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革-第4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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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资历稍有欠缺,但也不是什么大碍。”清平帝微微颔首,原来是赵永恩的人,沉吟了一下后,向谭纵说道,“你让游洪升明天去吏部。”
谭纵闻言点了点头,看来这游洪升就要否极泰来了,官家让他去吏部,摆明了是要提升他的官阶,让其日后能顺利接掌江南漕运使一职。
“陛下,游洪升昨天找过微臣,他说湖广地区旱情严重,可是户部还没有拨下救灾物资,微臣本不应该干预户部之事,但湖广地区乃我大顺的粮仓之一,一旦有失的话,必将殃及全国。”说到游洪升,谭纵不由得想起了一件事情,经过慎重考虑后,一本正经地向清平帝说道。
“这些户部的官员,就知道为了蝇头小利而明争暗斗,一点儿也不知道为朕分忧。”清平帝闻言,不由得伸手揉了揉额头,他在承德避暑山庄的时侯就已经接到了户部关于湖广的奏折,批示户部议决,可没想到时至今日他们还在那里推诿扯皮。
清平帝对各部衙门里的那些蝇营狗苟一清二楚,他知道那些官员们一定是为了争夺好处而使得赈灾的事情拖了下来,可这种事情乃官场陋习,由来已久,根本无法根绝。
“朕会关注此事,督促户部尽快将赈灾钱粮拨下。”谭纵的担忧不是没有理由,如果湖广的灾民因为饥荒而闹事的话,必将影响全国的粮价,如果饥荒持续到明年,那么将对大顺是一个不小的大计,这件事情不能再拖了,清平帝随后放下手,抬头望向谭纵,沉声说道。
对于谭纵能提及湖广的旱灾,清平帝的心中颇为欣赏,这件事情原本与谭纵无关,而且也对谭纵没有什么好处,可是谭纵为了大顺的长治久安还是提了出来,像这种一心为国的官员现在是越来越少了。
当然了,清平帝绝对不会立刻着手处理湖广的旱情,否则的话谭纵此举无疑就得罪了户部,他要找一个合适的机会,顺理成章地解决此事。
在随后的交谈中,最令清平帝感到意外的是希望加入官府报复毕时节身后势力的毕西就,他最终同意了毕西就的要求,让谭纵去安排。
“昭凝公主这几天身体不少,有时间宫里看看她。”当谭纵离开上书房的时侯,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他刚走到房门前,还没有来得及来伸手拉门,清平帝忽然想到了什么,不动声色地说道。
“微臣记住了。”谭纵闻言微微一怔,对此感到颇为诧异,向清平帝躬身行了一礼后,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倒是个人才,如果雕琢一番的话,可成大器。”望着谭纵离开的背影,清平帝的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他对谭纵在扬州和苏州办的事情非常满意。
此时京城已经宵禁,守在门外的安德山让大内侍卫送谭纵回驿馆。
“相公!”回到驿馆后,谭纵刚进院门,等在大厅里的苏瑾便快步迎了出来,身后跟着乔雨,两人自从谭纵进宫后一直等在这里。
“相公,你的衣服?”待看清谭纵身上的大内侍卫服饰后,苏瑾的脸上流露出惊讶的神色。
“一言难尽。”谭纵讪笑了几声,走向了大厅。
苏瑾和乔雨对视了一眼,知道谭纵有难言之隐,于是跟他的身后进了大厅,让大厅里的侍女们通通退下,并且关好了房门,谭纵这才郁闷地将今晚发生在御花园的事情讲了出来。
“相公,你将昭凝公主推进了湖里?”得知事情的经过后,苏瑾无比震惊,难以置信地望着谭纵,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幸好昭凝公主没有追究,否则的话相公恐怕就回不来了。”谭纵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冲着苏瑾一声苦笑,显得有些心有余悸。
“相公以前见过昭凝公主?”苏瑾疑惑地望着谭纵,她不明白,为什么赵玉昭等人要设局算计谭纵?
“素未谋面。”谭纵摇了摇头,其实他现在比苏瑾还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赵玉昭要推自己吓湖,难道只是因为单纯的恶作剧?
苏瑾原本还想问谭纵将赵玉昭抱到坤宁宫后的事情,就在她开口的瞬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双目不由得闪过一丝惊愕的神色:坤宁宫,谭纵竟然抱着堂堂的昭凝公主,招摇过市地从御花园到了皇后的寝宫,这里面的味道不言而喻。
“瑾儿不必为相公担心,相公没事。”谭纵明天要上朝向清平帝汇报扬州和苏州的事宜,他站起身懒洋洋地伸了一个懒腰,笑着安慰苏瑾:
官家既然留他在上书房这么长时间,并且将扬州和苏州的善后事宜交给自己去处理,那么显然没有追究自己对赵玉昭不敬的意思。
“相公早点儿安歇吧。”苏瑾闻言,微笑着站了起来,准备伺候谭纵洗漱宽衣,笑容里隐藏着一丝黯然和失落。
第四百六十七章 虚惊一场
第二天一早,酣睡中的谭纵被苏瑾从床上喊了起来,在苏瑾的伺候下睡眼朦胧地洗漱穿衣。
与历朝历代相比,大顺上朝的时间有了显著的改变,那就是上午八点上朝,使得朝中那些文武大员们再也不用摸黑起来,披星戴月地守在午门外吹冷风了。
饶是如此,官员们也大多六点钟就起床,吃过早饭后赶往午门,一是因为担心路上出什么事情耽误了上朝的时间,二来内阁的阁老们通常七点半就到达午门,他们总不能比阁老来的还晚吧。
“瑾儿,你昨晚没有睡好吗?”苏瑾给谭纵整理身上崭新的官服时,谭纵猛然看见她的眼眶有些红,像是一夜没睡好。
“妾身是太激动了,相公终于可以站在那金銮殿上了。”苏瑾闻言,冲着谭纵莞尔一笑。
“瑾儿,等相公处理完手头的事务,就用八抬大轿娶你进门。”谭纵握住了苏瑾的手,柔声说道,苏瑾这段时间来实在是为他付出太多太多了。
“相公!”苏瑾闻言,心中不由得一酸,双目通红地依偎在了谭纵的怀里,谭纵是当局者迷,没能意识官家的用意:公主乃金枝玉叶,岂是一个男人说抱就能抱的?要知道只有驸马才有这样的资格。
谭纵以为苏瑾是听到这个消息太开心了,笑着将她拥进了怀里,享受着属于两人的这一份温馨。
“谭大哥,你要好好看看金銮殿是什么样子,回来讲给我听听……啊!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不久后,一个人影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目睹了眼前的一幕后,连忙捂上了眼睛,哧溜一下就窜了出去。
“看来她的伤势已经全好了。”望着狼狈离开的三巧,谭纵笑着松开了苏瑾。
经过这些天来的休养,三巧屁股上的伤势已经差不多痊愈,她与苏瑾、乔雨相处得非常融洽,知道谭纵今天要上朝,特意前来让谭纵留意金銮殿的格局,她好讲给二狗那些人听,不成想看见了不敢看见的一幕,面红耳赤地跑开了。
“相公,上朝去吧。”苏瑾整理了一下谭纵胸口的官服,微笑着说道,她清楚此次上朝对谭纵来说至关重要,因此现在绝对不能让谭纵看出自己的异常,以免他分心。
谭纵点了点头,牵着苏瑾的手大步走出了房间,在乔雨和沈三、沈四的簇拥下来到了驿馆门口,准备乘坐停在门口的马车前去午门。
来到驿馆门口,谭纵惊讶地发现,游洪升领着驿馆里的候补官员们来给他送行,黑压压地站在门外,由于品级不够,他们根本就没有资格进入紫禁城。
“谭大人,一路顺风。”看见谭纵后,站在人群前方的游洪升冲着他一拱手,高声说道。
“谭大人,一路顺风!”随即,游洪升身后的那些官员不约而同地向谭纵拱手,齐声高喊。
“谢谢诸位大人。”谭纵知道这是游洪升等人是在向自己示好,于是微微一笑,冲着众人拱了一下手后,上了马车,在众人的注视中向午门驶去。
“相公!”望着逐渐远去的马车,苏瑾的心中默默喊了一声,神情黯然,如果谭纵真的被官家招了驸马的话,她将何去何从,难道要与公主争宠?
游洪升等人对谭纵充满了期待,对于他们这些已经在官场被边缘化太久的官员来说,谭纵的出现无疑给了他们一丝翻身的希望,谁都想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通过谭纵来改变自己的命运。
谭纵来到午门的时侯,午门外已经停着不少官员的轿子和马车。
守在午门外的军士验明了谭纵的身份后,给他指了一个偏远的地方停车,没办法,午门外的停车位早已经被各部官员按照职位大小给占了,谭纵只能将马车停在远处。
午门的左右两侧各有几排平房,左侧的平房供上朝的官员们休息,右边的房间则是给官员们的车夫和随从落脚。
谭纵随意走进了左侧的一个平房,里面三五成群地坐着一些官员,正在那里喝茶聊天,谈笑风生,看上去颇为悠闲。
见到谭纵进来,房间里刹那间就安静了下来,那些谈笑着的官员们不由得纷纷看向了他,脸上流露出惊讶的神色,现场的气氛随即变得紧张了起来:因为谭纵身上的官服是监察府的,而监察府的人并不在这处平房里。
谭纵所不知道的是,这些看似普通的平房其实早已经被京城的各个衙门所瓜分,不同的衙门占据着不同的平房,他无意中走进了工部官员们聚集的地方。
“不知这位大人此来何事?”经过片刻的沉默后,一名留着小胡子的正五品中年官员走了过来,面无表情地问向谭纵。
作为大顺实权在握的监察机构,监察府与京城文武百官的宿怨由来已久,每年不知道有多少官员栽在监察府的手上,双方的关系可谓势如水火。
这个时候监察府的人出现在这里,那么只有一个解释,就是有人犯事儿了,监察府准备来此提人回去审问。
这种早朝前提人是监察府享有的一项特殊权利,可以省去了不少麻烦,怪不得工部的那些官员们会紧张起来:如果监察府真要查起来的话,他们的屁股没几个是干净的。
“那个……在下是第一次来上朝,如有冒犯之处,还望海涵。”谭纵发现自从自己进来后,现场的气氛骤然改变,自己好像犯了什么忌讳,于是干笑了一声,冲着那名小胡子中年人一拱手,宏声说道。
听闻此言,屋子里的官员们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一个个如释重负,搞了半天原来是遇到了一个愣头青。
“阁下就是监察府江南游击谭纵谭大人?”小胡子中年人上下打量了一眼谭纵,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后,试探性的问道。
“在下正是,不知这位大人如何称呼。”谭纵见小胡子中年人看出了自己的身份,心中颇为好奇,于是冲着他一拱手,沉声问道。
“本官工部都水清吏司郎中周恒。”小胡子中年人闻言,笑着向谭纵说道,“谭大人,监察府的人在后面左首的间房子。”
都水清吏司是工部四大部门之一,设郎中3人,正五品,员外郎5人,副五品,所属官吏有主事、笔帖式和经承等,下设都吏、河防、桥道、织造、柜、杂六科和算房、火房,分掌本司事务,由于掌管着修桥铺路的事宜,因此是工部油水最足的部门。
“谢周大人。”谭纵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走错了地方,向周恒一拱手,起身离开了。
“周兄,他就是在江南立下大功的谭纵?”等谭纵出了门后,屋里的官员们围聚在了周恒的身旁,一个人身材消瘦的正五品官员有些惊讶地问道,谁也没有想到会在这种环境下与谭纵见面。
“监察府里除了他外,谁会走错了地方,谁又能在今天上金銮殿?”周桓点了点头,向那名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