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我其谁-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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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不是听错了?她的康儿居然是眼前这个女人害死的?怎么会这样?
到了此时,徐达已经想通了,只想抹平所有的事情,给儿子一个好的将来,“算了,不提了,一切都毫无意义了。”
他好不容易不要脸面百般哀求,才求得一个心肠软的夫子允许,让子建上他那里读书,可不能全毁了。要是让外人知道这一切,谁还会让他去上学?
“不可以,我一定要知道真相。”二夫人死活不答应,“我的孩子难道是被这个女人害死的?那当年为什么说……”
这件事折磨了她十几年,每次想起就心里滴血,痛不可当。如果她的儿子还活着,如今已经娶妻生子,她都能抱上孙子了。而她也不会落到无人依靠的悲惨下场。
不用费心讨好花心没用的夫君,不用讨好生了儿子的三夫人,只为了将来有个依靠。
而如今却丢下这样一个惊天大秘密,将她所有的一切想法炸的粉碎。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弄清真相,还她一个公道。
她一定要弄个明白,绝不罢休。她至今还会梦到可爱的儿子,在梦里软软的叫她娘。只要梦到一次,她心头多恨上一层。所以这些年来,她一直对明珰恨之入骨,一次又一次的想毒死她,可惜都被她命大的逃过。
难道这一切都弄错了?她恨错了人?这些日子她一直在讨好仇人?天啊,她快崩溃了。
三夫人这下子真的吓白了脸,“二姐,您别说老爷胡说,他耳根子软,被人随意摆布,说风就是雨的,您别信以为真。”
徐达她并不怕,因为有个儿子挡在前面,为她挡住一切责难。可儿子对二夫人可不管用。她才不在乎子建是好是坏,有没有好的将来!她没有任何顾虑。
而如今家中全靠着二夫人养活,杂事也是她一个包办的。没有她,恐怕徐家真的要完蛋了。她暂时还不想死啊,儿子以后可怎么办?心慌意乱之下一时口不择言起来,忘了身边站着的徐达,说出了真心话。
徐达本想忍下这件事的,可这女人的一番话气的他五脏俱焚,鼻孔冒着粗气,“住口,什么叫耳根子软,被人随意摆布,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人?啊?”
三夫人怯生生的看向他,“我……我没有恶意……”怎么回事啊?今日坏事一起来,弄的她难以招架。
徐达脸色铁青,“或许你说的对,这些年我被你耍的团团转,当成傻瓜般任你摆布,所以才会落的妻离子死的下场,我真是后悔娶了你这个女人进门,真是瞎了眼。”
106。徐家最后的悲剧(下)
三夫人脸色灰白,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流,“老爷,您怎么能说我,我会伤心会难过……”到了此时,她还在装,盼着能顺利脱身。
心里却不安极了,暗想:这次该怎么脱身呢?她第一次有计穷的感觉。以前情势再困难再危险,她都能冷静应对,安然度过。 二夫人嫌恶的看着她惺惺作态,恼怒的喝道,“够了,你们别在东拉西扯,我只想知道我的儿子是被谁害死的?说啊。”神情非常凶狠,视线在两人身上打转。
三夫人哭哭啼啼的为自己辩白,“二姐,当年已经有了结论,是丁敏见不得你生了儿子,所以才下毒害死了他。”
对这个没有什么头脑的手下败将,她并不是很担心,但心中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心脏突突直跳,让她心惊肉跳。
这样的说词已经无法让二夫人相信,愤怒的反问道,“你也有儿子,为什么她没有下手毒害你的儿子?”
“……”三夫人张口皆舌目瞪口呆,没想一向蠢笨的二夫人会突然说出一针见血的问题,一时手足无措,她太低估对手了,聪明的脑袋一时想不出好的说词。
就在她迟疑的片刻,二夫人疯狂的扑了上去,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对着她就是几巴掌。“是你这个贱人害的,是你害的,只有我的儿子死了,你的儿子才能出头,才能成为徐家唯一的男丁,才能继承家业,这个恶毒的女人,我打死你,为我的儿子偿命。”
做了多年的情敌,彼此都是了解几分的,刚刚那发愣的神情已经证实了她的怀疑。处事圆滑八面玲珑的三夫人何曾有过这样的表情,她是心虚了!!
三夫人奋力抵抗,嘴上不停的辩道,“二姐,你误会了,我没有啊,啊,疼,快放开我,老爷救命啊,救命……”
这些日子二夫人做了不少粗活,力气有的是。而三夫人常年躺在床上,浑身软绵绵的,没一丝力气,局势很快一边倒。
三夫人头发被揪了一大把下来,脸上红一块青一块。甚是吓人!像极了疯婆子。
徐达始终站在一边,视若无睹,听而不闻,冷冷的袖手旁观,不知在想些什么,心神游离。
“啪啪啪。”一声又一声敲打人体的清脆响声,在屋子里不住的旋转。
三夫人被打的全身疼痛,脸肿的跟猪头似的,无法抵抗那如雨点落下的拳头。“饶了我吧,二姐,您高抬贵手。饶了我。”
一声声凄惨的求饶并没有让二夫人止住粗重的拳头,心中压抑多年的恨意狂涌而出,一拳拳发泄着心中的恨意。心中有多恨,这拳头就有多重。
不知过了多久,三夫人就被打的去了半条命,倒在床上奄奄一息,出气的多,进气的少,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一片混乱中,徐子建放学回来,惊见这一幕,大惊失色扑了上去,拉扯二夫人,“这是干什么?放手,快放手,不要打我娘。”
早上出去还好好的,这会儿怎么会这样?父亲为什么站在一边袖手旁观?他为什么不管一管?
二夫人打了半天已经力气用尽,仅凭一股恨意才支撑着没有停手,被子建一扯,人就弹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额头疼的厉害,她用手一摸,鲜红的血映入眼帘,心中恨意丝毫不消,更加的狂燃,“好啊,一群白眼狼,吃我的用我的,还对我这么不敬。娘是杀人犯,儿子也不是好东西。我的钱都被糟蹋了。”越想越不甘心。
子建被骂的一头雾水,小心的拂开娘脸上的乱发,露出一张惨不忍睹的脸,心中大怒,“二娘,您这是何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好好说,何必动粗呢,我娘不过是个无法自理的病人,您怎么能下这样的狠手?”
二夫人气愤的大叫,“哼,病人?亏我这些日子给她端水送茶洗衣的,她居然是杀死我儿子的凶手,我真是一个傻瓜啊,被人害成这样,还那么好心待她。哇哇,老天爷,你怎么不开眼啊?这种坏女人你都不收吗?”
活在世上,也是个浪费食物的废物。活着何益?该给她儿子偿命,去死吧!
徐子建脸色大变,转头问三夫人,“娘,二娘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什么凶手?”
三夫人只剩下半条命,神智已经不太清楚。但听到儿子的追问声,心里一凛,强振精神哄道,“你……你别听她胡说,她一时受了刺激……脑袋不清醒……”
她如今只有儿子了,丈夫不肯护着她,她不能让唯一的儿子也恨她讨厌她。
二夫人见她害怕,心中扬起恶意的兴奋感,“江明月,你这个害人精,你既然做下滔天恶事,还怕你儿子知道吗?你不敢说,我来说。徐子建,你给我听好……”
三夫人大急,冷汗狂涌,一迭声的叫道,“住口,不许胡说。建儿,别理她,让她出去,我难受,快去找大夫……”抱着自己的身体拼命叫疼。
子建轻易被转移了注意力,忧心忡忡的看着她一身的伤,“娘您怎样了?哪里疼?你撑着点,我马上去找大夫,你一定要撑住,我马上回来。”转身就想冲出去。
“你有钱请大夫吗?”二夫人冷冷的声音拉住了他的脚步。
子建愣住了,半响突然跪下来给她磕头,“二娘,我求求您,您大发慈悲,拿钱出来给我娘看病吧,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呸。”二夫人破口大骂,“我就是把钱丢进河里,也不会在她身上花半文钱,这种杀千刀的女人早就该死了,早死早清净。不对,该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不能便宜了她。”
“二娘,您们以前有再多的过节,都忘了吧。如今我们家落到这种田地,正应该团结齐心……”子建努力劝说她,这些日子他都是这么劝说家里的人,这才过了几日稍微平静的生活。
二夫人疯狂大笑,眼中却有泪流下,“齐心?跟一个杀人凶手齐心?她害死了我的儿子,徐家的长子,还陷害前夫人,让她蒙受不白之冤离开。”
其实她陷害谁,她才无所谓。反正大夫人跟她也不对盘。害死了她的儿子,这才是最恨的地方。
这桩桩件件都是大恶,还想让她原谅?她办不到,今生注定要你死我活,只能存在世间一人。
子建听的脸色发白,一脸的不敢置信。他娘真的做了这么多坏事?
见二夫人毫无顾忌的说出这些,三夫人急的发疯,大叫道,“住口,不许说下去,不许。二姐,求求你高抬贵手,下辈子我给你作牛作马,报答你的大恩大德,求你别再说下去了。” “你怕了?我偏要说。”二夫人怎么会放过打击她的机会,正巴不得她死呢。“下辈子我不想再见到你这贱人,再也不要。徐子建,你听到没有,一切坏事都是你娘做的,所有人的悲剧都是她造成的。你明珰姐姐活的那么痛苦也是她害的,她还很得意呢……”
子建身体摇摇欲坠,心里防线在崩溃,“不,不可能的,我娘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她……她是好人。”
怪不得明珰姐姐那么讨厌他,还说他娘不是好东西,以前他以为是她乱发脾气不讲道理,如今想来,句句暗有所指。
二夫人冷笑一声,满脸的泪水,狼狈不堪,嘴角却翘的老高,似哭似笑,一张脸怪异的很,“是吗?那为什么连话都说不利落,估计心里也知道你娘是什么货色吧。”
子建努力为自己的母亲辩解,心里却已经怀疑,“不会的,我娘虽然会做些小恶,但杀人陷害这种事,她不会做的。父亲,您倒是说句话啊,娘不是这种人,对吗?”
徐达总算是大开尊口了,“建儿,不管如何,你都是我的儿子。为了你,我也不会让这件事情传出去的。”
这话等于已经承认这些指控了。可为了儿子的将来,他必须压下此事,做个了断。
子建眼前一片金星,受了巨大的刺激,嘴里喃喃自语,“您怎么也这么说?娘不是,她不是……”
怎么会这样?她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都是为了他出头吗?如果是这样,他宁愿不要。
见儿子已经全然崩溃,徐达有些不忍,“好了,建儿,你去温书吧,这里交给我。”
徐子建身体猛的一振,一把抓住他的手,“您打算怎么做?不要伤害娘。”
无论她做了多少滔天大罪,她都是他的娘亲,疼他多年的娘。他不能让别人伤害她。
二夫人尖叫道,“好一个孝子啊,如果我儿还活着,也会这么维护我吧,为什么老天爷就这么不开眼呢。”心中恨的要死,眼中全是怒火。
“好了,都出去。我有话跟她说。”
“老爷”“父亲”两人不约而同的大叫出声,可在徐达严厉的注视下,一步三回头心不甘情不愿的出了门。
不知他在里面说了些什么,寂寂无声,任他们支起耳朵也听不到任何声响。突然里面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声,大门打开,徐达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
是夜,三夫人伤重不治,一命呜呼了。徐家没钱办丧事,薄棺材都买不起,就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