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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鼎革-第58章

小说: 鼎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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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韩一绅寻了过来,两个丫鬟却是面色羞红的连忙披上了衣裳,又将双陆收拾好了,这才袅袅婷婷地去了。

王动待韩一绅坐好,却是面现欢笑道:“先生既然来了,怕是那谭纵已然进了大牢里去了吧?”

韩一绅同样笑了笑,却是从桌上果盘里拾了枚果脯放嘴里慢慢嚼了,待王动露出不耐之色后这才开口道:“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别情想听哪个?”

“自然是好消息。”王动说完,又摆手道:“那坏消息却不用告诉我了。”

“既然如此,那我便说了。”韩一绅笑眯眯地抚弄长须,却是忽然又停了嘴,只是一副成足在胸模样。

这关子卖下来,直弄得王动心里暗暗恼恨。只是这时候王动心有挂碍,却不便多事,只得放下心里头恨意,面带恭敬地为韩一绅倒上清酒,这才问道:“先生何以教我?”

这一会,王动已然叫过韩一绅几次先生,却是比上次的韩老又升了一级。又有王动亲自倒好的美酒,这韩一绅心里头便觉得火候已然够了,这才开口道:“适才我与知府大人说道许久,知府大人却是许了你明日晚上出府。”

“明晚?”王动神色一动,随即想起陈举几日前托人送来的消息:“韩老意思是父亲允我明日去赴陈举那小宴?”

“正是。”韩一绅说话间,眼中抹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只是听得王动又唤回自己韩老,心里头便又有些不高兴,说不得便将后面的话头留住了,只看着王动在那狂笑不止。

“大人,这便是李发三家了。”宋濂领着谭纵,带这一队手下,穿街过巷许久,却是又回到了李家坊。

这会儿已然是午后时分,家家门户紧闭,便是在街上玩耍的孩童也未有一个,多是上童学去了。只是看着宋濂指着的门面,谭纵心里头便已然狂突不止——这地儿虽然也是李家坊,可却不是早先谭纵进去的那间!

“这儿当真是李发三家?”谭纵虽然出声问话,可心里头却是已然明白,自己只怕从一开始便被人设计了——那“李发三”只怕也是个假的!

宋濂心里头这会儿正存着疑惑,只是谭纵那六品游击的牌子却是假不了的,因此他即便心里头装了再多的东西也不敢稍有表示,说不得只能应和道:“正是李发三家。这小子在南京城里头惯会跑腿的,便是我偶尔买些物事也找他帮忙,因此与他还算熟悉。”

“哦?那便好。”谭纵却是存了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心思,因此干脆直接让宋濂喊门道:“李发三可在么?”

宋濂这话喊完,那门里没一会儿便有人应道:“在嘞,在嘞,门外面可是宋押司么。”说完,那门便从里头打开,露出一张谭纵略有些熟悉的脸来。

之所以说熟悉,是因为谭纵在仔细观察过这人样貌后,已然发现这人与先前那“李发三”的诸多不同之处,最重要一点便是眼前这人不仅年岁看上去要年轻许多,而且他这眼神也是极活的,一看便知道是个古灵精怪的人物。

那李发三不认识谭纵,却是识得宋濂去的。见门外果然是宋濂领着一帮子巡捕,说不得连忙打开大门,要将宋濂及一众兄弟请进去。

宋濂哪敢就这么进去,说不得就望了望谭纵的神色,却见着谭纵眼睛微微眯着只朝这李发三打望。

只是几人在门前站了没过一会儿,里头又出来一位穿着花色衣衫的小媳妇,却是李发三家的,唤作白洁。这回是见李发三出来了没动静这才出来看看。

“发三儿,你在这干嘛呢?”这白洁说完了才见着宋濂,连忙又转语气道:“哟,我说早上我家院墙上怎又喜鹊叫呢,原来是宋押司和诸位兄弟来了。正巧,二爷也在里头呢,押司这会啊正好与二爷哈好喝上几杯,也省的让发三儿去叫了。”

第五十二章 事后逐个亮

“二爷?”谭纵轻声嘀咕了一句,心里头思绪随即就活泛起来。

似李发三这等底层民众,见识自然有限的很,怕是普通皂隶在他们眼里都成大人物了,又能认识几个南京城里头的实权人物?甚至说的再过些,说不得见着个混得还算好的青皮混混他们都得喊声X爷,就跟后世那会普通百姓跑个项目结果逮着个副科级的干部都得当菩萨供着一样。

只是,这李发三既然敢把宋濂请进去与这位“二爷”对饮,说不得这二爷在南京城里头便有些地位,至少在这南京城里头的社会地位不比宋濂低,当是个上得了台面的头面人物,否则又如何能与宋濂并列一席。

但是,这地位是那位二爷自己拿命拼来的,还是背后靠着了大树却不好说?这一点当真不好认定,毕竟这两者看似迥然不同,实则是相辅相成的,因此谭纵便对这位凑巧出现在李发三家里的二爷有了些兴趣。

却不想那白洁听着谭纵念叨二爷,又见谭纵虽然面生,却是与宋濂一起来的,因此便有心靠拢,说话时就带了三分谄媚的笑意:“可不是么。前几日二爷托我们家发三找房子,昨儿个正好找着了,今儿个一早二爷便要我家发三领着去看过了,二爷满意着呢。二爷高兴,便多赏了银子,适才正与发三儿喝酒呢。”

“哦?”谭纵心底一愣,随即心里面就跟什么似的亮堂起来:碰巧一起托了李发三找房子,碰巧自己今天早上来找李发三,碰巧这位二爷就将这李发三叫走了去看房子。更碰巧的是,自己来寻“李发三”的时候,这李发三就光明正大的出现了。

若说这里面没点猫腻,便是打死谭纵他也是不信的。在后世见过、听过那般多的官场故事,似这种所谓的巧合着实不算什么,甚至比这更巧合的都有!只是等事情一切尘埃落定,所有人寻着线头了,一路抽丝剥茧下去才会发觉,这所谓的巧合不过是别人事先埋下的伏笔。

所以说,在后世政府机关里干过的,最不相信的就是连续的巧合。一次是巧合,两次是巧合,不用等第三次巧合再出现了,还是直接想想自己如何应付后面的巧合好了。

就好比这会儿,若是谭纵先前只是以士子身份请宋濂过来查探一二,而非是用监察府六品游击的身份压着这宋濂过来,等到了李发三家一看,谭纵必然落个干扰办案的罪名。到时候想要脱身虽然容易,可弄得灰头土脸却是必然的了。

只是这会儿却不是寻宝探底的时候,谭纵自然不会轻易做出这等打草惊蛇的举动,说不得就对宋濂点点头,随后却是转身随在宋濂身后,装成了宋濂的跟随,亦步亦趋地走进了李发三家的大门。

众人鱼贯进得院门,谭纵自然是第二个进来的。拿眼打望一圈,却发觉这院子与自己早先进的那院子的格局竟是一般无二,只是这院子里家用的物事例如石磨之类的一件不少,却不似先前那院子空荡荡的,只剩下些碎木条子。

就在这时,一只黄狗忽地从房子里头跑了出来,原先还摇着尾巴跑李发三脚底下绕八字撒欢,可没几下便停在谭纵面前呜呜叫个不停。

白洁见家里的狗朝谭纵一直低吠个不停,担心这狗冲撞了客人,连忙拿脚背把这狗从谭纵身边拱开。这女人精细的很,却是发觉谭纵地位似乎比那些个相熟的普通皂隶要高上不少,甚至隐隐间发觉就连宋濂也要看这人脸色,因此便上了心。心道若此事当真,似这等人物,若是能侥幸结交一个,怕就足够她家在南京城里头打着横走了。

只是这会儿家里的土狗不凑趣,竟然敢来打扰贵客的兴致,她又如何能让一条狗坏了家里的好事,便是杀了这狗供这尊贵客人享用的心思都冒出来了。只不过这狗终究是家里养熟了的,真要她下手了却是又舍不得,便是下狠脚都不愿,这才用脚背拱开。

谭纵却是饶有兴趣地看着这朝自己低吠的黄狗。他却是看出来了,这黄狗正是自己在先前那宅子遇上的那只。既然这狗在这儿出现了,想来两所宅子的主人内地里怕是就有些关联。只是这事情看起来这李发三家里头还不清楚,因此这会儿却不能明说,需得后面慢慢套话。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见识见识里面那位被李发三称为二爷的人物。

谭纵隐隐有些感觉,这位二爷恐怕还真不是普通人物。

待一行几人进得内堂,首先进入谭纵眼帘的便是坐在八仙桌主位上的一个高大汉子。实则高大这个词用在这汉子身上怕是已经有些贬低的味道,还是应该用彪悍威猛才更准确。

仅仅是这位二爷一个人坐在那,便让谭纵看见这位二爷身上不同寻常的强势,似是这人天生就该如此坐着,便该他冲旁人发号施令一般。

谭纵知道,这便是惯为上位者所独有的气势,也有人称为官气的。因此,仅看这位二爷这么一坐,就着实让谭纵感慨这人品相有些不凡。

“二爷”这时候却是一个人在自饮,看见宋濂时这位“二爷”也不过是微微点了下头,待看见跟着宋濂进来的谭纵时,二爷却是忍不住地一愣,

虽说这二爷掩饰得极快,却未逃出谭纵这有心人的眼睛。

谭纵进屋时便在注视着他了,自然不会遗漏掉“二爷”眼神的那一瞬间变化。见这二爷先是一愣,随即又转过头去装作无视自己,谭纵却是忍不住在心里头直冷笑,情知这位二爷果然不是普通人,先前定然是已经认出自己了。

谭纵却不知道,这人何止认识他,更是王家在南京城里布下的重要棋子,几乎全城的青皮都被他控在手里头——这人正是王奉先的得力助手,王春,俗名春二的便是。

谭纵这时候却是觉得,在南京城里头还记得自己的,不是苏瑾的粉丝,怕就是某些有心人。看“这人”却又故意装作不认识自己,谭纵又哪会分辨不出这人是什么路数,说不得心底里就把今天的这些个事情渐渐串了起来,这一环套一环的套子就渐渐地在谭纵脑子里清晰起来。

只是谭纵见春二有意装腔,谭纵却不会故意去挑出些乱子来,因此也只装不知道,却是想看看这人会否无意漏出什么话来。

这会儿八仙桌上摆着数只碗碟,有些装着些卤食,什么卤耳朵、卤舌头,卤牛肉,最大的一盘却是装着怕是足足两斤的猪头肉,另外一碟里却是拿粉裹了炸过的老花生,其余两只酒杯、三副碗筷分别分处放了。

谭纵这次却是又故意挑了下首位置,与春二坐了个对脸。宋濂却是不敢与谭纵同坐,便将最后一条打围的凳子占了。几个皂隶却是自来熟的另外支了张桌子,不一会儿白洁又把碗碟酒菜重新摆好,这才在李发三身边坐下了。

那边春二见谭纵挑了对面的位置坐,心里头便已经有了些不妙。待见到谭纵果然紧紧盯着自己,春二便不免觉得背脊有些发凉。他却是未想着,自己只不过是你吩咐来李发三家这扫尾,说起来也不过是以防万一,却不料竟然真撞着了这位。

“这斯究竟是怎么逃过这几劫的?血旗军都出动了竟然也拿不下他!”春二心里头计较不停,但明面上却瞧不出甚子来,甚至他嘴里头还一直给宋濂劝酒:“宋押司,上次那偷儿全靠你捉回来,可让我少了不少骂。某家这厢便先干为敬了!”

“二爷却是客气了。”听春二唤自己宋押司,又以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当话头,宋濂心里头诧异,却又不敢表露出来,只得一阵客套。

所谓宰相门前七品官,春二是王家数得着的人物,平日里头更是极得王仁、王动父子赏识,因此在这南京府里头又何止是七品官,说不得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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