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王爷,奴才有礼了-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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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统一职。”
凌王深望了谢金翎一眼,接下皇帝旨意。
眼看着兄长也要被拉出去被杖刑,难道她便什么都不做,眼睁睁看着父亲与兄长都被杖刑至死吗?重活一世,不仅仅是报赫连修之仇,更是为了扭转乾坤,护她此生想护之人。
赫连钰桎梏住了她的手,又没堵住她的嘴。
流光飞快弯腰,张嘴便在赫连钰手背上咬下去,他一吃痛轻轻嘶了一声,便微微松了手,匆快瞥了自己手背一眼,齿痕见深泛血,这女人还当真是狠!再抬眸看向她时,她已快步走至皇帝跟前。
众人心中未免叹息,又来了个送死的,今天难不成是集体自杀的好时日么?
被押着的谢金翎眼中满是疑惑,这太监究竟怎么回事,不顾生死冲进火里救父亲,如今又冒死替父亲求情?
“小光子,你也是要替谢湛求情么?”
100 血案(三)()
“小光子,你在这里胡诌什么,还不快向皇上磕头谢罪,皇上英明,念你不谙世故,定会饶恕你!”
出声喝止她的是八王爷,那是在三问书斋,她连琴都不会弹,又如何会弹奏其他曲子,只怕到时候露了馅,会死路一条,更何况父皇在气头上!
秦曼青美傲的唇边挑出一抹森冷笑意,那便看着她如何出丑,如何自投死路吧!
而对面云阳、岩松等人,都皱眉焦急,为这小太监担忧,仅是不同往日,这次发怒的是皇上本尊!
她轻轻一笑谢过八爷,又环顾一周人,众人神色各异,有忧心的、有疑惑的、有嘲讽的,还有看戏的,她却置若罔顾,坚定地看向皇上,重复刚才这句请求:“奴才恳请陛下让奴才将素妃娘娘替陛下谱写那一曲弹奏与陛下听。”
说着,她又重重磕下头去,再抬起来时,额头已磕破皮渗出鲜血,她这人倔拗似不达目的不罢休,又再重重磕下,然而,地面的冰冷与坚硬却没如期而至,额头上抵触上的是一只温软的手掌,她微微起身抬脸望去,身边却是他明朗温润的眉眼,他浅浅笑着道,但温柔的声线里又是分量十足的坚毅,“小光子,你是本王的奴,本王不会教你委屈了去!
流光不知他这话是真是假,只觉烛火辉煌交映中,他温暇的视线如捧,捧住了她一颗慌骇无助的心,又不经意瞄见他手背上齿痕,那是她刚才气急忧急之下发狠咬的,明明她大胆咬了他,他却还来护着她,心中又不禁多了一丝歉疚,而除了歉疚,还有一种无名的感触在心里轻而缓的涌上。
一旁的秦曼青见见赫连钰如此维护谢流光,只握紧了拳,暗暗咬牙。
“父皇,儿子知您不爱我母妃,甚至痛恨她,因她害死了皇后娘娘。这些年来,您不容许任何人在您面前提及她,每至母妃忌日,您也不许儿子前去祭拜,而是让我替母偿罪祭拜皇后娘娘。只是,母妃至死,心中唯一牵挂的人却只有您。小光子说的没错,母后曾作了首曲子献给给您,儿子也常常听到,父皇,可让儿子弹献给您,也算以慰母妃在天之灵。”
皇帝眸中划过一丝沉痛,怔怔望着这个自己不曾关心过的七子,他的眸像透了他的母亲,幽深如碧潭,他又不禁去想素心真的曾为他作过一首曲子吗?那个不倾国不倾城,只会些绣弄侍药的女子,真的也会弹奏曲子吗?
皇帝就那般沉沉地想着,一堂都禁了声,谁都不敢再说一句生怕叨扰了皇帝因此获罪!
“皇上,依哀家看这事便到此结束罢。哀家被这一桩桩灾事扰得着实头疼心烦!”此时,也就只有老佛爷敢出言了。
“悠姑姑,你便带老佛爷先行回宫罢。”谁都没料到皇帝会这么说了淡淡的一句话。
这皇上真是越发厉害了,竟又为了素妃会驳了自己的意思?
老佛爷恨恨地咬牙,又见皇帝皱了下眉看向地上这小太监,沉着声说道:“小光子,你将那曲子弹奏出来给朕听。”
这又让人众人再次诧异,皇帝不是最是厌恶素妃么?怎么这般关头,竟为那首素妃为他谱的曲得罪了老佛爷。
赫连修眸中闪过一丝狞狠,父皇心里居然还在想着那个曾是他母后的jian婢?不过尚好,父皇也是留了心眼的,没有让他那个文武双全的七弟来弹,而是让这个多事的谢流光来弹,他是从芳菲那里听说过的,她这妹妹,除了有一身好武艺外,就是一无是处。她还会弹琴,那真真是笑掉人大牙了。
这个可恶的谢流光上次竟敢拂了他的意,不肯答应做他的细作,居然还让七弟的人将令牌送回。就让父皇,将他们二人一齐狠狠惩治一番,也算妙哉!
除了赫连修外,谢芳菲眉眼里也捻过一丝轻笑,好似在笑她那妹子不知好歹,那便是地狱无门自来投!
那便看出好戏吧,秦曼青也如是地想。
赫连钰又深深顾了流光一眼,她才跟他学了几天的琴,她音律方面蠢顿,指法又生分得很,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弹奏她母妃的曲子,真是玷污了她母妃。
流光却回以赫连钰淡淡一笑,又朝皇帝拜首,“谢陛下恩准。”
外面延仗声传进屋里,她知仗刑已始,那一下一下的打在身骨皮肉上的声音渗人,仿若这棍子不仅打在了她父亲身上,更是凌迟了她的心,她不敢朝外看去,只紧紧捏了下手,缓缓站起。
室内一角琴案上陈列着一把琴,由长布兜盖着,但已尘垢遍布,也正是因为瞥见那琴,她才想出了这招。许能*皇帝对素妃的一丝念想,能让他看在素妃的面上,能放过父亲,亦能帮到靖王。
老佛爷见皇上如此执意,正要命宫人去取琴,流光在这时候又说道,“陛下,老佛爷,奴才斗胆恳请陛下让奴才用素妃娘娘的琴。”
时间紧迫,只能如此说,这宫人去取琴,一来一回,恐怕这仗刑便结束了,那么她弹这一曲还有何意义?
“如果那琴还能用,你用也无妨?”皇帝悠悠开口。
“皇上都准了,哀家还能有什么意见?”显然老佛爷这是一句气恨之话,是说给皇上听的。
“多谢陛下、多谢老佛爷!”
老天若是眷顾,那便保佑那把琴还能使用,她心中默默祈祷,屏住气息,快步走至伏案前。
那琴上,凳上满是尘埃,她也不嫌脏,施落落坐下,将肮脏不堪的琴布一掀而开,惊起满屋的尘埃。
因有这厚实的琴布包裹着,这琴倒保存得尚好,她又用衣袖在琴身上挥扫了下,便拨弦试音起来。
优曼哀凉的音色袅袅传开,在座皆大惊,这小太监居然真的会弹琴?
赫连修瞪眼看向谢芳菲,谢芳菲无奈摇头,她也是不知流光何时学的琴?
秦曼青也是一讶,不过看这指法,却像是刚学不久的人,她不禁看向赫连钰,他竟如此用心,请人教这个小蹄子弹琴?
赫连缘则微微激动,好啊,这谢流光学了琴也不与他说,害他白担心了一场。
琴弦拨动间,众人又见那小太监微微苍白的唇瓣轻轻开启,好听的音色在她唇舌中娓娓唱来——
情天动青山中
阵风瞬息万里云
寻公子情难真
御剑踏破乱红尘
翱翔那苍穹中心不尽
纵横在千年间轮回转
为何让寂寞长
我在世界这一边
对你的思念
怎能用千言万语说的清
说的清只奢望一次醉
又想起你的脸
寻寻觅觅相逢在梦里
时时刻刻
看到你的眼眸里
缱绻万千
今生缘来世再续
情何物生死相许
如有你相伴
不羡鸳鸯不羡仙
这又无不让诸位大为震惊,这小太监弹琴指法虽还算不上熟稔,甚至是还十分生疏,但她这歌声悠扬凄美,却将她这琴艺的缺陷掩去。
这里不乏善曲艺通歌舞的,但论歌声都自问没几人比得上这小太监。
她只着一身素青色的太监服,因火烧过,衣衫也是多有破损,而就是那般的她,即便摆在衣裳华丽宫妃与朝官妻女中间,也不失颜色。
赫连钰怔怔望着她,这曲子虽是他教得她,但这曲词,却是她附和着曲调自己编唱的,她也不是如白岩松口中的那般只会拳脚毫无点墨。
他仔细听着她的歌声,不禁又觉得她全身上下透出一种洗尽铅华的明媚来,那感觉似曾相识,又模糊不清,似在千年之前亘古残缺的梦里也有一个身姿纤娜的小女子那般清唱着迷人的歌谣。
流光微微抬头,只见皇帝看着她的眸光越发沉默深邃,那里面似流转着一滴一点什么,这人是帝王,她不敢妄自猜测。
“以前在仙鹤舫上听过小光子唱歌,已觉她唱功不凡,如今和着这凄美曲子听来,更觉这歌声曲声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云阳有感而发,与身边的白岩松小声说道。
岩松不禁轻轻拧眉,这小太监的神情越发与他那过世的表妹俏似,连这歌声也是一样,他表妹虽人长得丑,但她也是天生有一副好嗓子,能唱这世间最美的曲儿。
一曲毕,她扣琴收尾,外面杖刑声又清晰起来,她拿捏不准皇帝的心思,只能朝皇帝缓缓跪下,等待皇帝发落。
“这真是素心为朕作的曲?”皇帝痴痴看着那把秦,兀自问道,像是在问流光,又似在问死去的杨素心。
“回陛下,这曲、词确实都是素妃娘娘所谱,只是奴才琴弹得不好,无法将素妃娘娘想传达给陛下的如数传出。”
“那她又想传达给朕什么?”他眸中微微惊喜,又哀哀怨怨地问道。
流光看向皇帝,他一身素白单衣,没有了一身龙袍的庄严威武,而望进他眸中,惊喜与灰败交织,这样的情感鲜少出现在一个帝王的眸中,而这样的皇帝看上去更像是寻常中年男子。
“奴才想素妃娘娘是想通过这曲词来告诉陛下,此生能得陛下陪伴,便不羡鸳鸯不羡仙,她还盼着与陛下来生续缘。”
“如有你相伴,不羡鸳鸯不羡仙?如有你相伴,不羡鸳鸯不羡仙?”
皇帝反反复复轻轻念着这句,又猛得身形一震,似乎,素心嫁他为妃时,也说过类似的话,她说,素心能嫁给陛下,便此生足矣。似乎,素心每逢换季都会缝制别致的香囊给他,香囊里会放时令之药花药草,有的能辟邪驱寒,有的能驱虫驱蚊,还有许多功效,他也说不上来。
他不由地望赫连钰腰袍间那枚陈旧的香囊看去,一眼便能看得出是他母妃缝制的,因为香囊边圈是用厚实的红线编出的网格,那种编织手法只有素心会。
募得,他又想起什么,她好像与他说过,香囊边圈不叫做网格,而是叫做“心结”。她是想告诉他,我心深深处,心有千千结吧,心结似网,却网不住她所爱之人,因为他从没正眼瞧过她送的那廉价的香囊,也从没戴过,而她明明都知道,总还是不耐烦地让小刘子一次一次给他送,一季又一季,一年又一年。
而这时间最磨人,到最后,他将深爱他女子的好全忘了,只剩下无休无止的恨。
他又想,他总是厌恶见到老七,应该说是害怕吧,他怕从老七身上见到他母妃的影子,他害怕回忆起那个女人的点滴。而他却忘了,有些点