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革-第5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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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杯!”谭纵闻言怔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愕然看了一眼面前桌子上的酒杯,随后一咬牙,趁着怜儿不防备的时候用尽全身剩余的力量,一把抓住了怜儿拿刀的手腕,接着噌地站起身来,将怜儿使劲一旁一推,跌跌撞撞地向沈三走去。
屋子里的人中,属沈三的身手最好,只要谭纵脱离了怜儿的威胁,那么沈三和两位护卫打起来就会无所顾忌了,等尤五姐和霍老九被沈三制住,自然也就拿到解药了。
由于谭纵此时浑身酸麻无力,因此毫无防备的怜儿并没有被谭纵推倒,只是踉跄着退了一步。
怜儿的脸上流露出惊愕的神色,她万万没有想到中了“神仙倒”的谭纵竟然还有反抗的力量,即使是那些比谭纵强壮许多的大汉中了“神仙倒”后也是立刻倒地昏迷,谭纵不过是一个浪荡的公子哥,此时竟然还有力量进行反抗。
见此情形,怜儿当然不会放过了谭纵,于是一侧健步冲上前,伸脚在谭纵的脚下勾了一下。
谭纵的身体顿时一晃,出于本能他伸手一把抓住了站在一旁的怜儿的手臂,用尽最后的力量使劲一拽,使得没有丝毫心理准备的怜儿一声惊呼,随着他一同向地上摔去。
由于谭纵最后拽了怜儿一下,他的身体在空中赚了大半圈,变成了面向怜儿的姿态,砰的一声,背部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而怜儿更是一下子就扑进了谭纵的怀里,樱桃小口不偏不倚,正好印在了谭纵的嘴上。
“神仙倒”的药性上来后,谭纵的神智原本就已经十分模糊,这么一摔下,顿时昏迷了过去。
怜儿整个身体僵在了那里,瞪大了眼睛,惊愕地望着面前的谭纵,一时间忘记了将双唇从谭纵的嘴巴上移开,脑子里一片空白:她的初吻竟然就这么被眼前这个不学无术混蛋给夺去了。
“站住!”沈三见状,连忙向谭纵冲去,想趁这个机会将谭纵救出来,不过他慢了一步,霍老九先他到达谭纵的身旁,将手里的刀一指倒在地上的谭纵,冷冷地说道。
沈三闻言不由得停了下来,没有拿刀的左拳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如果谭纵出什么意外的话,他可没办法向乔雨交待,更没办法向官家交待,因此不敢轻举妄动。
“混蛋!”怜儿猛然回过神来,连忙从谭纵的怀里直起了身子,又羞又气地一扬手,啪地给了谭纵一记耳光,然后面颊红润地举起手里的匕首,向谭纵的心口处扎去。
“住手!”
“怜儿住手!”
与此同时,两个惊呼声响起,沈三和尤五娘不约而同地开口喊道。
“师父,我要杀了这个轻薄之徒。”怜儿可以不管沈三,但是却不能不理会尤五娘,抬起头,眼眶红润地向尤五娘说道,长这么大以来,她还从没有受到过如此的羞辱。
“放肆!”尤五娘面色一寒,走过去从怜儿的手上夺过那把匕首,面罩寒霜地望着她,“谁让你给李公子下‘神仙倒’的?”
“他竟然敢对九叔不敬,死有余辜。”怜儿从没有见过尤五娘对自己发这么大的脾气,于是咬着嘴唇,倔犟地望着她。
“去,回房里面壁思过,没有我的话不许出来,也不许吃饭。”尤五娘见怜儿做了错事还有理了,不由得柳眉一竖,伸手一指门外,娇声说道。
怜儿见尤五娘竟然为了一名外人而罚自己,眼泪再也控制不住,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站起身哭着跑了出去,她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完全是在维护洞庭湖的名誉,霍老九被谭纵耍弄的事情要是传出去的话,肯定要遭人耻笑的,她要为霍老九将面子找回来。
第五百六十五章 分道
“五姐,怜儿全是为了我,你要是罚的话就罚我吧。”霍老九见状,知道尤五娘是真的动怒了,连忙向她说道,为怜儿求情。
“这是她的主意,理应受罚。”尤五娘摇了摇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孩子自幼被我惯坏了,做事太过率性而为,如果不加以惩戒的话,迟早会酿成大错。
霍老九闻言,知道尤五娘心意已决,因此不再开口,用刀指着谭纵与沈三对视着,眉头微微皱在一起,从尤五娘的反应中,他预感到尤五娘并不同意怜儿的做法,看来自己是找不成谭纵的麻烦了。
“这位兄弟,五娘对刚才所发生的事情深表歉意,兄弟请放心,李公子所中之毒五娘保证为其解除,不过这需要一定的时间,李公子就暂时先交给五娘。”尤五娘冲着面无表情地望着这边的沈三拱了一下手,娇声说道,“兄弟和船队先去长沙城,等李公子完全康复后,五娘会亲自派人将他送去与兄弟相会。”
凭借着沈三的身手,有资格令尤五娘称其一声兄弟。
“在下如何联系尤老板的人?”沈三望了一眼地上昏迷不醒的谭纵,犹豫了一下后,沉声问道。
沈三并不想将谭纵留在这里,说实话他并不相信这个令霍九爷敬称为“五姐”的尤老板,不过谭纵实在是太重要了,容不得出半点差错,从先前的一幕来看,能使得谭纵在顷刻之间就失去了意识的毒药想必十分厉害,他并没有解毒的把握,因此唯有先将谭纵交给尤五娘。
“你们在长沙城落脚后,将住址告诉宏升客栈的韩老板,一有什么消息,他会通知你们的。”尤五娘沉吟了一下,将洞庭湖湖匪在长沙城的一处联络点告诉了沈三。
其实只要乔雨和游洪升一进长沙城,那么洞庭湖湖匪在长沙城的眼线就会知道他们的住处,尤五娘之所以要告诉沈三一处联络点,目的是为了使沈三放心。
“那在下就在长沙城里等消息了。”沈三闻言,冲着尤五娘拱了一下手,沉声说道。
“九弟,让人将龚老板他们放了,客客气气地送回船队。”尤五娘见状,扭身吩咐霍老九。
听闻此言,霍老九冲着门口站着的一名手下一挥手,那名手下就快步离开了。
沈三关切地望了谭纵一眼,领着门口的两名护卫走出了房间,事到如今,他只有先回去将此事向乔雨和游洪升禀告,从长计议。
“五姐,就这么轻易放过这个小子!”等沈三走后,霍老九收起了手里的刀,有些不解地看着尤五娘,他不明白尤五娘为何会维护谭纵。
“此人能随身携带这么大一笔款子,身边又有如此厉害的高手,必然来历不凡,在没有摸清他底细之前,我们不宜轻举妄动,以免招来强敌。”尤五娘转向了霍老九,神情严肃说道,“老九,你这回行事可是唐突了。”
“五姐,任他再有本事,来到这洞庭湖还不乖乖地任由我们的摆布。”霍老九闻言,心中颇为不以为然,沉声说道。
“今天晚上刚刚收到消息,朝廷已经派钦差大人前来湖广清查赈灾钱粮是否被贪墨,全权处理湖广一切事务。”尤五娘心中不由得暗自摇了摇头,她清楚霍老九的底气从而何来,于是告诉了霍老九一个最新得来的消息,“现在湖广时局动荡,我们最好不要招惹麻烦,以免被有心之人盯上,在钦差大人那里说上几句闲话,恐怕府衙里的那些人也保不住我们。”
近二十年以来,凭借着与官府的密切关系,湖匪们成为了洞庭湖的土霸王,那些找洞庭湖湖匪麻烦的人纷纷铩羽而归,包括朝廷几次派人前来彻查,都被府衙的那帮子官员和湖匪们联手给蒙骗了过去,轻而易举地就打发走了,这使得洞庭湖湖匪中的不少人都变得像霍老九一样,变得狂妄自大起来,认为只要有官府的人罩着就能够在洞庭湖水域为所欲为。
可是尤五娘很清楚,洞庭湖湖匪与官府里的那些人不过是利益的结合体罢了,一旦洞庭湖的湖匪真的威胁到了他们的利益,那些人肯定会毫不留情地将他们抛弃。
比如说此次湖广的暴乱,一旦有别有用心之人将湖匪们与那些暴民联系在一起的话,钦差大人很可能会因此而震怒,进而拿洞庭湖的湖匪开刀。
况且,既然没人在钦差大人耳边说那些闲话,如果钦差大人想扫了洞庭湖的湖匪向官家邀功的话,洞庭湖的湖匪们可就是遭了无妄之灾了。
而一旦钦差大人铁心要对付洞庭湖的湖匪,府衙里的那些人绝对会为了自保而与湖匪们划清界限,心中更是巴不得湖匪们死绝了才好,少了府衙那些人的庇护,湖匪们就将面临灭顶之灾。
因此,尤五娘才对谭纵的事情表现得如此小心谨慎,不想在这个时候再竖强敌:她能想到用暴民栽赃洞庭湖湖匪,那么很显然别人也会想到,此时就要看看对方的势力如何,能不能说动钦差大人。
“什么,朝廷向湖广派了钦差?”得知这个消息后,霍老九不由得大吃了一惊,他可是知道钦差的厉害,而且还全权处理湖广事务,简直可谓是官家亲临,别看府衙里的那些人平常一个个趾高气扬的,可在钦差面前那就只有唯唯诺诺、低声下气的份儿,一个不小心的话官帽可能就没了。
“这次的钦差大人是文渊阁大学士关海山关大人,深受官家的恩宠,肯定会尽心为官家办事,也不知道他来了后,湖广会发生什么。”尤五娘点了点头,忧心忡忡地说道,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得知朝廷派来钦差,她的心中就是七上八下的,不得安宁。
“只要是人,那就一定有喜好,如果关大人想要对付咱们洞庭湖,那么咱们就针对他的喜好‘对症下药’,那么就不相信不能将他拉下水。”霍老九沉吟了一下,看向了尤五娘,先前那几批从京城来岳阳府查洞庭湖匪情的几个京城衙门里的人就是用这种方法收买的。
“关大人身为钦差,代表着官家的权威,岂可轻易就被拉下水了。”尤五娘摇了摇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如果没有湖广这一摊子乱七八糟的事情,说不定还有可能使得关大人网开一面,可是现在官家震怒,朝廷里的人都在盯着湖广,他岂敢轻举妄动,为了一点儿蝇头小利而辜负了官家的信任,让朝廷里的那些人有机会弹劾他。”
“五姐,我们应该怎么办?”被尤五娘这么一说,霍老九不由得感到事态严重,神情严肃地问道,他很清楚尤五娘绝对不是危言耸听,因为尤五娘从不开玩笑。
“可能是我多虑了,湖广现在这么乱,钦差大人不一定会对我们产生兴趣。”感觉出了霍老九的紧张,尤五娘闻言微微一笑,“况且还有府衙的那些人,不到万不得已,他们是不会与我们决裂的。”
“五姐,姓李的那个小子中了‘神仙倒’,睡上两三天就没事儿了,你为何要将他留下?”霍老九闻言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他猛然间想起了一件事情,不解地问道。
“我要摸摸这个小子的底细,看看他是什么来头。”尤五娘的低头看向了地上的谭纵,说实话,她对谭纵还是充满了好奇,就像田六爷说的那样,现在像谭纵这种有情有义又胆大心细的公子哥已经不多见了。
不久后,一名伙计火急火燎地走进了田六爷的房里,在里面待了一会儿后又急匆匆地离开了。
“六爷,五姑姑是怎么想的,不仅骂了怜儿姑娘,而且还将那个姓李的小子给留了下来。”屋子里,圆脸大汉一脸不解地望着眉头微微皱着的田六爷,怜儿姑娘可是尤五娘的掌上明珠,从来都没有打骂过。
田六爷在这里沉思了良久,还是想不出尤五娘这样做的意图,就在他想着事情的时候,先前的那名伙计又进来了,不敢打扰他,冲着圆脸大汉耳语了几句后就走了,小心地关上了房门。
“老九将武昌的那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