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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穿越之七侠五义-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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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柳仰头看向天空道:“老家有好几个侄男侄女,从未见过这样精巧的纸鸢,我能不能将小娘子的这架游隼捎回去?”

    “有何不可?”元翠绡伸手搭了个凉篷,指着飞得最高的鸿雁道,“夫子那架也捎上。”扭头看了看远处的夏蝉,正扯线扯得不亦乐乎,便道,“那妮子怪拿燕鸻当宝,不要她的。”又拽了拽自个儿手中的,迟疑地问:“我这架青蛙,你也拿去?”

    “不必了。小娘子喜欢,还是自己留着罢。”春柳盈盈一福,“婢子能带两架回去,已是好得很。”

    元翠绡颔首:“那便随你。”

    春柳深看她一眼,又道:“婢子不在的时候,小娘子切记保重自身。沈先生稳重,遇到甚么事,不妨与他商量。”

    “嗯好。”元翠绡随声附和着,“我去夏蝉那边瞧瞧。”言罢,牵上纸鸢,一路小跑过去。

    还未近前,夏蝉已紧张得叫出了声:“小娘子,你不要再过来了!引绳绊在一起,可就坏了!”

    元翠绡这才发现,风向与自个儿的走向,刚好相反。空中两架纸鸢,已然离得极近,忙收线后退数步,讪笑一声道:“春柳告了假,没几日便要动身回家过节,你呢,可作了打算?”

    夏蝉专注地盯着空中的纸鸢道:“我与春柳姐姐不同,当初入府签的是死契,告不得假。”

    “这有甚么要紧?”元翠绡不以为意,“我给你放假,尽管回去便是。”

    “不用了。”夏蝉看了她一眼,一字一顿道,“我不回去。”

    元翠绡没想到自个儿一番好心,竟在这妮子面前碰了一鼻子灰,不由呆了一呆:“为何……啊?”

    夏蝉继续盘弄纸鸢,倔强道:“我爹过世早,我娘为了给两个哥哥说亲,便托牙行将我跟妹妹一个卖到郡王府,一个卖去了张学士家。他们这般对我,我还要巴巴儿地回去看他们做甚?”

    “也是……”元翠绡默了一会,陡然冒出个念头,便朝面上仍有几分犟色的夏蝉笑着道,“你的卖身契可是押在承奉院?哪天我寻个机会,给你偷偷拿出来可好?”

    夏蝉大惊失色,连连摇头道:“不可!不可!”

    “有何不可?”元翠绡得意洋洋道,“出去也甭回家了,嫁个懂事的郎君,长得最好是有夫子那般俊的。”

    夏蝉的脸,腾地一下便红了,气鼓鼓地瞪着她道:“小娘子净在胡说!”

    “哎呦!你可别这样瞅着我,跟我放得纸鸢怪像的。”元翠绡笑得前俯后仰,一个不留神,手中的线梭摔了出去,余线本就不多,骨碌碌朝前滚了十来圈便用尽了。元翠绡连追带赶,愣是没抓着,眼睁睁看着那抹绿色越飘越远,直至消失不见,终于发出一声叹息:“唉,我的青蛙吖……”

第113章 精细物错付粗糙人元翠绡罚录往生咒〔下〕() 
回到耦园,已是午后光景。

    夏蝉匆匆走在前首,甫一踏入庭院,便停了脚步。春柳紧随其后,问了一声“为何不走”,夏蝉不吱声,只是站着不动。春柳心下诧异,绕到她身侧,顺其目光看过去,登时倒吸一口凉气,也立着不动了。元翠绡与沈仲元并肩行来,倏而见她两个,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杵着,好奇地近前,双手搭在二人肩上道:“进屋去啊,站这里不嫌晒么?”

    夏蝉小声嘀咕:“的确是晒……”

    这妮子老不对劲儿……元翠绡拍拍春柳,问道:“怎么了?”

    春柳朝庭中努努嘴,一脸惋惜的神情。

    元翠绡定睛看去,就像突然吞了一大块冰,浑身抖了个激灵,颤声道:“不会罢?!”奋力拨开二人,朝前面冲去。原先有她人高的滴水观音,此时已矮了一多半,枝叶倒伏四溢开去,形似孔雀开屏一般。她懊恼地蹲下身,挨儿个触碰耷拉的叶柄,没几根能扶直的,心疼得嘴里不住地发出“咝咝”的声响。另外三人已围拢过来,一言不发瞧着她,怜悯的眼神如出一辙。

    元翠绡轻扯沈仲元的袍角,惴惴地问:“夫子,你瞧瞧,还活着么?”

    沈仲元弯下腰,拨开叶片,看了看花根,又按了按盆土,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

    元翠绡心头一沉,不可置信道:“这就算死……了?”

    沈仲元点了点头。

    元翠绡扯他袍角的力道又大了些,央求口气道:“夫子再想想法子。我早上给它浇水的时候,还是好端端的呀,又将它搬出来晒太阳。我这么劳心劳力照看它,它咋说死就死了呢!”

    沈仲元嘴角轻轻抖了一下,垂眸扫了她一眼,迅速移向别处,拉着自个儿袍子道:“日头这么毒,你浇了水就晒,根都烧坏了。死得透透的,没法子可救。”

    元翠绡撒了手,一屁股瘫坐在地,颓丧低语:“这可怎么办……”

    春柳、夏蝉连忙将她搀扶起来,沈仲元瞧着她失魂落魄的德性,轻咳一声道:“花死不能复生,小娘子节哀。”

    “滴水观音,是叫这名儿罢?我去花房重寻一盆换上可行?”元翠绡异想天开道。

    沈仲元嘴角又抽了一下:你当赵爵是傻子么……

    “你们说,会不会被认出来?”元翠绡满怀希冀看着他们。

    夏蝉被盯得别扭,鼓起勇气打击她道:“这盆滴水观音,王爷养了五年了。出门不过数日,原来长甚么样,应该是记得的罢。”

    春柳突然想到些甚么,插口道:“小娘子,锦鲤和鹦鹉喂过了么?”

    “喂了。”元翠绡点点头,心底隐隐浮上些许不祥之感,赶忙道:“去看看。”

    元翠绡扑到鱼缸边,只觉眼前出现了一大排乌鸦,齐刷刷振翅飞过,与心里的羊驼们交相辉映,谱出了一曲余音绕梁的悲催之歌。

    夏蝉探头过来,只见缸内两尾锦鲤皆是肚皮朝上,了无生气地漂浮在水中,不禁捂住双眼,“啊”地发出一声尖叫。

    春柳震惊地问:“这鱼为何也死了?!”

    元翠绡垂头丧气道:“我怎么知道。”

    沈仲元伸手拿起鱼缸旁的紫砂笔洗,拈起一些残余碎末,靠近鼻尖闻了闻,唏嘘一声道:“这是炒过的元麦,鱼吃了不易消化,你到底投了多少,竟将它们撑死了。”

    “就这么一下子啊。”元翠绡颇感委屈,“好歹也是活物,吃多了居然不晓得。”

    沈仲元啼笑皆非:“元麦多用于鸟食,锦鲤食性虽杂,可也架不住你这般瞎喂啊。”

    夏蝉颤抖地指着元翠绡道:“小娘子,你……你该不是把四件柜里的鱼食、鸟食给弄混了罢?”

    元翠绡恍然大悟:难怪早上给那鹦鹉喂食,它不肯吃呢。

    小灰……鸟祖宗……你还好罢……

    元翠绡惊惶地看向窗际,但见鸟去笼空。刹那间,又体会了一把五雷轰顶的感觉。

    沈仲元近前取下鸟笼,手指拨动了两下合页,无奈道:“门没闩上,准是飞了。”

    元翠绡结巴着道:“这鸟、鸟……小灰,也太……太聪明了,还能把插销打开,那鱼……鱼么就太笨,自个儿吃撑死了。两边儿匀……匀匀该多好。”

    “插销在外面,鸟在笼子里。如何打得开?”夏蝉很驳她面子道,“小娘子,会不会是你喂过食后,忘记闩了?”

    你这妮子,不说实话会死吖……元翠绡心虚地环视众人,“呵呵”干笑了两声道:“你家小娘子我,像是这般糊涂的人么?”

    三人目光齐齐投射到她身上,那神情分明在说:像,太像了……

    鸟飞、鱼死、草枯,眼瞅着月亮一天圆似一天,襄阳王归期渐至,元翠绡益发寝食难安。每逢夜深人静,她都要抱着喵小姐,坐在廊下长吁短叹一番。

    春柳端了一碟松油果子前来,递与她道:“小娘子晚间只进了半碗米饭,隔这么久了,吃些点心垫一垫罢。”

    元翠绡“嗯”了一声,伸手拈了颗小的,味同嚼蜡地咽了大半个,还剩一点塞进了猫嘴里。

    春柳望着她道:“时候不早,小娘子也该安置了。”

    元翠绡捋着喵小姐的长毛:“不急,我看会儿月亮。”

    春柳看了看夜色:“月亮已经下去了。”

    “呃。”元翠绡抬头,“那就再看会儿星星。”

    “小娘子……”春柳欲言又止。

    “陪我一起看罢。”元翠绡拖她坐下。

    春柳叹了口气,拍拍她的手背道:“快去歇息,王爷明天就回来了。”

    “啊?”闻此噩耗,元翠绡吃惊地张大嘴巴,久久不能合上,半晌才道,“回……回来啦?”

    “是。”春柳点点头,“婢子明早便要动身去往汉江,特来向小娘子辞行。”

    元翠绡抱住她一条胳膊,有气无力地哼哼:“你就这么丢下我跑路啊。把我捎上行不行?”

    春柳哭笑不得道:“小娘子说到哪去了,婢子又不是不回来了。”

    元翠绡愁眉苦脸道:“你回来是回来,可等你回来,不知道还见不见得到我了。”

    “别胡思乱想了。”春柳拉她起身,“王爷向来待府里的人宽厚,不会将你怎样的。”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日子定下了,悬着的一颗心也就放下了。此时的元翠绡,反倒生出一股子只待行刑的豪迈来。将剩下的几颗松油果子,风卷残云般扫尽,回到屋里,蒙头便睡。

    要醒不醒的时候,忽然有人掀去了她的衾被,元翠绡打了个冷颤睁开眼,正对上一脸焦急的夏蝉。

    “快起来!王爷回府了!”夏蝉折被褥似的将她扳坐着,转身去厢笼里拿换洗衣服。

    元翠绡“啊啊”嚎了两声,眼一闭,又躺成了平的。

    “别叫了!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夏蝉背对床铺,随意翻了两条衫裙往出声儿的地方扔去。

    元翠绡眼前一黑,隔着衣服闷声道:“这会子大约到哪儿了?”

    “前殿罢。”夏蝉又到妆台前拿了菱镜木梳,回过头瞧见仍是挺尸状的元翠绡,不由气不打一处来,“小娘子莫非打算躺在这儿,跟王爷交代如何看顾三宝的么?你也不怕王爷发火,直将你抬出去埋了。”

    春柳还道襄阳王宽厚,陪葬这么惨绝人寰的事儿,是宽厚之人做的么……元翠绡恹恹起身:“怕啊。”

    刚刚梳洗停当,便有仆侍通传,赵爵往园子里来了。

    元翠绡打起精神,与夏蝉一道,前去垂花门相迎。

    未有多时,赵爵轻摇着折扇到了庭院,仍着了寻常的幞头遥溃涣车挠朴迫弧�

    元翠绡心头一悚,忙不迭福下身去:“女儿恭迎义父归来。义父安好,义父千秋。”

    “嗯。”赵爵拉起她的手,上下一打量,皱眉道,“快中午了,为何手还是如此冰凉?人也消瘦了些,不是病了罢?”

    食不甘味,夜不能寐。好大一块心病,还不都是拜你所赐……元翠绡有口难言,“呵呵”苦笑两声,垂首盯着自个儿足尖:“谢义父关怀,女儿无事。”

    “无事便好。”赵爵牵着她前走,微笑问道,“那为父临行前托你照看的物事呢,如今可好?”

    元翠绡打了个哆嗦,支支吾吾答:“不,不大好……”

    赵爵顿住脚步,笑容凝结在嘴边,目光如炬盯着她道:“这是何意?”

    “义父息怒!”元翠绡哭丧着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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