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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春时恰恰归-第49章

小说: 春时恰恰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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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蔚琇轻笑一声,道:“沈拓,你可知桃溪历任的县令,现在都在何处为?桃溪富庶之地,无关系脉络,何幸来此为官?”

    沈拓听得心头发寒,问道:“他们都升迁至何处?又有何人脉依仗?”

    季蔚琇不答,只将手中信纸折好放入封中,封了口,递与沈拓:“都头可愿去一趟禹京?这非公文,当是我家信。我与你信物,你去见我兄长,将信交与他,别个无需多问。”

    沈拓双手接过信,贴身放入怀中,迟疑片刻又问:“苟家案,可会拖累明府?”

    季蔚琇笑起来,理了下袖口道:“拖累?他一个桃溪豪绅,恶贯满盈,何德何能能拖累得我?不过费事些。”

    沈拓放下心,又道:“只一封书信,怕是惹人起疑。”

    季蔚琇道:“我阿兄体弱,常年温养。千桃寺上好的桃胶,可入药,你替我送与兄长。”

第五十三章() 
此为防盗章

    沈姑祖母还是哭:我胆小

    沈家老翁咕哝乐了:唉哟;你还胆小?我把你嫁给曹九;我都怕你把他给打哭了。

    气得沈姑祖母摔门走了;一个月没理他爹。

    沈姑祖母年轻颇具悍名,她生得尖脸柳叶眼;细细吊梢眉;一张樱桃嘴,说出的话跟刀子似的,专往人心窝子里戳;性子又好强。曹九生得牛高马大满脸凶相;又做的死人生意,却是面团脾气,在妻子面前任凭揉扁搓圆,半个不字都没有。因此;沈姑祖嫁后比在闺中还要厉害几分。

    沈母还在沈家时,极怕这个姑婆;偶有上门也是缩头缩脸陪着笑脸说好话。沈父去后,沈母没多时就起了另嫁之心,沈姑祖母疑心她早与李货郎有私;给自个侄儿带了好大一顶绿帽;只没有实证发作不得。

    等沈母盘点了自己的嫁妆,恨不得把家中值钱的器物都贱卖了换银钱。沈姑祖母得了消息;领着三个儿媳妇将沈母堵在了沈家;拖出一条长凳;横坐在沈家门口;将沈母骂得狗血淋头。

    她年轻时是个娇小的小娘子,老后骨头缩了,又微驼了背,风干的脸尖尖的下巴,坐那恶形恶状跟什么精怪似的。三个儿媳妇却是膀大腰圆,拿着竹杠、棒槌,沈母敢硬跑了出去,直接乱棍打死。

    “别家娶妇,沈家也娶妇,结果娶回你这么个贼偷来。贼不走空,也带不走这笨重的家什,你比贼还厉害,连个针头线脑也不给我两小侄孙留下。莫非他们不是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我一把年纪哪怕再活一世也没见哪个做娘有你这么毒的心肠,吃一斤砒、霜都毒不死你。你夫婿尸骨未寒,你倒勾搭了野汉子,妓子都比你庄重。贱妇你嫁便嫁,又作贱起沈家子来,可怜我那侄儿哟,做了乌龟忘八,你在天有灵怎么也不找这贱妇说道说道。”又哭沈祖父,“大郎你个糊涂虫,看看,看看,你给儿子讨的什么婆娘。扔下两个小郎跑了也就算了,这等贱妇留着也脏沈家的地,偏她贪心不足,连地都要给她挖去三尺,心肝脾肺都烂透了。唉哟,我的两个侄孙孙可怎么活哦,这是要他们的命啊。”

    沈母散着头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姑婆,这实是我的嫁妆,我拿自己银子置买的”

    “呸,敢情你在沈家这么多年,倒养了我侄儿全家?”沈姑祖母一口唾沫啐过去,“好大的脸,红口白牙都成你的功了?我侄儿好赖还是县里的师爷,在这桃溪也是有名姓的人物,倒靠你这个贱妇养。”

    曹大媳妇拄着竹杠,撇嘴道:“阿娘你听她胡咧咧,她爹一个脚力,给人扛货送信赚个胡口钱,她有个屁的嫁妆。”

    曹二媳妇也道:“搜一搜就知真假,你看她妖妖调调妖精的模样,不知搜刮了多少金银去。”

    曹三媳妇文雅些,问沈母道:“表叔做着师爷,县令门客,除了俸禄少不得还有赏银。沈家有屋有地,莫不是比你家还差?”

    沈母哪敢答,只管跪倒在地哭得昏天暗地。沈拓抱了沈计,冷脸站在一角。

    “我也想问问你娘家给了你多少体己。”沈姑祖母道,“兴许你爹不是脚力,竟是个人不知的官?不哭不哭,这哭得倒是可怜,你既然不知,我老人家也不问,总归你爹知道,我只问你爹去。”

    沈母泣道:“这与我阿爹有何干系?姑婆这是要我的命,左右今天也出不了沈家门,如你们的意死在这里可好。”她边说边寻死觅活,一会找绳投缳,一会找剪子抹脖子。

    曹大媳妇笑,弯腰对沈姑祖母道:“阿娘,依儿媳看她爹也是个可怜的,养出这么个女儿来,几辈子的脸面都丢尽,也不知桃溪还有哪个头晕眼花敢娶她们家的小娘子。”

    曹二媳妇一敲棒槌,粗声道:“寻屁个剪子,好厚的门板,只管撞上来,撞不死我再敲你一棒槌。”

    三媳妇则道:“倒不如去问问李货郎,莫不是他们早已经商量好了要谋算沈家的家财。”

    沈姑祖母一斜眼:“哼,我早让大郎们去堵李货郎,指不定我那侄儿都是他们治死的,少不得还要报官。”

    沈母一听曹大郎他们居然去找李货郎,这让她以后在李家如何立足,委顿在地泪如雨下:“你们竟是如此狠心,半点活路都不与我留。我在沈家劳心劳力,服侍姑翁,又养了两个小郎,竟没得半点的好?”

    沈家这边闹成一团,李货郎那边被曹大他们一堵,吓得腿都软了。曹家三子俱随了他们爹,凶神恶煞的。

    曹二更是不知道哪不对,赤发豹眼黑脸,活脱脱鬼差模样,半夜立人窗前能把人吓去半条命,众人都说曹家棺材卖多之故。曹九也是一个奇葩,三子里他最爱二子,还取了个小名叫‘魁丑’。

    沈姑祖母产子后从稳婆手里接过二子,惊得差点把他给扔出去,心中还侥幸,幸许养养能好些,结果越大越丑,吃得还多,直愁得掉眼泪,拉了曹九的衣袖骂:“杀千刀的,成日魁丑魁丑,生生叫得比鬼还丑,以后哪讨得到媳妇。”

    比鬼还丑的曹二一把将李货郎拎得双脚离地,抬手想打,又瞥了眼李货郎的弱身板,担心一不小心打死了李货郎要吃官司,生生忍了下来,只瞪眼道:“卖杂货的,你吃了豹子胆,敢拐了我表弟的媳妇,还合谋沈家家产。”

    “实实无此事。”李货郎上下牙打颤,恨不得晕死过去,连连讨饶。

    曹大道:“你倒撇得快,那婆娘在沈家刮地皮,说不得就是你的主意。”

    曹三眼见他二兄快把李货郎捏断气了,赶紧接手押了背:“好不好与我们去沈家分说个清楚。”

    李货郎哪敢不依,自个就躬身缩背领了头。曹二撵在他身后:“说,你是不是早与那有私?”

    李货郎死回不认,一口咬定是见沈母孤寡可怜,又说会帮着照料沈拓兄弟。

    曹三一脚飞了过去:“放你娘的臭狗屁,我家表侄儿还要你个奸夫照料?”

    李货郎又护脸又护臀,哭丧着脸:“是是是,是我说错话,再不敢提。”

    曹二又不满意了,怒道:“你要做人后翁,却半个屁都不放,真他娘小气坚吝。”

    李货郎见他们存心生事,只闭牢嘴巴,一路赶紧赶慢,恨不得生出翅膀飞到沈家把事了了,送走这三个阎罗。

    一进沈家门,汗都不敢抹,白着脸对沈母道:“三娘算了吧,你只把衣裳带了家去,其余的都给大郎二郎,我总少不了你一口饭吃。”

    说罢两人相对流泪,倒是一对鸳鸯的模样。

    沈姑祖母恶心得够呛,要待搜沈母的包袱。沈母咬着嘴唇,痛心疾首,转眼看到站在角落里的两个儿子,弃了李货郎跑过来一把抱住沈拓泣道:“大郎,大郎,你就看你阿娘被人如此欺侮吗?我生你养你,你可有半分回报于我?”又去强抱沈计,“二郎,阿娘的命好苦啊。”

    沈拓只把拳头捏得作响,问道:“阿娘要待如何?”

    沈母哭道:“你是我子,我是贼,你难道是贼子吗?”

    沈拓幼年习武弄棒,大后又爱与那些个浪荡子、强人厮混,很有几分匪气。开口道:“子不择母,无论阿娘如何模样总是生养我之人。”言下之意:贼子就贼子,他也没办法。

    沈母被狠狠地倒噎一口气,瞪着泪眼,一时说不出话来。

    沈计年幼,陡经大变,人都是懵的,愣愣地轻唤了一声:“阿娘!”

    沈母一下子又哭起来,有如摧心摘肺,一面流泪一面将沈计的手包在自己手心里,爱怜道:“大郎不计自己名声,可曾为二郎想过半分?你阿父生前念念不忘要他读书认字,他大后,入书院念书、为官做宰可有脸面?”

    沈姑祖母见她拿沈拓兄弟说事,气得跳脚:“你倒还要脸面,你抛子另嫁,有个屁的脸面?还为名声计,名声不过你脚底烂泥。”

    沈拓气狠,一拳砸向院内摆着一只荷花缸,手上一片血肉模糊,那些血顺着指尖淌在地氤成一小滩。道:“金银之物随你带走,家中的其它事物却不由你动,你莫不是让我和小郎卖屋乞食?”

    沈母心下大喜,却握着自己的心口道:“我到底是你们阿娘,怎会弃”

    “还有。”沈拓打断她,“你既嫁入李家,只过你的安生日子,不要带出我沈家不好的话来。若我听到一字半句阿娘是知道我的,自小生得壮,力气大,挥得刀耍得枪,在外也不少惹事生非,惹急了我,出手没个轻重说不好就打死个把人。”

    沈计挣脱母亲,抱着沈拓的大腿躲在他身后,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沈母。沈拓摸了摸他脑袋,又看了眼抖抖索索站在院中的李货郎:“我看李家郎君生得很俊,只弱了些。”

    沈母和李货郎双双被吓得一抖,二人这时才想起沈拓的凶名来,这是个祸胎。沈母讷讷地:“大郎莫要错想了阿娘”

    沈姑祖母见事已至此,令儿媳推搡着沈母:“拿了你的包袱快滚,离了沈家的地,省得沈家列祖列宗不得清静。”

    沈母和李货郎无法,灰溜溜地相偕离去。

第五十四章() 
此为防盗章齐氏摇头;泪水湿了睫毛;笑道:“有李郎这句话;叫我立时死了也心甘情愿。李郎也别问;得与李郎共度此生,我受再多的苦又算得什么。”

    齐氏死不死不知道;李货郎倒能立时去死;一家人这么点事又哪里瞒得住,得知自己亲娘找了妻子的麻烦,李货郎跑去和李母道:“阿娘又好好的生什么事?三娘嫁给我已经是委屈了。”

    李母一拍大腿,哭骂:“她委屈个屁啊!她一个贱妇;心又毒;前头的夫君死了都没凉透,她就勾搭上了你。你倒好,还将这个灾货娶进了门;你瞅瞅,哪家做媳妇得像她这般,睡得日上三竿;只等了饭熟上桌;连个碗筷都不摆。你倒好;还护起她骂起老娘来。”

    李货郎动动嘴唇;道:“左右阿娘你也做惯了;三娘会做什么饭食?她养那手指都拿脂膏养着的;又留了好长的指甲。”纤纤素手;轻轻往那床帐边一搁;万种的风情无以言说,李货郎微眯了眼。

    李母被气得一个倒仰,坐在地上就欲嚎哭,李父躲那吃了一个煎梨,出来怒道:“你哭个甚。儿子前头那个媳妇就因你和离,你又要作没这个?再离一个,还从哪再讨一个来?她不做事就不做事,伺候得大郎高兴,比什么都强,就你个婆子要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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