个麻布袋子套那人头上,麻布眼大,又在眼睛处勒了条带子才作罢。见那人还扑腾,恐吓道:“听着,不许乱动,给你治病疗伤,敢胡乱动弹腿就没了!”不错,效果很好。
叫了李勣儿孙过来看着,首先得通过李勣亲人这关才行。小蛆苗已经预备下了,护院一直带着,当了众人的面撒了一小堆上去,眨眼功夫,蛆就在伤口里外会餐了。
梁建方和程初俩大胆的,蹲一边还不时的拨开伤口看看进度,“四十三条,没错。”梁建方细数了数字,“放了四十三条上去,一会儿若是少了就危险。”
我明白他意思,许多人以为蛆爱钻洞,顺了伤口就钻到人身体里去了。所以梁建方还专门数了下数字,而刚刚接受过蛆疗的护院听了这话,脸色也变了,不住的在自己小臂周围检查有没有被蛆打洞的迹象。
给他抬到屋子里,已经黄昏了,春天里依旧早晚寒冷,影响蛆虫胃口。一堆人挤在暖和的屋子里,俩医师不住的检查伤口的变化,蛆虫逐渐肥大起来,已经有白花花的感觉,除了李勣大儿子外,其他人都扭脸到一边,尽量不看,而试验品也能感觉身上发生了点什么,看不见就更害怕,不停的打哆嗦。
伤口比较大,直到天黑下来,才折腾干净,烂肉已经消失了,露出里面血红的嫩肉。梁建方亲自将蛆收集起来,摸了摸伤口,细数了一下数量,喜道:“仍旧四十三条,没错。”
俩医师蹲在地上不停的检查伤口,不时对望了几眼,能看出来,这俩人努力在控制自己的情绪。“这是一般的蛆?”
“不是,专门饲养训练的!”我没说话,跟我来的那护院插嘴了,得意解释道:“干净蛆,训练有素,只吃烂肉,不吃活肉。”
“……”
也许这个解释比较合人心,虽然从那俩医师的表情就能看出来,对这个说法有异议,但没有发问。毕竟疗效不是骗人的,为了能让大家都接受这个东西,我也就算默认了。
“还等啥?”梁建方站起身形,朝李勣子孙们道:“都看了效果吧?要是没啥说法的话,就赶紧救人,越快越好!”
第180章 后遗症
李勣仍旧沉睡中,睡得死沉。被病痛折磨几天,精疲力竭,看样子一时半会儿还醒不过来。已经入夜了,一同送酒过来的俩下人被我差遣回去报信,说不定今晚就得歇到李家,看看程初和梁建方俩人,都没有走的意思,外面的一群老将军也决定留宿,替英公守上一夜。秦钰也赶来了,还来了不少白天当值不好离开的军中骨干。
其中有李勣的俩老部下,二话不说换了全副的铠甲手持利刃,守了后宅门口。按他俩的话,跟随了李勣多年,转战四方,杀的人究竟有多少,已经数不过来,身上煞气重,不干净的东西不敢进去。
我躲门后偷看两名守门员,果然威武。大刀片子端在手里,隐隐忽忽的映射着寒光,一波一波的那种,忽闪。不错,别说厉鬼不敢进来,我现在都不敢出去了。
回身叫过程初,吩咐道:“趁这会儿他们在寝室里准备,你去前面将嗣业唤来,就说治病需要他打下手才行。”
“啊?不是有小弟打下手么?”程初二愣子,没脑子还爱提问。
“叫你去就赶紧,屁话多的。”对程初,我是没说的,就冲他今天能挡在梁建方前面保护我,就不管是不是我学生,这情份我都得牢牢记住。不是生死的问题,程初不怕死谁都清楚,若是千军万马里救我,不奇怪;但为了保护朋友能站出来不惜和长辈翻脸,尤其还是和他爷爷生死之交的老战友,这就难能可贵了。“去,遇事动动脑子,回头给你解释。”他就一点不好,脑子不是太笨,关键不太用,想那是那。动手多过动脑,往后要多多点拨一下才是。
秦钰如今是军中少壮派骨干,属于欣欣向荣的一类人,前途无量。但毕竟家里没有直系的长辈在后面撑着,与杜风之间还隔了层血缘,虽然和程家里结亲。这些关系看似铁挺,可关键时刻靠不靠得住还是两说,终究没有自己亲手编织的关系网来得实在。
李勣是什么人,虽说辞了军务,可仍旧是军方的灵魂人物,只要老头子战友们没死绝,仍旧还是大唐军队的偶像,何况还是苏定芳等几个军中大佬的半个老师,全大唐里,有资格叫皇上推掉朝会跑了和尚庙祈福的人有几个?
多好的机会,军中的年轻将领。塞外杀敌立功无数,回京助皇上剿灭朝中奸邪,如今又风尘仆仆的参与抢救当朝第一军事家于病难,尤其最后一条,这人情落得可大了。到底有多大,一时也说不清,不过从皇上到军卒,大大小小的情谊都多少沾上一点,往后就是出了什么意外,援手的不在少数。
秦钰一身便装,见我恭敬一礼,“见过子豪兄,英公现在怎么样了?”
“他们正在里面准备,嗣业你也进去搭把手。就说我专门叫你过来打下手的。”后宅挂了灯笼,李勣的几个子孙和夫人正在俩医师的带领下作预备工作,药煎上,热水要一直有供应,因为伤口大,怕其间出血,好几种创药全部都放在手边,寝室内外又包了几床大毛毯,怕伤口见风,连病人的膳食都精心的料理出来,万一醒过来马上就能吃口热的。“去之前把手洗干净。”指了指那边一个酒葫芦,“洗完了用酒擦上两遍再进去。”今天这个白酒露了脸,不但帮忙降温,在我强烈要求下,替代了陈醋和刺梅水,成了新的消毒液,凡是进后宅的,都得先拿白酒擦抹两遍才能进屋。
秦钰会意,朝我又拱拱手,按我的吩咐做了消毒步骤帮忙去了。程初正要跟了进去,我一把给揪住,“咱俩忙一天了,就在这歇着,少凑热闹。”
“哦。”程初觉得我在体谅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没事,小弟没干啥活,不累。”
“嗯!”我甩手给了他个黑虎掏心,“就坐这!等会儿预备好了咱俩再进去。”春天的入夜仍旧寒冷,院子里有点坐不住了,“走,厢房里聊会儿,给我说一下你军中的情况。”
梁建方正在厢房里闭目养神,看得出,老头仍旧有点忐忑,眼皮一跳一跳。听见我俩进来,眼也不张开,问道:“王家小子,一会儿干起来,有没有胜算?”
“没……”我心里没多大底,毕竟老头年龄在那搁着,而今天的试验品都是年轻人,“尽力而已,也没别的办法了。”
“噢。”梁建方点点头,“只能如此了,此番事情因老夫而起,李老不死若真死了,老夫也就活到限头了,我这一去不要紧,家里有八个孙女就托付……”
“别!”不是六个吗?怎么又多了俩?“别,梁爷爷您放心,就是拼了小子这条命也得全力救治李爷爷过来。”
“嗯,好。”梁建方点点头,“那就是说,老夫的八个孙女没下家了。可惜,多好个孙女婿,往后啊,多来老夫家里和孙女们见见面,都是好闺女,尤其老七老八是双生,前两天一起过的满月,不但淑、贞、贤、德,模样都好得很呢。”
“……”我回头看了看咧个大嘴的程初,有一种想揍人的欲望。面前这是个不折不扣的老人渣,按理应该将他归到大将名将一列,可内心里排斥我这么做,如果有一天我能打爆这只老狗头有多爽快啊!
正胡思乱想着,秦钰来叫我们过去,都预备妥贴了,可以进行蛆虫手术作业了。兰陵派来的那个护院还没走,正独自在一间暖房里看护了一堆白细细的外科医生,非常尽责。
“开始吧。”梁建方有点紧张,亲自端了个椅子守在病床旁边。其他人都出去了,屋子里包括李勣的大儿子共七个人,两名医师一直在我跟前看着,按我的要求,将伤口周围用酒齐齐擦试了两遍,腿下垫了个厚毯子。梁老头亲自数了四十整的数量撒在伤口上,斜坐在一边刚好挡住伤口部位的光线。蛆厌光,暗影里饭量较大,我刻意安排的。
或许能成吧,我有点没底气,胡思乱想。李老爷子仍旧睡梦中,表情安详。大儿子仍旧反复的用酒擦试着降温,胖医师就坐在床边,手搭在李勣脉上一动不动,犹如一部心电图机,瘦的那位轻手轻脚地进进出出打理药剂。为了保证刺鼻的药味不至于影响到蛆的活跃性,我建议他们尽量让屋子里的药味少些,对我这个厌药性强的人也有好处。
秦钰是首次见到这个疗法,表情说不上来的那咱怪异,不时地皱皱眉头看我两眼。估计他此刻的心情很复杂,我也没空和他解释。
和白天有些不同,蛆好像没精神,饭量骤减,梁建方有点着急,征求我的意见后,又数了二十个小芽子撒到上面。可能是伤口周围长期敷药的原因,蛆对这些佐料不太喜欢吧。
“脉象平稳。”胖医师朝李勣大儿子示意可以暂时停止降温。“把伤口上的两扇窗户掀开,拿毯子遮了风头就成,屋里有点闷气。”
程初对屋里的凝重气氛有点不太习惯,悄悄地出去透气了,我给秦钰打了个眼色。示意他也同我一道出去,毕竟人多了消耗氧气量过大,不利病人的睡眠。
“军中还顺利吧?”院子里有点冷,但空气清新,深呼吸了几下,舒畅。
“嗯。”秦钰点点头,“今年北边若动手,小弟可能要调派到剑南去,那边临吐蕃和南诏,有点吃力。”
“剑南啊,北岭的人过去怕是不太适应吧?”相对于剑南的潮湿气候,关中人或多或少有水土不服的反应。
“子豪兄莫担心,小弟南北的常跑跑,也就适应了。”自从边疆回来后,秦钰对自己的能力信心大增,虽然话依旧的谦恭,但话里流露出军人的自信。“吐蕃在剑南不会有大动作,他的目标是吐谷浑,南诏是个变数。今年朝廷对南诏有了动作,小兵祸还是难免。”
“无妨,离间拉拢而已,南诏各部本就不抱团,朝廷也不会叫他一部坐大,总要有打压,剑南压力不会太大。”对于这个话题,我和兰陵计较过不下十次,对南诏各部的资料也掌握得齐全。他们适应了当地的气候和地理而已,若说战斗力,暂时还不够看。“抓了他们的矛盾,最好叫各部一直内斗才好。”
“小弟也是这个想法。”秦钰点点头,“朝廷有点急躁了,若着急扶植一个势力出来,眼看其坐大,有养虎为患之虑啊。”
“还是要扶植的,但不是一个势力。”南诏现在亲吐蕃,必须扶持一个亲唐势力出来才有所牵制,一旦亲唐一部坐大,就立马扶植一个敌对势力出来,让其内耗。“一步一步来,只要掌控得好,南诏还形不成致命威胁。”
正和秦钰闲聊,程初过来打岔,“子豪兄,那个饲养训练蛆的办法能不能传授小弟?军中操练起来,难免有磕碰,热天里伤处容易发脓,军卒常有因此伤残者。”
“成天朝我那跑都看不出门道,训练个屁!”别人说训练有情可原,你程家吃鸡蛋变蛋无数,还跑来学操练蛆,太不像话了。“就喂鸡的蛆,一抓一把的,训啥?”
“那为啥它能分清好烂肉,还挑着拱?”程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