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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落琴赋-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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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冲着落琴摇了摇手说“怎么了,你傻了。”

这才想起,她的声音……就是方才唤贾沉香出去之人,她竟然知道自己藏身此处,难道她小小年纪,竟然还是一个绝顶高手。

她自顾坐下,取茶壶来饮,紧紧的看着落琴,挑眉说“你到底是谁,看你一介儒生,要是找粉头大可从前门进来,何必躲在此处。”

“我……我……”从下山至今,疑惑不断变故重重,落琴见她虽然年幼,心计手段委实厉害,也不敢胡乱说来,心中揣测语不成句。

“你不说我可要大叫了”她一副幼童之态,洋洋得意,笃定落琴不敢造次。

“我来找雨桐,若小妹妹你知道,麻烦告知一二。”

“哦”她脸面一变,不复方才天真,已抢身过来轻声说“你找她什么事,你是谁?”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须见了她方能说。”那女童眉目一动,伸手如电,已点了落琴要穴。

落琴心中一苦动不了分毫,看来冷临风说的没错,她没有江湖经验,连一个小女童都可以欺她。

女童也不闲着,将她全身翻了个遍,摸到前胸处脸色微微一变,倒也不说破,从暗袋处摸到那枚玉佩,轻“咦”了一声,出手便是一个耳光,只打得落琴头晕眼花。

“哪里偷来的?”

“这是所托之人的信物,不是偷的。”平白无故遭人一打,还是一个比三言两语还小的女童,心中委屈却也不得不说。

“他怎么了”女童紧声问。

落琴恍然大悟,原来她就是雨桐,冷临风开始说来,她并没有细问,到了春风馆还以为雨桐是个风姿绰约的少女,哪里想到竟然是一个女童。

“他性命垂危,如果不救,怕不好了。”终于找到要找之人,心中一松,这一番言语说来,倒是真为冷临风着急揪心。

雨桐伸手解了她的穴道,拉她手来,已跃门而出“死丫头,还不快带路,要是我师弟有什么闪失,我便要你陪葬。

“你师弟”落琴心中惊讶,但是紧跟着脚步不停,那冷临风看来已近二十,可她不过堪堪十岁光景,她竟然是他的师姐。

“他在何处?”落琴不敢不答“在城郊山神庙”

别看她年华虽小可轻功极好,落琴也不敢丢,提气紧跟,无双所教除了实用之外,还多加了一些虚招,女子走来如飞渡凌波,姿态虽妙,却远没有那雨桐行走的实用。

她瞧了她一眼,淡淡的说了一句“花拳绣腿。”

落琴一时气结,讽刺她武功不济,自然就是讽刺无双,再说无双虽不曾教她武功,但是轻功还是她一直引以为傲的,今天遭受这番打击,倒也拿这个雨桐毫无办法。

她们二人,一番奔走,不觉已来到山神庙之处,夜风撩撩,星月淡淡,心头一松,若是冷临风能够得救,她纵是被这女童讽刺打骂那又如何。

溪涧边多了一个黑影,看来是毛色极好的黑马,与夜融为了一体,落琴猛然想起什么急步抢入庙中,那个持弓之人?绝伦面具?冷临风呢?

庙中果然无人,先前置放好的芦苇散乱满地,必是经过一番打斗,血痕累累,她心中一酸泪竟要夺眶而出,冷临风难道死了?那个面具男子究竟何处?

雨桐谨慎,奔出去看那黑马,沉弓在鞍还有残箭半筒,它摇晃马鬃,闲闲吃着夜草。

落琴正要察看一二,突的又一个耳光扇过来,那雨桐怒目而视“你这个死丫头,追他的人竟然是玄天宗门人,你为何让他一人独处?”

落琴辩无可辩,脸面火辣辣的疼,此时牵挂冷临风之情超过自身的委屈,不甘。也不理她,独身一人往丛林而去,只望侥幸还能寻到。

月光下,背影阔阔长身伟岸,面具之美比月光更华,他身后的长剑已然出鞘,持在手上冷冷的看着落琴说“你来晚了。”

落琴一伤,痛意泛滥,这个男子苦苦相逼,周身的杀意,她好恨,自己只会轻功,招式全无。

正要迎上前去,身后娇声一起夺步而出,朝慎青成攻去,是雨桐。

青成仍不出剑,伸足一踢,横臂一上,剑鞘直拍雨桐的面门,她胜在身形娇小,低头避过,拔下头上银錾,往青成下盘刺去。

青成随步而上只一踢,银錾往上一送,在月光下焕发银光,两人四手跃步去夺,暗中带力只轻轻一拍,落琴却见银錾竟直直往自己的双目刺来……

美人

白影一过广袖急挥,轻扬起一片香风,那自然的,淡蕴的,沁入心脾。落琴睁开了双目,月光下银錾直插入土,镶缀微微的点动。

她还活着,而救她性命的确是个美人,清爽涓秀,宜浓宜淡。微微叹气一脸愁容,正视着青成俯身行礼“见过少主。”

惑于她举手投足无不恰到好处,乃上天眷顾之神奇,眼睛离不开分毫。可那青成却看都不看一眼。

“秀水堂办事不力,连个环月山庄的人都看不住,枉你身为堂主还敢出来见我。”

“属下失责,甘愿去宗主处受罚。”口气虽淡也颇忌惮,但终究是一堂之主,捎带着几分倔强,也尽融化在与身俱来的孱弱中。

听得分明,他们对答之间,透露着冷临风不在他们手中,若是如此他便有生还的希望,一时不顾竟奔至青成面前说“他还活着,你没杀了他。”

她似极喜,泪一半笑一半,紧紧地看着面具下那沉深似海的眸子,

青成心头微变,他成名已来,因行事对人从来严苛,无人敢这般直直的看着他,可她却豪无惧意?心中涌起厌烦,也不作答,越过她而去。

“你回来,我问你话呢,枉你是个堂堂男子,尽做些宵小无赖之事,若有本事单打独斗便好,趁人之危算什么英雄。”知他厉害,也不知那里涌上来的勇气,说得清清分明。

青成身形一顿,落琴咽了咽喉,只见那个美人无限怜惜的看着她,雨桐看了许久未发一言,此时也明眸带喜,仿佛在赞你的确有种。

挺了挺胸膛,人不由得退后一步,嘴却仍不可拉下“真真君子,海纳百川,若听不得忠言逆耳,我奉劝你还是不要出来闯荡江湖,免得免得……”

青成回头望她,杀意顿现,落琴心中忐忑如沉鼓重重,见他缓步走来,只能默默退后,那双手紧紧拽着不知该放在何处。

妙目看向雨桐,有求救之意,那丫头置若罔闻,一副可笑之色环手打量着她。

退到无路可退,脊背抵着古桐,树干伟直,青成执剑直指她的眉心,沉沉的说“免得什么。”

“免得……免得……贻笑大方”

听她说完,那美人已抢身而上,轻袖一挥略开青成长剑,柔声说“她还年幼,少主不可与她计较。”

暗压害怕之情,见她弱质两次出手相救,听言语还是这个男子手下,那千万倍的惩罚不知要如何落在她的头上,于心不忍,抢声说。

“你与女子计较,看着就是卑鄙小人,今日狠话都是我说得,别祸及她人。”

他不看落琴,只看着那美人似有不信,毫不犹豫长剑一挥,落琴一惊,轻“呀”了一声,怜惜那美人的青丝竟然被生生削断,在夜风中飘曳。

“你”

“这是教训她以下犯上,不懂规矩。”他冷淡的说,不带一丝感情。

落琴再也忍不得,将性命安危置之脑后,冷临风受伤在前,那美人受辱在后,她一直对万物存有爱护怜悯之心,哪容旁人践踏,此时此刻,却觉得有生之年最恨之人莫过于他。

脚步一凌,欺身而上,这一退一进端凝自然,短刃握在手中,直直朝他刺去。

青成抬腿踢过,继而抓着她的手,剑鞘横扫,拍向落琴脸颊,落琴一时不避,眼看得便要吃苦。

他竟生生收了手,长剑回鞘,不过分秒之间,动作干净利落,挥洒自如。

背过身去看不出表情,踏足便走,背影在黑夜中别然挺拔,落琴一奇,他竟然就这样放过自己。

正在疑惑当头,想起什么来,抢步拦于青成之前“山神庙里的人现在何处?”

“我不知”

落琴哪里肯依,只拉着他的衣袖“他病势垂危,若不救治必死无疑,你怎么能罔顾他人性命。”

“不可”美人脸色不妥,开口阻止她。那雨桐倒也不拦,在旁说“丫头,我师弟性命因你而误,我打不过他,却治得了你,要是我师弟有什么闪失,我拿你陪葬。”

想起同马共骑,轻舟网鱼,冷临风是她出了落霞山第一个朋友,她怎么忍心他死,手越发拽的紧。

“他死与我何干。”

“你”挥拳往他身上打去,抵着强硬劲道全无,青成到也不拦,视若等闲,嘴角微微一动,拉着她的手一推“愚笨”。

身子一软,眼看就要倒地,被雨桐带起,她好笑看她,善意涌涌“好丫头,你果然心中有我师弟,也不枉他将玉佩给了你,从此之后,师姐也必护着你。”

这气氛怪异,眼前人等,正非正邪非邪,江湖果然险恶,她心中思念无双,也挂心冷临风,一时纷乱,涌上心头。

美人缓步而来,将她扶起,柔声说“姑姑莫怪,少主虽然脾气不好,但是从不说虚话,他说不知便是真的不知,姑姑若信的过属下,属下愿意护送姑姑。”

雨桐俏脸疑惑,看过那美人,也看看落琴,不由开口“她自称属下,叫你姑姑,原来你也是玄天宗门人?”

“我不认得……”话音未落,雨桐已当胸抓来,美人抬手一挡,劲力耗去几分,侧身俏立“我司马素素岂是好惹的。”

“我也不好惹”

雨桐见她挥袖成霞,知那软缎虽柔,也是厉害之器,不敢轻敌,轻握一端,与之回旋,她们一个长身玉立招式曼妙,一个小巧玲珑,实打实用,只过了百余招,也不分轩轾。

落琴见青成一动不动,急问到“她是你的属下,你居然不闻不问。”

“秀水堂的人要别人出手相助,还有何面目活在世上。”

“你果然冷血”

青成“哼”一声倒也不理。

她二人越斗越勇,裙衫如云,广袖生花,落琴心中焦急,不忍她们再缠斗下去,可自己毫无手段可施。

正在懊恼时,突然听得前处有凄绝之声,青成脸色微变,跃身而去,拆开她二人招数,说道“门人有难,你还不住手。”

司马素素收了云袖,显也听得声音,愁面含霜,回手拉着落琴要走,雨桐争先一步,已带着没入夜色之中。

“少主”素素似有不信,不敢正眼看他。

“先办正事”素素点了点头,紧跟在后,不敢再说。

街道人涌纷繁,雨桐反扣她的手腕推她前行,在外人看来确是她一介少年拉着稚龄妹子,走街行市,天伦恰恰。

黑衣见她,年华幼小,今日细细打量,她神色不像未足年岁,可身材奇短,竟然是天生的侏儒,心中惋惜说话倒也柔和了几分,便依着她,她说走遍走,歇便歇。

雨桐胃口极好,吃了这个尝那个,看着好玩之外倒也新鲜,流露出少女之态,像她初次来到楚郡一般。

遇客栈,便留下记号,弯弯斜斜的看不分明,落琴问起也一声不吭,只说起冷临风来,才流露出淡淡的笑意“师弟为人极好,若不是他出面揽了当日之祸,只怕我……”

落琴有点好奇,张口一问“什么祸?”

她眼神幽幽,竟不抗拒“师傅幼女,要我照看,我见她喜欢戏耍,便带着登高爬低去树上捕蝉,可……可她竟摔下树去,请了医士来看说坏了筋骨,怕是终身走路都要微跛。”

“呀”落琴惋惜叹道。

“我当时心中害怕,师傅晚年极宠爱这个女儿,我派规矩严苛,只怕我断难活命,可师弟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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