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域迷踪-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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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记第一部分都是一些琐事,大概内容就是在部队时动员和准备的情况,同时阐述了张洛普对于现今局势的看法,大概意思就是中央已经意识到中印边境局势不稳,他们此次的测绘行动就是为日后宣示主权做准备,行动急,困难大,但他有信心完成党和国家交付的任务云云。
第二部分则是进疆、乃至进藏之后的事,简要摘录如下:
1962年4月8日,雪。
清晨的乌鲁木齐铁树银花,可惜我们无暇欣赏风景,马上开始了万里长征的第二步,新藏公路的汽车行军。
汽车飞驰在塔克拉马干沙漠的边沿,行经托克逊的时候,雪不见了,而怕人的风沙起来了。
死亡之海的传说确实不假,狂暴的风能把人刮走,沙尘让人在两米外便看不到路,我们不得不停下来,一下车,军帽都被吹走了,指导员下车后大怒,给了小李一个嘴巴:“怎么不戴帽子?”
刚说完,他的帽子也飞了,小李的眼神儿很不善,指导员只好也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叫你不戴帽子!”
……由于大风,今天只走了不到300公里,抵达库米什兵站时,已经是晚上10点多了。
1962年4月11日,晴。
路况越走越差,坑坑洼洼一个挨着一个,老司机管这叫翻浆路,有的坑甚至有尺把深,坐在车上东巅西荡,一天下来昏头涨脑。
几天来我都坐在车厢的最后边,因为后边最巅,巅得人感觉五脏六腑直往下坠,同志们也都抢着往后坐,争着发扬阶级友爱精神。
但前边毕竟还要坐人,都坐到后边也不行,我想我的身体较好,又是老兵,应该把方便让给新同志,使大家顺利到达测区,更好的完成这次任务。
但每次中途休息后,后边的位子就又被其他的同志占了,这就是阶级队伍的温暖,阶级兄弟的互相关心。
进疆之前听人说“吐鲁番的葡萄,鄯善的瓜,库车的姑娘一朵花”,但途径库车,却没有看到如花似玉的姑娘,听老新疆解释:这话说的不是库车的姑娘像一朵花,而是库车的姑娘喜欢脑袋上插一朵花。
这让一帮新兵蛋子们有些失望,毕竟他们想看的是鲜花,而不是插鲜花的东西。当然,我也失望,但作为一个无产阶级革命战士,我只是批判性的失望。
1962年4月16日,晴。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这是李白对蜀道难行发出的感叹,我觉得李白应该没来过这里,这些被称作“达坂”的地方。
沙砾的公路,路基已经完全是冻土,上面是被压实的积雪,犹如一条白色的长蛇在山腰盘旋,一面紧贴石壁,一面是悬崖,路宽仅能行一辆汽车,我们的汽车就像一只小蚂蚁沿着绳索缓缓的爬行着,所有的乘客都把心提到嗓子眼。
陡然之间,车身向外一闪,车厢里的人全部扑跌到右边,大家同时惊呼,所有人的心都一下子揪了起来,登时好像浑身的血管都涨了,心也空了,觉得自己已经摔下去了似的。
这一刹那,人们的心情真是难以形容。还好,一场虚惊,原来是路面不平,车轱辘掉坑里了,太坑了……
1962年4月20日,小雪。
翻越了此次行军的第二道难关——麻扎达坂,我们终于抵达了三十里营房。
这里的海拔高度是3800米,住的是边防部队的团部,也有兵站,所以我们准备在这里修整一下,顺便适应一下日益增强的高原反应。
在分发物资的时候,我们发现许多香肠都有霉点,扔掉怪可惜的,正好有几个维族工人在这里维护公路,为了发扬无产阶级互助友爱的精神,我把加工好的香肠给他们拿去了一些,他们吃了,吐了,还打了我一顿,原来香肠是猪肉的……
1962年5月1日,大风 。
今天,我们抵达了舒木野营地,这里刚刚建起不久,主要是为了可能发生的战争准备的,我们在这里休整一天,便会进入茫茫的喀喇昆仑山脉,去完成此次测绘最重要的工作。
从这里已经能够看到我们此行的目的地,那座被称为哲布措的高峰,它就像一个白色的巨人,倔强的挺立着,在见到它之前,我真的很难想象,居然会有这种终年覆盖皑皑积雪,连夏日的阳光都无法让其露出真颜冰雪之峰……
……
看到这里后,张青峰几人对视了一眼:果然,这个张洛普之所以能到这里,跟他的目的地也是哲布措峰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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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遇袭()
几人接着往下看,果然下面进入了重头戏。
1962年5月5日,雪。
这里太荒凉了,这山、这雪,给人以恐惧的感觉,说实话,若不是革命需要,我真想马上离开。
老黄生病了,高原反应引起的感冒,诱发气管炎,高烧不退,所以我们这一组的测绘任务全落在了我一个人身上,好在兵站给我派来了一个叫帕卓的藏族向导。
帕卓说,哲布措峰是藏民的禁地,是封印魔国的地方,作为一个无产阶级革命战士,是不应该相信这种无稽之谈的,所以我严肃的批评了他。
不过为了维护民族团结,我决定不勉强他,而是独自进山,现在我所处的位置,正是山脚下的一处平原上。
但让我苦恼的是,补给还在帕卓身上,现在我连喝水都成了问题,好在我发现这个小平原实际上是一座冰封湖,我决定凿开湖冰先补充一些淡水。
1962年5月?日……
这是什么地方?我经历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事,这不科学,但我无法解释。
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的,在凿开冰面的一刹那,似乎有什么东西把我推下来了,难道是帕卓?不,我不应该这样怀疑同志,即便他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放弃了党和人民托付的任务。
这是似乎是一个溶洞?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好吧,现在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的衣服和装备居然没湿,手电筒电力充足,但我足足走了一天,却没找到出路,而且就在刚才,由于饥饿,我吃掉了一只奇怪的动物,而且是生吃的。
这里没有燃料可以生火,吃生肉很恶心,尤其那种摸起来又滑又腻的爬行动物,直到现在,我觉得有活物在我胃里翻腾,当然,这肯定是错觉,为了革命事业,这点儿困难又算什么呢?红军过草地时可是连草根树皮都吃过的,相比之下,我算是很幸福的了。
我有些困,身上起了些小疙瘩,也许是湿疹,有些痒,连脑壳里都跟着痒,这里的环境确实太潮湿了,我得休息一下。
1962年5月?日……
进入洞穴第二天,如果没错的话,现在应该是第二天了。
身上的疹子已经消了,我就知道,革命战士钢铁般的意志是没有什么困难不能克服的,但我的衣服呢?难道昨晚那个梦是真的?为什么我感觉不到冷?
手电筒已经没电了,但我对于黑暗似乎并不恐惧,而且在这种无光的环境下,我居然依旧能够看清周围的事物,甚至有种想去到更阴暗角落的冲动,仿佛那里有什么东西吸引着我。
好吧,作为一个坚定的无产阶级革命者,我不能自欺欺人,我身上确实发生了一些奇特的变化,虽然没有镜子,但我知道自己现在已经不像个人了,而且脑子里还有什么东西在钻,这甚至让我无法集中精神……
算了,先写这么多吧,我得先去找点儿东西吃,那些家伙想吃我,其实我也挺想吃它们的。
……
日记到这里戛然而止,几人看完之后都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庞大海忍不住问道:“我说,你们都看出什么来了?”
张青峰摇摇头:“看不出什么有用的,只能知道这位前辈叫张洛普,是个测兵,只不过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来的,而且他最终发生了什么也不可能自己再写在日记本上。我觉得,很有可能他在寻找食物的时候遇到了不幸。”
乔治说:“这最后一句有些诡异啊,‘那些家伙想吃我’,那些家伙指的是谁?难道他在寻找食物前已经发现了什么?而且看他的语气,似乎并不害怕这些想吃他的东西。”
“我觉得这个张洛普死是肯定死了……嗯,死这个词不太合适,不管怎么说,他是为了完成国家交付的任务才在这里遇难的,应该叫牺牲。现在咱们担心的,就是到底是什么东西袭击了他。”张青峰说。
这时,周雪说:“你们有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这位前辈在第一天提到了身上起疹子,而且在起疹子之前,他吃掉了一只滑腻的爬行动物。”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把目光转向了二黑,二黑顿时紧张,高举双手:“都看我干嘛?我可什么都没做。”
张青峰问他:“你起疹子的时候什么感觉?”
二黑想了一下,说:“痒,然后意识恍惚,好像做梦似的,就想把衣服扒光了挠痒,可惜被你们捆住了,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过来时就全好了。”
张青峰盯了他一会儿,直到把二黑盯的有些发毛,然后张青峰拿出手电筒:“站好了,我看看你眼睛。”说罢翻着二黑的眼皮往里照了照,一照之下顿时大惊!
人的眼睛受光线刺激时瞳孔会收缩,但收缩程度有限,但二黑的瞳孔在手电筒光的照射下,居然瞬间收缩成了一条“十”字形的窄线,十分诡异!
而且张青峰隐约看到他的虹膜褶皱上好像有虫子一般的东西游过,这些虫子十分细小,比头发丝还细,张青峰也是勉强才能看到一丝异样。
然后他招呼其他人也过来看,看完之后,王教授说:“这是……寄生虫?”
“也许吧。”张青峰说,然后问二黑:“你现在有什么异样的感觉没?”
二黑说:“没什么吧,就是有点儿晕,还有点儿饿。”
张青峰说:“那先忍着吧,没别的感觉,只能等出去后再检查了。”
众人再次前进,走了不远,前面洞穴骤然收缩,前进的路几乎变成了一条缝,几人想要通过只能爬着过去。
乔治用声波探测枪扫描了一下,吁了口气说道:“能过去,不长,需要爬的部分只有不到20米,而且里面没其他岔路,应该没危险,我打头,你们跟上。”
说罢一马当先钻入洞穴。
窄洞里宽度倒不小,呈喇叭口形状越走越宽,但高度却十分膈应,最低的地方不过一尺来高,众人只能把背包摘下来拖着往前爬,好在确实不长,几分钟后,打头的乔治率先钻出,然后回头伸手去拉第二位的张青峰。
两人的手还没碰上,乔治突然发出一声惊叫,随即扑倒在地,张青峰眼见一个黑影似乎从缝隙外掠过,顿时大惊,顾不得拽身边的包,身体一侧往前一骨碌。
落地之时正看到乔治半躺在地上,左肩血肉模糊,似乎被什么东西抓烂了,右手攥着一把匕首呈警戒状态,却没看到敌人,而他面对的方向, 却是自己身后。
张青峰赶忙转头,同时摘下腰间的冰镐,还没来得及仔细看,头顶的岩壁上传来一声愤怒的嘶叫,然后一个庞大的身影壁虎般迅速的爬上岩壁顶端,消失不见!
确认怪物确实逃走后,张青峰赶忙过去扶起乔治,问:“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