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科学渣的古代种田生活-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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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飞光在一旁慢慢给沈歌夹菜剔骨头,俊美的脸上一派悠然,他眼含笑意,“多吃些,你近来太瘦。”
“荀哥你也吃,别光给我夹。这菜味道真不错,满是人间烟火味。”
沈歌一边啃着骨头一边说话,话有些含糊。
与荀飞光在一起后,他在荀飞光面前向来放得开,脸上沾了菜汁也不管,只和手上的这块骨头较劲。
等他啃完这一块肉骨头,荀飞光用手帕给他擦脸,沈歌主动把脸伸过来,还朝荀飞光笑了笑,直笑得荀飞光胸腔内那颗心跳动得越发急促。
荀飞光面上不动声色,随意问:“喜欢这里的菜?”
“还不错,这里的菜浓油赤酱,比较入味。”
荀飞光闻言心中想着是否要把厨子请回去。
荀飞光这次带沈歌出来唯一的目的让他好好吃一顿,最好能将先前掉的肉给补回一点。
沈歌倒是吃得极香,不想吃到一半便被人搅了局。
凌风楼是酒楼,哪怕再幽静,这座历经三朝的老酒楼每日也有无数客人过来享用美食。
若客人们声音如常地聊天,沈歌所在的包厢内不会听到任何一点声音,但底下若有人吵架,那又不同。
沈歌原先还没在意,不想听着听着就听人提到他,提的还不是他的名字,而是那个令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艳昏公子”。
沈歌这下坐不住,他与荀飞光对视一眼,手下的筷子一顿,专心听起来。
“艳昏公子再俊美又怎么着?纵使他俊若神仙,也改不了他是一个草包的事实。”
这是个男声,又女声立刻驳他,“尔等嫉贤妒能的无知小人!堂堂举人也被你们说成草包!沈公子的才气可是经陛下认可的,难道你们觉得陛下毫无眼光,还看不出一个草包?”
沈歌忍不住走到窗前,自二楼往大堂看去。
吵架的是一群儒生装扮的青年与一群带着面纱的女娘。
青年们固然气势十足,女娘们也口齿伶俐,毫不落下风,一时谁也吵不过谁。
谁都不敢质疑皇帝陛下的眼光,不过青年们不打算就此偃旗息鼓。
其中有一人冷哼一声,“陛下不过赞一句那首灯谜诗工整罢了,有人便往脸上贴金,吹得天上有地下无,这脸皮当真厚得过城墙了。”
对面的女娘气得满脸通红,“沈公子好歹得陛下赞了,不像尔等,只会背后说人,小人行径!”
“书生忧国,天下事皆可说,那艳昏公子算老几,难道还说不得他?”青年说着还不屑地看了对面的女娘一眼,“好端端一群女娘,整日将一男子挂在嘴边,成何体统!”
这话就差没指着小女娘们骂了,女娘们一个两个气得眼眶通红。
有泼辣的小女娘直接指着对面人的鼻子骂道:“你们这等小人,还好意思往自己脸上贴金说是书生!依我看,你们这等背后嚼舌头的德行,就算有幸考中进士,日后也是个鱼肉百姓的贪官!”
沈歌听不下去,叫来门口候着的伙计,问:“这两拨人是如何吵起来的?”
伙计知晓荀飞光身份,不敢怠慢,忙一五一十地道了出来。
原来女娘们与青年们邻桌而坐,女娘们一直讨论沈歌,青年们听不过去,便酸了一句。
女娘们好好的说得正开心,听到人酸,哪里忍得住,于是气愤地嘲讽青年。
一来二去,越吵越厉害,最后酿成这结果。
沈歌闻言心中一叹,也不知他这是什么运气,出来用个饭都能碰上这事,不过事情终究因他而起,他不好当做没看见。
临下去前,沈歌叹一句,“现在这些年轻人,也太冲动一些。”
伙计望着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忍不住接了一句,“这可未必,今个月以来,光是我们凌风楼,便有七起书生与女娘吵架的事件,起因都是书生们说了您。”
第52章 赌局()
沈歌下去大堂时;双方差点没打起来。
女娘们气得与斗鸡一样;青年们也面色阴沉。
待双方看到沈歌时;面上都不由浮现出尴尬之色。荀飞光站在沈歌身后,女娘与青年们都不认识他;只是瞧他俊美,不禁多看他们几眼。
沈歌走到女娘们面前;在两米之外拱拱手,温声道:“时辰不早;诸位姑娘在外头;恐家人会担心,不知诸位的下人可又来接你们?”
吵成这模样;沈歌当真怕这些姑娘吃亏。女娘们见到沈歌后瞬间便羞涩起来;再不复先前泼辣。
她们知晓沈歌好意,纷纷矮身福了福;轻声慢语地说道:“有的;如此我们这便先行告辞,多谢公子。”
女娘们这边已退了一步;与他们吵的书生们却受不了被人无视。
其中有人忍不住阴阳怪气地说了句;“哟,不愧是受女娘们欢迎的艳昏公子啊。”
沈歌回头盯着他,面沉如水,道:“背后说人,乃是无礼。随心妄加干涉他人生活,乃是无义。谩骂年纪比自己小的女娘;乃是不仁。无故挑起争端,乃是不智。”
“阁下无礼无义,不仁不智,实在枉为人,知晓是非之人定羞于与汝等为伍。”
青年们被沈歌这一番话骂得脸皮涨红,旁边有听完全程的食客起哄叫好。
青年们被激得头脑一热,骂道:“你不过一小小举人,何来脸皮敢称京都第一读书人?恬不知耻!”
沈歌不客气地怼回去:“阁下亦知我乃举人,称我为草包,不知阁下功名几何,可是状元?可是进士?可已为官?可有教天下英才?”
“你!”
“阁下既非状元,又非进士官员,更非我师我长,这般背后诋毁一名上京赶考的举子,难道是君子所为?诸位女娘说汝等小人行径可有错?”
“你!你!你莫偷换我们的话,我们明明只是说你并非京都第一人,这些女娘们整日将你挂在口中实在惹人发笑!”
“即便如此,又干卿何事?难道因你识得几个字,便连话都不让人说了么?若别人说的话不如你心意,你便要出言嘲讽?恐怕圣人也不如汝等霸道。”
“就是,我们说我们的话,碍着你们什么事?”女娘们听沈歌维护她们,心中的委屈上来了,一个两个眼眶通红,“你们只知说沈公子,自身才干又几何?”
青年们说不过沈歌,气得直喘,带头的那个说不过,猛地伸出食指,往女娘与沈歌方向猛指,就差没戳到沈歌他们的脸,“君子讷言敏行,我等诡辩不过你”
他话还未说完,忽然众人眼前一花,再看时,这人已挨了两嘴巴。众人此时方看清,打他的乃荀飞光身后一青年侍从。
侍从怒目爆喝:“大胆刁民,竟敢当街辱我家国公!”
许多人此时忽然想起来,沈歌向来住在荀府,他的靠山便是荀国公。
方才青年往沈歌这头指指点点说狠话,不想连荀飞光也指了进去,实乃大不敬之行,也无怪乎荀府的侍卫上前来掌他嘴。
大堂内瞬时鸦雀无声,荀飞光淡淡吩咐:“此人放浪形骸,不尊国律礼法,送他去见官。”
侍卫单膝跪地,点头应诺,“是!”
后头立刻又上来两名英武侍从,拖着青年要去见官。
一干青年被这一番变故吓傻了,那名被拖着的青年脸色煞白,嘴唇哆哆嗦嗦的,“国、国公,我乃无心之失,并非故意指您。您大人有大量”
大堂内其他人也没想到最后会引出当朝国公,有人还在看热闹,有人则悄悄离开,怕波及己身。
凌风楼的掌柜坐不住,奈何荀飞光身份太高,他连打圆场都不敢,只能在一旁焦急地看着。
眼看青年便要被拖走,他嘴唇一抖,眼泪滚落下来,挣扎着回头道:“别抓我!我真是无心的,我乃家中独子”
荀飞光伸手做一个制止的动作,侍从立即停下来。
荀飞光淡淡问:“尔等可是举人?”
青年们羞愧地低着头,他们所有人中,唯有一个举人,两个秀才,其余人皆是白身。
荀飞光问,众人不敢不答,其中一青年越众而出,低声道:“并非,唯有我是举人。”
“能在大庭广众之下与女娘吵架,不是举人也不出奇。”
众人更是羞愧。
荀飞光扫那哭个不停的青年一眼,“念你非故意,本次不与你计较,好自为之。”
“是!多谢国公。”青年磕头。
荀飞光带着沈歌往外走,侍卫跟上,在所有人的目送之下出门。
直到上了马车,沈歌方老气横秋地叹口气,“这叫什么事啊。”
荀飞光手指摸一摸他的脸,顺手抚平他眉头,“你这名声自此后恐怕会越发响亮。”
“管他,这也并非我能控制之事。”沈歌拉下他的手,伸手握住,看着他眼睛,“荀哥,你莫生气。”
荀飞光对上他亮晶晶的眸子,问:“生何气?”
沈歌知晓他家荀哥暗地里常吃味,但从来不说,此刻他不好点明,只好抱着荀飞光的腰道:“什么气都莫生,成么?反正待春闱结果出来后我们便成亲。”
荀飞光“嗯”一声。
沈歌其实并不介意此时便昭告天下,不过官场内从未有夫夫同时做京官的先例。
有人猜到是一回事,实际成婚又是一回事,若沈歌在春闱前便成了荀飞光的男妻,恐怕连考场都进不去。
考完之后再成婚倒无碍,沈歌无心仕途,老古板们也不可能因他与男子成亲,便要求夺去他功名。
沈歌知晓荀飞光心情仍不好,便抬头去亲他,含糊着撒娇道:“荀哥,无论外头多少讨论我的人,我都是你的。”
荀飞光扶着他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吻。
胡青言很快便听闻此事,他在看完沈歌写的文章后,还特意安慰他,“你莫将那些人的话放在心上,待春闱杏榜出来后,他们便知晓你的水平了。”
沈歌笑,“我没在意,只是偶尔觉得有些糟心,舅舅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沈歌是真没将这事怎么放在心上,但外头人却未放过这事。
沈歌与青年们在凌风楼的冲突传开后,京都忽然兴起了一股赌博风潮。
律法并不禁赌,但从无哪场赌局像这一场般传得那么快,声势那么浩大,短短两三日时间,整座京城都知晓有这么一场赌局。
此次赌局并非赌沈歌是否能考上进士,而是赌沈歌能否一甲及第。
本朝进士分三甲,一甲三人,赐进士及第;二甲五十人,赐进士出身;三甲一百四十七人,赐同进士出身。
大多数人都不怀疑沈歌能上榜,然天下英才汇聚,要进士及第,实力与运气都不可缺。在许多人心中,沈歌的实力要及第还差些。
沈歌能进士及第的可能性极小,有坏心眼的人便道:“那些女娘们天天嚷着艳昏公子,仿佛全天下就这一个长了脑子似的,具体情况如何,这次一考便知了。”
“嘿嘿,别看女娘们平时嚷得响亮,一提到银钱,能有几个投他?”
京都内许多男子直接买沈歌不可能进士及第,别的不提,买便是支持,买沈歌不能进士及第,起码代表着这些人心中的愿望。
许多女娘们心中堵着一口气,也不管什么风言风语,直接砸银钱买沈歌能进士及第。
因着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