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日月-第2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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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承公公的谢字。”许朗回道，“能为万岁分忧是属下的职责。”
蒋北铭和许朗从王承恩那里回来不久，吴襄就在刚刚醒酒的吴三桂的陪同下又来到了榆林军的营地。
双方这一次都坦诚不公的谈起了生意，经过一天的长谈，最后达成了初步的协议。
榆林湾负责将烟草和棉布等物资运到天津，由吴家从天津转运关宁，运费各自承担。除了火器，黄河以北的所有市场全部让给吴家。榆林湾先负责提供一批火器和物资的样品，等样品送到再在天津具体商谈价格问题。不过吴三桂提了一个新的要求，除了火铳和6磅炮之外，关宁防线还需要大量的重炮作为城防炮，蒋北铭觉得沈大兴又要研制新的火炮了。
又过了几天，朝廷的旨意下来了。王承恩和蒋北铭等人带着神机营回北京复命；吴家父子重回关宁防线；周磊和王谦祥重新驻扎宣府镇和大同镇，朝廷同意两人重新征兵；卢象升则率领他的三万人马直接去河南，参加洪承畴对农民军的围剿。
各部接到调令后纷纷开拔，蒋北铭同吴三桂约好了，5月初在天津会面，交付第一批样品。
沈大兴兴冲冲的来到了夏天阳的办公室。
“夏委员长，忙呢。”沈大兴掩饰不住脸上的兴奋。
“沈大兴。”夏天阳抬头看着沈大兴，“什么事高兴成这样，要娶媳妇了？”
“比娶媳妇可高兴多了。”沈大兴上前拉起了夏天阳，“走，跟我去找张主席。”
“你到底什么事？”
“走吧，走吧，一会我准让你乐的蹦高。”
沈大兴拖着夏天阳来到了张国栋的办公室。
张国栋正在和几个军委会的军官布置着工作，看到夏天阳和沈大兴进来，招呼道：“你们先等一会，我这马上就完事。”
“张主席，您先等一会再开会。”沈大兴笑道，“我的事比你的重要。”
张国栋扭头看了看夏天阳，夏天阳一脸无辜的看着张国栋：“我什么也不知道就被他拖来了。”
“行了。”张国栋对几个军官说道，“你们先去安排吧，有什么问题再来问我。”
“是，长官。”
看着几个军官出了门，张国栋问道：“沈大兴，你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
“夏委员长，张主席。”沈大兴兴奋的说道，“咱们的蒸汽机终于成功了。”
“真的？”夏天阳和张国栋都被惊的站起来了，“成功了？”
“对，终于成功了。”
“那还等什么，走走走。”张国栋拽住了夏天阳，“去看看咱们的宝贝。”
几个人快步的来到了军工科研所，一台最原始的蒸汽机放在一处戒备森严的院子里。
“沈大兴，这个警戒级别是不是太高了。”夏天阳停下脚步问道，“这么大个院子就这么一台蒸汽机。”
“一点都不高，夏委员长。”沈大兴回答道，“我们现在只有这一台机器，我打算就在这里开始生产线膛枪，而且也在这个院子里开始制作另外两台蒸汽机。”
“先别说警戒的问题。”张国栋围着这台机器转了好几个圈，“先给介绍介绍这个宝贝。”
“这是我们仿照瓦特的改良蒸汽机制造的。”沈大兴指着机器说道，“冷凝器与汽缸分离，利用了曲轴和齿轮传动以及离心调速器，并根据长耿先生提供的一些方法改进了密封技术，几乎每一个零件都是手工打磨，力争做到严丝合缝。”
“那它的效率怎么样，一个月能生产多少支线膛枪？”张国栋还是对这个比较感兴趣。
“因为它是单缸的，所以热能的利用率不是很高，大概只有6％左右，而且也存在着噪音大、震动强烈等毛病，不过现在已经可以实用了。”沈大兴说完又想了想，“如果用它生产线膛枪的话，一个月100多支没问题。”
“只能生产线膛枪吗？”夏天阳问道，“不能干点别的？”
“夏委员长。”沈大兴答道，“现在只有这一台机器，我们也正在研制高压多缸的蒸汽机。目前咱们线膛枪的生产应该是排第一位的，至于以后能干什么，以后再说吧。”
“沈大兴，开动机器看看。”张国栋说道。
“张主席，您真要开机器？”沈大兴问道。
“那怎么了？”张国栋不解的问道，“难不成还不能开，就是个摆设？”
“那张主席、夏委员长，你们可得做好准备。”沈大兴笑道，“老叶，开动机器给张主席看看。”
夏天阳和张国栋呆了没半分钟就从屋子里跑了出来：“沈大兴，你这是要拆房子？”
沈大兴呵呵直乐：“我早说了让你们做好准备。”
“感情你是让我们做好跑的准备。”夏天阳也笑道。
“先别开玩笑了。”张国栋拍了拍嗡嗡作响的耳朵，“这样的环境怎么生产，那些工人用不了两天就得失聪。”
“我们准备了这个。”沈大兴拿出了两个耳塞，“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工业革命初期嘛，我们还有工种补助，多给点银子应该会有人来干的。”
“老夏，你看呢？”张国栋问道。
“我也没什么好办法。”夏天阳说道，“既然这台机器能用，就按沈大兴说的来吧，咱们尽快生产出一批线膛枪。现在咱们的火器已经毫无保留的卖给了明朝，而且涛敏也不比咱们差，没有代差还是很不保险的。”
“两位大领导。”沈大兴突然问了个问题，“这件事需要报告给委员会或者穿越大会吗？”
“我看就先不必了吧。”夏天阳说道，“真要让他们知道有了蒸汽机，那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不靠谱的议案送到我这里，还是先咱们几个知道就行，等你可以批量生产机器的时候再告诉他们。张主席，你看呢？”
“我看可以，先这么办。”张国栋又转头对沈大兴吩咐道，“抓紧生产线膛枪，再就是，还得研制开花弹。”
“我知道。”沈大兴答道，“有了蒸汽机，开花弹已经提上了日程。”
许朗去了宣府镇就一直没再回来，虽然林兆龙领着3000多人陆陆续续的回到了榆林湾，也向穿越大会报告了这次宣府镇大战的情况，可是程依依的心里还是感到一些别扭。工作，工作，为了工作，连家都不要了，老婆孩子都不要了。
“芷若。”程依依下班回家后并没有看见赵芷若，“你在屋里吗？怎么不出来，屋子里不闷吗？”
赵芷若抱着孩子从屋子里走出来：“依依姐，我没事做，就睡了一会，没想到睡过头了，还没准备晚饭呢。”
“算了，别准备了，等碧荷和紫云回来咱们一起出去吃吧。”碧荷和紫云现在已经被程依依安排进了榆林湾学堂。
“依依姐，芷若姐。”两个小姑娘蹦蹦跳跳的从外面跑了回来。两个人进学堂快一个月了，虽然每天和一群七八岁的孩子一起上课，可两个人觉得这才是真正的生活，一个从未经历过的崭新的世界在向两个人打开大门。何况班里面还时不时的插进来一些十八九，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其中有一批是想考军校升军官的榆林军士兵。
“碧荷，紫云。”程依依吩咐道，“把东西放下，咱们今晚出去吃饭。”
“依依姐，还出去吃啊。”碧荷有点吃腻了外面的饭菜，“咱们一个月出去吃了十几次了，许先生回来不会怪咱们不过日子吧。”
“你个小丫头倒是很会过日子啊。”程依依笑道，“你芷若姐姐没做晚饭，咱们总不能饿着吧。”
4个人抱着孩子来到了黄三祥的祥意酒楼找了一处安静的桌子坐下。
“程行长和赵先生来了。”黄三祥亲自上来招呼，“几位想吃点什么，今天算我请客。”
“黄掌柜客气了。”程依依说道，“我们几个女人也不喝酒，黄掌柜看着给上些清淡点的菜就行。”
“几位稍等。”黄三祥下去安排去了。
酒楼门口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李福强的媳妇张氏抱着一个孩子在两个小丫鬟的陪同下也走进了酒楼。李福强一直在越南，他的老婆孩子就留在了榆林湾。
“是嫂子来了。”程依依认识李富强的这个明朝媳妇，“嫂子这边坐，咱们也没外人，一起吃吧。”
“是程行长和赵先生。”张氏知道程依依大大咧咧的性格，也就没有推辞，“民妇谢过程行长了。”
“嫂子，这孩子都这么大了，怎么还抱着？”程依依知道李福强的女儿今年已经3岁多了。
“这孩子三岁多了，跑得多了，怕是脚大。”张氏揽了揽孩子，“再过几个月，就要缠足了。”
“缠脚？你要给孩子缠脚？”程依依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是啊，程行长。”张氏不明白程依依为什么会反映这么大，“女孩子哪有不缠脚的。”
“可。”程依依突然意识到这里是大明朝，赵芷若和碧荷、紫云都是缠过脚的，“可李福强知道吗，他同意你给孩子缠脚吗？”
“唉，我家相公一直在安南。”张氏幽怨的叹了口气，“不过他为什么不同意？”
第二百九十四章 榆林湾妇女儿童权益保障法（）
“他为什么要同意？”程依依激动起来，“嫂子，在我们故国，缠脚这种陋习早就被取缔了，这是对孩子的伤害。”
“民妇如何不知。”张氏回道，“民妇小的时候也是撕心裂肺一般的疼痛。”
“既然如此，那你干嘛还要让你的孩子也这样遭罪。”
“依依姐。”赵芷若拉了拉程依依，“我们也知道缠足之苦，但如果女孩子长了一双大脚是嫁不出去的。”
“开玩笑。”程依依把自己的脚搬起来，“我的脚大不大，许朗说过不要我了吗？”
“程行长。”张氏说道，“你们毕竟是先宋遗民。”
“那你相公李福强是不是先宋遗民？”程依依看了一圈周围的几个人，“你们都是缠过脚的，我就问你们一句话，缠脚好不好？”
几个小脚女人都低头不说话了，黄三祥正好把饭菜端了上来：“程行长、李夫人，小人按照程行长的意思弄了些清淡的菜品，不够的话尽管吩咐。”
“不吃了，气都气饱了。”程依依把筷子一摔，气呼呼的走出了酒楼。
黄三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有些惊愕的楞在原地。
“黄掌柜不必介意，依依姐不是冲您。”赵芷若说完起身去追程依依去了。
第二天的一大早，程依依就闯进了史显扬的办公室：“史显扬，我有事问你。”
“依依。”史显扬从椅子上站起来，“我和许朗可很长时间没见面了，他在北京，我在榆林湾。你，你有什么事问我。”
程依依被史显扬的样子逗笑了：“你怕什么，难不成你和许朗还真背着我做什么了，他是不是又看好谁了？”
“依依，依依。”史显扬给程依依倒了一杯水，“你究竟什么事，一大早的你别再吓着我。”
“显扬，我问你。”程依依不再开玩笑了，“咱们榆林湾关于缠足的事有没有法律规定，允许还是禁止？”
“你怎么问起这个来了？”史显扬很仔细的想了想，“应该是没有，缠足这事是明朝的习俗，不太好用法律禁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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