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远征军-第6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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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骂声中,不论顾客还是小贩都四散而去,之所以骂阿拉伯人,无非这帮家伙信教不吃猪肉,也看不惯别人吃猪肉,京师城中举报的最多的莫过于他们,而且京师中最吝啬的莫过于这些阿拉伯大胡子,于是乎阿拉伯人的名声很不好。
不过这一次,倒霉的小贩们怪错了人,警察府兵出现时候,一片混乱中,一个披着黑披风冒冒失失的路人猛地撞在了薛之观马车上,撞得车都是一晃。
“官老爷恕罪,小的不是故意的!”
这年头可没有碰瓷,而且乘坐四轮马车的非富即贵,估计没等讹人呢,先被丢进监狱了,黑披风人点头哈腰,诚惶诚恐的道歉了半天,这才灰溜溜的在车夫喝骂下向旁边溜去。
不经意的一个碰撞,薛之观手头却已经多出了黑封皮包裹的竹筒,上面还用蜡丸严密的紧封着,上面盖着一个私戳。
长孙!
一面扭开蜡丸,一面薛之观确是不无嘲讽地摇头冷笑着:“长安的混蛋,要占便宜还这般小心翼翼,生怕惹上麻烦,见小利而忘命,见大利而惜身,这帮人也配叫做朝廷,称为帝国?”
就在薛之观的嘲讽中,一张信笺被他抖平,上面长孙无忌用无比恭敬的语言写的抬头当即映入眼帘。
薛弟亲启,愚兄揖手。。
薛之观的马车还向平常那样疾驰向内将军府,道路上马车还停在了一处薛之观常来的小酒馆中,靠窗的位置饮下了一杯热酒,薛之观瘦的跟竹竿一般的身影这才红着脸晃荡着回了马车,回府后就闭门不出。
兴隆坊的内将军府,左右两个胡同中几乎同时几个黑影几乎同时探了探头,发现没人注意后这才缩了回来。
“十二个时辰见识内将军府,一旦有异状,立刻上报!”
“喏!”
穿着布衣,犹如周围豪府奴仆般墙角下的黑影却是官派十足,随着他的喝令,十数个同样百姓打扮,有唐人有天竺人的密探立马答应一声,四散而去,满意的点了点头,密探头竟然如同鹞子一般,轻盈的踩踏上墙翻进了内将军府高大的槐树上。
“哼哼,燕子头田伯光,老子在江湖上漂时候你还是勾栏小混混呢,怎么也改不了那股暴发户做派!”
街边的小酒馆墙边,换了一身酒馆伙计装扮,薛之观不屑的从墙角探出了头。略微在脸上涂抹了些脏污,低着头,活脱脱的一个小伙计挑着菜担子从酒馆后厨走了出去。
京师北方,通化门附近的酒馆里,披着尖顶头盔,披着一身威武的盔甲,坐在满座美酒佳肴面前,胖大的唐军将军却是满头冷汗,犹如从水里捞出来一般,结实的巴掌捏的酒杯都攥出汗来。
反倒是一身破衣滥衫的中年伙计气度非凡的来回踱步,突然间,薛之观满是冷笑的猛地向前贴在了武将耳边。
“吴将军,你可想好了,贪墨军饷,吃空饷,发配婆罗洲之罪!那儿到处都是食人生番,他们可最喜欢吃有点油腥的!”
手拍在了吴将军肥嘟嘟的脸上,薛之观笑的很奸邪,隐藏在阴影中那张脸阴郁的犹如夜枭,啪啪的声音中,吴庞的冷汗更是夹杂着肥油涌了出来,结巴的说着。
“可,可,薛大人,私开城门可是死罪啊!”
“我是警察都督,我不说,你不说,谁能知道?”
犹如魔鬼那样,薛之观贴在吴庞耳边,诱惑的声音继续盘旋在吴庞脑海中:“仅仅是一点私货,警察部队人吃马嚼,开销也很大,闽王爷又一向御下森严,不少兄弟家都揭不开锅了,如果吴将军帮了我们部队一次,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手拍在肩膀上,吴庞肿起来的鱼泡眼几乎闪烁出了金光,与警察都督做朋友,以后只要不犯到御史手里,几乎可以说一帆风顺了,做点什么都是人不知鬼不觉。
可,这个骤雨未来风满楼的时段,薛之观真可能仅仅偷运点私货吗?
纠结的脸剧烈变化着神态,一会变得贪婪,一会儿变得恐惧,在一旁,薛之观慢条斯理的捧起了一杯茶,也不去催促,好半天,吴庞终于是哭丧着脸垂下头,讨好的舔脸过来。
“薛,薛大人,真,真就运点私货?”
一刹那,笑容在薛之观的脸上绽放出来,颇为和蔼的站起身,薛之观又是轻轻拍了拍他肩膀。
“当然,我们是朋友吗!”
几刻钟后,吴庞红光满面出了春红楼的包间,肥嘟嘟的手还晃着对老板说着:“掌柜的,你这儿酒越来越纯了,今天爷高兴,赏你十贯钱!”
“哎呦,承蒙将军您抬爱了!”八字胡的老脸都笑成一朵花了,过来作揖的掌柜的脸上谄媚的犹如要滴下水来。
另一头,酒楼的后院,换了一身行商袍子,甚至还贴上了波斯人的头发与胡子,薛之观摇身一变成了个胖子,舔着肚子大摇大摆出了门。
不过这时候,街上一队巡逻的警察巡逻队忽然整齐的慢跑来,宛若漫不经心那样,薛之观忽然垂下了头,解开腰上栓的钱袋,细细的数起钱来。
等待警察部队巡逻过去后,薛之观这才收起了钱袋,对着身后的几个小伙计歪了歪脑袋。
“城西巡街御史杨秋,他不一贯冥顽不灵吗?今个就让他见阎王!”
随着薛之观的哼声,三个小伙计连应答都没应答,仅仅是沉默的推起了车子。
一里外,在几个衙役的跟随下,披着绿色官服一个公人正等着和煦阳光,巡视在街头,忽然间从街角钻出了一辆车,猛地撞在了官员大腿上。
“你瞎了眼了,敢冲撞大人!”几个衙役暴怒的围了上来,推车的小伙计当即惊吓的跪伏在了地上,磕头连连。
“大人饶命,小的真不是故意的!”头上冷汗都冒了出来,那个推车小子惊慌的跪在地上,磕头不已,还好,中年巡街御史很和蔼,揉了揉大腿,随意的摆了摆手。
“好了,谁没有个犯错的时候,不必苛责!”
“哼,大人仁慈,不然打断你的狗腿!”怒吼着,衙役这才猛地甩开推车小子衣领,推着车,穷小子屁滚尿流的奔出了。
“你干的不错。”
另一处的街角,薛之观随手抛过了一个银币,天竺穷小子立马感恩戴德的跪下接过,口中念叨着谢谢恩公,屁颠屁颠滚了出去,等他走后,薛之观化妆后的胖眼睛忽然闪过了一阵戾芒,随手从手推车头上拔下来一根钢针,绿色的针头上挂着些许血丝。
另一头的街道上,噗通的一声忽然传来,旋即响起了几个衙役惊慌的大喊声。
“大人!!!”
。。。
第695章 。老夫来也()
城东,就靠近闽王宫的兴业坊一大片富丽堂皇的宅院威严的耸立在那里,练成片的亭台楼阁,勾心斗角,长青的花团树木绿茵阵阵,一个个门口蹲立得石狮子威严无比。爱玩爱看就来网 。。
这儿是闽国的高档贵族区,住的都是闽国最顶尖的人物,武国舅府,江左萧家,王府,李府接连不暇,随便哪一家都是跺跺脚帝国震动的人物。
不过如此森严的侯门深似海中,占地最大的却是一片学宫,规整的五进院子,亭台中四处可见慈爱博学的孔子像,孟子像,老子像等至圣先师,有汉以来的不少博学大儒也位列其中。
朱漆的牌匾甚至比一旁武国舅府牌匾都大一圈,上面用隶书端端正正写着。
太学!
这里就是闽国的最高学府,在闽国辽阔的疆域中,无数属国番国贵胄子弟在这里进学,也是无数学长梦想的求学之地。
就算如此,实际上太学也不足以在寸土寸金的兴业坊占据这么大一块地方,实际上还要归功太学有一个厉害祭酒。
老杨翊!
老家伙可以说闽王起家中心腹中的心腹,在闽王李捷起家时候,将好不容易保留下来的前隋骁果军余部好不吝惜合盘交给了李捷,又在李捷占据闽国,事业已经蒸蒸日上时候赫然急流勇退,将大权相让,专心教书治学起来。
如今闽国官员不少身居要职都是出身曾经的骁果军余部,老杨翊几乎是所有人的前辈,他老人家咬定要住在太学中,后辈们谁还敢住的比老前辈还要好?
也正是因为杨翊的激流勇退,无欲无求,他才成了李捷的绝对心腹,在李捷不在的时候历次担任监国任务,如今这一次亦是同样。
哪怕夜已经深了,老杨翊却始终没睡,拖着病体靠在榻上,听着单膝跪伏在床前那全身包裹在黑衣中,仅仅露出一双眼睛的矮小精壮汉子细细的禀告着。
如果薛之观在这里,也会大吃一惊,赫然几乎与他同列,闽国的情报头子之一,服部半藏!
也许,闽国的服部半藏可不止一个!
“回大人,回了府后,薛之观还是没有什么异状,仗着酒兴舞剑半个时辰发牢骚,炫耀他以往的功勋发牢骚,然后傍晚吃了些东西又一头钻进他新纳的第二十房小妾房里胡天黑地,没有什么异状?”
听着服部半藏的禀告,老杨翊的眉头却是禁不住挑了起来,捏着花白的胡须思量了半天,这才不确定的摇了摇头。
“一定没那么简单!薛之观此人鹰视狼顾,野心勃勃,在美索不达米亚沦陷的前几天,公干返回国内,也太巧了吧?今天他更是公然提出另立闽王,所图谋一定不小,绝不可能满腹牢骚那么简单,今天京师还发生了什么奇特的事吗?”
“回禀杨大人,的确有!”
小却锐利的眼眸中露出了警惕的神色,服部半藏绝对有着一个情报头子的警惕心。
“巡城御史杨秋今日忽然当街暴毙,仵作勘察过后得出结论血崩,可杨秋此人颇为勤勉,很少沾染烟酒,而且身体健康,怎么可能忽然血崩?还有东城校尉郭谦,北门都尉吴庞,南门巡街校尉安艾比儿中午时段分别不同时间到大酒楼挥霍一顿,行为可疑!”
“巡城御史杨秋?”
这个人还是杨家的后辈,听的老杨翊也忍不住皱起眉头,思虑了片刻,手指又轻轻敲击起了床榻硬木来,疑惑的嘟囔着:“这已经是第几个包庇而亡的六品一下官员了,从喜马拉雅关折冲都尉刁丝,到新河南行省御史张生,最近警察部队又是活跃的很,各种借口拿下了一批人,都非要害职位,天南地北哪儿都有。”
“薛之观究竟要干什么?如此异动,他必然图谋着什么!可要是谋逆,他的实力又是从何而出?”
“大人,警察部队暂时无异动,不过也不可不防。”
听着服部半藏的分析,老杨翊忽然猛地一拍床面,虎目圆睁,毅然决然的哼道:“绝不能让永徽曲女之乱再度发生,传令羽林将军李业诩,率领左右千牛卫从南门进城,明日早朝时间接替警察部队巡街任务,将薛之观的爪牙赶出京师!”
“喏!”服部半藏立马深深俯下头。
浓郁的夜色中,隆隆的脚步声在城南响起,夜色中,甲片闪烁着森森寒光,在兵部急文的缴令下,南三城门平南门轰然洞开,数不清的将士在夜色中悄悄充实进城墙的藏兵洞中。
就在这个时刻,北门守门都尉吴庞却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那样来回转着圈,不断的向下方张望着。
“姐夫,这个时候可是敏感时刻,一个个御史眼睛盯得溜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