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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风云入画卷-第147章

小说: 风云入画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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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郎君知道吗?”

    “他回去就知道了。”洪远孤说道,“只要他能活着离开此处,他就不会死。毕竟,玉姑娘在小时候照顾他,轶儿他又视若己出,他不会放下这些责任的。”哪怕翟羽因破西域有功,受到圣上的嘉奖厚赏。但是孤儿寡母的,玉青莲又变得瞎而聋,没有个靠得住的男人看着,终归是要受罪的。

    秦嫣将头靠在冰冷的琵琶上:“我,我知道了”她想了想,“可是我打不过他,他会给我离开他的机会吗?”

    “若若,你们在说什么?”翟容微笑着走过来。洪师叔看着秦嫣,秦嫣的脸色很平静:“我在和师叔聊曲子。”

    洪远孤笑道:“徒儿,弹一遍归海波。”

    秦嫣的手指抬起,月光下,归海波的乐曲如波如潮。

    一切似乎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有那个已经被气劲破坏的冰湖水、四周尖锐碎裂的石块、空气中弥漫的阵阵久久不肯消散的烟尘,在隐约提醒着四周,这里曾经在昨日发生过怎样恐怖的战斗。

    “铮”的一声。

    秦嫣的琵琶声嘎然而至,洪远孤迅速将她手中的琵琶接过去。

    天上黑云涌动,那枚弱小的弦月,已经不敢再将银辉洒在天地之间,只有更加弱小的星光,将点点微弱光芒,散布天地。大家能够看到,那断流漏底的冰湖旁,白发巨尊尼的尸体旁,再度出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比寻常人要高过两三尺,看着如同天地间的神魔一般。

    又一个巨尊尼出现了。

    十六名武学修习已经只剩下了九名。他们都呆了一呆,直到对方红色的长发在暗弱星光下,飘展而起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带头大笑出声:“万马王!”

    果然是万马王,红发长须的万马王。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双方几乎没有说什么话,剩余的武学修行们都组成阵势冲了上去,洪师叔也以最后的力气端起琵琶,做出最后的战阵指挥。

    可是这一回他们不但人数锐减,还大多有伤,根本拦不住万马王。万马王向着秦嫣直接扑过来。这一击迅猛得如同乌云密布中忽然闪过的一道雷电,眼看无法避开。秦嫣看到翟容一下子挡在自己的面前。

    “轰”地一声,翟容觉得胸口仿佛充满了一团泡沫,迅速炸飞开来。万马王的巨掌又向这边击打过来,他转过身,将秦嫣一把抱住,打算挡住了万马王的另一击。可是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这时候两名武学修行的前辈,突身而出,替翟容挡了一挡。洪远孤已经关照众人,尽力保全那个男孩子。

    秦嫣抓紧这个时机,使足力气半拖半抱地将受伤昏迷的翟容,往山崖边拉过去。枣红马就在那个方向。她将翟容拖到马背上,这匹马受了惊,在原地滴溜溜地转。

    秦嫣爬上马背,打算将翟容先送出一程,自己再返回来。她将他卡在马鞍一侧,自己握住缰绳,沿着山梁夺路狂奔。万马王见她走远了,呼啸着冲过来。

    转眼间山崖就在了面前,她正打算兜转马头沿着石道送翟容下山,听到身后万马王发出一声长啸。她身下的枣红马跟着长嘶一声,马脖子用力一拧,竟然脱了她的操控。

    骏马胡乱窜了几步,猛然四肢腾空,直接向旁边的山崖上方跃去,仿佛要蹬空踏月一般,冲向黎明渐渐熹微的天空中

    秦嫣大骇,她想到万马王如此自称,是不是跟他会掌控骏马有关?可是她和郎君还有枣红马如今都已经跃上了半空,等到马的蹬力结束,他们就要坠下去了啊!

    洪远孤和前辈们终于将万马王堵在了山崖上,秦嫣则无可挽回地跟着骏马和郎君一起滚下秋格明塔什山那侧的悬崖。秦嫣始终死命揪着翟容的身体,带着他一起向山崖下飞跌下去。

    万仞石壁下面,春日里横扫一切的浩大飓风,此刻正在山谷里肆虐而行。秦嫣和翟容两个人,如同一团飞絮,飘入了狂风之中,渐渐没了影子。

    洪师叔的琵琶阒然奏起一片激越高亢的声音。在这个声音中,剩余的武学修行的老者们,再度组成一个“归海一涛”阵,吼叫着向万马王扑过去。

第136章 聘礼() 
再飓大的风总有停歇之时;秋格明塔什的山谷中沙尘湮落,渐渐恢复了平静。微风吹过,砂砾不断滚动。寂静的山谷中传来了一声声轻慢的马蹄声。一名身材高大的年轻人;手中带着一匹马;出现在这片无人的万仞石崖之下。

    仔细看去,他并不是一个人;那马匹上坐着一个身形矮小的侏儒。身穿一身合体的灰色麻布僧衣,双手合十端坐在马背上。他虽然身形残疾;但是脸面却清秀干净;法相一派庄严。

    诡异的是;他的马背上不知扛着什么,随着马匹一步一步地走动,不断滴下血珠来;很快便汇入了此处野马干涸的紫色血迹之中。

    那高个子少年身强力壮的,眼神却如三岁幼儿一般清澈而茫然。这座山谷前不久有野马迁徙而过,它们在这里遇到了黄龙风暴。野马乱走之后,留下了不少马尸体。

    少年一个个尸体看过;他的脚步停在一小团灰糊糊的物事前。他睁大无邪的眼睛,呆呆地看着。本能告诉他,这不是一具马尸;而是其他什么东西的尸体。而长清哥哥,就是要他找这么个东西。

    灰衣侏儒僧人感觉到了平安停了下来,他从马匹上朝下看着:“平安,把上面的沙土弄干净些。”平安依言蹲下;将尸体上的灰土拍下来。长清默默看了一会儿,半晌方道:“是嫣儿。”

    少年嚎叫起来,说着自己在这个世上,难得会的几个词:“阿娘——”

    长清带着平安,深入天山腹地,想要找出老巫,阻止他向星芒教献出莫血控制手下刀奴药物的配方。可惜晚了一步,平安带着他,从江湖前辈们与巨尊尼决战之处,找到了这里。

    长清道:“把老巫给我放下来。”

    平安一边哭,一边从马背上卸下一个人来,此人跟秦嫣差不多高,面目苍老,正是这些年与莫血在一起管理草字圈的老巫。

    长清将老巫拖到山崖边,让平安赶着马匹过去,然后促动马蹄一下又一下沉重地踩着老巫的身体。这些年,他在这个人的手下,不知残害了多少无辜的孤儿,不知酿造了多少西域血案,今日,都在这里做个了结。

    长清端坐嫣儿已经看不清人形的身体旁。

    长清面对这毫无佛性的踩踏,他的脸上却依然与方才来时一样庄严,默默念着降魔咒:他不是在杀生,他是在除魔。

    他要让这个居心险恶的巫师,为自己的妹妹做祭奠!他的妹妹死于乱马践踏之下,这老巫也当受此粉身碎骨之痛。

    许久之后,正当他要起身,让平安将嫣儿的尸骸收敛起来时,一只包裹着厚厚灰壳的手,颤着抬起,摸上他的衣袖

    长清心头大震,低头一看,没想到,嫣儿被踏成那样,又过了那么多天。依然还有呼吸和热气。

    长清心中有了希望,立时低下身体,仔细看了看秦嫣的伤势。她身上的骨头都几乎被踏断了,怀里还碎了一个琉璃瓶,里面不知道盛过什么东西。他看了看她的后背,摩尼奴的青莲标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红色。长清蹭了蹭,那红莲在斑驳的血迹中栩栩如生。

    长清不知道,那朵藏在秦嫣怀里的鲜活红莲,琉璃瓶碎之后,就进入了她的身体。因她身为“摩尼奴”的特殊体质,那红莲舒展在她的肩头上。

    他让平安将妹妹的身体抱上马匹,自己也翻身上了马,踏着最末的一丝斜阳,向着黄沙漫天的西域深处走去。

    谁也没有注意到,秦嫣脖子里挂着的一枚昆仑籽玉吊坠,断了绳索,落在了染红戈壁的夕阳中,鲜血斑斑中,一抹脂白,柔润如初。

    七日后,秦嫣还是停止了呼吸。

    长清和平安带着她往阿尔金山而去,那里有一座死火山,火山高耸入云,火山口深不可测,常年冷雾缭绕。被称为“绝寒冰雾”。据他的楼兰祖裔传说,那里是世间最寒冷清净之处,任何肮脏、血腥,都会在那里封冻起来,化作冰晶消失在人间。楼兰祖裔相信,将有杀孽的尸骨扔下那里,会涤荡身上的罪孽,早日转世投胎。

    路途难走,但长清很坚决,他的妹妹必须早日脱离炼狱苦海。他看着平安将嫣儿抛入绝寒冰雾中。

    长清失去了妹子,心灰意冷也不想回大唐境内了。

    那里的圣人,夺走李承安性命的凶手。他当初同意回中原,不过是抱着想要和嫣儿在一起的心思。如今嫣儿已经走了,他俗缘已了,要寻枯荒之地静修。他将平安托付给了一个驼队,让他们带着他回到敦煌去,他相信,那里的人会看在嫣儿和他的脸面上,容平安有一个安稳的日子过。

    长长的粟特驼队里,平安不知分别,不懂离愁,被驼队的热闹吸引地坐在一匹大骆驼上,嗷嗷嗷欢叫着。

    长清站在黄色土崖的高处,默默颂祷:“生老病死,轮转无际。事与愿违,忧悲为害。欲深祸重,疮疣无外。三界皆苦,国有何赖。”他目送着自己的过去,离他越来越远。

    绝寒冰雾的重重冰晶乳白世界里,有一个山洞。这里冷得根本没有活物可以出入。山洞的深处藏着一个斗形石潭。石潭里的水,上面是明黄,渐至湛蓝,底下红艳如同火山的岩浆。里面的红莲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有几根变得特别细长,来到了潭水顶,然后伸出去,伸出去

    秋格明塔什的山谷里始终人迹罕至,戈壁上寸草不生。偶然有迁徙的岩羊会经过此处。入秋的肃杀之气横扫荒漠,一队羊群经历了一整天的奔跑,遇上了风沙,便成群躲在山壁下休息。一只调皮的小岩羊已经长得半成年,觉不到疲倦,耐着性子在母羊身边趴了一会儿,便开始好奇心十足地四处拱来拱去玩。

    小岩羊毛绒绒的脑袋在石砾中左拨右翻着,忽然顶到一件很温润柔和的物件儿。小岩羊侧过眼睛,仔细看了看那东西。那是一枚玉坠,埋在一堆碎骨砂砾中,被它碰巧顶了出来。岩羊用蹄子尖一顿乱刨,用扁扁的羊齿咬着那含着宿血咸味的绳子,将玉石坠子拖出来,砸着羊唇,吃着绳子里面的味道。不远处,母岩羊发现风沙停了,“咩”地招呼一声,羊群开始了新的路程。

    小岩羊还没啃够玉石坠子上的绳子,只得晃晃自己绒绒软软的头,恋恋不舍地放下了。

    羊群本来还是比较慢速地前进,领头的公羊感觉到了什么,后腿一弹迅速向前奔跑起来。跟在后面的岩羊群都跟着一起奔跳起来,向着山谷的一条小岔道往山壁上攀爬而去。

    岩羊们的蹄子所掀起的烟尘刚过,一人一马出现在山谷口。

    那马在骑者的控制下,滴滴答答走得甚是缓慢。牵马之人头上裹着遮阳的布巾,不时停下来凝视着什么。手中缰绳控制着那马匹,马儿只能在原地不耐烦地踢着碎石。他几乎是一寸一寸在扫着这山谷。天黑了,他就生了一个篝火,简单地围火睡觉。第二日天蒙蒙亮,他又带着马儿在山谷中搜寻。

    第二日白日暴晒中,他停住了脚步,绕开遮住口鼻的布巾,露出一张清俊的面容来。一双乌眸停在面前六尺之处。

    那里,正是昨日小岩羊翻搅踢刨过的小土坑,旁边是它踏碎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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