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如何逃离破船-第9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贾琰前往崇文馆的时候,皇次子、皇三子,和母妃强烈要求说能够跟得上学业的皇四子都散学。因为皇次子和四子同母,他们兄弟走在前头。皇三子被太监领着在后面,正好碰上贾琰,他侧身避让,没想到皇三子停住脚步:“贾大人?贾大人是来找大皇兄的吗?”
诶?他们可没见过几次,这孩子居然记得他。贾琰欠身笑道:“三皇子散学了?臣奉旨过来,没想到已经散学了。”他蹲下和皇三子平齐,“三皇子也念书了,师傅也是陈侍读吗?”
“不是,”小皇子奶声奶气的摇头:“是孙侍读,孙钊孙侍读。”
孙应勉贾琰的脑子想被什么玩意敲了一下,这到底怎么回事?因为皇三子、皇四子都比司徒循小一到两岁,皇帝并没有正经指派师傅,就是让翰林院酌情就是了。他感到在这皇城之中,在他们都忙着“大事”的时候,的确有些事情脱离了控制。贾琰笑着目送小皇子们离开这里,快步走入院中,正赶上司徒循也带着太监走出来。
短短几个月,经历母丧的孩子成熟许多,现在的司徒循看上去倒像是平常人家十岁左右的样子。他看见贾琰也是一愣:“贾参政,您怎么来了?今天看见陈侍读,我还以为你不教我读书了。”
贾琰并不想给他增加无谓的负担,只说皇帝命他过来瞧瞧,却正好赶上他们散学。两个人聊聊学业,司徒循还问林先生和贾非的好,说等他孝期结束,一定去看贾非。贾琰心道,等你孝期结束了,那小子就要被皇帝拎到崇文馆陪你喽。
这个消息他没说,到时候当成一个小惊喜吧,如果那个时候司徒循还盼着朋友的话。司徒循看着贾琰:“参政是想知道我遇上太监赌博那事?”
“郡王为什么这么想。”贾琰并不惊讶他会得出这个结论,但他想知道这个孩子是怎么判断出来的。
司徒循挥手让太监离远点,还带着几分稚气的脸上有些无奈:“父皇说过,参政一向守时,怎么会赶上散学的点奉旨看我们学业呢。必然不是为了这个,那么特地和我一同走,就是来找我。现在我能有什么事,只有那件事。”
叫他这么一说,好像目的被发现是正常的,倘若发现不了才是笨蛋。贾琰也不故弄玄虚,直接问了几个问题,司徒循也一一回答。然后贾琰就道:“郡王去上皇、太后那里吧,陛下也在呢。”
司徒循想走,又停住脚步,好像有有什么问题想问,但是抿着嘴还是告辞离开了。贾琰看着矮小的背影,果然经历过事情才会成长,可是对于丧母的孩子来说,这种成长真是让人憎恨。为什么要夺走我们的母亲呢
心情沉重怎么办?回家看自己傻儿子就好了,贾非已经通背了孝经,还没上新书,此刻正在家中园子里作反:追着白鹅满园子跑。黛玉不仅不阻止,还在笑叹:今日白鹅遇贾非,实乃鹅生之大不幸焉。
笑着看她们母子的贾琰随口接道:鹅之不幸,我儿之大幸。
第 100 章()
“吾儿力敌鹅兮”这对夫妻完全忘记了那边的儿子;反倒对“儿子和鹅”这个主题产生了乐趣。黛玉刚开个头打算用楚风吟诵傻儿子追鹅之轶事;就听见那边鹅飞人跳。
“大少爷快跑!”丫鬟们追成一团;而棉凫搂着贾非开始往黛玉这边转移;原来白鹅终于被贾非给惹烦了。不耐烦的开始追着这个顽皮小子跑;此情此景;丫鬟们冲上来“救驾”;总算鹅口逃生。
贾非要哭不哭的被父亲抱起来,贾琰笑道:“以后要长记性知道吗?不知道能不能打赢,千万不要上去挑衅。”
“我没挑衅;”贾非揉眼睛:“我想和它玩,它就是只鹅,听不懂人话才啄我的!”
黛玉笑着轻抚儿子的发髻:“它是活物;活物当然会有想法;或许很简单,但它们绝不是人说什么都要听的。你外公从前有个同年在极北之地做官;那个地方下大雪的时候;人需要乘坐狗拉的雪橇。然后人要听雪橇狗的;否则等着人做决定;必定会车毁人亡。”
贾琰看着儿子;小孩子有些明白了;他问道:“娘是说,有些时候犬豚鸡鸭鹅这些东西,也有自己的用处;而且人不能及。所以;它们会想东西,就不一定会喜欢陪我玩,对吗?”
父母相视一笑,黛玉颔首:大致如此。
贾非如今除了读书、追鹅逗狗,还有一件正经事:教弟弟林是说话。林是两岁多了,似乎比他哥哥更聪明些,现在断断续续已经能说短句。贾非教导弟弟的热情高涨,倒是让父母轻省不少。而林海因为新君登基,又格外的忙起来,楚大学士这一年身体也不太好。
万一真有个好歹,林海就得准备接任大学士了,京中因为皇后丧期也没有什么宴饮。贾敏的心思都放在丈夫身上,他们年纪也都不小了,若是想看着孙辈长大,那可得好生保养。
小兄弟在一旁咿咿呀呀,贾琰将今天发生的那些事情告诉了黛玉,黛玉一惊之后旋即笑道:“一定是没事了,否则你回家不会心情好,还拿儿子开玩笑。”
他们夫妻在内室,贾琰低声道:“我去问了应勉,因为小皇子读书的事情还没程定例,的确是掌院学士奉旨让年轻侍读们轮班给小皇子讲课。他们还小,学的又不深照本宣科就对了,倒是我想多了。”
“我看是你累着了,”黛玉仔细打量贾琰的神色:“人太累就容易把事情往坏处想,不过想得多总比想得少要好。虚惊一场,总比真的祸事成真要好,好好休息几天吧。”她看见了贾琰带回来的节略,贾琰迷迷糊糊好像真的要睡着了,示意黛玉看看。
贾琰从傍晚回家一直睡到了深夜,这段日子他的确是累坏了,又赶上皇帝给他增加工作量,好好睡了一觉才觉得活过来。他迷糊糊的起床喝水,发现外间处有灯光,披上衣服出去。一看之下才发现那是黛玉还在读节略,好像在看什么游记话本似的,津津有味。
“怎么还不休息啊,”贾琰嗓子有些哑:“还说我太累。”说着走过去,黛玉却摆手让他过去。
她借着灯光指着一处地方:“看这里,果然上皇御极多年,当初他说平安州之事没那么紧要,今次果然看出老辣之处。”贾琰顺着她的指向看过去,已经对平安极为了解的贾琰马上就明白上皇老辣在何处。
根据这个记录,就不奇怪为什么平安州从上到下敛财无度,就因为那地方是勋贵大本营,所以兵部户部正常调拨固然不少他们的,但对于公子哥儿来说,“正常”基本等于“匮乏”。他们敛财也就喂饱自己,另有结余,实际上落在普通兵卒手上的非常少。
他们当初应该直把平安州当成敛财大本营,而非阴谋起兵的地方,所以上皇才会根据一点印象得出“事不紧要”的结论。那么黛玉呢?贾琰疑问的看着她,黛玉笑言自己只看了数字的部分,心中略酸一下,就觉得哪怕临时抱佛脚,兵卒也不会死心塌地跟着他们造反。
“再说,你不是提过谭正奇吗?”黛玉提醒道:“若是段隆抑或是之前的平安节度使代表的势力早有此意,怎么这么多年都没有让谭家这样的死心塌地的报效。无非是只顾着自己捞钱,他们吃肉,底下人连口汤都喝不上,怎么会没有矛盾呢。”
让她这么一说,这事豁然开朗,完全不是难事了。贾琰搂着黛玉:媳妇你真是,太厉害了。林家计相的天赋在他媳妇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不能做官好可惜啊。
年末的时候,先是郭家表弟郭煦奉二姑太太回京,顺便准备会试,也为明年郭昂起复做准备。多年未见的老姐妹见面自然要好生契阔一番,贾琰也指点了郭煦关于会试的事情,如今林海他们都上了年纪,再指望像当年贾琰考试的时候,几个长辈帮忙猜题已经不可能了。
贾琰心情不错,他派往平安州的人回来回报的结论和黛玉的结论相似,“公子哥儿造反,一辈子不成”。谭正奇为了前程,又被贾琰操作调回平安州,给他的私信只有四个字:类李敬业。贾琰知道,这就是绝对不成的意思了,不过谭正奇也提到虽然如此,京中高门勋贵子弟依旧往这边来,也不是好现象。
这就是明年的工作重点了,家里啊两个男人:林海和贾琰都忙,不能陪着贾敏和黛玉出门。不过幸好田子原替他寻到的世代习武,父亲在镖局做镖师的女孩子过来了,被贾琰放在黛玉和贾敏身边。并非奴仆,更像是随扈,保障安全而已。
他们如今算计平安州,打算将那个地方想个法子变动一下,不在成为公子们的刷资历和勋贵的地盘。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这是你死我活的事情,由不得贾琰不小心。现阶段还是以谭正奇和探子隐藏为主,至于什么时候动手,那需要时机。
这一年的新年难得热闹,因为二姑太太回京,说是姐妹亲近一番,也没有住在荣府,而是暂住林府。旁人尤可,最高兴的居然是贾非,这小子兴高采烈的欢迎姨外祖母的到来。因为家里只有他和林是,两个孩子都收到了大大的红包。
年后,贾非小少爷就被他父亲带着去了崇文馆,同去的还有石磊和梁照、孙规。论起来贾非和石磊倒是可以同司徒循平辈论起,可、孙规和梁照就正经的比司徒循矮了一辈他们得管颍川郡王叫表叔。皇后丧期一过,崇文馆也热闹起来,除了这几个孩子,朝中重臣和宗室子弟也有几个还就学。
贾琰观察了一下,或许在家中都得到了长辈的叮嘱,这一屋子十来个孩子基本没有刺头,都挺乖的。因为自己儿子也开始读书了,贾琰避嫌不在教皇长子读书,都是翰林院来的人,目前只是孙钊这样的年轻人,照本宣科陪读而已。
等到他们长大些,自然就会变成掌院学士等人来给他们上课了,这还不包括如果司徒循封了太子说道司徒循,皇后周年一过,他就从颍川郡王变成了梁王。皇子中唯一的亲王,那也不是太子,贾琰八风不动的想到,毕竟还有宁王这个麻烦没处理好,封太子就是将小太子摆上台,不如等等。
想到这里,倒还有桩趣事,顺懿皇后的母家于家小公子本来也想入宫,哪怕给皇长子当个伴读,也算有自己人了。可是,于家公子,司徒循的表哥都比他大好几岁,而表弟年纪太小。最后皇帝挑挑拣拣到底没把于家公子加进来。
大家都觉得是于家并没有在皇帝上位的过程中帮忙,但是贾琰知道,皇帝是不满意于家的家教,怕他们把皇长子带成木头君子,又或者干脆变成个傻子。不知道于老尚书知道自己那个道德君子的德性并不为新君所喜,是个什么心情
贾琰倒很放心的将儿子放在崇文馆,自己溜了作为一个负责任的父亲,他刚刚粗略计算了一下十几个学生的年龄和身高体貌,然后愉快的发现以他儿子和孙、梁、石三家孩子的小团伙,就算孩子们真的打起来也不要紧的。
更别提还有个司徒循,九成九会帮他儿子拉偏架,贾伯衡完全不担心自己儿子受欺负,那小子别捉弄别人就很好了。贾非上学几天,看起来倒是没什么不好,贾琰逐渐放心,结果黛玉笑话他,简直是黏糊糊的爹爹。
“从前没发现你这么拖泥带水的担心孩子,”司徒阔笑道:“在宫中不会有事的,从小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