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你这样很容易失去我-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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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各自的缘法吧。
众人热烈讨论起柃木长老的风采,还有姚长老人尽皆知的八卦来。
望月转了转眼珠,对杨清的心思,若有所觉。
与众弟子分开后,其余人都是三三两两地回房,只望月是独自一人。临别时,蒋雨又对她大大感谢一番,听说她喜欢吃甜食,连连保证每天都帮她准备,让望月颇为受用——管她是出于什么原因考虑呢,她总归是做了好事。蒋雨就该谢她。
她回去自己的房舍,重林过后,沿着小径走,远远就看到舍中亮着灯火——咦?
望月推门而入,看到白衣青年站在墙边,手扶着墙壁在摸索。听到开门声,杨清道,“你这里的屋顶和墙都有些问题,早些请示长老,让他帮你修一修。”
望月眼睛在屋里一扫,看到桌上的食盒。她过去打开,看到是一盒糕点,唇角带了笑。又走向杨清,从后跳上他的肩,搂住他笑吟吟道,“不想让别的男人进我的屋子。你帮我修好不好?”
杨清笑一下,“我没时间。”
“我不急啊。”
“……好吧。”
“师叔,谢谢你带糕点给我,我好喜欢的。”
“不用谢。”
杨清将她从自己肩上推下去,蹲在地上,看墙面上的裂缝。他垂着眉眼蹲在那里,看起来是真的打算帮她修补屋子了。
望月蹲到他旁边,杨清在看墙,望月则在看他。少女手托腮帮,好奇问,“听说你本来不想教外门弟子课业,现在又过来教了,是来教我的吗?”
“不是,”杨清头不抬,“只是凑巧。”
望月哼一声,才不相信他的托词,“我知道你是想天天看到我,才过来教课的。但是你看到了,我这里离习武堂好远,恐怕不能每天过去。你见不到我,不要伤心哦。”
杨清笑了下,“这有什么好伤心的。”
他手一寸寸摸着墙,在感受其中的缝隙。面前有面墙,心里也产生一面墙,相互对比,思索怎么帮望月这里来补墙。望月看他与她说话心不在焉的样子,自己却一点都不生气,她娇娇道,“杨清,你对我真好啊。你能永远对我这么好吗?”
“能啊。”他依然漫不经心。
望月弯眸笑一下。
杨清许久没听到她说话声,他习惯她在他忙碌时,跟他叽叽喳喳。她突然不说话,他就有种微妙感。抬头,便看到望月似笑非笑的面孔。当然,在他抬头一瞬时,望月立即整理自己的脸部表情,只是还被杨清看到了。
杨清扶着墙的手指僵了一下,问,“笑什么?你不相信我,觉得我是在骗你?”
望月:“没有啊。我信你啊。”
杨清看着她,和气道,“阿月,你不是说,要跟我交心吗?干什么又骗我?你告诉我你的真实想法,我想听。”
望月看他一眼后,站了起来。
靠墙而立,道,“男人呢,真是一种有趣的人。你说永远对我好,我是不相信的。这世上不可能有人永远无条件地包容宠溺另一个人。如果有,那一定是有条件的。我是在想,明明知道男人说的是假话,偏偏我就是喜欢听。就因为说这话的人是你。我觉得这样子很逗,很有意思,才笑的啊。”
杨清思索片刻,反问般,“一个人永远不可能无条件地对另一个人好?你是这么认为的?”
“嗯。”望月点头。
“父母会无条件对子女好。”杨清说。
“不是。他们也需要从子女那里得到满足自豪感。”
“你不相信世上有从一而终的爱恋?从古至今,相扶到老的人,也并不少。”
“从一而终,只是因为合作吧。”
杨清低着头,思索怎么跟望月讲。她说的其实有道理,他本心,是认同望月的话的。人的感情多么复杂,朝秦暮楚。他自己对感情尚且迟疑,况望月在圣教经历了多少次背叛,她不相信,是正常的。他该用什么样的语言,与望月讨论这个问题么?
他希望望月跟他说她的想法,如果他答得不好,完全否定了她,也许下一次,望月再不想跟他说了。
半晌,杨清走到望月旁边,与她一起看幽黑的屋外青山,“你说得对。一个人,不可能无条件对另一个人好。这世上不可能有人永远无条件地包容宠溺另一个人,一定是有条件的。我可以永远对你好,但我也是有条件的。”
望月问,“什么条件?”
“需要你体谅我。我们互相体谅,互相理解。你能看到我的用心,我得到满足,就愿意继续这样下去。反之只有我一个人,另一个人,永远在作死,永远在刁钻。时间长了,我可能就疲惫,就继续不下去了。”
“你的要求就是这样?”望月转眼看他,若有所思,“需要得到回应?”
“谁不需要回应啊,阿月?”
望月便笑,转身搂住他,扑在他怀里蹭了蹭,“哥哥,你放心吧。跟我在一起,我不会让你觉得累的。你宠我,包容我。我也会宠你,也会包容你。你喜欢什么样的人,我就是你喜欢的样子。”
两个人在屋中,说着这些闲话。
讨论情感。
这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第一次跟对方说彼此的想法。思索对方的话,坦诚自己的看法。
说一个人在成长中身上失去的,必然在另一个人身上找到。
说长期的隐忍,必然会迎来彻底的爆发。
说不原谅,就不体谅;不体谅,则不可能永远原谅。
一直说到寒夜钟鸣,杨清哄她上床睡觉,自己离去。
临去前,望月侧睡在床上,扯青年的衣袖,“哥哥,我很喜欢我们说这些。”
“我也是。”
“哥哥,我好像比昨天更加喜欢你了。”
“我也是。”
俯身亲了下少女额头,缱绻温情。
此间温意绵绵,尚不知山雨欲来,风满楼——门中大典,即将迎来魔教教主的搅局。
搅得正道改天换日,风雨招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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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映星跟望月说,他留着姚芙有用,让望月不要动姚芙。诚然,望月以为他这只是托词,真实原因,还是他想从她手里护住姚芙。心寒嘛,有那么一点,但并不严重。在望月围观原映星和姚芙恩恩怨怨的数年中,一遇到姚芙的事,原映星都会跟她大吵。以前很难过,然现在有了杨清,望月就没那么在意了。
心中还寻思着原映星对自己有那么点儿意思……这样的发展有点不妙。她宁可原映星继续和姚芙卿卿我我去,也不愿意原映星突然跟她说,“其实姚芙只是我年少不知情的产物,我的真爱是你”。与其这样,望月还是更愿意留姚芙一命,把她留给原映星。
在云门中,别的地方都挺满意,就是听说教授弟子课业的长老,有姚芙,望月就开始嗤之以鼻了——姚芙?凭她也配教自己习武?
望月是不可能跟姚芙和平相处的,能不凑上去对掐,都是看在原映星和杨清的面上。现在对方陡然要教她武功,做梦!如果姚芙要做她长辈教她武功,她觉得自己一定会是史上弑师最快的弟子。
抱着这样的抵触情绪,望月日日去习武堂,听长老授课。
然稀奇的是,她一次都没有遇到过姚芙。一般情况下,习武堂等着他们的,是外门的长老。偶尔,杨清会在习武堂等他们。就是没有姚芙。从来没遇到过姚芙,连路上偶遇都没有过。望月简直以为姚芙不教授弟子课业,但云门弟子们又说,姚芙是教的,他们有时候也碰到过姚师叔。
望月碰不到,是因为她到习武堂的时间,从来和姚芙不一致。
望月懒得自己去想,直接在授课的间隙,作天真单纯小师妹模样,坐在小案前,双手捧腮,无辜地眨眼问负手在前、讲解心法的杨清,“师叔,为什么姚师叔不教我们武功啊?听说姚师叔是大美人,但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她面呢。”
杨清正在弯身指导一位女弟子的运气方式不对,听到望月闲闲的提问,回头,看她一眼。她还继续可爱无比地冲他眨眼睛,把一个小师侄的形象扮演得无比娴熟。
杨清温声,“你们姚师叔不教你们这个班。”
几个弟子窃窃私语。
望月继续无辜又好奇,“那我怎样才能碰到姚师叔啊?”
“你早起两个时辰,去靠近前山的那个习武堂,多去蹲两天,说不定第三天就能碰到她了。”杨清答,又问,“你这么钦慕她,要去与她偶遇?”
仰脸看着走到她身边、一身白衣如雪的秀颀美青年,望月心中有种禁忌的微妙欢喜感——
晚上在她屋中被她亲啊抱啊的杨清,白天从来跟她师侄来师叔去,从不跟她眉来眼去,说话方式清冷温和,看她的眼神,跟看别的弟子一个样。
第一天时还心中古怪,想他这看陌生人的演技,未免太好了吧?
后来望月自己也喜欢逗他,特喜欢看他人前人后不一样的样子,撩一撩他。除了他偶尔专注看自己时,那洒满银星的眼睛容易让她心跳加速,让她想撕开他文质彬彬的外衫,扒出里面斯文败…类的内里来……
现在望月就用微妙的心情,逗她的杨师叔道,“是啊,姚师叔是美人,好多师兄师姐都想见她呢。我也不例外。”
杨清轻轻笑了笑,声音柔和带着安抚感,“你姚师叔在忙门中大典的事,比较忙碌,想碰到她恐怕没那么容易。但你不要着急,多去凑凑热闹,说不定就能碰到呢。我也很久没见过她面了。”
望月心想:杨清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是让她别多心,他和姚芙见面次数跟他们也差不多,她不必吃醋吗?
望月面上甜甜笑,“好的师叔,我记住了。”
然杨清转身,就从他端坐蒲团前的案上取下一个小包袱,丢在了望月面前。在少女惊讶的目光中,听他笑道,“我一直有东西要转交给她,但是见不了她的面。既然你这么有恒心要见她,如果见了面,就帮我把东西交给她吧。”
望月:“……”
目瞪口呆。
身后有弟子们窃笑。
望月干笑一下,瞥了案上的包袱一眼,“很重要的东西吗?师叔不能自己去给?”
杨清想了想,“不是很重要的东西。你不是顺路么,就帮师叔一个忙,顺过去呗。”
“……杨清……师叔,你这么热心地给我指路,到底是想帮我见到姚师叔呢,还是帮你自己拿东西跑腿啊?”
杨清露出酒窝,伸手拍了拍她长发乌黑的小脑袋,道,“这个并不重要。”
又转过去,给别的弟子讲习去了。
望月抱着包袱,无语至极——她怎么可能主动去找姚芙?她就是问一问,好避着姚芙而已。杨清又逗她玩!还是公开调…戏她,让她想反调…戏,都得顾着他高大上的师叔形象,不好让他下不了台。
一个师兄在杨清转身时,凑过来坐到了望月旁边,笑着跟她解释,“师妹,你别生气。日后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杨师叔就是这个样子。看着特别端正清雅,时不时就会逗咱们一下,欺负一下咱们。他为人可有意思啦。”
望月撇下嘴:哼,我当然知道!我就是被他这么逗过来的!
这位师兄又跟她嘀咕,“内门几个师兄为了庆祝你们几个新弟子入门,想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