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唇-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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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哎,男神,我画还没画完呢!”温暖暖丢下画笔,上前一把拽住了李冲的胳膊。
林策本想挤进人群去追,看到有位漂亮妹子挽了李冲的胳膊,迟疑了一下。
李冲回头看了眼林策,见他神色黯然,于是轻轻格开了温暖暖的手,“抱歉,我临时有事,今天的画,到此为止吧。”
“欸,你这人怎么我画才画了一半欸!”温暖暖翻着白眼吐槽。
林策只迟疑了一秒,一秒之后他开始觉得自己刚才那个“对方另结新欢”的念头既可笑又莫名其妙。
“李冲,昨天你留在锁上的卡片我看到了,我知道你还记得。”林策喊道,他将背上沉重的旅行包放在地上,拨开人群向李冲走去。
尽管在场很多是外国人,并听不懂华语,但从语气和表情来看,也明白林策有很重要的事要对那个高个子的青年说,于是纷纷让开。
李冲背对着林策,右手紧紧拉着奶奶。
“冲冲,冲冲。”奶奶神志不清地叨念着,回头,用呆滞的目光茫然地看着林策,良久,讷讷叫了一声:“策策,大孙孙。”
“奶奶,我们走。”李冲扶着奶奶的肩膀。
老人家却不动,一直叨念着:“策策,大孙孙。”
“李冲,奶奶都还记得,你呢?你究竟在躲我什么?”林策终于走得近了,就在李冲身后,一臂之隔。
“”李冲决然地不肯回头,硬拽着奶奶走,语气冷淡道:“在医院时我已经说过无数次,即使我们曾经有什么,我也都已经忘”
“我爱你!”林策没有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声音不轻不重道:“这是你走后,这几个月来,我最想对你说的。”
“!”李冲肩膀一震,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收紧。
“你醒来那天,是不是去了一趟一院,当时我睡着了,在陈放病房外,小护士看到的那个人,是你吧?”林策问。
“”李冲默不作声。
林策向前走了一步,手臂环在李冲腰间,脸颊轻轻贴上他宽厚的脊背,尽管感受到了对方的僵硬,他依然没有松手。
“我是昨天看到那张卡片,才想明白的你就因为这个,所以断定我打算回到陈放身边吗?”林策收紧胳膊,轻身道:“李冲,你是傻子吗?因为一块表,就自己在比赛中胡思乱想,因为看到我照顾陈放,就你怎么就不能自信一些,相信你那么好,值得我去爱呢?”
李冲缓缓用掌心裹覆住林策的手背,僵硬地咧咧嘴角,哑声道:“哥,你先松手我,我想看看你。”
林策胳膊一松。
李冲转过身来,不知何时,眼眶已经泛红。他捧着林策的脸,认真注视着,想要低头,又迟疑了一下。
林策踮起一点点脚尖,凑上去在他嘴角吻了一下,不无委屈道:“为什么问都不问一下,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就要离开。你一句‘我忘了’,就想抹掉我们之间的一切,让我怎么办呢?”
“若真的能忘掉就好了,这些天,我真正怕得,却是‘忘不掉’。”李冲一把将林策拥入怀中,“旅行的时候,我经常会想起和你的点点滴滴。其实我都想好了,等从爱琴海回国,就去找你,如果你选了他,我就”
“我爱你!”林策仰头,认真地又说了一遍。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选了他,我就去把你抢回来。”李冲抬手揉揉林策额前的碎发,笑道:“欠你的那块表,我都买好了。”
“嗯?”林策一愣,“表?”
李冲松开手,将林策推出去几分,从贴身的口袋里取出一个湖蓝色天鹅绒礼盒,里面是一块欧米茄高定情侣手表。他牵起林策的左手,在众目睽睽之下,单膝跪地,道:“我答应你的手表在这里,你许诺我的结婚证还作数吧?”
说话时,李冲虽然笑着,但他眼神中泄漏的一点点紧张和忐忑还是出卖了他。
“哇!答应他答应他!”众人起哄。
林策瞬间涨红了脸,支唔着:“那个别人求婚,送的不都是钻戒吗?你这也太太”
“太什么?”李冲瞬间紧张起来,紧紧握着林策左手指尖,好像怕他临时反口,跑了一样。
“太有新意了吧。”林策被李冲紧张兮兮的模样逗笑了,道:“你给我把表戴上,我就答应。”
“好好好。”李冲的言词突然笨拙起来,除了满口答应之外,竟不知该说些什么。他手忙脚乱地解开表链的搭扣,为林策戴上了手表,瞅了瞅,“尺寸正合适。”说着低头凑过去,“啵~”在林策手背亲了一口。
“呀!你干什么!”林策的脸又红了几分,忙缩回手。那边众人忍不住调侃,“亲一个,亲一个。”
“去去去,别起哄,我哥脸皮薄。”李冲笑着抓抓头发,站起身,揽过林策的肩膀,将他护在身前。
“你跟我来。”林策轻轻扯了下他的袖角。
李冲“嗯?”了声,一手牵了奶奶,跟着林策走出人群,走到昨日他挂锁的地方。
只见在李冲挂的那把灰色铜锁上,又锁了一把小巧精致的湖蓝色心形锁,两把锁紧紧扣在一起,相偎相依,上面悬着一张同样小巧精致的塑料卡片,写着:我也一直在。
昨天,原本已经与小玫和阿良一起坐上回酒店的游艇,他却在发船前一分钟执意跳下甲板,跑去买了一把锁,学着小玫的样子小心翼翼一笔一画地带着满心期许,写下那几个字。
望着卡片,李冲笑了笑:“我好像说过,任何时候,你转身或者你抬头,我都在”
“你还说过,你会用另一个七年,让我相信‘我可以不相信海誓山盟,但可以相信你’。”林策道,握住李冲的手,十指相扣,他偏头望着青年越发成熟坚毅的侧脸。对方迟迟没有动作,直到林策看到他鼻尖逐渐漫上一层红晕,有清澈的两行水迹顺着他的眼角滑落。
第127章 入尘()
2011年3月22日;星期二;天晴得可怕
阿尘;事到如今;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对你说些什么,还有资格对你说些什么。甚至连一声“我爱你”或者“对不起”;我都没有了勇气。
可我还是想对你说,对不起啊,阿尘,以前的我是那么混;才伤害了你。我还想说,我爱你啊,希望你以后能好好的。
昨天,我去机场送机了;想来你一定没看到我吧。可我看到你和南宫城了。看到他对你那么好;比我对你好;我就放心了。可在放心之余,我还是有一点点不甘心啊。你说我是不是有些太自私了?想让你只属于我,就像从前一样。
不能说。这话,我不该说;也没资格说了。
我想你了,阿尘。
昨天从机场回来的路上;经过那家叫做“湛蓝”的花店;我又想起买给你的那束“勿忘我”。你还记得吗?你可能已经忘记;很久以前我曾给你买过花吧?我自己都快要忘记了;原来曾经的我,是那么喜欢你。
“勿忘我”,你不是告诉我,它的花语是“永恒不变的心”吗?可它明明是“永远的回忆”。难道,你于我,或者我于你,真的只能是回忆了吗?
若真是如此,那么,你还是将我忘了吧。带着我对你的伤害,我舍不得。我记得你就好了,我想余生除了你,再也不会有一个人,能离我这么近了罢。
不想对你说,我现在正在病床上,手上扎着针写字,真的很费力啊。不过对你说了应该也没关系,因为你看不到了,我对你说的这些话,你远在德国,肯定是看不到的。
第128章 入尘()
2011年4月1日;星期五;小雨
阿尘;你在德国还好吗?入学手续应该办好了吧。南宫城与你联系了吗?我还在医院;听不到你一点点消息,真的很担心啊。
不过;我想你应该再也不会将自己的消息透露给我了罢?放心,我不会去打扰你,若你有新的开始,我是比你自己还要开心了。
在你去德国后;我竟然养成了写日记的习惯。不过现在整日都在医院做治疗,也没什么事可以记,除了对你的思念。
阿尘,我想你。还有;昨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到你了。醒来时正好凌晨三点钟;之后就开始睡不着了。
不过秋子睡在旁边的床上,为了不吵到他,我没敢动。六点多钟天亮了,外面开始稀沥沥的下起小雨。
我才想起今天是愚人节啊。
愚人节;我梦到我们两个人挤在地下室的一张木板床上画图纸,画了一夜。那张图纸我怎么画都不对;铅笔折断好几根;还被断了的铅笔扎到手心。然后我憋了一肚子的火;对你发了脾气。
在梦中;你被我凶之后受伤的表情是那么让人心疼,却还是忍着自己的委屈反过来安慰我,让我不要心急,慢慢来,又说谁刚开始创业时都不会太容易,无论怎样,我还有你。
你知不知道,你的懂事会惯坏我的啊。不需要,我不需要你对我这么好,处处包容我。你该有自己的小脾气,该是我去疼你,保护你啊。
醒来后,我就开始回忆,曾经在那间地下室时,我是不是真的为了一张图纸凶过你呢?细想之下,好像还真是,那是我第一次对你发脾气吧?
那时你真的说过,“你还有我”。
可是没有了,现在我已经失去你了。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儿,若时间能倒流,我甘愿用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去换,换回到那天,换重新开始。
第129章 入尘()
2011年4月7日;星期四;阴
阿尘;你不是不要我了吗?那为什么还要一再地来到我梦里?甚至白天醒着的时候;面对空白墙壁,你依然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可每次我想抱抱你;还没有伸手,你就又不见了。
刚才就是。我才想起,你去德国已经有半个月了。
真的才只有半个月吗?我怎么却感觉有好多年了呢?原来“度日如年”这种说法真的存在啊。
原谅我从愚人节那天开始,就没有再写这些东西分享给你。一来;病房的日子太过单调,没什么好写的;二来,医生说我的身体状况又差了些,不让我耗费心神。其实不用他们说;我自己心里也清楚。
记得以前;我常说你写的字干净秀气;就如你的人一样。那时你是怎么说的?你说你更喜欢我的字,银钩铁划,铿锵有力。现在不行了,每天昏昏沉沉的;满脑子想的都是你还有我们的曾经,这些已经足以消耗掉我的体力和精力;连提笔写字手都软绵绵的。
有时候我也很厌弃这样的自己。卫东说;即便是我们分手了;以你的性子也一定是希望我能好好的。我自然知道自己应该振作起来;你的心一向是软的,定见不得我不好。
可我做不到,我做不到不想你,做不到让自己提起精神,做不到找回一点点活下去的勇气。只有那些似真似假的幻觉出现,只有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你还在我身边,我才能感觉到一点点的轻松。
写到这里,我才发觉今天的情绪有点儿消极。我不是在向你诉苦,也没有为如今我遭受的一切感到委屈。我只心疼你,担心你尚未忘记我带给你的伤害,独自一人在德国漂流。不过你既然选择去德国进修,就安心学习罢。
听说林叔也在德国,虽然让你们父子相聚的人不是我,但我依旧为你感到开心。谢谢南宫城帮你找回一个完整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