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你这样很容易失去我-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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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时间觉得世界好玄幻,呆呆看着摊主,有些怀疑自己莫非失忆了,记忆错乱了?
魔教圣女望月亲自编纂的书?并靠着这本书追上了云门前辈杨公子?
她怎么不记得啊。
她既不记得自己有写书;
也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就追上杨清了……没见杨清刚还给她摆脸色么?
江岩不知什么时候偷偷站到了她身后,翻了翻书,“魔教圣女又出新书啊?她不是死了吗?”
摊主说,“定是她死前写好的啊。她弟子给她整理的书稿。”
“出新书?”望月木然,“那魔魔……女出过旧书?”
江岩很不好意思道,“是啊,我少时还看过呢。流传得挺多的……杨姑娘,你千万别告诉我师叔啊。”
望月:……
不,不用我告诉你师叔。看你师叔刚才的反应,他肯定知道这件事啊。
不然不会是那种语气。
望月心好累啊。
望月之前对江湖人对自己的诋毁从不在意。
现在,她首次恨上了这些往她头上扣屎盆子的人。竟让杨清误会至此!绝不能原谅!
而摊主还在生气,“姑娘,你说这书怎么办?”
望月一低头,“我买了。”
她倒要看看,这借着她名头的书,里面都在瞎编什么。
回去村子,望月寻了一番,没有见到杨清的面,对方大约在躲她。她无法,叹口气,只能回去,无聊中,把下午买的书翻出来看了。看到写书人龙飞凤舞的署名“魔教圣女望月”,真是心情难言。
翻开书——
魔女望月经验之谈:追男人呢,万不能第一次见面就撩,万不能通个姓名就表白。对方会认为你有病,而且躲你躲得远远的。男人会觉得你不真诚,从此以后,你做什么,在他眼里都不真诚了。
真正的望月:……
默默想到重生后第一次见面,她对杨清表白来告白去,暗示来明示去。
好生气:胡说八道!这书一定是胡说八道!
往后翻——
魔女望月之八卦:我第一次与杨公子见面,与他共患难,生死相依。有了感情发展后,才对他告的白。我二人从此暗生情愫,可惜那云门掌门太可恶,想尽办法拆散我们这对苦命鸳鸯。从此,我二人展开了与云门掌门的追逐战。
真正的望月:……
前世第一次见面,确实和杨清有过共患难的经历。但是她从来没大肆宣扬过,云门在知道她身份后,也不可能到处说。写书人却知道得**不离十。虽然后面写的什么“云门掌门拆散魔女与杨清的情谊”纯属胡说八道,但前面是真的呢。
望月飞快地翻完了整本书,然后,起身,在屋中走几圈,心中已了然:她知道这个借着她名号写书的人,是谁了。
那个该死的女人。
在她生前坑她坑得她成了正道公敌、名声比教主还坏也就算了,借她名号写这些胡说八道的书也就算了;在她死了,居然还敢继续写书,继续借着她的名编排她。
望月强行忍下气,想更重要的,是向杨清拐弯抹角地解释。一方面解释书的事,一方面求他原谅她强吻他的事。可是明明之前,她想找到杨清,总能很轻易见到,杨清从没躲过她。现在,她是真的见不到杨清了。
望月心中懊恼:杨清心里有个杆,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分得很清。
不好意思她踩过线了。
无奈之下,望月只好威胁江岩帮忙。她把自己弄成一副形销骨立的憔悴样,江岩这个可爱的少年,一下子就被她骗到了,帮她隐瞒踪迹,带她去找师叔求原谅。
他们在村长家院门口看到的杨清,两人还未过去,便听到院中杨清与村长的对话——
“杨姑娘名‘望月’啊……这我倒是第一次听到。”
“是啊,阿月的本名就是‘望月’,为此,村中人很多不待见她。”虽然恼杨清居然从不知道她全名叫“杨望月”,说明他不关心她,可他现在突然关心上了,望月只觉得更可怕。
“唔,那她是怎么出现在杨家村的?她和魔女望月有什么关系?”
“这个,她舅舅是魔教人。”
“那她本人呢?从未离开这里?或者,魔女望月来过这里?她身上没有发生过什么奇异的事?”
“这,前段时间倒是有。就是那个陈老爷啊,逼得阿月跳河。醒来后,阿月性格大变啊……”
偷听的少女,脸色刷地惨白,心中冰凉一片。杨清在怀疑她了,他在怀疑她就是望月了。
她恐怕无法呆在他身边了。
第13章 谁更攻()
江岩凭借高超的武功,瞒过师叔的五感,和望月一起躲在外面偷听师叔与村长的话。他转头看到望月阴晴不定的脸色,自己的心情也跟着沉了下去。两人听青年不动声色地探问望月的身世,江岩想,师叔大约在怀疑杨姑娘吧?
他张了张嘴,望月的清水眸流过来,向他招了招手,做一个嘘的手势。
在江岩的帮助下,两人悄悄离开了院子,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殊不知,他二人的身影刚从半人高的丛木中隐去,院中与村长相谈甚欢的杨公子,就转了目光,平静地看着他们二人的背影。他看得突兀又专注,让村长不觉跟随他的目光,竟也看到了那二人。
村长并不是傻子,忐忑不安,“杨公子……是怀疑阿月和那魔教圣女有牵连吗?杨公子不追过去看看么?”
盯着两人离去后的空地,白衣青年长身玉立,风采卓然。他微微一笑,低声,“不。我并不想让事情不可收场,非要她承认什么。”
他并不想跟杨望月质问。
并不想把杨望月打入魔教,并不想去追问真相。
村长不解。
立在院中的青年,慢慢说道,“许多事情,没必要挖掘得太清晰。除非十恶不赦,没人该死。”
村长不知道杨清说的是谁,却在他说话时,直直看着旁边清瘦漫然的青年。他的身影是那么高大,思想是那么浩瀚,与他们是何等的不同。漫不经心,随和淡然,却拥有一颗玲珑心——
他给了杨望月机会,给了她很多条可选择的路,希望她即使听不懂,也是个聪明的姑娘。
现在,望月正心事起伏地与江岩走在回去的路上。她一路思索,江岩却受不了古怪的气氛,主动开口,“杨姑娘,你莫把师叔的话当真。我听说那魔女望月是老…妖婆,你才是个小姑娘。你们不可能有关系的。我师叔一定是说错了。”
望月偏头看他,眸子微闪,“你师叔万一没说错呢?”
江岩愣了片刻,“那也不一样。我相信杨姑娘你,就算你真的和魔教……你与那些人也一定是不同的。你是个好人,是个善良的好姑娘。”
望月眸子里闪过丝丝邪意,语气有些挑逗了,“我是个表里不一的人。”
“我相信自己的感觉。就算杨姑娘你非要把自己说成是坏人,那我宁可把对魔教人的观感,就此改变。”
这下,轮到望月愣住了——她想转头去质问杨清,怎么教弟子的。太好骗了吧!
江岩眸子干净,“杨姑娘,要不你还是跟我们走吧?你也拜入我们云门,以后就是我的小师妹了。那样师叔就不会追究过往了。”
虽然能与杨清朝夕相处很好,但是望月有自己的原则,并不想为了男人,就投靠白道呢。
她在当日放火烧陈老爷等人时,就已经决定下西南,去魔教那边探情况,看她死后发生了什么,魔教竟如此式微。后来是因为杨清出现,她才把这个计划无限延后。而现在杨清已经怀疑她,她便把一开始的打算重新拉了出来。
望月敷衍江岩,“世界很大,我想出去看看。”
江岩:……
某日深夜,夜凉如水。江少侠呆在师叔屋中,与师叔说门派中事。正事说完后,他还不想走,被师叔看一眼,有一种师叔明明知道却不点破的感觉,他脸燥红,“还有杨姑娘的事。师叔你怀疑……”
“噤声。”
江岩诧异地看师叔突然起身,衣袍的宽大让青年显得优雅缓慢,习武人却能发现他的动作何等敏捷。俊美青年几步到窗口,窗户开一道缝,青年站在旁边。江岩正疑问师叔在做什么,就听下一刻,外面响起清越的小曲声。
江岩:师叔的武功这么高啊?!他什么都没听到前,师叔就已经听到了。那自己前几日带杨姑娘偷听的事,师叔该不会也远远就听到了吧?
他往窗口走,从缝隙中看到外面的景象。他看到院外茂密的古树上,坐着一拿着树叶在唇边吹的美少女。浅粉上衣,雪白湘裙,裙上一丛从腰肢蔓延的绿叶兰花,一直到裙尾,到素白的绣花鞋上。也不知她如何上的树,万绿丛中一点粉。她坐在树上吹小曲,梨花含笑般风流动人。
杨姑娘居然会用树叶吹小曲。
且吹得挺好听。幽暗中,树影中,那曲声丝丝缕缕,盈盈绕绕,那曲声似在她眉眼间拂过,让人心一下子变得酥软。
就是哪里怪怪的。
江岩打个寒颤,一转头,看到师叔矜傲的面孔。道,“杨姑娘真有心,定是专门吹给师叔你听的。吹得真好听,师叔你……你真好运呢。”
那曲声太怪,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夸了。
杨清转头,江岩看到他眼底有揶揄笑意,在星光中碾碎,真像杨姑娘总是花痴的那样,师叔盛满了星光的眼睛,特别好看。杨清慢悠悠,“你知道她吹的是什么吗?”
江岩摇头。
他好像听到师叔笑一声,“十八0摸。”
江岩:……
难怪他觉得哪里怪怪的!
江岩干笑,“杨姑娘和师叔……你们都好多才多艺啊。”
十八…摸都能听出来,这两人绝对天生一对啊!
杨清推门出去,江岩呃一声,“杨姑娘吹、吹这个,我们出去不好吧?”
杨清讶然,“她吹得这么难听,自然要制止她扰民了。”
江岩:好、好吧。你是师叔你说的算。
望月在树上,专心地吹着十八…摸。一弯十八转,缠绵如丝,恨不得弯到杨清怀里去。当她吹第二遍时,就看到白衣翩翩的青年走出了院子。她在树上摇摇招手,不给对方反应时间,就往下跳去。
杨清:……
他总不能真看着一个妙龄少女在他面前摔死吧?
扬身一纵,白衣如鹤展翅,抱住了跳下来的小姑娘。清风相缠,男女的气息短暂地融为一体,心跳不禁慢一拍。
杨清低头,对上她亮晶晶的眼睛。
他别头,隐去面上的表情。转回来后,才把她放到地上,“大半夜的,干什么鬼哭狼嚎?”
望月从不介意他的奚落,扬了扬手中包袱。
江岩骇然,“杨姑娘,你、你和师叔……你们两个是要私奔啊?”
望月:……
杨清:……
望月黑脸看江岩,“你怎么还在这儿?”
好吧,江少侠又成多余的了。他叹口气,虽然很想知道杨姑娘怎么说服师叔私奔,但只能掩袖离开。
等人走后,杨清才挑眉,等望月的回答。
望月在别人面前有多彪悍,在他面前就有多小女儿情态。低着头,小声,“陈老爷的事,让村人对我更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