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如何逃离破船-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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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年?佑年?”黛玉喝的脸色红扑扑的,刚开始只是靠在贾琰身上打哈欠,等到回家之后喝了醒酒汤,就喋喋不休的对着贾琰念叨:“郡主和陆微都在养胎,不能轻动,阿宥新婚正和应勉庄子上玩呢,阿妘也要和楚家订亲了唉。”
贾琰摸摸她的头发,夫妻俩搂在一起,他看着迷迷糊糊又睡过去的媳妇,笑道:这么快就睡着了,那等你醒来,告诉你一件好事。
“让咱们回江南祭祖?”黛玉手里的调羹匙好悬没落在碗里,“楚王的意思?可是难道!”是想让他们夫妻打个前站,为楚王的查访做个预备?
贾琰再次竖起大拇指,这就是娶个好媳妇的好处,跟她说话,意会就够了,多一个字的废话都用不着。“不止金陵,这事还没全确定下来,今儿敛之和二妹妹下午请我们过去,明儿咱们回家,岳父岳母大概也想我们祭祀一下姑苏那边。”
郭昂虽说是人缘一般,实则上到掌院学士,下到同科喜欢他的也有,如今散馆了,不止掌院学士、同科们贺他成婚的不在少数。庶吉士们散馆,传胪陈璂被分派到了兵部做主事,而郭昂被派往了御史台,做七品的监察御史。
来人都祝郭昂双喜临门,而平辈已成婚,又是亲戚的女眷只有黛玉,她只关心迎春过得如何,看着一向温吞的二姐姐羞赧的遮着脸:“姑爷都好。”
黛玉一笑:“都说他喜欢和人辩论,对你还好吗?”
“嗯,”迎春笑道:“他说有时候若是反驳我,也不是恶意,许是习惯了,叫我别往心里去。他人真的好,早上还带着我去书房转转,说家里人口少,除了我们就只有煦哥儿。只要照顾好家里就成了,”她停顿一会,语气中尽是喜悦:“林妹妹,这以后就是我的家了。”
贾琰同黛玉是中秋节后启程的,两个人按照之前同林海、贾敏商量的,顺路先去姑苏,然后去金陵。两边都照顾到,也好好看看地方民生,等到明年过年之后,随奉旨巡视地方的楚王一到回来。这样的机会,对于他们这种夫妻来说,真是非常难得。
他们俩走后,林海某次才在闲聊的时候告诉妻子,要求带着媳妇一道去,这是贾琰强烈要求的。他还信誓旦旦的说,若是带着随从孤身上路,谁会相信他是祭祖的?还不如说带着新婚媳妇回家,起码让人相信。
这次他们出门,带着韩长生和阿原,又有当初庄子上招募的家丁,个个是管家陶厚同阿原他们挑出来的棒小伙,都是忠心不二的。还有就是黛玉带着雪雁、佳鹇一起出门,剩下的大丫头被留在家里。他们直接走运河,先到扬州落脚,然后回姑苏,最后去金陵。
过去出门,都是小心翼翼,和贾琰出门,黛玉就自在多了。贾伯衡乐得给媳妇讲解两岸风物,黛玉随即就能想到前人诗词,二人彼此一唱一和,实在是夫妇和睦,一派自在景象。中秋时节,虽然北方转冷,可是南边天气还是不错的,又是该吃鲜味蔬果的时节,黛玉品着鲜鱼,叹道:还是江南好地方啊。
贾琰看着她笑着,目光却落在了一直在外警戒以防不测的田子原身上,他低声对黛玉道:“有件事情,这次回了扬州,我打算将阿原放出去。”
第 70 章()
黛玉一愣;好端端的怎么说要将阿原放出去;“怎么突然想起这个;不是我非要让人为奴做仆;我觉得阿原自己未必乐意。”
她说的在理;也是贾琰想了很久的;他道:“当初只是担心有人要抓阿原;托庇家中也只是权宜之计,这么多年了,如今他那个狼心狗肺的叔叔全家都被陈白楼弄死。他的事情显然没人会追究;也追究不出什么,也该放他出去,说到底阿原并不是长生那样的世仆。”
贾琰也是个言出必行的人;黛玉听他这么一说;就道:“那就等到回姑苏之后,安稳下来的时候对他讲;若是他想留在故土;正好就留在姑苏;若是不愿意留在姑苏;那如何安置他就再说吧。”
运河直到扬州口岸;然后转道前往姑苏;林家老宅就在姑苏。如今还是老管家沈全带着家人守着这里;他们提前收到了信,沈全亲自带着小儿子沈义早早的等在姑苏城里的码头,专一迎候大姑娘和姑爷回家。不止他们;听说了风声的知府也派人来探听消息;想要与这位京中少年得志的贾参军好生聊聊。
林府老宅虽是侯府规模,后来列侯爵位到林海父亲那一代又停了世袭,但当初这宅子建造的时候更倾向于是江南园林的风格,因此并无什么逾制的地方。贾琰同黛玉在姑苏码头下船,黛玉自行上车,贾琰同知府幕僚寒暄两句,只说必去府上拜访,客气的将人送走,而后让黛玉尽管躺在车里也好,他骑马疏散疏散筋骨。
和沈管家父子一道来的还有沈义媳妇钱氏,与雪雁、佳鹇一同伺候黛玉上车,又趁着姑爷与人说话的时候,向大姑娘黛玉禀告了一下家中已经备好了时鲜菜蔬,就等着大姑娘、大姑爷回家了。黛玉笑着点点头,又叫雪雁传话道:老沈管家同沈义劳累了。
沈家父子也在马下连道不敢,大姑娘同姑爷回来,他们爷们带着媳妇们伺候,那是本分、也是荣幸。沈全就笑道:“姑爷且不说,大姑娘也不记得姑苏这边的老宅了吧?小的还记着,大姑娘还是三、四岁的时候,老爷太太带着大姑娘回来祭祖。”
黛玉想了想,自失的一笑,她的确是不太记得了。在她记事之后,就一直跟着父母在任上,哪里回过老宅呢。她想着从前的旧事,蓦然有了些近乡情怯的心情,忽略了老沈管家欲言又止的表情。而老沈看着贾琰,想对姑爷开口,又不知从何说起。
贾琰骑着马,黛玉坐在车里,他间或弯下腰同媳妇说上几句话,大多数时间两个人还是在夕阳下看着此刻的姑苏城。非常美的地方,夕阳照在石板路上,听着马蹄、车辙声,很有些岁月静好的意思。这种美好的心情,在林府大门前,戛然而止。
正前方,一个女人披头散发带着个三、四岁的孩子跪在林府门口大哭:求给我们母子一条活路吧!
此情此景,若不是林海、贾琰一直陪着媳妇在京城,指不定就会有人怀疑这是老爷或者姑爷的私生子找上门了贾琰呆如木鸡、贾琰不知所措,黛玉果断喝道:“来人,将人带进府里问话,”随即低声道:难道还要丢人!
他们夫妻不知情,而老沈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最后还是沈义,拉上阿原、长生他们一道将女人孩子带进府里,幸亏这会已经是晚饭的辰光,林府这边一向也没有闲人敢来瞧热闹,要不然第二日姑苏城里怕就全是林府风流轶事之类的段子。
贾琰面色不虞,黛玉进入正房内室更衣,他直接将斗篷扔在正厅椅子上,问道:“老沈,你是看着我和大姑娘长大的,平素我们也敬你,怎么出了这样的事情,居然没有说一声!能让人跑到府门前闹,若是被人瞧见,林家此刻就要名扬姑苏城了!”
沈全实在尴尬,他是林府世仆,看家的老管家,两代主子、小主子对他都是信任有加。此刻他也不推诿,就道:“不敢欺瞒姑爷,不是老仆不说,这事是您同大姑娘回来之前出的,我就想着先拖上一阵等着您二位回来再做决定。”
“也罢了,那女人与那孩子,到底是什么人?”贾琰还是皱眉道:“看那孩子还是不懂事的年纪怎么就找上咱们家了。”
沈全叹道:“那是您的亲侄儿啊,表侄子。”
“啊|!”稳坐上首的贾琰下巴要掉了,他从哪冒出来的表侄子?“表侄子?我哪来的侄儿?”
黛玉换了衣服,梳洗之后来到正房,正好听见沈全说那是表侄子,她就道:“难道是三房堂叔的孙子?伯衡,那可不就是你表侄子,还是我的堂侄子呢。”
不过,“老沈,三房堂叔不是在三房叔祖父‘祖母去世之后就去闽地了么?怎么回来了,对了,咱们都没见过,是他们说孩子是林家后人的吗?”
贾琰指着椅子:老沈坐,沈义,扶着你父亲坐下。他说完,自去拉着黛玉,两个人分别坐在主位左右,听沈全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是中秋节之前的事情,沈全接到京中书信,说姑爷与大小姐要回姑苏祭祖,然后去金陵拜祭。沈全高兴极了,赶紧让老妻,儿子、儿媳们忙活起来,准备好当年黛玉同贾琰爱吃爱用的东西,等着他们回家。却不想,当日就有一家四口上门:一个病恹恹的年轻人、一个憔悴的年轻少妇,还有两个孩子,一个三、四岁,一个还在吃奶。
四口人就在林府门口,要见主人,说是他是林侯三房亲侄子的孙子沈全是林府老人,他们一说林侯、三房,老沈立刻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三房那个庶出儿子的后人,沈全人老成精,不可能光凭一张嘴就信了他们的话。
可是林家到底子嗣零落,他又担心是真的,不能折辱了他们。干脆将他们安置在林府在另外一条街的房子里,好生伺候着,想等贾琰、黛玉回来再处置。
黛玉想得比较多,沈全刚说完,她就道:“既然说好了,又安置好,你做的也妥当。为何今日她们又跑来府门前吵闹”
贾琰冷道:“看那女子的样子,倒像是逼我们承认身份似的,长生,怎么了!”韩长生站在门口,似乎有话要说,贾琰一喊,他进门就道:“禀告大爷,外头又来了一个年轻人抱着个奶娃娃,说是咱们府里将人他妻儿给扣住了。”
“呦呵,这可真是。”贾琰笑的很嘲讽,沈全叹气低下头,黛玉拉拉贾琰的袖子,她道:“老沈一向同他们接触,沈义陪你爹去瞧瞧,长生也跟着去。先稳住他们,对了,要看清楚,他们究竟是担心咱们府里要将人扣住,还是想要想要找个由头干脆进府。”
三个人答应着去了,他们走后黛玉才对贾琰道:“老沈年纪大了,他也是担心万一真的,若是苛待了岂不是不好。对了,你觉得,他们是真的吗?”
贾琰敛容道:“难说,我那位舅舅,外祖父母去世之后,就带着妻儿去了舅母闽地老家做买卖,多年来一点音讯都没有。如今突然有他的儿子带着孩子回来,还直接上门找到了林府横竖已经分家了,若是他们是真的,有难处,咱们一定要帮上一把,若是假的或者是有内情”
“那也得看看什么内情,”黛玉道:“毕竟有两个孩子呢。”是啊,真的还好说,若是假的,这小孩子可要怎么着。贾琰摇摇头,再知道刚回来就出了这么档子事,真是让人无可奈何。他揉揉脸,黛玉就道:“先用些晚饭,厨下一直烧着水,到时候好生洗洗。”
贾琰噗的一笑,凑在黛玉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黛玉的耳朵红的如同宝石,轻轻地拍了他一下。
两个人用饭洗澡之后,清爽爽的听着长生回报:果然,那家人是想进府,实际上之前他们就想进府,只不过被老沈管家给拦住了。现在听说主人家女儿女婿回来,就闹着说自己是直系近亲,纵然分家了也该续一续亲戚情分。
贾琰就问他最后如何安排的,长生就道,担心他们出去乱说,如今四口人安置在了角落院子里,已经拨了最严可靠的人过去伺候,看来那一男一女两个人还算满意。
黛玉就道:“事情不清楚的时候,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