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爱逆光而来-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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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太大、高人太多,还有各种意外,他深知,总有他能力不及的地方。
“我会注意的。”任天真看他喝闷酒,讷讷的,不知道该怎么劝,半天又补充一句,“我也不一定能考上。”
“你会考上。”傅冬平声音越来越低,近乎嘶哑。任天真看着他英俊的脸上像是蒙了一层阴影,打架留下的伤更增加了阴影的浓重,喉咙忽然就干渴起来,说不出话。
傅冬平去倒一杯清水给她,看着她喝下去,怜惜地轻抚她的脸。任天真喝了一大杯水,感觉喉咙里好受多了,问他,“你还没有告诉我,今晚你跟阿宝是怎么回事?”
第38章()
傅冬平把来龙去脉告诉她,看她半信半疑,笑说:“我真想跟她有什么,你拦也不拦不住,我不想的话,她也诱惑不了我。”
这话说得很周全,任天真竟不知如何反驳,怔怔看着他,半天才说:“你偷偷跟她睡,我的确不可能知道,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就可以为所欲为。”
“小丫头,醋劲不小。天不早了,我们早点休息。”傅冬平去洗澡。
他说早点休息,到了床上以后就没让她休息,折腾了大半宿,才搂着她睡去。
“医生下星期过来,到时候我带你去见她,你也认识她。”傅冬平伏在任天真怀里,又累又困,连声音也变得迷迷糊糊。
“我认识?是谁呀?”任天真轻抚他的背,好奇地掐他一下。
“白素,还有她请来的专家。”
“白素?”任天真惊讶极了,嘟囔着,“干嘛找她来呀?”他竟然找白素来给她治疗,他也真想得出,白素的确是学医的,但他明明知道白素对他……
听不到他说话,任天真拍拍他的脸,发现他用了不到两分钟就睡熟了,轻轻地把身体从他身下移开,小心翼翼不碰到他受伤的脸,思索着这件事。
如果她是他表妹那样的千金小姐,被公子哥儿骚扰,他绝不会怀疑她会对对方开的价动心,只会替他表妹嗤之以鼻,但是换作她,他潜意识里会怕她她经不起诱惑。
他并不是信不过她的人品,但是他更相信人性,相信环境改变人和身不由己,尤其她大脑里还有另一个人格的存在,那个坏人格,也许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任天真烦恼极了,觉得自己就要走进一个巨大的修罗场,面对她的将是从来没有遇到过的艰难险阻和挑战,过关斩将、杀戮重重,也不一定能走向成功。
第二天,她睡到中午才起床,打着哈欠走到客厅,看到傅冬平坐在沙发上看球赛,走过去观察他伤势。
捧着他的脸,任天真说:“一夜过去,淤血好像加深了,我用熟鸡蛋给你滚一滚吧,民间土方子,据说对散淤血有效。”
任天真去冰箱里找鸡蛋,发现有整整一盒,扭头问他:“你刚买的?”傅冬平嗯了一声。
“那你怎么不煮呀,煮熟了可以热敷你脸上的伤。”
“我不会煮。”
“笨蛋,煮个鸡蛋都不会,放点水煮开不就得了。”任天真服了这位少爷,不知道他这二十几年怎么过来的,连煮鸡蛋都不会。
“我从来没煮过鸡蛋,我不喜欢吃煮蛋,怎样才算煮开了?”傅冬平走过来看。任天真笑着摇摇头,随手拿起围裙系上,找出锅子,把水和鸡蛋倒进去,放到煤气上煮。
“煮鸡蛋要用凉水,水开了以后还要再煮几分钟才行。”任天真一边说,一边又找出平底锅,给自己做煎蛋吃。
“我也要吃煎蛋,我能吃两个,要椒盐味的,煎嫩一点,蛋黄要溏心的。”傅冬平在一旁说。看着她忙碌的样子,心里想,本来古灵精怪的女孩子,一系上围裙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成了可爱的小主妇。
任天真看他在一旁啥事不干偏偏还指手画脚,把他推到客厅里,不许他围观厨房重地。
煎蛋做好了,面条也煮好了,两人吃过以后,煮鸡蛋差不多也能用了,任天真剥开鸡蛋壳,放在手里滚滚,感觉温度差不多,把傅冬平按在沙发上,用鸡蛋替他脸上的淤血热敷。
“哎呀,疼——又烫!”傅冬平叫道。
“忍着点。”任天真把他躲开的脸掰过来,手心继续滚动鸡蛋,仔细地替他热敷。傅冬平伸手抱住她腰。
“看你以后还跟不跟人打架了,这么大的人了,遇到什么问题武力解决是无能的表现。”任天真怕鸡蛋太烫了,轻轻在他脸上吹着气。
“那美国还打伊拉克阿富汗叙利亚呢,是美国无能吗?不用武力,难道用颜值去打败对手?”
傅冬平特别善于强词夺理,任天真无奈叹口气,“你总是有这么多歪理。”
此后的几天,傅冬平没回家也没上班,有什么事都是电话联系,他脸上的伤太明显,难保有些好事者会乱传。
夏霆宇来看他,一看到他尊容,忍不住大笑,“为了那丫头,你可真没少吃苦头,先是头受伤,现在又吃老拳,下回不知道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傅冬平没说话,给他一拳。
夏霆宇坐在沙发上,四处看看,家里收拾得很干净,阳台上挂着洗好的衣服,两人的内衣裤都有,倒真有点过日子的样子。
“小日子过得不错嘛,看来床上很和谐,所以你这么喜欢。”夏霆宇脑补出无数香艳画面,忍不住又揶揄他一句,“悠着点,别被她榨干了。”
“你还是当心你自己吧。”傅冬平忍着脸疼嘿嘿直笑,惬意地把腿放在茶几上,“找个小的还能应付吗?”
“还行吧,小丫头自有一股青春活力,或许能刺激一下我垂垂老矣的心。”夏霆宇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抽一支叼住,扔一支给傅冬平。傅冬平拿起烟闻闻,却没有点上。
“怎么回事?”傅冬平很少见到夏霆宇这么消沉的表情。
“太累,要哄。”夏霆宇叹息一声,“说也奇怪,她只比我小七岁,但好像跟我已经是两代人。”
“这些丫头非得进社会摔打两年才能真正成熟起来,但等她真熟了,说不定你又怀念当初那种不加修饰的青涩。”傅冬平不禁想起任天真,虽然她也有二十三岁了,但一直在校园里生活,很多想法也很单纯稚嫩。
“她让我想起初恋。”夏霆宇忽然感性地说了一句。傅冬平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还忘不了啊,不都过去十年了?人家在法国都结婚了。”
夏霆宇的初恋是高中时的一个女孩,女孩比他们还高一届,不是特别漂亮,但很有气质,两人处了两年多,女孩被家里人送去法国留学,两人从此断了联系。
“忘不了的不是某个人,而是一种情怀,老子也曾经纯情过的岁月。”夏霆宇展颜一笑。
“不对吧,我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你最喜欢的是她□□的声音。”傅冬平故意揭发他。
“滚!”夏霆宇没好气。
注意到傅冬平右手上戴着cartier的经典款手镯,夏霆宇笑问:“这是你的恶趣味还是她的?”
“我俩一人一个。”傅冬平抬手看看。任天真从不戴首饰,但这个手镯她非常喜欢,一直戴着。
“小仙女不吃长脸的东西,你却是个食肉动物,你跟她一起过,能受得了?”夏霆宇笑问。
“你别乱给她起外号。”
“她不食人间烟火,性格也冷冷的,还不是仙女?”
傅冬平这才淡淡一笑,“她自己虽然不吃,但会做给我吃,而且她的手艺还相当不错。”
一想起几天来任天真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他就甜蜜得不行,仿佛她身上有一种奇怪的生命力,一直在源源不断传递给他。
有人抽烟,房间里很快烟雾缭绕。傅冬平估摸着任天真快回来了,跑去把窗户都打开,让烟味散出去。夏霆宇看着他动作,怪笑不止。
傅冬平去厨房切榴莲,童曦打来电话找夏霆宇。
“什么事儿啊?我忙着呢。”夏霆宇漫不经心地把烟摁在烟灰缸里掐灭了,跟傅冬平比划,给他一块榴莲。
傅冬平把榴莲切好以后递给他,见他拿着手机不停嗯嗯啊啊,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他半天才答一句。
电话打了十几分钟,夏霆宇站起来告辞,“童曦说坐错了线,在地铁里迷路了,让我接她去。”走了两步,忍不住又抱怨,“好好的坐个地铁都能迷路。”
“快去吧。”傅冬平送他到门口。
夏霆宇按着童曦说的地方走进地下通道,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她,只得打电话给她,走了十来分钟才看到她坐在墙角抽泣。
走上前,夏霆宇耐着性子,“坐错了线,你不能走到地面上打车回学校啊?”童曦看到他,扑到他怀里只顾哭。
眼见她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夏霆宇没法再责怪她什么,只得安慰呵护,“好了,别哭了,我带你吃饭去,咱们今天去个好地方。”
童曦从背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抽泣着说:“我渴死了,你帮我拧开。”夏霆宇看着她手里的矿泉水,哭笑不得,“自己拧不开不能找别人帮忙吗?地铁里这么多人。”
“我又不认识他们。”童曦噘着嘴,“再说,他们拧开的矿泉水没有爱情的味道。”
夏霆宇被她气笑了,宠溺地摸摸她头发,替她拧开瓶盖把水给她,看着她高兴地喝了一大口,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两人到了地面上,童曦才说,“前几天我们学校有个女生被黑车司机给杀了,尸体就是在这附近找到的,这里太偏僻,我不敢一个人坐出租车。”
夏霆宇嗯一声,握住她的手。
夏霆宇开车送童曦回学校的时候,童曦好奇地看向窗外,见任天真坐在一辆红色敞篷跑车里,惊讶地合不上嘴,忙叫夏霆宇去看。
“那车是谁的?你不是说傅哥这几天都在家里养伤吗,开车的肯定不是他呀。”
“那么骚包的红车,当然不是冬平的风格。”
“那是谁呀?”
“我哪知道。”夏霆宇心里转过无数心思,感叹,“那丫头不是个省油的灯。”
任天真回到家里的时候,客厅已经收拾地干干净净。
傅冬平在书房里工作,电脑上3d制图建模,画板上还有手绘的平面图,任天真轻手轻脚走到他身后看看。
地上扔的到处都是图纸,不乏一些素描草图,各种各样风格的手绘建筑图,任天真随便捡起一张看看,绘图功底不输给美院的学生。
“你们不都是用电脑建模吗,还用得着手绘?”任天真把地上的图纸捡起来归置好。
傅冬平说:“好设计师没有不会手绘的,电脑建模固然快捷便利,但它也有很大的缺点,就是不够立体,扁平化缺乏结构创意,我爸经常跟我说,设计师一定要善于从不同角度观察生活,研究每一种事物的结构,手绘是帮助我认识这些点和线条的渠道,一种方式。”
任天真淡淡一笑,坐在他身旁,看着他工作,虽然她继父也是建筑设计师,但是她从没留心看过设计师是怎么工作的。
“给我看看你的脸。”
傅冬平把脸转过来。任天真伸手摸摸按按,问他疼不疼,听他说不疼,才放心,又听到他说让自己亲他,低下头在他肿起来的眼睛上亲了一口。
傅冬平惬意地把脸埋在她柔软的怀里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