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蔓婚路-第4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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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翔将车开出机场,他开口询问,“容少,现在去哪里?”
尉容沉默不言。
任翔开口道,“容少,我只知道最近几天,蔓生小姐住在顾总的母亲家中……”
听闻的一刹那,尉容冷凝的眼眸抬起,扫向前方的他。
任翔被他这么一盯,立刻又道,“容少,最近我一直在美国办事,又赶着去英国,也有几天没有和余秘书联系,登机前一刻我才知道这件事!”
最要命的是,为什么在襄城的人都没有人通知一声?
“住址,知不知道!”尉容低声质问。
“我现在就开车过去!”
……
天色刚暗,顾家洋房外停下了一辆私驾。
有人前来应门,洋房内看门人询问,“哪位?”
“你好,顾总府邸吗?不知道顾总是否在家,请转告一声……”
只这一声后,看门人立刻通报,“少爷!外面来了一位客人,说是保利集团尉总登门拜访!”
大厅内,顾席原正和顾母在谈话,忽然听闻尉容到来。也有一丝惊诧。
但是这个世上,又有谁会冒充是尉氏容少!
“请进来!”顾席原回道。
顾母知道有客来访,径自离开前往花房。
顾席原便坐在大厅正座的红木椅子里,瞧着那一道身影被佣人相迎而入。等对方一踏进厅堂,灯光照耀下,那张面容赫然从黑夜里一跃而出,登时醒目无比。
“尉总。”顾席原出声,“今天是哪阵风,让你亲自登门,快请坐。”
顾席原相迎,尉容由佣人带领着入席而坐。
任翔随即站在他的后方。
只是尉容坐下来以后,他也不立刻应声。视线轻轻一扫,好似在找寻谁,却因为没有瞧见那道身影,所以又是定睛,“这里是顾夫人居住的府邸,我当然是来拜见她。作为晚辈,来拜见长辈也是应该。”
“不巧,母亲她正在休息,不能见客。”顾席原回道,“不过尉总登门的好意,我会转告她,她一定很高兴。”
“也好,今天匆忙,没有带什么礼物,下回补上。”尉容微笑道。
还有下回?
顾席原笑了笑,“尉总有心了。”
“尉总请喝茶。”佣人在此时送上清茶。
尉容没有端过那杯茶,也不曾想要品茗,只是回道,“这也是应该,毕竟蔓生这几天在这里打扰多日,实在是劳烦顾夫人。既然顾夫人休息了,那就请顾总让佣人去喊她一声,告诉她,我来接她回去。”
大厅正中央悬着一盏明灯,明晃晃的亮着,一如此刻对方的来意。
他是要来接她走。
顾席原扬眉,他微笑道,“尉总,恐怕不行。”
尉容眸光一沉,灯光下寒凉着,顾席原又是道,“她不会跟你回去了。”
“你让她出来见我,我等着她。”尉容处之泰然,老神在在的模样,似乎是请他也请不走,除非她现身。
顾席原凝眸问,“尉总这是要强人所难?”
“到底是她不在这里,还是顾总府上人手不够。”尉容笑应,低声吩咐一句,“任翔,还不上去找人!记住,不要打扰顾夫人!”
“是!”任翔应了,“顾总,冒昧了!”一声过后,任翔就要翻找整座洋房。
“来人!”顾席原同时下令,助理上前阻拦住任翔。
这下,两方人马在大厅里发生冲撞。不由分说,已经是拳脚相向,然而任翔却是一对四,在被围攻之时虽没有占到上风,可是人已经往楼梯直上!
“尉总亲自登门,原来这就是做客之道!”顾席原突然说,“尉家的礼节,不过如此尔尔!”
尉容笑了笑,“那么我也想请问顾总,顾家的礼节,难道就是忘恩负义?”
顾席原猛然一凛,尉容的笑容比那盏明灯更刺目,话语如此惊心,犹如恶鬼索债,“当年她借了你二十六万,这笔债你认不认——!”
第245章:不是囚犯有情的鸟()
二十六万!
顾席原登时愕然,他诧异的是对方又怎会知道。
“怎么?是想不起来?”尉容对上他的双眸,嘴角一抹冷笑,“还是,让我再帮你回忆?”
有些商场往事,只需要打探就可以知晓一二,更何况是有关于襄城风云人物顾席原。
“维多利亚号邮轮,二十六万一张的头等舱船票!”尉容低声道出,又见顾席原前一秒还有些发怔的眼眸渐渐恢复清明,“很好,你总算是记起来了。”
“没想到尉总私底下对我这么关注。”转念间顾席原已然猜到,对方在暗中将自己调查彻底。
就在那一年,顾席原被两个兄长逼到走投无路之际。那时候的顾淮东和顾淮北双双想要置他于死地,不让他再有任何一丝可能翻身的机会。就在这种万般无奈的困境之下,他所能想到的也唯有林蔓生一人。
就在当时,顾席原还远在襄城,他联系上了已经出国远赴意大利的林蔓生。
那一天,顾席原给林蔓生打电话,他开口问她借了这一笔钱。
电话里她沉默了下,随即告诉他,她会想办法,问他什么时候需要。
他给她的回答是:明天傍晚五点之前。
实则情况紧急,自然是越快越好。
剩下为数不多的时间里,顾席原依旧在想尽办法,却于事无补。长兄顾淮东执掌了整个恒丰,更向襄城各方施压,势必要将他赶尽杀绝。
顾淮北当日的嘲讽,即便隔了那么多年,却还能回响记起:顾席原,你想凭着自己那点力量就爬上来?你是在痴人做梦!好好当顾家的三公子,你要是听话一些,我和大哥会每年发放福利给你,你就拿着那点股份,当一个清闲的股东不是挺好?这样的生活,才是你顾席原应该过的!滚回去,不要出来丢人现眼!
年少时的压迫欺凌,在多年后已然长成为一颗不愿屈服的心!
他又怎么能低头,怎么能在当时落败。
所以,才会有了那一通寻求帮助的电话。
此刻顾席原已然承认,微笑间说道,“尉总还真是关心,只不过实在有些多管闲事,这是我和蔓生之间的私事!”
偏有人根本就不理会所谓的私事,闲事也要过问到底!
尉容眉眼一扬,那张英俊的脸庞上,笑容愈发诡异瑰丽,“不过是二十六万,当你见到哲罗姆先生。拿到投资重回恒丰的时候,就已经将这笔钱如数奉还!可是你又知不知道,这二十六万是从哪里来的?”
“顾席原,时隔至今这么多年,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前一秒他还在询问,后一秒却是逼人深思的鞭挞。
顾席原浓黑的眉宇皱起,透过尉容的话语,隐隐好像察觉到一些什么,仿佛是和自己所认定的并不一致,“你不要在这里拐弯抹角,有什么话就直接说!难不成这笔钱是她偷来抢来的!”
“她没偷也没抢。”尉容的男声忽而沉静,却也冷凝,“只不过,这二十六万有时候还真能要人命!”
顾席原被惊到了!
……
其实顾席原又怎会没有想过?
虽然林母和林父早就离婚,身体也一直欠安,顾席原也深知林蔓生的生活日常都是依靠林父。而那一年。林父早就和现任夫人高长静公开成就婚姻。顾席原对林蔓生的新继母高长静唯有短短几面之缘,可是从林书翰和林文和的口中,却得知了许多有关于高长静的所作所为。
高长静执掌财政大权,就连林母这边每个月的生活开支也由她全权处理。
自从高长静成为林父的妻子后,林蔓生的生活就开始翻天覆地的变化,多的是被欺压也多的是被忽视。
只是,就算是这样……
二十六万,对于林蔓生并没有难,对于林母也没有那么难才对!
所以当她将这笔钱借给他后,他真是不曾多想。也因为不过多久,他就将钱还给她。其实间隔,也只有三天。
但是经久之年后,却从另一个男人的口中听到,顾席原震惊!
现在,二十六万又是要了谁的命!
顾席原不敢置信,理不清的思绪纷乱,沉声质问,“你不要信口雌黄,在这里道听途说!她是锦悦的千金,她的父亲母亲都不是小门小户!她怎么可能……”
“她怎么可能连二十六万都拿不出来?”在他的质问声中,尉容接了话,却轻若游离道,“如果,她就是拿不出来,难道没可能!你不也是顾家的少爷,这么小数目的一笔钱就把你给难倒!”
“尉容,你给我把话说清楚!”顾席原彻底乱了,他到底在说什么!
尉容深邃的眼眸异常冰冷,“当年你向她开口的时候,或许她也想向你开口,找你借钱!”
“嗡——”一声中,顾席原依稀记起那通电话接通后,她惊喜的呼喊:大哥……
“这不可能!”顾席原整个人发闷,接踵而来的真相几乎要将他吞没,“如果真是这样,当时她为什么不说?”
“这就要问你了!”尉容冷哼了一声,几乎是用鼻音在发声,“你说,她为什么只字不提!”
如果当时,她是真的想要开口问他借钱。
可为什么不曾提起?
恐怕,只是因为就连他顾席原,都向她开了口,她又要怎么向自己开口诉说?
自从母亲和林父离婚,自从他们两家重新分离成为单独的个体后,她就不曾再在他面前诉说自己的困苦,一次也没有。哪怕是高长静如何欺压他们,哪怕是林忆珊和林逸凡姐弟如何嘲笑踩低,她都没有再提过一个字!
倔强如她。信件里总是说着生活快乐,母亲安康弟弟聪明,却不提她的苦痛。
顾席原想到那一段时光,又想到当年那一通问她求助的电话。
突然之间细细的反复思量后才发现,她那一声呼喊,其实除了惊喜外,还有焦急……
她是那样焦急!
可是随后,是他开口,是他问她借二十六万!
所以,是她来不及道出下文,是他就将她的话语打断!
是她开不了口,是他没有给机会。
……
一颗心好似被撕扯着,恍惚中不知道要飘向哪里去,顾席原思绪凌乱,他彷徨对上他冷怒道,“就算是来讨债,也不该是你!轮不到你!”
就算是债,也只有蔓生能来向他索讨!
“不要再说,她是你的女人!那天在医院里,她已经对你说了分手,她现在是自由人,她有自己的选择!不是你的囚犯——!”他的姿态,一副宣示主权的模样,仿佛她还是他的人,这让顾席原冷声开口,“你要是再用强,对她而言,你也只不过是再一次绑架!”
尉容忽而凝眸,幽幽之中也记起当日,仿佛她就在他面前,只是如今想起竟也有些模糊。顾席原是如何得知,他不清楚。
难道是她已经告诉顾席原分手这件事?
就在两人互相瞪视对峙之时,任翔和几个下属又从楼梯上方一路而下。
任翔方才上了二楼后,被四人围困,无法再继续上去,持续了许久的格斗最后被一通电话打断。
那是来自于余安安的来电。
方才场景实在是有够搞笑至极,原先还斗成一团的几人因为铃声而停顿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