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王爷,奴才有礼了-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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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这般尊贵的人物,自然不能与寻常人一样坐在酒楼里用饭,而是让老板准备了一艘最大最豪华的仙鹤舫。
穿过仙鹤酒楼大堂,沿着酒楼后所建的一座延长的青石道走去,登上了仙鹤舫。
这仙鹤舫,她也来过,就是前世与赫连修第一次相遇的地方,没想到兜兜转转,他们再次亲密相逢,也是踏上了这仙鹤酒楼的船舫。
那时,她贪玩调皮,酒量不好,还非得带着丫鬟偷偷溜出到这舫上喝小酒。
那晚,她拎着酒壶吹着小曲倚栏喝酒,春日里的晚风吹得人更是昏昏欲睡,江水微骤,船儿一晃,她又摸不着头脑,昏昏沉沉便栽进了江里。
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唯独怕水。
不会泅水的她在冰冷的江里挣扎着喊救命,丫鬟也在舫上大呼,对面舫上听到有人呼救,便奋不顾身跳进水里救了她。
被救上来,又冷又骇,眼皮沉重,恍惚间,见救她那人也是浑身湿透,皓白衣衫凌乱,墨发上碧玉冠松塌,却丝毫不影响他那惊才绝艳的风华。
只一眼,她便认定,这便是她今生非嫁不可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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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鸿门宴(二)()
只是,堂堂太子何必涉险下水救她这个陌生人?就算存了救人之心,随便遣个小厮下去就行。
偏她就信这是见鬼的缘分,后来,他告诉她,那不过是他设下的棋局,这不啻于被曾经的笃定狠狠掴了一耳刮子。
那日她喝的酒里掺了些许无色无味的迷
药,那迷
药与酒的功效相仿,即使千杯不醉的人沾了那药也容易迷醉。
船舫里,屏风锦绣,雅座精致,两侧帘幔由金丝蝉纹制而成,质地轻薄飘逸,层层叠叠,江风吹过,帐幔如涟漪般轻漾,好不意境。
檀木桌上,已摆了几道精致的小菜,一壶酒在水里温着,隐约闻到那淡淡的桂花酒香。
太子率先选了个上座坐下,看向赫连钰,“七弟,你也坐,他们几个想必也快到了。”
“好。”赫连钰一掀衣摆,正想坐下,却听得屏风外爽朗笑声,“七哥,你约我来喝酒,可有安排美人来唱曲助兴?没个美人给我唱小曲,我可觉得忒没劲儿。”
流光朝屏风那边看去,那人烟紫缎袍,玉面桃花,抬手投足间,端得是风流不羁、倜傥风华,这便是八皇子赫连缘。
“阿缘,你脑袋里除了那些勾栏之地的玩意儿,就不能想点其他的?以后咱们几个谈正经事,干脆都去花满楼。”
“三哥,这主意甚好,要不现在就挪地吧。听说花满楼刚新来了一批姑娘,正好去试试手感。”
“整日想着试姑娘的手感,倘若被父皇知道了,父皇指不定赏你一群太监来试手感。”
说到太监这个敏感的词,几双目光纷纷朝站在赫连钰身后的那小太监看去,均因这三人在乾清殿上都见识了某太监的大胆包天和巧舌如簧,认识了这个小太监。
这绝对是赤果果地歧视他们太监这个弱势群体啊!
赫连缘则是毫不掩饰的哈哈大笑,“三哥,你别吓我,我胆儿可不大,会做噩梦的。”
于是,这三位不怀好意地看着谢流光笑成一堂。
流光默默流汗,这是躺着也能中枪啊。
温温淡淡地笑过之后,赫连钰看向八皇子,开口,“今日这一聚是匆忙了些,不若这样,我现在差人看仙鹤酒楼里瞧瞧有没有唱曲的?”
八皇子随意坐下,摆了摆手道,“就算有,也是给别人包了场的,君子可不夺人所好,多谢七哥你的美意了,我便将就将就了。”
这一句悻悻地“将就”,听上去还是有些埋怨。
瞥了一眼赫连缘落寞的眼神,又顾了下赫连钰,流光上前小声道,“奴才有一提议,能让八爷你听上曲儿,可不知当不当讲?”
赫连缘眸光一亮,“快放!”
“奴才也爱好音律,若您不嫌弃,且让奴才来试一试,若还能入得了各位爷的耳,也算是奴才荣幸。”
“哦?小太监也会唱小曲儿?真是新鲜事儿。”赫连缘虽是随性洒脱之人,但对太监这种特殊品种还是打心眼里瞧不起的,那两道高高上翘的眉便将这种不屑诠释得一清二楚。
016鸿门宴(三)()
“哦?小太监也会唱小曲儿?真是新鲜事儿。”赫连缘虽是随性洒脱之人,但对太监这种特殊品种还是打心眼里瞧不起的,那两道高高上翘的眉便将这种不屑诠释得一清二楚。
太子不动声色,只是和他身后侍卫端端望着她,眼中星星点点笑意好似在等着这个不知好歹的奴才出丑。
赫连钰回过头来,眉头微拧,好似在担心,好心对她说,“八爷什么动听的曲儿没听过,你这小奴只怕是在他面前班门弄斧出了洋相了。”
这是在让她消停点,好好的太监别当什么卖曲的。
“若是出了丑,便斗胆请八爷指教一二,也不枉奴才这份尽力讨好各位主子的这份心意。”
八皇子眉一挑,只觉这小太监有趣之极,有些与其他太监不同,“就为了你这份心意,姑且让你显摆显摆。”一瞅四周,眉梢一皱,“只是没乐器给你奏乐?”
她却一笑,“诸位爷的酒杯可否借奴才一用,还有这壶酒?”
这太监还想搞出什么新意来么?
“准了。”八皇子将手旁酒杯推到她面前。
其他两位不应声就是默许了,走到赫连钰与赫连尊中间,拿起两人面前的杯子时,抬头正对上了某七,他眼神微凛,警告意味深重,可别丢了爷的脸,否则将你扔江里喂鱼。
流光呵呵一笑,“多谢三位爷。”
加上酒盘里剩下的四只酒杯,一共七只,一字线排好酒杯,拎起酒壶,便按着次序倒起来,第一只酒杯里最少,逐只递增些,第七只酒最多。
大家只见她有模有样地朝众人揖了一揖,顺手又牵了八皇子的那双银筷子,用筷子敲击了下盛有酒水的青瓷杯,略清了下嗓子,唱前一番功夫倒做得十足,只怕这唱出来……
众人正欲扶额摇头时,却听得她婉转歌声从她红唇逸出,融进瓷杯银筷碰撞出的脆响,清灵幽越,动情潸然。
“青栎道,岸芷分一脉香,天水苍苍。
风为裳,星眼裁作耳边铛。
翡翠盘,青暝破晓琥珀光。
百尺明练光华如剑,清照得一人浪荡。
细闻缓缓踏歌近,见你红衫袄裙青丝长,
船头安坐举酒把曲唱。
只盼,浮浪为缘船为媒将你送与我身旁。
遇合随意,爱恨尽兴。
尘中客,哪个能与我一生快畅?
趁今宵,长安城涌春风。
玉京调,抒痴情千百回。”
只瞧那小太监,眉目清滟,眸生翠波,朱唇开阖,皓齿留香,一颦一动间,敲击手法流畅如流水,音准拿捏到位,只是那歌词儿,却是大家都不曾闻的新词,颇动听。
八皇子离她最近,一直没睁眼瞧她,心中暗暗地想,竟还有如斯好看的太监?试一试手感的话,似乎也不错。
她唱弄间,淡淡望了一眼对面的太子,只见他眸色暗敛,先惊,再疑,后怒,表情甚为复杂。
这里的人,谁都不知道这首曲的词,是出自太子的手笔,也难怪他表情这般繁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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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鸿门宴(四)()
前世,太子来将军府提亲时,将这首词是他聘她的彩礼,也是此生要与她白头偕老的誓词。
他说,这词本来只有前四句,直至遇到了那个让他钟情的姑娘,才有了这后面的七句。
那时,她胸中无多少点墨,也看得懂,前四句是写得他自己,后七句是他对她的爱意。
她想,这词情意缠绵,此郎才华无双,哪个姑娘怎能不倾心?
后来,婚后,更是恩爱,他又请名师给这首词谱了曲,那时她还不会弹琴弄笛,只有山里人那敲竹击瓮的手艺,便自己寻思了酒杯来敲唱着玩,也被他赞了回“聪颖过人”。
只是,隔了一世,如今再唱起那份熟悉时,心中只觉陌生的惶恐,还有那翻江倒海的恨意。
一曲毕,她面上强打的笑将心中的恨遮掩得点滴不露。
突得,身后响起掌声来。
“我还以为是从哪里请来的名伶,刚才只敢躲在后面听不敢上前叨扰,没曾想到竟是个小太监在这献宝?不过,还是要狠狠夸赞一番,这歌声与长安城色艺双馨的谢家大小姐谢芳菲比起来也不逊色。”
背后说话之人声音清爽柔亮,流光转过身去,身后竟不止站了一人,忙低低福下身去,“奴才见过云阳公主,陵王殿下,极乐侯。”
出声的便是九公主,传闻这位皇帝最受宠的公主是个泼辣子,但她却一直觉得这人豪爽得想给她点十个赞。
“免了。”她一挥手,定定朝小太监望去。
赫连修微眯着眼,眸光在谢流光身上逡巡,这早年一时兴起题的词,从未流传出去,不过也只是前四句,他当下心中就在猜测这小太监究竟是何人?
心中虽是万分惊疑,但这位心思缜密淡定的太子爷,只抿了下唇,转眸便落到身旁的赫连钰,道:“想不到七弟府里区区一个小太监就这般本事,果是卧虎藏龙。”
他似故意又似非意,在“卧虎藏龙”那四字上微微加重了语气,这一问让其他几位心中暗自思量是何用意。
“三哥,你忘了,这可是父皇赏我的小公公,今日还在殿上闹过笑话的。”
赫连钰说着斜斜望了流光一眼,眸子里一片讳莫如深,唇线勾勒出的笑意柔得让人却是发慌。
“今日乾清殿上被父皇龙威威慑的小太监可不正是他,能说得很,还害得咱们与他一齐跪了好些时候。”八皇子挑了挑眉说道。
“被八弟这么一说,孤倒是想起来了,难怪瞧着有些耳熟。”太子淡淡一笑,落在流光身上眸光却愈发沉疑,“宫里的公公们都与这位一般了得,宫里就可省了去外面叫戏班子的钱了。”
当然宫廷里不会穷到连招戏班子的钱都要省的地步,只是他这一番话仍在打探怀疑这位小公公。
“奴才不敢瞒太子殿下,正是戏曲班子常进宫说戏唱曲,奴才甚慕,便私下偷偷学了,不曾料到还能博太子爷、七爷、八爷,还有九公主诸位主子赏识。”
018鸿门宴(五)()
“宫里会唱曲唱得好的太监多了去了,父皇身边的大太监刘公公不就一副好嗓子能讨父皇欢喜么?再说,三哥你还怀疑皇上赐给七哥的人啊?”
八爷是个不怕得罪人的,与其说不怕,倒不如说他母妃权势大,又受皇帝宠幸,也就不怕这么跟太子说话了。
流光没想到八皇子会替她说话,悄悄抬眼向八皇子瞧去,只见他正盯着她看,她一蹙眉,低下头去,八皇子又坏坏地勾了勾唇。
赫连修俊眉一敛,这再说下去,只怕就是揣测圣意,被有心之人传到父皇耳里去,只怕是惹祸。
“八弟,你也切勿乱说,咱们三哥也是严谨,一心想着为父皇分忧,更是一片好意关心我。”
最后,赫连钰成了圆场之人,几句话就将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给压制了下来。
八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